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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瞪目睁眼的架势,要是别人早吓软腿了,徐朝秋的威势可是很强的,但在陈安乐眼中,算个屁,我大不了就不干了,你还能管得住我,叫我名就能吓住人了。
陈安乐冲屋里喊:“春花,跟小蒋说,咱公司要搬了,把东西都收拾好,让楚悦连夜带齐峰叔,淑娣婶都去丰河,把我那封放枕头下的辞职信拿过來!”
徐朝秋到底年纪也不算大,官威虽养出來,可沒碰到过陈安乐这样的人,当下也不顾形象扯住他说:“你要辞职!”
“我刚不说了,校长也不干了,这管委会的委员嘛,本來就排在最末,你们不也就想靠我在龙盘山的影响力,做事能顺畅些,现在有你这个大县长在,谁敢说个不字,我呢?做这些事也沒滋沒味,怎么说我也发现了银龙湖,鸡血矿脉跟薤叶芸香这三大件,留给你们,我也算是仁致义尽了,就这么着吧!”
一抬手,将徐朝秋甩开,就走进屋里。
“你哪來的辞职信,我沒找到啊!”
“嘘!”
陈安乐把指头搁在她嘴唇上,小声说:“就沒写过,要不你早发现了,现在写也來得及!”
“还真要把东西都撇下啊!”
马春花担忧的说:“那新温室还在做,不还说要年中在整个青溪村推广吗?要是不做了,这再做起來又要半年,徐浩蒋大勇那边咋办!”
陈安乐一颓,是啊!这挑子不是那么好撂的,做起來难,要放下更难。
“先瞅着办吧!徐朝秋也不能欺人太甚了,还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想掐就掐,想揉就揉,他不就一县长吗?”
马春花抚着他胸口安慰他,让他别生气。
门外的徐朝秋满脸怒色,却又发作不得。
陈安乐进屋前说的好,这毛洪本來就是个穷县,薤叶芸香、银龙湖、鸡血矿脉接连出现,不说苦井,就连毛洪都有了发展的机遇,这一切哪來的,还不都是靠陈安乐。
东西都生在存在毛洪,可沒他发现,那有啥用。
就像是一颗宝石,放在个不识货的人眼前,还不当成一般的石头了。
鸡血矿脉不说,单就薤叶芸香,这上河村的人一直用它來做护肤品,可谁都沒认出它就是离蕊金花茶树结的花,想不到它巨大的经济价值。
那银龙湖里的银龙鱼也是一样,谁能想到它是鲥鱼变种。
这功劳都是谁的,还不都是陈安乐的。
人家是來支教的老师,帮你是好心,不帮你,人家也沒那个义务。
那挖出來的元明青花,那罐子铜钱,那缸子里的东西,文物局跟杜伯宁说是可能,杜伯宁就像审犯人一样的跑过來,要换成我是陈安乐,我这心里能舒服了。
这样一想,徐朝秋这心才稍微的平静了些,但也怨他刚才太不给面子,就转身先走了,打算等他气消了些再回來。
杜伯宁还在院里跟荣风华说话,这两天的事荣恪荣风华都瞧在眼里,他也瞧出杜伯宁对女儿有意思,就让她刻意跟他來往亲密些。
听得杜伯宁说陈安乐要撂挑子,荣风华就脸露笑容。
“那就是一个普通老师,也就命好,能发现那些东西,这地里挖出來的文物,可不都该归当地政府吗?他有啥资格私吞了,杜秘,我瞧他肯定还藏了私货,你去派出所叫人过去搜,一定能搜出來!”
杜伯宁一听就拍手:“这挖出东西的事还是陈天栋跟我说的,要不是他说,我这还沒留意,我这就去找他!”
徐朝秋往里走,杜伯宁也沒跟他汇报,就低下头让过后,就走了。
“他去做什么?”
刘石龙把刚的事一说,徐朝秋就骂:“他发什么疯,你去把他追回來!”
瞅着徐朝秋脸色阴沉,这院子里住的人都不敢吱声,还是荣恪说明天就要走了,他才笑说:“那就中午再走,明早去银龙湖看看!”
“成!”
刘石龙在院门外拦住了带着陈天栋跟几名警察的杜伯宁。
“县长让你们回去,都在胡闹啥,无证无据的,就跑过來要搜,你发哪门子疯,还有你,陈所长,你也跟着脑抽,你这所长咋做的,就沒长脑子!”
杜伯宁倒不能不给刘石龙面子,刚要转身,门就开了。
“行啊!打上门來了,厉害,陈天栋,你等着这事黄海知道了怎么收拾你吧!还你有杜伯宁,你实在是让我很失望,就为了荣风华那破鞋,都昏头了吧!行,來啊!老子今天就看谁敢进这个门!”
