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惊呼出声后,王旭仍然是止不住地愣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宗员不明王旭究竟是什么意思,以为他不知此人。想了想,还特别补充道:“将军,这沮授乃是河北名士,有大志,多权略,曾任冀州别驾,前年才迁任这广平县令。不过自黄巾乱后,广平很早便被攻打,此后他便不知所踪。卢植将军当初打到广宗城下时,也不见其人,不知为何现在却反而现身了。”
等他话说完,王旭也回过了神来。他如何能不知道沮授呢?他可是袁绍手下无论品行还是计谋都最优良的两个谋士之一。对袁绍尽心辅佐,良谋无数,可惜袁绍本人却是好谋无断,所以大多不被采纳。官渡一战,如果袁绍用了他的战略方针,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败给曹操?可惜袁绍不但没有采纳他的正确意见,反而因为他不停的劝诫而说是怠慢军心,给关了起来。结果官渡大败后,没能来得及逃出,慷慨赴死!就连曹操也曾感叹说: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
而后人,史官等更是对其推崇备至,甚至有把他和汉初名相张良,陈平等相提并论的。可惜死得太冤,和田丰的死加在一起就成了袁绍手下最大的两件冤案,而袁绍终于玩死了自己最好的两个谋士后,也没什么好结果,没多久便将河北基业拱手让人。
想到这些,王旭心里那个急啊!自己手下全是一群武将,让他们战阵杀敌,攻城略地,运用各种战术那是得心应手。可让他们管理内政,谋定将来,制定战略却是力有不及,经常搞得王旭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上次在颍川时没得到机会去见荀彧他们,含恨而走,这次有人自投罗网,他可真是兴奋不已,巴不得现在就飞到广平。
不过他也知道张靖绝不会无缘无故带话给自己,所以沉思半晌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地问道:“宗将军,不知张靖让带了一句什么话?”
闻言,宗员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奇怪地说道:“这句话本来就很是奇怪,而且那传令兵传达的语气也很是古怪,还且还说那语气是张靖吩咐的。”
说着宗员顿了顿,理了理嗓子,便模仿着语气道:“沮授,字公与说,打广宗还需一地,即刻发兵,可取!”
这话却是有点怪,不过王旭很轻易就能理解,因为张靖明显是害怕自己没想到沮授是谁,所以才特别加重了前面的语气,还连人带字地说得那么别扭。
而说完话的宗员也没有停留,当即疑惑地问道:“王将军,这话可有什么深意?”
见宗员迷惑,王旭也没有瞒他,当即回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说要打下广宗必须要先取得一地,而那地方我们现在就发兵,那么很容易就回取得!”
“哦?取广宗必取之地当时曲周县城,现在就发兵?”说着,宗员迟疑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摇头道:“这个不妥吧!曲周是广宗黄巾的最后一道防线,鸡泽,广平失守,张角必然火速派军增援曲周。我等现在仓促赶去,不是很妙啊!”
闻言,王旭也是皱眉疑惑了好半晌,但最终却是问道:“那传信的兵士可曾还说过什么?”
见王旭没理会自己,反而这么问,宗员顿时惊疑道:“将军如何知道那传信兵士还有话?”
“呵呵!因为以张靖那谨慎刚正的性格,不可能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说得这么简洁,他害怕我听不明白。”
“噢!原来如此。”宗员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接道:“那传信的人说了,因为广平刚下,四处黄巾散卒很多,担心情报泄露,所以就没有传达任何详细信息,只这么潦草地说了一句。而且说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闻言,王旭不由莞尔一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可以肯定这是张靖传出的信息,因为太特别了,如果是黄巾假传,那定然不可能这么说。
而显然,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是说沮授有办法拿下曲周,所以让他马上发兵。对于沮授的能力王旭心中清楚,所以没有过多犹豫,便开口道:“宗将军,立刻去集结部队,准备出发!我换上铠甲便来。”
“嗯?”见王旭真是要立刻发兵,宗员有些迟疑着道:“王将军,这沮授虽然多有谋略,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完全按照他说的话做,是否太草率了?”
