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燕飞在帮苏智办保释手续,眼睛斜望向在派出所门口跟蒋大勇说话的陈安乐,眼神复杂难明。苏智狗改不了吃屎,一而再的犯错,受些教训也是应当,她也不说护短,可陈安乐这手下得太重,人还在医院里,说是要躺上四五个月了。
这眼瞅着明天就是大 ,苏家就他个独生子,想着回家又要被父亲埋怨,就对陈安乐很有意见,白天明摆着说要不放心,就别来上班,可到晚上就把人打成了面瘫,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我发现你变了,”蒋大勇抽着烟,意兴阑珊的说,“要跟以前,你会给我打电话,再不行,会报jing。不会打完人了,再报jing说人入室抢劫。”
“是吗?”陈安乐撇嘴一笑,“你也变了,以前就算燕飞管你管得严,也不会是非都不分,明知苏智是个什么东西,也硬将他收留下,这半年没出过事?”
“怎么没出过?别看他跟外头帮我解决那些联防队的屁事,他每月还从我这里拿一万走,事情也就缓下来一些,可那些人还是没事跑过来,还跟燕飞嘴里不干不净的。草,老子也就跟你掏个心,要不是燕飞,依我xing子我早弄死他了。”
蒋大勇恶狠狠的说了句,眼里都是凶光。
“你跟徐浩玩得好,那咋不走他的关系?他老子死了,可他从小跟jing局那帮人玩到大,联防队还不说个话就完了的事?”
“没那么容易,虽说联防队是归派出所管,可一摊一摊的,你不能让人家没法捞食吧?管得太宽,又不是啥真有权的人,那手尾断不了,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你也头疼不是?”
陈安乐皱眉说:“你跟徐浩谈过没有?”
“没有,我不大想麻烦他……”
“屁话,”陈安乐指着他说,“你跟徐浩说吧,他要知道了,还会说你不够哥儿们,有事也不找他。我当你找了人了,才会说那些话,谁知都是你脑补出来的。等同学聚会的时候,你不说,我帮你说。”
蒋大勇无可奈何的往里瞅去,见苏燕飞办完了手续也站在那里不出来,就知她一时无法原谅陈安乐。
“我先回家吧,不然燕飞打算在派出所打地铺了,”陈安乐把烟一扔,“苏智和那个叫山水的医药费多少,你拿**来,我给你钱……”
“说这些干啥?”蒋大勇不悦道,“这几个钱还能让你出?人是你打的,可你也是为冯媛媛着想,再往深了说,也是为了我和燕飞,行了,你先回去吧。”
陈安乐前脚一走,苏燕飞就走过来。
“陈胖子越来越嚣张了,大勇,小智让他打了,你也没个话,你还算是男人吗?”
蒋大勇面孔抽搐了下,喝道:“你懂个屁,要不是陈安乐,你能买新房买新衣服?你那个弟弟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稀泥,你不瞧瞧那仓库管成什么样?你去核算看看,半年下来他往外偷拿了多少东西?陈安乐打得好,他要不打,我都会动手!你再瞪瞪看!有本事你就滚回你娘家!”
苏燕飞完全傻眼了,蒋大勇是很威武,可他一般也不跟她发脾气,这都处了好些年了,连瞪眼都没有,苏智那回出事,赔钱他也是二话不说,这一发火,她顿时心头一酸,就哭起来了。
“你骂我干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小智做了啥,是咋个人吗?可我能怎么办?又看他跑街上跟人混去?砍人?我不是为了给他口饭吃吗?可到底这是咱们家事,陈胖子管那么宽是做什么?”
蒋大勇见她哭就手忙脚乱起来:“我这不是急了嘛,说话冲了点,你别介意,我也是怕小智真闯出大祸来才说这些的。你瞧瞧今天要不是安乐,他真跑到冯媛媛家里会咋样?把人女孩给强x了,那到时追究起来,可不是在床上躺半年就了结的了。一判就至少六七年,你再想想,做这事进去的,那菊花还不得成向日葵了?这要xing向都变了,你苏家还想有后?”
苏燕飞被他说得心头一惊,又听他说得浑,就破涕为笑,可还得绷着脸,那表情就有点怪。
蒋大勇忙抱住她:“咱们先去医院瞧瞧小智再说吧,人安乐说了,这医药费啥的,他给出。他也是想给他个教训……”
“不许提他。”
“成,成,不提!”
