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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渊不喜欢坐车,他觉得骑马既自在又运动,直面天地人间,是最好不过的了。()阿菊和八名王府侍卫就簇拥着他朝着中心传送阵快马奔驰而去。
应龙级星槎是朝廷的最高机密,一般人是不知道它的工地在哪的。到了中心传送阵后,一名侍卫对管理传送阵的官员道:“王爷要去丁字号178区!”官员和守卫们先就地跪下请了安,就喊道:“请王爷上阵!”一行10人连马上了传送阵后,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就到了离京城700多里的一处山谷里。
纵眼望去,环境清幽,鸟鸣兽啸,半个行人也不见,哪有半点工地的迹象?
10人循着六尺宽的驿道打马狂奔,小半个时辰后就到了一处山崖下,只见山崖削立而上,直有千尺之高,崖壁之上寸草不生,恍若开天劈地之时,被天神用刀斧斫成一般,极是壮观。思菊掏出一面腰牌,将它嵌入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洞里,偶尔就听见轧轧的机轴转动之声,旋即白光一闪,露出一道5米高,3米宽的巨大门洞来。凤九渊等人勒马奔入,门洞立即又合好如初,从外面来看,依旧是一整片山崖,什么异状也看不出来。
沿着山洞一路往里狂走,过了五道门禁,又乘滑梯往下,茶盏功夫之后,才到一广不见边的地下工地。只见工地上屹立着一排排七八十米高,数百米长,四五十米阔的巨大金属船体,无数的机械工人正在上面忙碌着,技师与工匠也不停地指导着它们的工作。
沿着通道往里又奔驰了数里,过了两道门禁之后,凤九渊这才翻身下马,看着船坞里连基本构架都没有搭建起来的应龙级星槎,不得不苦笑道:“这个王元直,还真是实诚,果然是没有开工!”
守卫见他来了,忙不迭去向王元直报告。王元直忙迎了出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技师和工匠,看他们个个都苦瓜着脸,显然日子都不好受。
凤九渊径入了工房,问了他们有什么难题,技师和工匠们逐一奏禀,他也极有耐心地给予解答,不能当即理解的,就在神盘(类似于智脑的工具)上演示,并将应龙级星槎的整个建造流程和注意事项再作了一次详细的解说,直到所有人都露出了恍然而悟的表情后,他才道:“不明白就来神盘上看看。连个小小的应龙级星槎都搞不定,还怎么指望你们做大事呢?王元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回王爷,臣暂时没有了!”
“还暂时。你这脑瓜子,亏了姐姐,不,皇上还夸你是第一等的聪明之人,太让我失望了。”
王元直道:“臣愚蠢不堪教诲,让王爷失望了!”
“别说这些屁话。皇上给我的是两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我给你们的可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内你们要是连个应龙级都搞不出来,连你王元直在内,都给我滚去挖矿!听清楚了?”
技师和工匠们有些吃不准,倒是王元直信心满满地道:“只要王爷保证即时给我们解答疑难,我王元直以项上人头担保,25天保证拿出来!”凤九渊顿时喜了,拍着王元直的肩膀道:“好,这才像样!应龙级星槎建成之日,便是我向皇上为你们请功之时。诸位,努力吧!”
整个下午就周旋于工地和作坊之间。好在他的效率够高,再加上有神盘这件利器,才不至于分身乏术。饶是如此,也忙到晚上戌时三刻才罢。
从兵部出来,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春夜的凉风习习地吹着,摸着发烫的脑门,凤九渊直喊累,思菊担忧地道:“王爷,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凤九渊道:“瞧什么?休息好就行了!”刚从大罗巷转出来,迎面就和一支马队撞了个正着。凤九渊的马快,对方的又是人多势众,当即乱作了一团。思菊忙冲上去护住凤九渊,马队的马不如凤九渊的训练有素,吃了惊就乱蹄乱跳,怎么也控制不住。思菊怕凤九渊受伤,喊道:“索哈牙,把他们驱散!”
王府侍卫当真是不客气,一个个地展开手段,连拖带拽,片刻间便将那些马匹驱离了主道,制得服服贴贴。马队的人原本吵嚷着要赔偿的,见侍卫都挂着九王府的腰牌,这才规矩了。
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马路事故,双方都无甚损失,各走各的道便了事。
在奔出一段距离后,侍卫头领索哈牙催马上前禀道:“王爷,那支马队可疑!”
“啊?”凤九渊是满脑子浆糊,盘算着怎么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听索哈牙的话,问道:“什么可疑?”
