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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初遇总在不经意间,那些随意的地方。
姜陌低着头,惬意的靠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盈盈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
也许今晚又将这样熟睡在树下,若是回去,又免不了一顿揍,唉,索性就这样睡吧,尽管有唰唰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听多了,早也就习惯了,总比回去父亲不停歇的唠叨好的多了。
月色下的少年低着头,眼皮颠了颠,浓浓的困意早已席卷,就这样,睡在祥和中。平日里,如莲花村这样偏远的村子,是不会有远方的来人的,何况是如此深夜之中,周围漆黑的从林,有着那些凶猛残忍的野兽,村里的人遇到这种凶残兽性的野兽,若是不被看见,还好,若是被看见了,一人多是逃不过的,当然,属最恐怖的当然是传闻中的山妖了,人在出去后莫名的失踪,失踪的人大多都是好几个。村子里唯一一个遇见山妖,还活着的人就是村口王武家的王二了。据说那次,陪伴这一起出去的人一共有八人,他因为身体瘦弱,被安排在最后,前方的为首人扛着半人高的大斧仿佛无视一切,所有的地上的,天上的,哪怕极度凶残的野兽,也不过是给狩猎的过程添几分乐趣。本来还是很愉快的,不到半天就捕到了两只体形半人高,重量也差不多可以的毛猪。本以为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让大伙,好好享受下这样的美食。捕猎的队伍中间的两人,长的还算壮硕,一人一个拖着这两只新打的食物。地上被拖出长长的血色路迹。也是那天,天色昏黄,好几朵阴云正好挡在了正午的太阳,本来应该有着不断息的野兽咆哮声的森林却寂静的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幽暗的深林之中,人们拖着毛猪的摩擦声,与作为传递信号,人人身上都带有的铃铛声,似乎成为了亡灵的歌。如此诡异的气氛,在领头人不断加快脚步后,众人的心中只得感觉愈发恐惧,事若反常,即为妖,如此之境,人们忍不住想起先辈的故事,当然尽管他们知道这不是故事,但他们仍然认为这不过是老一辈人哄孩子听话的闹剧罢了。就这样,陡然间众人的双目只能看到重重的黑暗帷幕,他们开始想要尖叫。可是发现叫不出声,用力的拿起身边一切物品使劲的砸向前方,可是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这时,他们才惊讶的发现他们自己连自己刚刚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此时众人的所有感官都已经没了效用没有丝毫的效用,当人们都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开始丢下身上一切可以丢的东西,然后开始作狂奔状。恐惧早已弥漫在人们的心中,似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刺扎。脚仿佛和地面融为一体或者说是凝固在了地面上,渐渐的发现他们的手都不好动了,开始变的僵硬。后来,王二独自一人连滚带爬的边哭便喊着回到了村子,他只知道自从陷入黑暗中自己颤抖一动未动,最后闭上了眼,当感觉到正午的阳光穿透眼皮,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和刚来时似是没有变过,看见地上一堆堆的同伴的身外之物,便是知道那些人或许再也看不见了,可怜的毛猪依然静静的躺在地上,除了少了那几人其余没有一丝不恙。天上的阳光依然那么明亮,云终究是浮动的。
人们知道山妖的存在,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也根本提不起反抗的意思。
后来人们便开始祭祀山妖,主持祭祀的便是姜陌的父亲了。
身为一个祭祀的儿子,这样偏僻的村子,子承父业是必不可少的,姜陌就这样天天被逼着学习古怪的礼仪,他父亲不知哪里搞来的书,写满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据说,村里的祭祀就是照着这本书来的。
姜陌并不喜欢这本乱七八糟的书,他喜欢看早晨,太阳升起时,晨起的人们练习挥舞各种武器,有矛,有盾,有斧,有刀,还有剑。
姜陌最喜欢的便是刘武叔叔挥舞那把村里唯一的剑的样子了,刘武的风姿就这样映在他的心里,他曾不止一次梦到自己手提长剑,提上提下的身姿。
每日早晨鸡没叫时,姜陌便从美好的梦中醒来,细细品味自己傲然的身姿,梦中那近乎完美挥舞剑技的自己,然后抱着对剑的向往,来到村口,爬上老槐树,坐在其上,安静的等待刘武叔的到来。