……
隔天年三十,给马chun花打了电话,向马齐峰苏淑娣问了好,家里亲戚就陆续过来了。今天来的都是陈沪宁那边的姐妹兄弟,他是老大,家中老人又去世了,自然到他家来聚。
中午不到就过来了,家中两室一厅,客厅仅有二十平,就略显得拥挤起来,好在陈母昨天就去隔壁借了板凳,大家才有个地方坐。
这大姑小姑小叔三家人,光长辈就六个,同辈倒有八个,还有个小侄女。
大姑家的表姐表妹,跟表姐的丈夫,还有外甥女,小姑家的表弟表妹,表弟的女朋友,还有小叔家的两个堂妹。
大表姐已经三十五了,在丰河电网办公室做行政,丈夫是下面一个部门的副经理,大表姐还好,她丈夫说起话来都是趾高气昂的。电网待遇好,他便觉着高人一等,跟着他那七八岁的女儿,也是一副公主样。
大姑父也是电网企业的,原来丰河电网下属一家输配电站的站长,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得想半天才说。他本来还要晚一年退休的,谁知退休前一年有只耗子跑进输配电室,造成了一件配电事故,才仓惶提前退休。
大表姐丈夫倒受他提拔过,可如今在家中,他说话还没女婿管用。
大姑家的表妹还在读大学,在广西电力学院,想着也是要进电网系统的。人出落得亭亭玉立,说话细声细气,倒没啥娇娇之气,就是有点风吹就倒的模样。
少年时受了凉,伤了身子,这养了十几年,还没把病根断了,一说话脸就红。
小姑和小姑父都是丰河电缆集团的工人,在丰河也是有数的民营企业,但这几年发展受困,收入不算高,人倒都挺好的,在陈安乐死过翻身时,还激动的哭了起来。
小姑家的表弟刚大专毕业,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助理策划,负责文案的撰写和客户维护,挺活泼的年轻人,以前常跟陈安乐辩论历史,特别喜欢明代史,一本岳麓版的《明史》背得滚瓜烂熟,还能指出《明朝那些事》中过分解读的地方。
表弟的女朋友是他那家广告公司外聘的售楼代表,个头挺高,戴着平光眼镜,进来时跟人问好很得体,穿的小西服跟短裙高跟鞋,皮肤白皙,能打个6~7分,
小姑家表妹还在读大四,是在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成绩很好,个xing也很开朗,跟陈安乐的关系在同辈中最好,笑起来嘴角上挂着两个小酒窝,俏丽得很。
小叔家情况最糟糕,他跟小婶都是九十年代初就下岗了,后来在街头弄了个摊子卖云吞,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惹了人,摊子被掀了,他就找朋友寻了个看大门的活。在一家中档社区做保安,个xing比较木讷,在一家亲戚中算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小婶后来跟人跑了,改嫁去了南宁,今天跟他来的是他后找的女人,四年前结的婚,年纪比他小十来岁,是县城跑上来讨生活的,原在一家洗衣店做店员,现在转行在超市做收银,手脚倒很麻利,也是个过日子的人,就是嘴头上不饶人,说话刻薄倒家。
小叔那两个女儿都不喜欢她,好在眼见都快要出来工作了,也没多少日子跟她在一个屋檐下相处。
小叔家的两个堂妹年纪只差一岁,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先读的技校,后来转去读的职工大学,属于chéng rén大学。学的一个是汽修,一个是糕点制作。
还没毕业都找到了工作单位,所以她俩心情还比较轻松。小叔也有种快要熬出头的感觉了。他这做爹的也不求孩子能做出啥大成绩,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成。
人聚得多了,陈沪宁就让陈安乐摆了两张麻将桌,他跟大姑小姑小叔一桌,剩下那桌就让大姑父小姑父小婶,跟陈母坐上。
剩下的晚辈就拿出纸牌斗地主,还有人叫陈安乐开电脑,让小侄女玩电脑。
陈安乐把笔记本拿到外头茶几上让她玩,房门锁好不让她进去。这小孩子的,又是个熊孩子,这要把东西弄坏了,还伤了亲戚脸面。
那边陈母打着麻将,就吹嘘起来。说陈安乐在外头赚了大钱,家里就要换房子了。
小姑父就说那敢情好,到时大家过去帮嫂子暧房,那边大表姐的丈夫听了,就从牙缝里shè出一道冷风。
“支教能赚几个钱?你们不知道吧,我那边今年年终奖发了五万,我这还想着买个微单,就索尼那款nex-7。安乐,你也甭打肿脸充胖子,你家买房肯定要贷款吧?我做姐夫的,这手头上有余钱,我借给你行了,十万够不够?不行就十五万,你就按银行一半利息给我就行了。”
(https://www.mangg.com/id24632/139467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