陈安乐往门口一站,杜伯宁就跳脚道:“陈安乐,你骂我成,荣小姐是咱们毛洪的贵宾,你敢骂他,你就是跟整个毛洪为敌……”
“少他娘给老子扣帽子,我在丰河还骂得她少了,我骂不骂她用得着你管,你不是想诬陷我偷拿古董吗?你把证据拿出來,还有你,陈天栋,要进这个门,你把搜查证拿过來!”
陈天栋都想哭了,娘哟喂,咋把陈安乐跟黄局的交情给忘了,被杜伯宁一叫,就下意识的带着人过來了,这,这神仙打架,我个凡人掺和个啥。
刘石龙苦着脸说:“陈校长,这事是误会,你就少说一句吧!等我回去跟县长商量好了,就给你一个交代!”
这陈安乐那嘴巴,要再僵下去,他不定能把荣家祖宗三代的丑事都说了。
扯着杜伯宁一走,陈天栋张张嘴想辩解,就被赶过來的孙啸平给拦住了。
“陈所,好威风啊!我也干过警察,可沒想过这做警察能不拿搜查证就闯进來,一个小秘书一叫,就跟狗一样的,叫做啥就做啥,真是给人民警察长脸啊!”
陈天栋脸一灰,就拉着手下走了。
这孙啸平更惹不起,人家是黄局的战友,打了都白打,人家手上的功夫还不弱,这些加一块都不是他对手。
“东西寄了,你回來得倒快!”
“寄了,我赶路回來,就是担心要出事,猜那杜伯宁不会就此罢休……”
“你啥时长脑子了!”
“……不能灵光一闪吗?”
陈安乐笑说:“多煮了些饭,吃了再走吧!”
煮饭的时候放了几颗番薯,等煮好的,就将番薯剥开,再用饭铲把番薯剁碎了,跟饭混在一起,这就是番薯饭,也有叫红薯饭的。
很香甜,在自然灾害那几年,就好些地方都这样做饭,米都得限量的,有的还直接吃番薯。
偶尔吃一下番薯饭还成,一年四季天天吃,得吃反胃了。
孙啸平吃得很香,还有些熏鱼,跟昨天剩下的羊肉,还煮了个青菜汤。
陈安乐跟马春花边吃边说话。
“那边七茬都收了,本钱就回來了,还能赚上不少,银行的贷款就先还了,总要做两手准备,真跟徐朝秋闹翻了,这毛洪就不能待了,薤叶芸香的事他不敢咋样,那归黔东管,鸡血矿脉也是一样,银龙湖养殖的事,咱们本來就沒打算参与,也沒啥……”
马春花听着直点头。
“哥,那咱就回丰河!”
“到时再看!”
想到蔡成河的话,不知那边怎样安排,做的事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也无法说放弃就不做了。
“我先回去了,这羊肉不错!”
孙啸平抹把嘴就说,这狗日的,一大锅饭,他消灭了一大半,剩下就只够马齐峰和苏淑娣的了。
陈安乐平常都吃两大碗,这下只能吃一碗,就拿了几颗番薯扔到灶下去烤,再让马春花去屋檐下取了几条熏鱼,再去炒一盘。
等忙完了,她就去给马齐峰送饭。
陈安乐啃着番薯看着蔡成河进來。
“菜还有,饭沒了,你要是來蹭饭,番薯管够!”
蔡成河笑着坐下:“你倒对得罪徐朝秋的事不在意!”
“在意能怎样,让他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陈安乐横他眼,就掏出颗番薯扔给他:“我要辞职了,丰河那边也不去教书了,我就在街上摆个炉子卖番薯!”
蔡成河笑说:“那也是个发家的路,生意要做得好,我有空也去帮衬下!”
“你少说闲话,來找我做什么?”
蔡成河先把番薯皮剥了,闻着那股香,就张嘴咬下去。
外皮一层焦黄,里面呢?则是嫩黄色的,一咬到嘴里,焦香甜嫩混在一起,他就竖起手指说:“我看你要卖烧番薯,我得给你投资,这手艺不比晴好的差!”
“说正事!”
陈安乐把番薯放下说。
“有两件事,一是,鸡血矿脉,我爸的意思是,春安不要参与了,第二件事,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哦!”
“你想不想到黔东去!”
陈安乐手一震,盯着他问:“你那边已经做好决定了,我不用去跟蔡叔见一面!”
“不需要了,你要愿意去黔东的话,有两个地方给你选择,一个是做主管林农渔业的副市长萧象兵的秘书,一个是去招商局做副局长,丰河那边的编制你不用担心,家里会帮你解决,还有,你要过去的话,楚悦也要去黔东!”
陈安乐蹙紧眉,双手叉紧:“你让我想想!”
“陈哥,你有一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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