“属下刚才在赶马时,发现驮袋里的东西很碰,也很沉,就想戳开牛皮袋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哪知道牛皮袋子里面居然还有层青兽皮的袋子,这个属下就想不通了,什么东西金贵到要用青兽皮缝制的袋子来装?”
青兽皮猎取自青毛兽,最是一种凶悍不驯的妖兽,其皮毛可做上等甲胄,拥有良好的神力抗性。一般来说,只有极其贵重的神石或者玄晶,为了防止其蕴含的神力外泄,才用青兽皮缝制的袋子来装。可不论是神石还是玄晶都是朝廷管制的战略物资,素来都是军队押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普通的马队手里呢?
凤九渊顿时清醒了一小半,说:“要不你们去把他们都拿下,交中京府讯问是怎么回事。搞不好是走私的呢!”
思菊道:“王爷,这片地面可都是兵部的库房,马队又驮着管制物品,恐怕不那么简单。而且我看那些人中藏着不少强者,咱们这些人未必能将他们拿了下来呢!我看还是直接报中京府,让他们出动兵马缉拿!”
凤九渊道:“那好,索哈牙,你去中京府。王二楞子、李十八,你们俩跟上去,注意别让他们发现了!前面就是清福酒楼,我就将着去吃点东西,等你们消息!”点到名的都应声去了。
此时正值酒楼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客商云集。凤九渊虽没穿朝服,但逼人的贵气和带刀的侍卫让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普通人,掌柜忙上前来招呼,问他们是宴客还是用饭,说还有一座雅间,要的话就马上给他们张罗。
思菊道:“雅间我们要了。捡三四样清淡爽口的小菜上来,再温壶老黄酒。另外再给这几位安排个座,什么好给他们上什么。爷,要不就恩准让他们喝点酒?”一听说可以喝酒,五名侍卫的眼睛顿时亮的,有人甚至忍不住舔了舔嘴。
凤九渊道:“好,酒肉尽管上,但有一条,不准多喝了!”
此时他也回过了神来,想着马队的神秘,一时也觉得诡异。
那片街区有数十座兵部的库房,神石和玄晶就储备了五大仓库,饶是如此还不敷使用。兵部指责工部开采不力,工部却又说兵部浪费,官司还打到了他的面前,当时他是一边打了五十板子,平息了此事,现在看来这里面恐怕藏着文章呢。
清福酒楼的小菜是中京城出了名的,掌柜是个有眼力价的人,知道像凤九渊这种贵人对大鱼大肉反而没有胃口,命厨子把那金贵的野菜,草菇,河鲜细细地烹了,弄了四盘上来,再温上一壶十五年陈的瓜洲老黄酒,配上个小口的细瓷杯子,酒一斟出来,晶晶亮亮的琥珀色让人眼前一亮,瞬时就酒香四溢,再配上那菜香,既刺激鼻翼,又刺激味蕾,不免让凤九渊大是开怀,赞了两声好。
掌柜道了声慢用,便退了下去。
思菊先一一尝过了,才让凤九渊动筷子。见她如此小心,凤九渊就笑道:“至于吗?真要有毒我可舍不得让你尝!”
思菊嘻嘻一笑道:“这话我听着假。真要有毒你又怎么知道?再说我已经吃下了肚子,毒也发作了,你也没得奈何呀!”
“谁让你抢着要尝的?”又说:“站着做什么,坐下一起吃呀。饿了还死撑着!”
思菊道:“不敢,你是王爷,我是奴婢,没得坐一桌的道理!”
“平时在王府里怎么没见你跟我讲这些规矩?”凤九渊邪邪地一笑,眼珠子不免在思菊身上乱溜。思菊眉眼一剜,道:“那是在王府里,外人不知道,怎么做都使得。可这里是酒楼,要是乱了规矩,保不准明天早朝就有人向皇上告你的刁状呢!”
“我怕?哼,那一帮子老混球二百五,好像生来跟我有仇似的,恨不得个个都生出三只眼来盯着我,逮我的过失。等着吧,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他们难受!还傻站着呀?”
本来就准备了两副碗筷,思菊见凤九渊坚持,便只得告了罪坐下一起吃。两杯滚热的老黄酒下去,脸上不免浮起了两团红晕,倍增娇艳。凤九渊顿时情思大动,拉着她道:“要不今晚咱们就在一起了吧!”
思菊拍开他的手道:“你要再这样,我可就站外面去了!”凤九渊见她面含薄嗔,只得收回手道:“总有一天让你,还有那俩小妖精都落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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