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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星被俩个捕快架着扔进牢房,因为屁股受刑,只能趴在地上。
牢房里一股潮湿的气息混杂着一股屎尿的气味,令石中星一阵作呕,石中星偷眼瞧去,牢房里早有十几个犯人,或躺或靠,看到新来的犯人竟是一个小童,都满脸惊奇。
一个红脸胖大汉俨然是牢头,身旁围坐着一群人,红脸大汉伸个懒腰,站起身来,瞪着如同牛般的大眼,盯着石中星瞧了瞧,怪笑一声道“怎么朝延竟然连小娃儿也给抓进来了”,又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此人生就一对儿朝天鼻孔,一张方阔海口,额头一个刀疤,抖动着满脸横丝肉,偏偏笑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瘟神一般。
其它人也都陪着大笑了几声,石中星心下害怕,往里挪了挪身子,靠在墙角,红脸大汉一嗓子喝道“小娃,给几个大爷爷说说看,你咋进来的”
石中星本就心里难过,这几个大汉又一吓唬,眼泪漱漱下来。红脸大汉以为吓哭了石中星,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旁边一个尖下巴的瘦子,尖着嗓子喊道“大哥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
红脸大汉面色一沉,朝着瘦子怒喝道“莫吓坏了小娃儿“,红脸大汉故意脸上挤出笑容对着石中星。口气缓口道“莫怕,莫怕,爷爷生就一副吓人的模样”。石中星忽对此人生就好感。
这瘦子见大哥笑对小娃,马上又嘻皮笑脸扶起石中星,装模作样道“小娃,哎呀,打的屁股开了花”。
石中星见除了这红脸汉子样貌凶恶些,其他几人看去倒象寻常百姓,更有许多老弱的犯人,靠在墙角,狱中各人身上衣着破烂,不似穷凶极恶之人。
红脸汉子蹲在石中星身侧,扳倒石中星,石中星想要挣扎,瘦子按住他的双手,又上来几人按住双脚,腿上的裤子已被扒了下来。
石中星大哭,口中喊道“你们干什么,不要侮辱你家小爷”,红脸大汉怪笑一声,俺们要生吃了你这小娃。
红脸大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倒出一些黄色粉末洒在石中星屁股上,石中星感到屁股上一阵清凉,痛感立减,原是金创药,石中星满怀感激。
红脸大汉帮石中星提上裤子,满脸愤愤不平道“这里都是穷苦的百姓,甘受那朝延的恶气,你家方爷爷杀了几个辽狗,又把县官给宰了,爷爷不幸被京城来的几个狗,若论单打独斗,谁也不是对手,这帮狗围攻你家爷爷,蹲在这鸟地方受气”。
众人大倒苦水,说朝延如何腐败、黑暗,贪官横行,石中星见这几人满面热诚之心,心下委屈,一吐为快,就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又说到无方和尚如何被杀一事。
众人皆大惊,未曾想这孩童竟能连杀二人,虽说是冤枉,但这等遭遇岂是常人所能遇到,心下都为石中星不平,深感同情。
躺在墙角一人,一听说无方和尚被杀,立时站起,奔到石中星跟前,盯着石中星看了一下,摇了摇头道“那无方和尚,武功奇高,你可杀不了他”。
拍了拍石中星的肩膀,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杨八桶,这位大哥唤做方腊,这些狱友都是穷苦兄弟,大家以后都是兄弟”。
石中星更加委屈,无可奈何道“自己也说冤枉,但就无怨无故成了俩条人命的凶手”。红脸汉子一声怒吼道“还有没有王法,反了他日的”。此言一出,牢房里的人几人脸色瞬变。
监牢里送来牢饭,这几人倒也不争不抢,有一人拾起一个破瓷碗盛了一大碗推到石中星跟前。
第二日又提审石中星,此时堂上主位坐的正是礼部尚书宋磊,侧首坐的是王守信。
王守信朝堂下威严道“石中星,今日礼部宋大人来广陵,特来此府来视察此案,你要如实禀报,不得隐瞒”。
石中星低着头不敢向上看,口中称是,只听宋磊道“小娃儿,你要如实招来,莫要偷奸而滑,满嘴胡言乱语”。
石中星又将昨日事实复述一遍,正说到于房中偷听无方和尚与人密谋之事。
宋大人一声断喝,怒道“你这无知小儿,念你尚且年幼,服法认罪,否则,你再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欺骗本官,定饶不了你”。
石中星抬头一看,不禁惊得一呆,此时堂上所坐之人,正是那日与无方和尚于红袖楼密谋之锦服老人。
石中星一时惊惧无比,心中暗想,这个朝中大官勾结辽国想害我大宋,此时正端坐堂上,如果我当众指认,定要杀我灭口,如果我不指认出来,府学文锦试及千千万万宋国百姓就要遭受辽贼欺侮。
石中星心念于此,陡然间胆气一壮,双目泛红,蓦地抬头,抬手指道“那日与无方和尚密谋的正是你,你勾结辽贼密谋害我大宋”。一时之间满堂哗然。
宋大人惊堂木一拍,怒喝道“辽国使者与我邦来亲善,死于非命,人证物证俱在,这可事关俩国大事,岂能当作儿戏,你这无耻小心竟胡言乱语,上刑”。
王守信也甚是尴尬,不知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宋大人大怒道“快来人呢,给我用刑”,石中星心里难过,这狗官定是要杀我灭口,不过此举早就想到。
打了五十大板以后,石中星虽有混元神功护体,但多是皮外伤,仍旧昏死过去。
俩个狱卒抬着石中星扔到地牢里,几个狱友见狗官竟对孩童用刑,全都气愤冲天,怒骂狱警,其中一个狱卒,吃了方腊一个大拳,又不敢还手,忙躲的远远的,未敢言语。
狱友忙扶起石中星,石中星已然晕了过去,这几人又是连掐带揉,石中星才悠悠醒转,见众人关心自己,强自一笑。
第二天,又是上堂,石中星照例将前述复述一遍,仍指认宋磊勾结辽国使者,宋磊暴怒,再喊用刑,王守信心下生疑,强要阻止。心想,照此下去,只怕石中星小命都要没了。
石中星苦苦咬住,就是不承认杀害二人,宋磊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用刑来折磨他,想折磨石中星至死。
连着五六天,石中星外表已看不出人形,扔到狱里,竟半响没有动静,幸亏石中星有神功护体,要不然早就死了,方腊眼含热泪,恨声道,敢惹上爷爷,真要宰了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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