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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快叫他们住手,常青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伯父责怪我也是应该的。”小女孩拉着父亲的手臂,昂起头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她父亲。
“你们先住手!”女孩的父亲闻言,低头看着泪眼朦胧的女儿,心生不忍,于是对着家丁说道。
随即低头轻声问自己的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在场的人都只看到你和常青被一群蟾蜍围攻,当众人赶到的时候常青已经躺在了地上。难道……”
小女孩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女孩的父亲面色羞愧,随即叫自己的家丁先回去。而常青的父亲听着小女孩的话,眼神中充满了凄凉与憎恨。
女孩的父亲一改严肃的表情,堆笑对着男孩的父亲的说道:“老常啊,都怪我一时冲动,没弄清楚情况就那……什么的,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啊,你放心!我老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好在家里还有几亩良田,几间祖屋。以后小常青的医药费我们全包了,乡里乡亲的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以后还要互相帮衬不是。”
男孩的父亲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在榻上躺着的小常青,想起了镇里大夫的话:“老李啊!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小常青脸上中了蟾蜍王的剧毒,因为一路上的耽搁,虽然我现在已经替他清理了伤口,但是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镇里的大夫虽然不是手到病除、妙手回春的神医,但是也是方圆几百两最好的大夫了,听到他吱吱呜呜的样子,估计自己的儿子常青的情况十分不妙,但是家徒四壁的他也没有更多的银子送男孩去城里的大医馆诊治。
只好无奈的叹息,默默的祷告,希望小常青能够痊愈,即使是留下疤痕,也别太过显目和丑陋,但是往往期望越大,希望也就越大,在男孩第一次换药清理之时,他脸上隆起了无数花生粒大的疙瘩,而且还有无数红疹布满了整个脸,真是人人见之恐惧、闻之欲呕,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亲都不忍直视。
后来大夫替男孩清理了伤口,换上了新药,便让父亲将男孩带回了家中,说男孩的情况已经稳定,而他脸上的伤痕就只能靠其自己的造化了。
男孩的父亲知道男孩脸上的伤痕很有可能会伴随他的一生,背着男孩回到了家中,看到害得自己儿子毁容的王秀秀坐在自己家门口,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口不择言地怒斥了她。
小女孩看到父亲的样子,内心的担心终于平息了,随即父亲叫她先回去休息,他要和男孩的父亲商谈点事情,秀秀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跟随着几个家丁一起回到了家中,不经意回头看到父亲和常伯父交谈的样子,父亲将手伸进常伯父长长的衣袖内,两人在里面一阵摸索,父亲面色冷酷,而伯父却面露挣扎。
渐行渐远,小女孩已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和动作,但是内心却愈发的忐忑不安……
话说十年后的一天,突然一个长相俊秀身着华衣锦绣的十五岁少年突然出现山村村口,而王秀秀也从镇里游玩归来,看到村口的陌生少年,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副面孔。但他的眼神和形态却像极了自己小时候亏欠的那个小男孩。但是那个男孩在十年前就已经因病逝世了,绝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
“秀秀,天色已经不早,我们赶快回去吧!”一个十五岁男孩拉着王秀秀的手,也不顾王秀秀失神的样子,便拉着她往村子深处走去。
站在村口的常青,看着王秀秀拉着陌生男子的手消息在自己眼前,心中一片失落,不过随即一阵苦笑,自己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或许她已经将自己忘却了吧。
常青迈着沉重的脚步,默默地走进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子,村子的古道一成未变,但是两旁的老屋却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用石头新砌的石屋,常青寻找儿时的记忆在偌大的村子寻找自己儿时的乐园。
越接近自己的家,常青的心便越发的不安,他渴望见到自己的父母亲,但又害怕见到他们,常青日夜思念着父母亲,但又对父母恨之入骨,人生总是充满了矛盾。
当常青纠结不已之时,自己的儿时的家已经近在眼前,望着自己家里颓圮的篱墙,破烂的瓦房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随风而坠,透过倒塌的篱墙,常青看到了院子里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在用自己稚嫩的小手挥舞着小斧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一块放在木桩上的木头劈开,这个男孩的样子居然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正当常青诧异之时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她拄着一根黒木拐杖,敲打着地面,左手抚着门把,摇摇晃晃地从内屋走了出来。
常青看到这个双眼凹陷,面色憔悴的中年盲妇女,眼中泪水不住地流淌,竟然一时泣不成声。
目盲耳明,虽然常青的发出声音十分微小,但是听觉敏锐的中年妇女还是听到声响,随即说道:“付青,你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人?是不是你父亲回来了。”
七岁小男孩看到双目失明的母亲突然从屋内出来,赶忙站起身来去搀扶着她,随即回复道:“母亲,外面哪有人啊,你身体不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父亲出去做工了,要后天才能回来。”
中年妇女依稀听到院子外传来的一声熟悉的抽泣声,不顾小儿的阻拦,快速用拐杖击打着地面,急匆匆地向着篱墙外走去,嘴里还说着莫名地话:“是你吗?青儿!你快说话啊青儿,我已经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青儿你别走!是母亲对不住你,是我没来得及阻止你父亲,都怪我!”听到院子外那道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中年妇女再也压抑不住这十年来的愧疚之心,不禁老泪纵横痛苦的哭泣道。
“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想起了我哥哥,父亲说哥哥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又何必纠缠不放呢?”小男孩安慰突然痛苦的母亲道。
“不!你哥哥还没有死,他此刻就在这附近,青儿,我的儿啊!你就出来让我看看你吧,十年了,我每日每夜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啊!我无数次去你父亲把你抛弃的那座荒山找你,可每次都失望而归,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你就出来吧,让我摸摸你,虽然我此时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你的气息,绝对是你没错,古人道母子连心,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和你的父亲,你要怪就怪我吧,要不是当初我没阻止住你父亲去赌博欠下王家一笔巨债,到最后也不会拿你的生命去还债啊!”