姜陌的父亲不满学武的人,认为学了武,将来就要去狩猎,有可能某个不出奇的时候,被山怪带走,然后再也回不来。于是父子二人经常争执,姜陌终究比不上一个祭祀的说道,每每都被说的体无完肤,于是索性就出逃,刚开始他经常去刘武家,晚上就睡在那,总想着去摸那把剑,可是那把剑却被挂在最高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求刘武叔叔把剑让他摸摸,但是总是被说小孩子,摸什么剑,再说你终归是要跟着你父亲做祭祀的,就这样一次一次破灭了可怜孩子的梦想泡沫。后来,由于知道了儿子在村里其他人家留宿,便让众人不再让姜陌留宿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看到,夜色下,偎依在老槐树下沉沉而睡的姜陌。
漆黑的帷幕,皎洁的月,依然有着点点星辰的点缀,或许因为是个月圆之日,星光比起平常更是耀眼。
深林,那般神秘莫测,似如时间般古老。一盏灯从深林的另一边缓缓移动,提灯的人身着黑色斗篷,一步步向着村子的方向,每一步都是那么沉稳,这样矫健有力的步伐是那种走过千山万水并且习以为常的人才有的。
神秘人终于提着那盏异常闪亮的灯来到村口,这一刻,斗篷下的身影两只眼睛射出无形的光,慢慢的射向村口那道身影,感觉他好像认识他一样,试着用眼神的光去试探。
姜陌依然沉浸在美妙的剑舞之中,自己正在挥出一道道剑芒,闪烁间,星辰大地如若臣服在他的脚下,这真是个美妙的意境,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啊。不知不觉,嘴角留下了丝丝晶莹的口水。
微弱的光触碰到树下的人影,毫无征兆的穿过了身体,感觉这个人他并不存在,感觉就是一段投影。
神秘人从紧张的神情中慢慢缓了过来,既然是投影,那么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就起不了阻碍了。
缓缓提着手中的明灯,慢慢拉开盖在灯上的那块布,这时天地都被照亮,恍若白昼,仅仅片刻,又将布盖在灯上,眨眼间,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村子在那一闪光之后便不见了,唯独留下了村口的老槐树,和老槐树下此时倒影被拖的极长的姜陌。
姜陌陡然间睁开了眼,这是身为人的本能,也许是离的越近,光越是刺眼,他就是这样,被突如起来的强光生生刺醒。
本来美好的梦境,自己英雄神武身姿就这样消失,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他开始四周打量刚才奇异光芒的闪现的地方,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和他手上提着的那盏灯,细细打量,竟是发现,灯上还有一块布。
神秘人看到了,那个投影竟然睁开了眼,并且竟是在盯着他,他有些恐惧,畏惧眼前的这位犹如畏惧家里大人物一样。
尽管有着畏惧,他没有本能快速离开,而是也如那投影一样,两人开始了对视。畏惧就是这样,畏惧不一定会逼得人逃跑,他反而会逼得人做出他一直做不出的事情。
......
漆黑的殿宇中,黑气滚滚翻涌,却又一丝都散不出去,端坐在大殿中央的是个人,至于是什么样的人,浓浓的黑气将他隐藏的非常彻底。有着那股气息,始终弥漫在空气中,无法用言语表达是什么样的气息,跪在其下的一排八个人身披黑色斗篷,也是看不见内里。
没有传出声音,跪着的人始终不敢抬头,不知是因为礼仪,还是因为恐惧。
很久以前,有着一位殿宇中地位低下的下人,因为忍不住好奇,偷偷的瞥了一眼端坐殿宇中央的那位,他其实只看到异常浓厚黑气,奇异的是黑气中竟是有两个碧绿的点灯,只是一刹那,他的眼神便被捕捉到,然后从那双他眼睛开始,整个人慢慢的消融在空气中,成为了殿宇中浓浓黑气的一部分,自那之后,殿中的大多数人便知道了,有些东西看得,有些东西用上命也看不得。
殿中传来机械般的声音,声音带着浓浓的金属味道,听不出是什么发出来的。
跪着的人头低的更厉害了,几乎快要把整个脸都贴在地面上。
......
为了完成任务,不过是一具投影,投影向来是不具备威能的,就算那投影的人来了,我也算是有主子的人,何必畏惧他,主子可是为数不多的真正的主宰啊。
神秘人心中作了一番权衡,迎向姜陌的目光愈加坚定了。
姜陌眼中有点点火焰闪烁,他是知晓了眼前这位便是致使自己美梦中断的罪魁祸首,此刻,心里越想越来气,看着诡异的服饰,一看就知道不是干什么好事的,姜陌情不自禁的撸了撸袖子,似是准备动手了。
神秘人开始紧张了起来,这是要做什么。这,这,这是要打我,一个投影竟是要动手大人,而且用的是最原始的野蛮。神秘人不经觉得可笑,细想想又是恐惧啊。
就在姜陌的拳头即将轰向神秘人的时候,天空突然黑了下来,周围一片黑暗。
姜陌的拳头没有因为天黑而停止,依旧轰到了神秘人的脸,但是却看不见神秘人的惨象,只听见一声凄惨至极的嘶吼声。
天空中飘下一枚枚泛着蓝光的雪花,一个披着蓝光的身影就这样如同雪花般飘落而至,来到姜陌的面前。
面前的这个蓝色人儿,仅仅是侧脸,便能让人忘却手头上的一切。
世间曾传言有这样的女人,让所有人的人生目标变为,凡世寥寥数十载,只为茫茫人海中,见你一眼。
确确实实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姜陌的面前,此刻感觉整个心神全部沉浸在其中,久久无法离开那道完美的身影。
冰蓝色眼眸落入姜陌几近迷失的双眼中,不再迷失,唯有双眼的对望。
就这样,突兀的场合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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