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冒死拯救 > 第十五章 白化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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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河镇全城戒严,哨子声,三轮摩托声,军车声,马靴与地面的撞击声,将整个镇子绞的昏头扒脑,乌烟瘴气。

  镇子里已经呆不下了,猎人们和满江红马戏团只好逃到山上。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扔掉了马车帐篷等随行物品,含泪将“四眼猕猴”和“飞天神螭”放生,并在“踏雪乌龙”和“花虎”的脚上绑上毛巾,一行九人向织女峰进发。

  织女山有七座山峰,织女峰最高。织女山山势险峻,草木乱生,林间不时有毒虫猛兽穿行。

  刚才人群中的白影一闪,被猎人和耗子看个正着,她使用的暗器和手法,正是“侠客手记”记载的“定海神针”绝命手。也就是将神针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用内力弹射而出。

  这“定海神针”细若游丝,长不过二寸,没有超强的内力,绝不会一击命中。“定海神针”进入人体后,随血液逆行,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刺破心宫,夺人性命。猎人和耗子坚信,这白化婆婆应该就在这织女山上。

  夜幕降临,人困马乏,四周不时有绿色的灯笼闪现,猎人们知道,那是狼或豹子的眼睛。黑漆漆的山林像高不可攀的巨人,让人敬畏。

  前面不远处有一块空地,猎人挥了一下手说:“天色不早了,就在前面歇息一下,明早接着赶路。”

  他们将马匹栓在树上,清理了一下杂草,并点燃了一堆篝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大家都饥肠辘辘,特别是两个孩子,显得憔悴而疲惫。幸亏狼孩用他的弹弓打了两只山鸡和三只山雀,于是大家用树枝穿起鸟雀,烤起山鸡来。

  当烤肉的香味丝丝缕缕窜入鼻孔的时候,大伙的肚子忍不住地“咕咕”叫起来,于是都不由自主地围座到篝火前,咽着唾沫,伸出手,张开嘴,露出白牙,准备咀嚼。

  可正在这时,耳膜却嗡嗡作响。

  在天地间,夜空里,冥冥中传来一老婆婆的声音:“织女思君兮,女淑;下得凡尘兮,凡锦;丝长长兮,绢白;指纤纤兮,路遥。”声音低沉沙哑,内力雄厚,回声幽远,荡气回肠。好似从谷底深处传来,却声震九宵。

  后来,声音越来越远,渐渐隐没在浓黑的夜色里。夜色越来越深,人们吃罢晚餐都沉沉睡去,只有“花虎”和“黑色幽灵”还竖着两只警觉的耳朵。

  猎人和耗子没有睡,他们将灰烬和残渣剩骨深埋在地下,并在上面覆盖上枯枝败叶,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他俩侧卧在柴草上,晚风将冰凉的露水吹在他们的脸上,脖子上,蛐蛐在身边弹奏着时断时续的乐曲,远处偶尔一两声狼嚎怪叫。

  但这一切并没有打断猎人和耗子的思路,他们的耳边依然回荡着老婆婆沙哑的声音,他们坚信这就是白化婆婆的声音,这首打油诗就是白化婆婆在指引他们前行。

  可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还是另有他指?她是暗示自己的行踪,还是暗示什么?她真的就在这座山上还是另有去处?猎人冥思苦想,却得不到答案,他的脑子很乱,后来昏昏深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的妻子,他看到妻子高盘发髻,手提花篮,素衣白裙,衣袂飘飘,在天上飘飞。他几次想牵她的手,但都被妻子巧妙地躲过了,她始终与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让猎人感到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这真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妻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嘴唇像粉丝色的樱桃,话语轻柔且带着兰花的香气。“老公,老婆婆的打油诗是一首藏头诗,她在暗示自己的行踪。去吧,找到白化婆婆,多杀几个日本鬼子,为死去的父母儿子报仇,为死难的同胞报仇,不要惦念我们,我和孩子们在这里过得很好,再见吧,我的爱人!”语罢,妻子突然化作一阵清烟,不知去向。

  “香草,香草......”猎人在睡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点点泪滴。

  猎人擦子一下眼睛,悄悄将将耗子叫醒,把刚才的梦境向耗子讲述了一遍。两人回忆了一下老婆婆的打油诗,终于恍然大悟,那不就是“织女下凡,丝绢指路”的意思吗!

