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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府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徐府却好似早有准备……其中猫腻让人着实有些心寒!
“他们如此嚣张就不怕李府质询么?再怎么着老爷子也是堂堂首辅之尊……”李惟正一脸不解,此等借刀杀人的计策算不上高明,事后一旦追究起来更是麻烦!
“唉,本来此处是他们计划的最大破绽,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丝纰漏。”文清摇了摇头,玩味一笑:“先前你我好心送到徐府的信函便成为他们洗去罪责的证据……”说也难怪,若是没有文清他们送信给徐府,老莫在北门唱这一出十面埋伏的好戏后,就要承受李府堂堂然的问责,别无他因你明知倭寇犯城,却不通知李府有此一项罪名便可以按私通倭寇的死罪论处,现在倒好人家瞌睡了文清他们送去枕头,将这个事先知道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到时候李府追责,老莫便可摆手一叹:事先我们并不知情,是你李府长孙聪慧机敏看出此处破绽,通风报信,我才有如此准备,至于城头多出来的几百兵丁,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搪塞过去……!
“唉,没想到莫云天这只老狐狸藏得还真够深的!”李惟正惺惺一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莫云天这个老滑头竟是可以将不利因素瞬间转换,化成对他的有利因素,兴化头号混混的大名果然不虚!
“清儿哥,照你这么说,那老莫和倭寇来兴化的最初目标是啥?他莫云天不会就是想剿灭倭寇吧?”李惟正挠头追问道。
“呵呵,我想即便是没有我们通风报信,城内这伙倭寇也活不过今天。”文清咧嘴一笑:“熟识老莫的人都知道他在黑道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莫阎王,多年来玩的是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勾当,他的目的估计是借倭寇的手攫取银库中那三十万两白银,然后在借机除之独吞银子,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清除李府……”
“清除我家?”李惟正一脸恼怒,甩出一句兴化官骂,冷视了一眼远处的城头:“他莫云天一个大混混纵然吃了狗胆也不敢打李府的注意,在他背后肯定有金主,重赏之下才敢铤而走险。”讲到这里李惟正脸色兀自一变,紧声道:“清儿哥你说指使他的人会不会是徐……"
“阿正慎言,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前任何有关此事的推测,都可能在大明引发一场极大的震动!”文清一脸肃色。没错若是传出去大明前任首辅要除掉现任首辅,如此爆炸消息定会将不少官员震的‘灰飞烟灭!’……
“哎,清儿哥所言,大多都是推测,恐怕真凭实据早就被莫云天那老狐狸给毁灭的一干二净!”李惟正摇头一叹,身处官宦世家,他对于这些‘肮脏’的东西已经接触太多,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即便有时候有了证据,出于种种原因案子也会一了百了……
“阿正,你相信天网恢恢么?”文清盯着远处的城头玩味一笑。
“不信。”李惟正果断道。
“嗯,看来阁老还是很用心培养你的。”文清拍拍李惟正肩膀道:“不过我相信,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就看张纯封张大少的了……”几人从火器作坊出来时,张纯封就脱离几人视线,去城内打探消息,凭借两世为人的经验的直觉,文清觉得张纯封会带给他们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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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隆庆二年,春
扬州府治所下的兴化县一日三惊,兴化沦陷,内阁首辅李春芳府邸遭倭寇血洗的文书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大明朝廷的心脏——北京。
两任首辅所在之地,竟然被倭寇攻陷,一时间朝堂哗然,各种弹劾扬州知府懈政的奏折几乎堆满了司礼监的案头……
纵然朝堂上闹翻了天如此,内阁却是没有一点反应,无论是喜欢抢风头的次辅高拱,还是新晋的阁员张居正个个都三缄其口,所做的只是将如海的弹劾奏折送到司礼监,结果通通被隆庆留中不发……
越是如此,那些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们越是心惊!从内阁几个大佬的表现来看这次事情闹大了,恐怕兴化一案,会成为牵扯朝中个股势力的大案……
所以在接到兴化告急文书的三日内,被后世号称风云聚集的隆庆朝精英内阁愣是没有做出一丝反应!
不过正当所有人在揣测谁会是此次事件如何收场时,另一封六百里加急文书送递北京……
“兴化倭寇被守军全歼,两位阁老安然无恙……”
“李子实还有徐子升(李春芳字子实,徐阶字子升)这一手是要玩死咱们么?”文渊阁内,高拱端着一双虎目一脸难测表情,在他面前红木文案上放着三日前从兴化送出的加急文书……
自从上一封文书说兴化失陷,两阁老‘殉国’的噩耗后,作为次辅的高拱虽然每天顶着言官的责骂,但是心中却无比的顺畅,在内阁首辅和次辅虽然只有一字只差,可是话语权却是天然之别,两者的地位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在暗地里他已经运作妥当,整肃言官的帖子就是针对在内阁与他天天作对的赵贞吉,只要赵贞吉一倒台,内阁中只剩下新晋的处于打酱油位置的‘老实人’张居正,还有孤掌难鸣的陈以勤了……到时候李子实内援一绝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致仕将是他最好的选择。
眼见布局已成,结果两任阁老都命丧兴化,他的心又一下子变得起伏不定起来,他倒是想是借此机会彻底打压徐阶一党在朝中的势力,不过恐怕如此他在士林中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成为落井下石的小人,在这个时代在士林中的名声决定一切!
在这三天中一向果决自信的高拱彻底的犯难了……内阁中其他人亦是各怀心思,都在等宫中的结果,隆庆皇帝虽然仁弱,可也是个明白人,越是这个时候他的心比谁都敏感,对于朝臣的关注更是远超以往,听宫里人讲,皇帝居住的乾清宫灯火彻夜未息,三日里皇帝朱载垕亦是反常的没有召见过任何一位阁臣,此间恐怕已生嫌隙!
内阁中的几人更是不敢擅做主张,一连三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两位阁老总算是安泰,此间首功自当送与兴化县县令李大友。”赵贞吉干咳一声从高拱面前的案上拿起文书,一脸畅快……他倒好,直接越过高拱定了此次大案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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