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璐璐嘴角一僵，随即又捋平了尴尬，反问：“云檀小姐不是也在这？”
云檀脸上蓦的一白，俏脸越来越难堪。她试图越过章璐璐进去，不耐烦的问：“锦深在里面吗？”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章璐璐坦白说：“他在洗澡。”
这句本没有示威的意思，但云檀明显联想到了更多，她的脸色沉了沉，深吸口气说：“你让一下，我找锦深有事。”
章璐璐本来也想逃离这混乱的现场，于是侧身让她过去，说：“你进去等吧。”然后拖着累赘的裙摆匆匆走开了。
云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躲什么，这时候不是她耀武扬威的好机会吗？或许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卧房里到处是情yu的气息，果然，锦深和她的关系不简单。
陆锦深听见门外的响动，本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实在是醉意上涌，只觉得疲倦，于是又往浴缸下沉了沉，眯起了眼睛。
不知不觉就在浴缸里睡着了，起来的时候水都是凉的。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另一个女孩，她做AI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音，连哭都只是悄无声息的流泪，第一次的时候她流了很多血，可那当口实在销魂，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紧致蚀骨的感觉令他如同初尝情yu的少年，不知节制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而她一声也没有喊疼，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把纤细的指甲扎进他的背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想起那时的事，也许是今晚的感觉，和那时候太像。
他觉得头疼，皱着眉头从浴室走出来，仍是恍惚。
床上躺着个裸背的女人，他走过去，轻轻上床，拢过她的肩。云檀揉了揉眼睛，像是刚醒来，娇憨的望了他一眼：“你洗完了？”
“嗯，我差点睡着。”他把她纳进怀里，胸口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
半夜三点，章璐璐拖着长长的裙摆，从安全楼梯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下礼服，换上便装，收拾好行李，拉着自己的箱子，离开了酒店。
凌晨快要日出是最冷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寒风呛得章璐璐有点呼吸困难，她按着胸口茫然的走着，洛城的街道于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空阔的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更别说出租车，偶尔有一辆私家车呼啸驶过，带过一阵冷风。
她走了又走，停下来茫然四顾，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建筑，错落的灯光，就像陡然坠入一个迷乱的时空，她走了近一个小时，清扫车都开始出来工作，街头的路灯一盏盏熄灭。她停下，回头望来时的路，不知不觉竟已经走了那么远。不知在酒店里，陆锦深是否睡得安然，一觉到天明。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她想了下，订机票太复杂，于是说：“去火车站。”
清晨的车站有一种萧条感，从温暖的出租车上下来，章璐璐立时裹紧了身子。
在售票处，将身份证递给售票员：“一张最快的去江城的车票。”
售票员替她查了班次，最近的一列火车也要在早晨八点四十。
章璐璐收好车票，在候车大厅内找到一家永和豆浆，拉着行李进去，点了杯热豆浆，一根油条，坐在空调暖风口，搓了搓冻僵的手。
店里零零散散几个赶早班火车的乘客，有的独自一人，有的结伴，低声絮语聊着什么。
章璐璐累极了，吃完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做梦，从小学到大学，梦里的自己那样陌生，连她几乎都要认不出，她活得那样挣扎，竭尽全力的想要证明什么，好几次因为心酸，章璐璐在梦里就哭了出来，最后醒来的时候，眼角都是湿的。
明媚的阳光照在玻璃窗上，店里的客人已经多了起来。她揉揉眼睛，低头看表，离检票还有二十分钟。她拉起行李起身，梦里那种无力心痛的感觉，仍然回荡在胸口。
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她拿出来看：可笑的是看到来电名称不是陆锦深的时候，她竟然有一丝丝失望。
她到底又在期望什么呢？
她回拨回去，是唐宇彬。
“在哪呢？”
“洛城。”
“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你认识锦亚娱乐的总裁陆锦深？”
“哦……不熟。”
章璐璐含糊的解释。
好在唐宇彬也没有追根究底。
“什么时候回来？有要紧事找你。”
章璐璐看了眼头顶距离检票时间的电子时间显示器，回答：“就今天吧，什么事？”
“有工作。等你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章璐璐诧异。她的工作不是一向经纪人给的吗？
*
酒店客房，陆锦深已经醒来，站在落地窗前，沐浴着晨曦，一颗颗系着衬衫的纽扣。
“不多睡一会儿吗？”云檀翻了个身，支着手肘问他。
“待会有记者会。”他的声调和他下巴的线条一样冷硬。
云檀做了个失望的表情，在床上翻个身，背对着她。
陆锦深回头看她一眼，他欣赏云檀的地方，就是不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只是发生了关系就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死缠烂打或者端总裁夫人的架子，云檀是个自由又极有个性的女人，她不会愿意被男人束缚住，同样，陆锦深也不想找一个束缚自己的女人。
只是，他的确没想到昨晚酒后会和云檀发生关系。
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他心头一软，弯身替她拉起滑至腰间的丝被，声音缓和了一些：“你再睡一会，中午一起吃饭。”
云檀这才开怀，翻过身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今晚的机票。”陆锦深如实回答。
云檀贴着他的耳廓撒娇：“反正既然来了，就抽一天陪我逛街嘛。”
陆锦深刚想答应，忽然想起楼上的章璐璐，本能的拒绝：“不行，公司还有事。”
“你是老板嘛，少上一天班不会倒闭的啦。”
云檀扭动着身子吊在他脖子上不放手，挣扎间丝被从身上滑下，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陆锦深的目光从她光滑的皮肤上掠过，微微移开视线，抽出她的胳膊，转身打电话给秘书：“把今晚的机票延迟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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