  两人相视而笑,抬头看天,天色渐亮,林间有薄雾升腾。

  按着婆婆的暗示,他们不再像无头的苍蝇乱撞,而是将目光投向枝间树丫,去寻找那白色的丝丝缕缕,那不仅是丝绢,更是指路的明星。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在绿色的背景下,那点雪白如此亮眼,像碧绿的地毯上绣了一朵雪莲花。它迎风飘展,它柔顺丝滑,呼拉拉地指向某个神秘地方,那地方究竟是仙人的洞穴,还是织女的家啊?那里生长着奇花异草,还是埋藏着旷世珍宝啊?不得而知,他们只有前行,按着丝绢的指引。

  路变得越来越宽阔,天变得越来越明朗了。

  很难想像在这九曲回肠的蜿蜒山路上,会忽然出现如此一大片开阔之地,让人感觉到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这里小溪潺潺,繁花盛开,蜂唱蝶舞,百鸟争鸣。在开阔地的中央,有一大片桑树,桑树上缠满了白色的丝绸,远远望去,像桑树枝头上结了个巨大的蚕茧。

  猎人们从桑树中间的小路走过去,发现里面是一间茅草屋,房前屋后,屋左屋右,都挂满了鹅蛋般大小的蚕茧。桑树上有手掌般大小的天蚕在啃食桑叶,有的已经作茧自缚。

  门前石桌石凳上坐着一老婆婆,手里拿着定海神针,正在用天蚕丝缝制羽衣。

  老人的皮肤,头发,眉毛全是白的,长长的白发几乎垂到地上。她的眼睛始终低低地垂着,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证明她年事已高。只是她的手指纤细嫩白,灵巧柔软如妙龄少女。

  她早已注意到了猎人们,还未等猎人说话,老人先低咳了几声道:“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来来来,先尝尝俺的‘黑白宝宝’。”

  语罢,老人轻舒衣袖,如白蛇吐蕊,不知从桑树上卷些什么,然后旋风般地刮进屋里。

  没用半袋烟的功夫,老人便端上来一盘黑黑的圆圆的东西上来,带着一股烧糊的味道。

  众人围坐在石桌旁,猎人恭手道:“晚辈们不才,多蒙老人家如此抬爱,惭愧!惭愧!”

  “嘿嘿,不必客气,我一人在山上久了,不免寂寞,你们来了,多热闹啊,来,快学我的样子吃吧,哈哈哈......”老人不再多说,拿起一个黑白宝宝,用手先将外面烧糊的一层层剥开来,最后里面露出竟是一只白白胖胖的蚕宝宝,真是外焦里嫩啊。

  老人将整只宝宝放在嘴里,咀嚼着,品味着,脸上露出笑容,面色红润起来,皮肤嫩白起来,皱纹舒展开来,真的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大家学着老人家的样子品尝起来,一只宝宝下肚,顿觉精神倍增;二只宝宝下肚,顿觉力量无穷;三只宝宝下肚,飘飘然欲仙欲醉。

  当大家要吃第四只的时候,老人伸手止住道:“事不过三。”

  吃罢早餐,猎人施礼道:“老前辈,晚辈们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到此处,就是想请教前辈,如何求得野生山灵芝,以便助我们到达虎啸崖,救出史密斯先生,灭掉日本鬼子的嚣张气焰。”

  老人挥了一下手说:“我早知你们的来意,要想得到野生山灵芝,必须到对面牛郎山上找到牛鼻子老道‘牛二’,用我的仙草引开‘鹤顶红’,说服‘牛二’拿出打开山洞的钥匙,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那个神物。”

  随后,老人带领大家来到后花园,打开竹篱笆门,顿时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

  耗子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闪电”嗖的一声从耗子的怀里窜出来,爬到树上,左右张望。

  大家穿过绿树如荫,仙果点缀,繁华似锦的林荫小路,在花园的中央有一纵仙草,那奇异的香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这仙草长得酷似仙鹤,黑白相间的花枝好似鹤颈,鲜红的花朵好似鹤顶,舒展的叶片好似鹤嘴,两颗黑色的果实好似鹤眼。

  老人走到仙草中央将那颗最大最鲜艳的仙草摘下来,放在猎人的手上,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这棵仙草名叫‘丹顶鹤’,它的香气可以引开护芝仙子,此去路上,举步为艰,危机四伏,一定要多加小心!这金童玉女就留下与我为伴吧,你们看呢?”

  这年青夫妇早有此意,而这俩孩子已被这人间仙境所吸引,再加上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自然点头应允。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清晨,趁孩子熟睡,婆婆送他们下山。

  婆婆从衣袖里又拿出两样东西,一样是几只“黑白宝宝”,一样是支折断的金簪。看得出婆婆对那支雕刻精美的金簪感情很深,她几次拿在手上,又放在怀里,反反复复,爱不释手。

  当她最终决定将那件宝贝交给猎人们的时候,看得出她的心在流血。她将她那因白化病而不能睁开的眼睛,勉强地睁开了,而且睁得老大。可以看到她那漂亮的大眼睛,流光的眼眸,眼神里有曾经的青春岁月,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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