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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景城七岁,也是被老酒鬼景苍捞出血泊的两年后。
这天,七岁的小景城偷偷跑去林子里打猎,这是他第一次打猎。运气很好,没多久他就抓到一只硕大的兔子。他是用弓箭捕猎的,兔子被剪枝死死钉在地上。
他本想收起猎物就回去,但当小景城看着在地上拼死挣扎的兔子,血红的眼珠子似有对生存的渴望潺潺流出。兔子越是挣扎伤口处的血渗出得越快,将它原本雪白的毛皮浸红了一大片。
小景城被这团血红吸引住了,在他眼中这片血红似乎越变越大,渐渐将他吞噬。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场景,想起了双亲模糊的脸庞,心中莫名涌起一种渴望,一种嗜血的渴望。
他在兔子的旁边缓缓蹲下,猛地抽出了钉在兔子身上的箭。然后用箭头在兔子身上一阵乱划,飞溅出的鲜血洒满他稚气的面孔,闻着这扑鼻的血腥味,他露出了享受的残忍笑容,那种和七岁孩子格格不入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无比渗人。
自从这次打猎后,小景城每隔几天都会跑进林子,找一只猎物虐杀。他虐杀的对象越来越大,山猫,野狼,猛虎。。。自然地猎物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这也让他更加的痛快。
一两个月后,残杀动物已经无法满足景城嗜血的欲望了。
这次,他的猎物是一只花鹿,这只花鹿瘫倒在地已被开膛破肚,但它竟没有完全死透,身体不断抽搐,发出凄迷痛苦的呻吟。小景城看着花鹿的惨样,但这次他感觉自己的压抑心情完全没有得到发泄。心中不断膨胀的嗜血欲望快要将他撑爆。
他一下跪在地上,眼睛中爆出根根血丝,表情也变的狰狞,手上青筋暴起,手指将地面抠出五道深痕,这种极端的压抑感快要将他逼疯。
忽然他站了起来向林子深处跑去,小景城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跑着,剧烈消耗的体力让他像风箱一样的喘着,肺脏传来的灼烧感能暂时减缓他的压抑。
在快冲出林子时,他听到前方传来隐隐的哭叫声。小景城立刻加快了速度冲过去查看。
只见林子外的小路上,有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旁边停着一辆牛车,稍远处有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三个强盗打扮的人正踢开尸体朝小女孩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小景城没多想,立刻冲了上去。
一个骨瘦如柴的强盗见有个双眼血红小孩子朝自己冲来,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柴刀就已被小景城夺下。
小景城提着抢来的柴刀跳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强盗径直砍去。柴刀虽说有些生锈,但依然将强盗的脸砍得血肉模糊。
瘦瘦的强盗立即倒在地上,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鼻子已经被削断,左边眼球更是凸了出来分成两半,脑浆都露了出来,看上去分外凄惨。而他另一颗完整的眼珠瞪大,嘴里冒出血沫,显然至死都无法相信一个小男孩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杀了自己。
这是小景城第一次杀人,那种感觉和虐杀没有灵智的动物完全不同。他手中提着柴刀,刀上的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看着强盗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芒,心中爆满的压抑感顿时消散不少。
但这还不够,小景城对着地上的尸体一阵乱砍,刀锋入肉发出的声音令他深深地迷醉。他不由地笑了,那是得到自己朝思墓想的东西后才会露出的满足笑容。
另外两个强盗到了这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呆呆的看着胡乱挥舞柴刀的小景城。
终于其中一个强盗疯了似的朝小景城冲去,他手上举着同样破旧的柴刀大喊着。
小景城听到喊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身,挥刀。体型比小景城大了数倍的强盗就这么举着刀倒了下来,他的肚子上开了一条大口子,内脏慢慢滑了出来。
另外一个强盗崩溃了,转身就跑,可他还没跑出多远,一把生锈的柴刀就贯穿了他的后脑,然后,倒地,红的白的一起流了出来黏住了他的头发。
小景城笑着拍了拍扔出柴刀的双手,显得很满意。忽然,他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裤腿。他一低头,只见一个带着泪痕的小女孩正抬着头看着自己。
【哥哥,哥哥,安安的爸爸妈妈不见了!】小女孩带着哭声奶声奶气地说。
小景城双眼充血地看着小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接着他顺手抄起地上第二个强盗手里的刀,就要往下劈,高高的举起刀
闪过一道森光。
‘当’的一声景城手里的刀不知被什么打飞了。
