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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南
锦衣卫千户所
开封千户胡奇坐在堂中的圈椅上,眉头浅皱一脸难色,愣了片刻端起案前茶盏,看了眼坐在一侧沉默不语的黄一卦,摇头苦笑道:
“沈哥哥!当年行事的兄弟只回来你我二人,再者咱们当年都是隐藏身份,易容改声,蒙古人怎么会认出来?”
“扯淡,老虎,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段时间老夫总是如坐针毡,此事你必须得查!”黄一卦冷哼一声,一脸肃色:
“当年之事,涉及极大,若是走漏,朝廷定不会承认,而是将咱们推出来做替死鬼!你我入锦衣卫也有三十年了,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
“嗯,那俺就查一查在河南活动的山西行商,蒙古人不会来河南,平日里和关内的牛羊买卖都是托他们做的……找他们要消息一要一个准!”胡奇应声道。
“这样老夫就放心了!”黄一卦浅应一声:“虽然当年咱们行刺失败,可是亦是挑起了蒙古两部十多年的纷争,到现在鞑靼瓦剌两部相互结怨为仇,此事虽有些违和,可对于大明,对于关内百姓也算是有利无害……”
“今夜城外你们就不要呆了,那里鱼龙混杂,不是个太平地方!”胡奇伸手揉着太阳穴,浅声道:“我安排一下,你们连夜入城……洛阳那边瘟疫闹得真是很凶也不要去了!”
“做兄弟这么多年,老陆心思你不知道?”黄一卦摇头一笑:“做了洛阳知府,前面即使是火坑,老陆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那老哥呢?”胡奇追问道:“你另有任务,我可另派他人护送陆哥哥!”
“嗯,多谢兄弟好意!”黄一卦沉声道:“现在我在明敌在暗,开封以西便是他们动手的好地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洛阳,我是去定了!”
是夜
开封城外突遭大火,大火先是从一家客栈烧起,然后引燃了边上的货栈以及数家店铺……在这个时代面对如此大火即便是官府出动救援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
城西十里外的官道上,文清一行站在路边,看着被映得通红的开封方向沉默不语。
“应该是城外走了水。”陆大有咂了咂嘴,浅浅一叹:“屋漏偏逢连阴雨,天灾人祸苦的都是百姓!”
“老夫总觉得火起的蹊跷……”黄一卦扶须一叹:“看走水方向应该是咱们傍晚落脚的地方,若咱们今夜不走,继续留在那客栈,恐怕就要葬身火海了!”
“你是说有人针对咱们?”陆大有眉头浅皱,疑惑道。
“是与不是很难说清,不过小心方为上策!”黄一卦紧声道:“再往西流民匪寇太多,我们还是要十二分小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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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才无能!”开封城外一小巷内,巴根双膝跪地。开封城外的大火确系出自他的手笔,不过就再点火前不久文清他们突然离开了客栈,致使计划功亏一篑!
“他们能深入王庭刺杀父王,较之草原上最狡猾的孤狼也不逊色!不要小看他们!”苏日娜黛,望着远处街头的漫天火舌,和四处哀嚎的人群,冷冷一笑:“他们汉人不是有句话么?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狡猾的孤狼也斗不过好的猎手!”
“轰隆!”一声巨响,他们不远处一座木制小楼经不住烈火炙烤轰然倒塌!火星飞溅形成一团耀眼的金芒……
“主子,刚刚从开封城内传来消息,巴乐木说在杀手已经联络好了,要在他们西去的路上动手!”
“嗯……”闻声,苏日娜俏丽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也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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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城东
“咳咳咳!”差役干咳几声,从腰间取下水囊狂饮几口,望了眼远处密林,心道林子中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当即快马加鞭朝林子赶去。
过了荥阳,官道上倒是少随处可见的尸体,不过匪徒却是多了起来,他就曾遭数名匪徒打劫,不过仗着身手矫健,硬是击退匪首闯了过去了。
未及入林,便听得林中传来一阵叫骂……
一路行来,差役对于此事已经司空见惯,背地暗林抢劫杀人,这种事情每天他都要遇上多次,若是能救自然他便救了,不过随着遇到抢劫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内心已然有些麻木了……
瘟疫横行,官府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处理寻常治安案件?所以平时藏匿山林的盗匪山贼胆子愈发的包天,光天化日亦是敢拦路抢劫,越货杀人!
到了树林边缘,差役翻身下马,悄悄抽出腰间佩刀潜入了阴影中……
“老头!你说能治好我们老大!却把他给医死了!”树林一角,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汉子拿着长刀围着一背着药箱的老者,恐吓道:
“今日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让你到地府给俺们老大陪葬!”
“豹子不听我劝告,伤口为痊愈便出门打猎,疮口崩裂感染,就算是神仙也就不回他!”那老者冷哼一声,眉宇间丝毫没有将眼前的这一伙强人放在眼中。浅叹一声:
“再者当初老夫被你们胁迫到此,就是为了给豹子治伤,如今豹子去了,老夫也该走了!”
“老东西!若不是看你给皇帝老儿治过病的份上,老子早就将你开膛了!”匪寇中一为首的头目小步上前,冲着老者咧嘴冷冷一笑:“虽然您老身份尊贵,可是豹子哥总是我们的老大,你将其治死,我总得给兄弟们一些交代,不如这样留下您老两根手指便可!”
言毕,未等老者反应,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斩向老者手腕……
“啊!”一声惨呼,小头目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就在眨眼的瞬间,他拿着匕首的手臂被突然斩断,因为对方下手太快,与他相随的四个同伴竟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快!宰了他!”抱着断臂的匪首头目双目赤红!死死的瞪着突袭他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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