闻言,王旭微微一笑,却是摇头道:“放心吧!我心中自有打算。”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召集众将集结了。”见王旭这么说,宗员也就不再多言,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宗员走后,王旭也不迟疑,火速叫醒了隔壁的徐淑。又让门外执勤的大斧骑兵其院子另一边叫醒蒙头大睡的周智。
急急收拾一番后,王旭便火速赶往了军营校场。而宗员的动作也不慢,当他赶到校场的时候,众将都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
见状,王旭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亲自率领骑兵先走,而让宗员督步兵在后。虽然这样行军并不妥当,但是目前为了赶时间,他也没有办法了。
一路急行,王旭终于在午夜丑时赶到了广平县城。喊了一番号令后,张靖看到城下一骑当先的王旭,当即亲自出城迎接。
“老大,你总算来了。快,韩猛和沮授已经出发了,你直接沿着北边小路抄近道绕过曲周,前往曲周东边五里外设伏,那里林木茂盛,又多张角的援军必然会在天亮前经过那里。”
闻言,王旭还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不像张靖那么心急。反而冷静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先把整个过程给我说一遍,不然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话一出,张靖也是明白过来,平复下有些激动的心绪后。才迅速说道:“老大,沮授原来是这广平县令,当初黄巾势大,他觉得不能力敌,不然只会徒增军民伤亡。所以便让广平县军士都隐于县城之中,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当初卢植打到广平时,沮授就曾悄悄前往献计,可惜后来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卢植却被奸人陷害。而后的董卓,沮授也曾化名前往,但是却受到了歧视,知道他不是能做大事的人,所以便又隐了下来,等待时机。”
说到这里,张靖顿了片刻,才又接道:“我等兵临城下之时,知道城中只有一千老弱,正准备用前日所造之器械攻城时,沮授却突然率领一群精壮军士手持兵器打开了城门,当时我等虽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见机不可失,韩猛便带兵杀了过去。那些黄巾见城门失守后,几乎没有做抵抗便逃了。”
“嗯!”点了点头,王旭立刻便接着问道:“那接下来呢?沮授为何让我去曲周东边埋伏?”
“是这样的!”说着张靖感叹地摇了摇头,才又接道:“沮授当初分析时局,觉得黄巾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已经计算到了朝廷总有打到广宗的一天。所以自从卢植将军被羁押,而他又觉得董卓这人不可与之谋划的时候,他便独自遣昔日的心腹化名加入了黄巾,而且有其在后悄悄指点,更是混到了中层,并且目前正在曲周驻防。所以他就带着韩猛先一步取曲周去了,他说有内应在曲周拿下并不困难。但是张角在闻之广平失守后,必然还要继续派大军增援曲周,所以让你去那边设伏!那地方是他精心挑选过的,他说以你的能耐,去了那里自然就能明白该如何做。”
听完张靖的话,王旭顿时感叹不已,想不到沮授身为小小一县令,竟然也可以做出如此多的布局,为大军做好铺垫。当真是个人才,这些事情看起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可就很是困难了。
不过知道事情始末后,王旭也不迟疑,当即辞别周智,调转马蹄便在一向导的带领下从小路赶往曲周东边埋伏。
而到了那个伏击之地,王旭顿时大喜,这个是个草木茂盛的回笼弯,有一个狭长的坡坎,这对于平原之地来说,已经是很舒服的伏击之地了。
不过张角的反应却并没有预料中那么快,或许是因为早前已经增援过一次曲周,所以知道天快要亮的时候,才有两万兵马出现在视野之中。
王旭将骑兵分成数部埋伏在回弯北侧的高地草丛中,在黄巾大军刚出弯口时。突然先率一部杀出,精骑俯冲而下,顷刻间便让黄巾大军骚乱起来。而当他们好不容易组织起部队意欲顽抗的时候,山上又接二连三的冲出数股骑兵,俯冲而下,势如破足地杀入了黄巾狭长的队列中,而且往往都是冲往对方仓促变阵而产生的薄弱之地。
七八股骑兵几个冲锋间,黄巾便溃乱了。而这时候,韩猛竟然率军从南面杀到,溃乱的黄巾被分割成了数列,很快便产生了大量死伤。
此刻天已大亮,眼见大功告成,王旭心中喜悦,也没有再追,护着中军大旗缓步前进。没过多久,远远便见数十骑护着一儒雅男子急速奔来,那人看到王旭之后,当即就大声笑道:“王将军英姿,沮授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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