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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浩土,广袤无垠,其中自然以中原大地最为富庶。而在中原之外,北方乃是冰天雪地的极北酷寒冰原,人迹罕至。东方则是浩瀚无边的茫茫大海,无边无涯,无始无终。至于南方,在中原之外有十万大山,耸立边陲,连绵不尽,那里荒山恶水,瘴气毒物不可胜数,传说中更有古怪奇特的奇异荒野蛮人,茹毛饮血,凶残无比。
而在神州浩土的西面,则是有两大凶地。西北方向,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世人称之为“蛮荒之地”,其上百年无雨,气候干燥之极,偶尔有些许绿洲,却也多为猛兽凶物所占,自然普通人一进便是死路一条。
在传言中,蛮荒深处,有一处宏大圣殿,正是魔教发祥之地。然而近几百年来,这蛮荒深处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却是现如今魔教中最为如日中天的四大门阀之一:。
崛起于八百年前,传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七辈了,可谓是渊源流长。堂主玉阳子寿数已有近四百余岁,一身魔功通天彻地,乃修行道上有数的绝巅高手,更兼手下高手如云精兵如雨,虽不似万毒门合欢派那般在神州大地上搅动过无边风雨,却也足足震慑了天下几百年,声威之隆气焰之胜,可为滔天。
这一日孟骥正带着一票手下在堂内各处巡视,就见东南处天边一道红光乍现,径直穿过九重镇宫宝楼落在饲魔台上。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挥手驱散了身后的随从,独身一人向着饲魔台走去。
他本是教中一位宿老的嫡传弟子,资质绝佳,修行几十年来便在年青一代中崭露头角,在数次与正道征战中斩获颇丰,为玉阳子所倚重,可惜自己那死鬼师父却不争气,在十几年前被正道几个晚辈设伏,枭去了六阳魁首。他因此少了得力的靠山强援,虽说玉阳子仍是对他极为的器重,可仍不免在中的日子变得尴尬起来。
须知魔教中人本就薄情寡义奸险狡诈,得势时能将人捧上天,失势了便是一条狗都会来踩你一脚。他平素又是极为跋扈的性子,在得意时很是得罪了一些人,现在见他渐渐式微了,落井下石栽赃陷害者不计其数。还好他平素做事谨慎,否则早就被那一帮恶鬼给啃的渣都不剩了。
穿过一条从山体中凿穿的弯曲狭长的通道,便见一个高瘦的青衣男子单手推开厚达近丈的石门缓步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单薄,约莫十来岁的孩子。
孟骥面上绽开一抹欢欣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寒暄道:“百里师叔回来了,这次去定是将那县……”
“你怎么来了?”不等他将话说完,那青衣男子百里柔突然一挥手打断了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反问道:“玉阳子师兄又闭关了?”
孟骥转脸看了一眼他身后一脸木然的的少年,洒然笑道:“这倒没有,堂主前天就已出关了,现在正在常思殿中画竹呢。”
“嗯,那好,我便去常思殿寻他。对了,这孩子是我此次外出时遇到的,见他家破人亡无枝可依我变将他带了回来。你先将他送往惊雁宫中休息,待我见过了师兄之后再做安排。”百里柔伸手将站在他身后的叶铮推了出来,而后嘱咐叶铮道:“这是你孟骥师兄,你先跟着他去我宫中休息,一切待我禀明了师兄之后再说。”说着拍了拍叶铮的肩膀转身去了。
看着百里柔高瘦的身影走远,孟骥笑了笑对着叶铮温声道:“小兄弟,我叫孟骥,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叶铮抬头看着孟骥满脸的和善,心中却突兀的感到一阵惊恐,就连背后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他心中一阵慌乱,垂下头嗫嗫的道:“麻烦孟师兄了,我叫叶铮。”
看着叶铮手足无措的样子,孟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起来。他含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拉住叶铮道:“百里师叔的法驾惊雁宫离此颇远,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不然师叔他老人家从堂主那里回了宫见不到你难免要生气了,你们这一脉的规矩可是有名的多。”说着不待叶铮回话便自顾自的拉着他向后走去。
“对了叶师弟,你是如何遇到百里师叔的?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惊雁宫,不如便在这路上跟师兄聊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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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另一处地方,一个深埋地下几十丈的狭小房屋中,百里柔静静的站在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的身后,高瘦的身形如枯松一般一动不动。那个男子随意的坐在一张方椅上,腰背同样挺的笔直,单手执一根笔正聚精会神的在平整的宣纸上面作画。也不见他身形动摇,只靠手腕转动便在张开的宣纸上一勾一画一撇一捺,寥寥几笔便将青竹那中直的风骨挥洒的淋漓尽致。
百里柔一直等到他收了笔才动了一下身子,笑道:“师兄的功力又有进境了,真是羞杀我等一干师兄弟了。”玉阳子叹息了一声放下笔将刚刚画好的修竹图拿起,左右看了两眼才满意的放下,转过身来看了百里柔一眼哈哈笑道:“百里师弟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那件事情可曾办好了么?”