常青躲在院子五丈外的一颗巨树后,听到母亲悲恸的话,心如刀绞,当初自己的父亲说是带自己去镇外寻找大夫,却在半路一处荒山野岭把自己抛弃在那里,想到自己在山野里,终日与野兽为伴,豺狼为伍,后来被一个秘密的刺杀组织发现,带到一个深山基地中训练,只有每个月把自己的一个竞争对手灭杀才能活到下一个月,就这样整整度过了一百二十个月,杀了一百二十个竞争对手,常青才最终走出了深山,成为了秘密组织的一名一级刺客。
常青怕自己一忍不住,现身在母亲面前,而给自己家人带来杀身之祸,因为一旦入了这个杀手组织便要断了自己的一切凡尘亲缘,若是让组织上知道自己还有父母家人,一定会派人来杀了他们的。
于是常青留着眼泪,化作一道身影消失在村庄里,感受着那道熟悉的气息消失在空气中,常青的母亲听着了呼喊,失魂落魄地低声说道:“他走了,他走了!他还是在恨我,他还是不愿意见我,我的儿啊……”
当夜亥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村庄,就连挨家挨户嗅觉敏锐的家狗都不能感受到这道身影,这道身影快速向着村西头一间破烂的屋子疾去,轻轻一跃,像跨过一道门槛般跳过了五尺高的篱墙,随后用随身的玄铁小刀毫无声息的将从屋内反扣的门扉划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常青,虽然此时已是深夜,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作为一名专业此刻,常青早就练就了一双能在黑夜中窥探万物的本领,常青的眼睛微微透着诡异的蓝光,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常青不仅想起自己儿时在屋内嬉戏的场景,感慨万分,若不是自己小时候那场刻骨铭心的遭遇,或许自己此刻也将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夫。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常青此刻已经是一名化气高阶的武学修士,十年前常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不可不说是一种上天赐予的福分,但是这种福分常青宁愿不要,如果当初自己不去救王秀秀,或许此刻自己能享受父母的疼爱,但是世界上又哪有这么多如果和后悔药,但是常青此刻却并不后悔去救王秀秀,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王秀秀此时已经和别人定下了婚约,虽然常青心中失落不已,但是心中却也在默默地祝贺这她。
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如花似玉的王秀秀了,常青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清秀的脸庞,随即心中一狠,撕下了这副皮囊,露出了里面丑陋的面孔,无数疙瘩和黑斑布满了全脸,脸上的畸形几乎已经分辨不出五官,常青走到熟睡地母亲身旁,看到母亲日夜*劳思念而未老先衰的脸庞,特别是那一双由于日思夜想、痛哭流涕,最后泪水已经流干,流下的便是一行行血水,久而久之常青母亲的双眼渐渐模糊,以至于现在已经完全瞎了,但是她还是经常想起自己年幼的儿子,便又会痛哭不止。
常青悄无声息地抓着母亲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脸上,心底想着:“母亲,孩儿不孝,以后不能长伴你左右,你的养育之恩,我来世再来报答,你就算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随即将母亲的手放回了暖塌,在桌上放着慢慢一沓银票后,便如魅影般消失在了夜空。
当常青刚刚离开不久,屋内的母亲突然痛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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