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给弟弟办大葬,之前偏偏又因为出征乙葛部而消耗了不少粮食,因此在战后休整得差不多了,完颜娄室变差蔡良、范若和桓函去这一带粮米买卖的大集散地——阿典部。阿典部虽然部落小,但长期在大部落的征伐中存活下来,却也学会了圆滑与通融,因此这些特殊的生女直人中,便有一些人学着宁江州的商人那样经商,其中便有好多的米商。
不过就在前一天,阿典部的存粮,已经被汤文和耶律塔剌带人连唬带诈给全部买走了,而且在追击时,首领之子阿典麻礼还被砍伤。由于担心被怀疑勾结叛军,因此阿典部首领黎达里极其不想让蔡良他们进来,当好不容易跟着拓严萨满来到此处,见过一番客套几句后,拓严萨满就注意到了蔡良的佩刀。
蔡良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了,毕竟这刀不是打给自己的,便索性打破尴尬,摘下佩刀,对拓严萨满道:“之前听耶律塔剌师傅说,这是拓严师傅为塔剌师傅专门打造的神刀。”
“正是。”
“很可惜啊,塔剌师傅竟然要用这把神刀杀死我心爱的女人。”
“所以蔡将军就把塔剌师傅的弟子杀死了么?”
“不,杀死他的是蒲吉,而塔剌师傅的弟子被杀也不是因为带着神刀,而是因为他同时也是一个萧海里部的一个契丹细作。”
“那么。蔡将军此次,是打算把这把刀物归原主么?”拓严萨满看人很准,发现蔡良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便决定用这个给蔡良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蔡良一笑:“当然不是。塔剌师傅此前也说,说这把刀如果他的弟子没能拿回来,那就是天意。”
见蔡良没进自己设的圈套,拓严萨满也只好无奈地叹口气道:“这神刀被我加持了时法力,不仅可以伤人,更会把魂魄砍散。蔡良军没有拿这把刀砍过人吧……”
“前一阵在旗鼓山砍过鬼,后来去乙葛部,也用这刀砍了一个老太太。”蔡良想了想。
“蔡将军啊!”拓严萨满急了,“这神刀不能轻易砍人啊!唉,要我说,这神刀你还是还给老朽吧。”
“放心,现在这刀我只是挂着。”蔡良倒也不客气,见拓严萨满纠缠自己的神刀没完,便主动转移话题,“晚辈奉斡里衍首领之命,前来贵部购买粮米。刚才在这已经耽误很久了,再耽误回去要被大首领训斥了,所以晚辈还是先去把米买了吧。”
桓函一直没说话,听蔡良说要动身了,便一带马,朝东南方向的集市而去,蔡良也冲拓严萨满一拱手,然后和范若一起跟上。
黎达里在一旁看到大惊,赶紧拦着:“哎呀,几位不要那么急啊。要不,去我那吃顿饭?”
“黎达里首领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是吃过来的,现在得去买米了。”桓函边说边往前走,黎达里一着急,策马上前挡住了桓函这一行人的去路。
“黎达里首领,你这是?”桓函一皱眉,感觉到这其中有蹊跷。
“没什么,今天本部落有事情,几位就不要过去了。”
“有什么事情?我们去买米,又不是做什么其他的。”
“那个……我们部落的习俗,今天,非本族人不能去东南方……”黎达里竟然想出这么一番词,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聪明,“忌讳这个东西,唉,祖宗传下来的,没办法啊。”
“什么习俗?什么忌讳?”桓函说话的语气很平常,但质问却直达问题核心,“我们都是这混同江畔相去不是很远的部落,同样的语言和信仰习俗,而且以前我这个时候来贵部的时候也不少,怎么就没听过什么额外的忌讳呢?”
“这……哎呀,那个,我儿子……”黎达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当桓函继续逼问“你儿子怎么了”后,拓严萨满带马上来道:“黎达里首领的儿子,被萧海里手下的叛军砍了!”
“哦?你们和叛军交手了?”桓函小小地惊了一下。
“没有,他们昨天带着人马来我们这里买粮,黎达里首领部卖,他们就威胁说要踏平我们的小部落,还把首领的儿子给砍伤了!”
“哦?伤得重不重?”蔡良问。
“那粮食呢?卖他们没有?”这个是桓函问。
黎达里一下被两个人问,刚回避粮食问题说“伤得不重,多谢蔡将军关心”,就被拓严萨满抢去了话:“回轻骑长!本部全部存粮,都已经被萧海里的人买了去!”
这话一说破,桓函冷笑:“黎达里首领不说我也猜出来了,只是不知道首领这已经乱了方寸,还左一句右一句的,要扯到什么时候。”
“唉!”黎达里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轻骑长!”拓严萨满可不像黎达里那么软弱,直接质问桓函,“轻骑长如此冷笑讥讽,不知为何?”
“哼,把供应这一带生女直各部的粮食卖与叛军,还如此东拉西扯,难道不好笑么?”
“我等小部落,能出动的兵力不过100,全部落人加一起也不到700,而那萧海里光带的兵马便超过了我这整个部落的人数。”
“拓严师傅是欺负我们不懂真相?还是对你们城门口那的军民太有自信?”桓函看着拓严萨满眯上了眼,“明明只来了50个人,你们就这么让那50个人买走了你们的全部存粮。”
再看黎达里,脸臊得通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而拓严萨满却并不慌张,而是慷慨陈词:“没错!他们算上零头的,只来了52人,但是他们如果到时间没回去,那萧海里便要发整部之兵来将我这部落踏平。而我们也的确尽力了,首领的独子麻礼少爷都被他们接应的一个大胡子猛将给砍伤了。还有个军师,巧舌如簧……”
“军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范若听到了这个词打断了拓严,问:“那个军师……多大年纪?”
“二十七八的样子。”
“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戴副眼镜?”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拓严萨满这才想起汤文所问之人,便连连点头:“对!对!还问起你说话是不是一着急就大舌头拖长音。”
范若和蔡良听到这里相视大笑,范若笑着说:“阿汤哥这么久没见,还不忘背后找机会黑我呢。”
而拓严萨满听到这,便提高了嗓门:“两位既然与萧海里的军师如此熟悉,就不要再来找我这小部落的麻烦了吧,你们去找你们熟悉的军师去要或者去借吧,我们这实在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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