百里柔微微躬身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了,那块九窍百叶玉芝小弟已经带来了。刚才见师兄在作画,不敢打搅了师兄雅兴才没有献上。”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方木盒来,伸手轻轻打开之后双手呈了上去。
玉阳子呼吸微微滞了一下,一双原本温润如玉的眸子猛然间亮了起来,竟如两盏神灯般烁烁闪光。他定定的看着那木盒之中所盛之物,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猛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半响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之后才回复了先前不温不火的样子,抚掌笑道:“有了此物,吾道成矣!呵呵,师弟当为本门第一功臣!”
百里柔摇头肃然道:“师兄,师弟本是将死之人,能够在大限之前为本门为师兄多做一些事情乃是师弟一直以来的夙愿,什么功臣不功臣的师弟根本不去想他,只要本门能够在师兄手中兴盛起来师弟也就知足了。”
玉阳子沉默了一下,叹息道:“师弟的一片心意为兄是知道的,可惜本门底蕴浅薄,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几位师弟了,不然为兄怎忍你拖着如此重的伤病来回奔走?唉!虽是为了本门,却也是……师弟,为兄无能啊!”
百里柔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玉阳子道:“师兄说的什么话,若不是师兄,哪会有今日的?小弟只不过一介废人,指不定那一日就下地去伺候师父他老人家了,能够在去前还未本门出一份绵薄之力,能够眼看着本门一点点的昌隆兴盛,小弟于愿足矣啊。还请师兄千万不要自责才好,不然小弟唯有一死了。”说着一手抓住玉阳子,另一只手猛然一震已是染上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一股让人心惊的煞气顿时从其指掌间散发而出。
玉阳子一惊,单臂一挥将百里柔百里柔按着的手震开,喀拉拉一声响,两人的劲力相交之下竟在小小的石室内突兀的刮起了一股旋风!
玉阳子笑了笑,赞叹道:“师弟好纯的功夫,为兄不及远矣。”
百里柔将木盒放在玉阳子身前的桌子上垂下头道:“师兄说笑了。对了,师弟在来时的路上刚收了一个弟子,还未曾安顿,既然此时已经完结那师弟就先回惊雁宫了。”
玉阳子点了点头,百里柔便转身退下了。两人皆是面无表情,再无刚才的那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反倒显得有些冷漠了。
啪嗒,石室唯一那扇门的机括声响起,百里柔缓步而出,小小的石室里瞬间变得安静的可怕。过了好半响,一阵低沉的笑声从端坐不动的玉阳子的嘴里发出,他笑了一阵摇头自语道;“百里柔啊百里柔,老夫稍稍做做样子你便忍不住要出手试探,你是当真蠢呢,还是太过恨我不死了?”声音渐转低沉,终不可闻。
另一边叶铮与孟骥足足走了近小半个时辰才算到了百里柔的惊雁宫,这座宫殿群占地极大,堂皇之处几不亚于俗世中的皇宫内院,只是好像地段颇偏,远离了整个的中心。
孟骥似是对叶铮极为好奇,一路上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他不少的过往,只是叶铮突逢大变,心中惶惶之下对任何人都有了一丝戒备,也不知为何总不愿将自己的老底透露给他,装痴卖傻之下总算将他给糊弄了过去。
到了惊雁宫后孟骥不便多呆,拉过一个仆人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几下之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那个仆人几乎有六七十岁了,一张僵尸老脸上满是褶子,看上去颇为吓人。他似乎是又聋又哑,伸出双手对着叶铮胡乱的比划了一通,也不管他懂不懂就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占地极大的小院内。院子的圆形拱门上以草书写着‘毋忘’两个字,笔力苍劲雄豪有力,一看便知是名家墨宝。
小院子看着小,内里却是别有乾坤;花园、水塘、假山、凉亭等一应俱全。叶铮只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何曾见过如斯美景,心神皆醉之下便忍不住在园中游玩了起来,眼看着奇花异草逛着亭台水榭,大半圈下来心中的抑郁倒是消了一些,
他正待继续逛下去的时候忽听腹中一阵咕咕的闷响,才想起自从今早启程前在一处荒庙内吃了半个鸡腿外整整一日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他转头四顾,准备寻到来时的路回去找那个老仆要些吃食的时候眼前一道红芒轻闪而过,百里柔高瘦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眉头紧紧的皱着,瞪了叶铮一眼,没好气道:“此处也算不上什么好景致,以后你得空了这整个惊雁宫随你游荡,现在先随我回去行了拜师礼定下名分再说。”说着也不等叶铮反驳大袖一挥将他夹在腋下大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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