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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给伯伯请安了,事出突然多有得罪,还请伯伯见谅……”
“你是岚儿?”听到少女自称,黄一卦桃花细眼猛地一亮,片刻扶须一笑,叹声道:
“十年前,我在京城时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呢,没想到这么一晃,竟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了……对了你爹还好么?”
少女嫣然一笑,冲黄一卦福了一福:
“家父身子还好,伯伯也是愈发的精神了。”
未及少女讲完,人群中一阵骚动,一队身着皂衣的捕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是谁在打架闹事?”为首的一小头目扫了眼场面上的众人,脸色顿时一变。自从新任县太爷上台后,立马整治了几个收保护费的同僚,这衙门中的风气为之一肃;县中的治安也好上许多。
包括打架斗殴在内这些平时司空见惯的‘小事情’也少了许多,不过今天却有人弗了他的面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衙门面子,不给衙门面子就是不给县太爷面子……想到县太爷那不冷不热的死人面孔,小头目从心底了打了个冷战。
“老弟,我们是李府家眷,都是误会,误会……小小意思给兄弟们买杯茶喝……”刚才还要跟李虎一决生死的费平立马转换脸色,一脸和气,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悄悄塞给小头目。
作为李府侍卫,要懂得不仅仅是刀枪上的功夫,人情世故更是比别人懂得更多。
“别介。”小头目见费平的动作,当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样神色紧张,细长马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管你李府张府?想收买老子?老子还偏偏不吃你这一套,来人,将这几人锁拿起来,押赴县衙处理!”
一声令下,几个手拿铁索的捕快熟练的几人围了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费平张手拦在了几个跃跃欲试的衙役面前,对付这个个草包他有十足把握……
“慢着,既然陆大人有请,咱们就客随主便吧……”一侧默默不语的少女面色淡然浅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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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捕快头目不给众人面子,可是他也分得清楚轻重,所以并没有真的将众人用铁链锁拿起来,而是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县衙。迫于头上那个变态县太爷的压力,他在面子上已经将兴化县的各路势力得罪了遍,不过这也好说,事后摆个宴席,陪个不是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真的在锁拿起来,得罪了这些‘巨无霸’。那他也别再兴化这一亩三分地上厮混了……
众人到了县衙外堂,先是小头目进了后堂给县老爷通报,不过原本勤于政务的县老爷却突然染了风寒,捕快小头目一脸晦气的将众人遣散出县衙,在家中等候发落。
李府小姐听了捕快小头目的言语,也不吭声,给身旁的黄一卦道了别,便带着李府众人离开……
“小子,这新来的县令不简单啊,多学着点,以后保准你用得着……”衙前,黄一卦轻捋长须,一双桃花眼不咸不淡的盯着身前的衙门,好像要将其看透一般……
“有何不同?”文清一脸疑惑:“县令只是说偶感风寒,上不了堂,因为只是寻常斗殴不必关押大牢,所以将众人遣散回家听候发落,按上去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好一个合情合理毫无破绽……”黄一卦咧嘴一笑,拍了拍文清肩膀。浅声一叹道:“若是寻常百姓,县老爷如此去做自然无可厚非,但是你可知那李府的来路?”
“李府?学生确实不知。”文清一脸疑惑,李姓在兴化虽是大姓,高门大户也是不少,所以真的计较起来他怎么会搞得清楚?
“你猜一猜,城中李姓大户虽然不少,可真的算是豪门的不过三五之数,所以很容易猜得到的……”黄一卦狡黠一笑,考起文清来。
“城东大商李遂,三代经商在兴化可以算一等一的富户了。难道是他?”文清挠着脑袋,疑惑道。
“屁,李遂虽是兴化第一富户不假,可是为人极其低调,深知进退,今日之事断然不能为……”黄一卦一口否决。
“那扬州同知李珲呢?他也姓李……不过以李同知的性子他是断然不可能放任家人肆意妄为的……”文清立马否决到。
“那参将李泰呢?将门出身,家仆飞扬跋扈合情合理了……”
“屁!若真是李泰家奴惹事,那县令还不高兴死?本朝文武殊途,文官一向视武将为走狗罢了,若像你说的那样,县令岂会给李泰避嫌?依照常例早就他们打的屁股开花,然后在上书朝廷参他一个扰乱县治的大罪了……”
黄一卦一番高谈阔论听得文清目瞪口呆,穿越前他虽然从一些资料上他也得知自英宗土木之变后,大明武将勋贵阶层势力被一扫而空,从此武将地位一落千丈,可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也敢去拔参将的虎须……而且还拔的不亦乐乎……。
看到文清一脸落寂,一旁的换一卦以为是其猜不出真相而懊恼,哈哈一笑拍了拍文清肩膀道:“我给你一个提示:状元坊!”
“状元坊?难道是状元巷中的李春芳阁老一家?”文清一脸震惊,这兴化县状元坊就是嘉靖四十四年朝廷为他所立,而后在文清继承的记忆中,这位二十一岁中举,三十六岁金榜题名的嘉靖朝状元李春芳一直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虽然自从穿越后他已经将这类心思已经深埋心底,可是黄一卦一番话,又将其埋藏脑海的火苗彻底引燃……
“年年山寺听鸣钟,匹马西风忆远公,它日定须留玉带,题诗未可着纱笼”文清默念着李春芳留诗萧寺僧房的诗句,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涤荡心底。
“金榜题名,骑马夸街,荣耀宗族,小子羡慕了吧?”黄一卦玩味一笑道:“也只有阁老李春芳才能吓得咱们的县太爷卧床不起……”
“你个老东西,明明在场,也不救一下急,差点让本官成了朝堂的笑话……!”一声冷哼,衙门内走出一个头戴东坡巾,身披粗布麻袍的中年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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