树林里出现了一道身影,是老酒鬼景苍,他一下就到了景城的面前,然后抱起地上的小女孩,一言不发的看着景城。
在看到景苍的一刹那小景城眼中的血光就已经褪去了。感受到景苍的目光,他低下了头,本能的知道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小城,你为什么要杀她。】景苍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沉。
【不知道,我就是想!杀了她好像会让我感到很舒服。】听到问话,景城抬头。
【唉。】听到景城的回答景苍明显愣了一下,他想起了救出景城的那个晚上。
叹了口气后景苍转头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我叫安安。】小女孩感觉眼前的老人挺和善的。
【小城,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喜欢杀人,没有人应该喜欢血腥,没有人!你不是野兽,即使心中杀人的欲望再强也不可滥杀无辜。何况要想报仇你就更得学会伪装。】景苍问完小女孩又对景城说道。
【伪装?】小景城无法理解。
【对,一个人畜无害的伪装,以后安安就是对你嗜血面的封印,看到她你就会忘记对杀戮的渴望,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景苍并没为景城解释什么是伪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说完后他一挥手小景城就昏睡过去。
【安安,再也见不到了,安安。】血海中的一块小石板上,陷入回忆中的景城突然喃喃自语起来。但很快他就回过神,纵身向中央石板跳去。原本无比碍事的血影被血光挡下,根本无法阻止他的去势。
景城踏到中央石板上后,血影便不再向他扑来,他们迷茫地在血海上空盘旋着。
忽然,浮在最高处的血影头子仰天嘶吼,所有的血影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它们一个个着了魔一样向血影头子飞去。
撞到血影头子的血影一个个都如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是血影头子身上的血色越来越鲜艳,泫然欲滴。
渐渐,血影头子脸上本就扭曲的两个孔洞,更是变得可怖,整个脸像是出现了一个黑色旋涡,身体不断抽搐变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中钻出来。
在中央石板坐着的景城睁大血瞳,看着这所有的变化,他心中波澜不惊,只是收起了血光,闭上眼睛静静的恢复灵力。
终于血影头子的身体不再变形,一切平息下来。血影头子的脸上有了五官,身体也不再那么的简化。似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和现在的景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他没穿衣服,通体透明如红玉,身体的每一丝每一毫都直接暴露在空中,一块块肌肉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
还有一点和景城不一样的是他长长的红发是散着的,一根根红发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就异常危险。
红发景城在空中浅浅笑了一下,竟连笑容都和景城惊人的相似。接着他一瞬间就飞到了中央石板上,就这么站在景城的对面,静静地望着他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坐在地上的景城感到有人过来了,立刻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当他看清对面的人影时,饶是正处在嗜血状态的他也怔住了。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怪物,我的样子你也用不了多久了!’景城想着,爆出红光向红发景城冲去。他脚下的石板原本就满是裂痕,这下更是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也不见红发景城有什么动作,只是向上一跃,轻松避过了景城的攻击。然后在空中的他也爆出了一阵血光,甚至比景城散发的血光更强烈,血腥味更浓。
血光中的红发景城,在空中顿了顿,像雄鹰扑兔一样极速冲下,他的速度太快了,景城只来的及避开要害,左肩的衣服被红发景城抓破,红玉般的皮肤也被撕裂,翻出块块肉芽。
被击中的景城只是眉头一皱,右腿的血光更盛,一脚踢向红发景城。
红发景城散着的头发闪烁着血光根根飞舞,在空中绕了个弯,全都刺到景城攻来的腿上。
红色头发像无数根钢针一般就要把景城的右腿扎穿,但只是刺进半寸后,就见景城的右腿发出了更浓烈的血光,红发就再也无法往里刺进分毫。
挡住红发的景城,平踢的腿一弯将红发卷起,这让原本刺进他腿中的红发被迫抽离,带出了滴滴血珠。
卷住红发后,景城用脚将红发用力踩在石板上,红发景城头发被卷住了,又被景城这么一带,头一歪,不自主地弯下了腰。
景城好不容易制住敌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右手成爪径直朝红发景城的头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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