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蝴蝶掏出香烟,扔了一支给我,她自己点上一支。蝴蝶悠闲地吐着烟圈,一个接一个,向屋顶沿着螺旋状向上飘。蝴蝶猛吸一口烟,在没风的屋子里可以一连吐五六个烟圈,缠缠绕绕,轻飘飘地向上飞,然后一个个烟圈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羡慕极了,连忙向蝴蝶讨教秘方,我也想吐几个烟圈在空中飞起来。
蝴蝶歪着脖子盯着我笑:“娃娃,我才在你面前小小的露了一手,你就羡慕死了?你千万别忘了,老姐我真正的本事是吟诗作赋,而不是嘴上功夫。老姐堂堂一介秀才,肚子里喝的墨水多的没有,二两还是有的。刚才吐的烟圈不算什么,老姐要是念几首爱的主打诗,那才叫牛屁。不过,跟你朗诵爱情诗也是对牛弹琴。想跟我学吐烟圈?行,交点学费。”
我说:“交什么学费?”
蝴蝶嘻嘻地笑:“舔我脚板心。”
我嘿嘿地笑:“你草狗儿,疯扯扯的,舔你肚脐眼还差不多。”
蝴蝶说:“拜师没诚意,怎么能学到手艺?”
我说:“你教我吐烟圈,我帮你搓衣服,内衣外套全包。”
蝴蝶可高兴了:“此话当真?要不我现在把衣服脱下来你先洗,然后我再教你行不行?”
我说:“你现在脱衣服,不就是现场直播了吗?”
蝴蝶说:“怕个鸟,小日本的娘们和男人还共浴呢。这也不是头一回,怕个毛毛虫。”
我说:“你先教我,晚上你洗了澡把衣服用洗衣粉先泡起来,然后我再三下五除二,三搓搓两揉揉就搞定了。”
蝴蝶说:“你要是耍我,我一定阉了你,让你穿越到清朝当太监去。”
我说:“我绝对不敢耍你,我要爱死你,我们结婚吧。但是呢,男女为什么要结婚?”
蝴蝶歪着头看我,嘻嘻地笑,把脚伸到我脖子上:“女人不结婚没啥,可是男人受得了吗?”
我说:“结婚有鸟用。”
蝴蝶说:“你说的很正确,男人要结婚就是为了‘鸟’用。”
我晕倒,笑得小肠缠绕到大肠了。
蝴蝶说:“娃娃,下面要好好跟老姐学吐烟圈,这可是绝招啊。天底下的男人抽烟的多得不得了,能吐烟圈的确是少得不得了。”
我连连点头:“是,老姐请出招吧。”
蝴蝶开始教我吐烟圈。蝴蝶说:“要先狠狠吸一口烟抿住嘴,不要让烟雾溜走。第二步是,把嘴里的烟雾吸到喉咙处,但不要吞掉。第三步,喉咙处自己控制成一个O型,把先前吸到喉咙处的烟雾在喉咙的O型处集中后,轻轻地吐出。吐烟雾的过程中,喉咙处的O型状不能变,烟圈就是在喉咙的O型处形成的。多练习几次就OK了。”
我开始按蝴蝶教的去学,前几次没学会,一步一步就学得差不多了。见我进步神速,蝴蝶双手托起我的双下巴用力一挤,我的嘴就张开了。蝴蝶乘虚而入,猛吸一口烟,对着我张开的嘴巴就把她嘴里的烟雾吐到我嘴里。
我不服气,也猛吸一口烟,对着蝴蝶猛吐一番。蝴蝶连忙躲开,踢了我屁股一脚:“死太监,你把老娘熏成腊肉了,是不是要把老娘当成你的下酒菜?狗日的憨包坨坨,老娘一巴掌拍死你狗杂种,你娘希匹的那个巴子。”
我笑,大笑,狠狠地笑:“你妈那个巴子,说话要文明点,你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蛆是不是?”
我和蝴蝶比赛着谁吐的烟圈多,一支一支地接着抽烟。蝴蝶起身去酒柜里提了瓶红酒出来,然后对我说:“娃娃,去拿两个酒杯和一支雪碧来,咱哥俩整几杯,整得脸上红霞飞,整得我俩心儿醉。人活著图个啥?图个高兴呗。”
我拿来雪碧和酒杯放在茶几上,蝴蝶咕噜咕噜就倒了两个半杯的红酒,然后又倒了半杯雪碧饮料勾兑一下,把一杯勾兑好的红酒递到我面前:“哥,咱们喝个交杯酒。”
我同意了,我和蝴蝶的手臂交叉,端着红酒一饮而尽。蝴蝶用她温柔的嘴唇开心地在我脸上盖了一个大红公章,我幸福得永远都不想擦掉。
我们呷着红酒,互相对视,咧着嘴开心地大笑,仿佛牛郎和织女七月七鹊桥相会时的喜悦。蝴蝶对视我的时候,那一双深潭里的秋水荡漾着无限的柔情,仿佛钢铁也要绕指柔一般,弄得老子血管膨胀,血液倒流,反应激烈,整个人随时都可能升空似的。
蝴蝶翘着二郎腿,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伸出她嫩滑的舌头,上下翻滚撩动着舌尖,舔着上嘴唇和下嘴唇残留的酒滴,眯着一只桃花眼,睁着一只大色眼,柔情蜜意地对视着我,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肺都要看穿似的。我不得不躲避着丘比特射来的利剑,我这才明白,什么叫着以柔克刚。
蝴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笑得差点呛了酒。蝴蝶起身去找歌碟,她挑出周璇的那首《夜上海》,打开电视机和DVD机放起来。蝴蝶特喜欢这首《夜上海》,她一边呷着红酒,一边跟着旋律唱着:“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我和蝴蝶在《夜上海》的旋律中,品着红酒,品着人生。我知道,蝴蝶是个本科生,念中文的,特喜欢这种朦胧的意境。蝴蝶喜欢那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喜欢虚无飘渺又来得现实的东东。有时候,蝴蝶总喜欢沉浸在梦里,她既期盼风花雪月,又有种现实才是真的想法。女人心,大海针。蝴蝶有时候是活在梦里,她常常端起酒杯迷迷糊糊地对我说:“我的大人,我真想沉睡万年不再醒来。”以我肚子里的墨水,我很难真正读懂蝴蝶,只是说些牛都踩不烂的骚话,我还行。
几杯烧酒下肚,我就有些晕乎乎了。我听到茶几上我的中文BP机在嘀嘀地响,我倒在沙发上也懒得动,于是支配蝴蝶帮我拿BP机。我晕乎乎地,而且酒后有些结结巴巴地对蝴蝶说:“把…把…你的B…BP机拿来。”
蝴蝶踢了我一脚,说:“狗日的,马尿水水喝高了,打糊乱说。”
我慢慢地把字吐清楚:“蝴蝶,把我的BP机拿来,不是把BB拿来,听明白没有?”
蝴蝶大笑:“你说清楚不就得了,马尿水水真喝高了。”
我不清楚蝴蝶为什么老是喜欢听《夜上海》,每次听了以后两眼就泪花闪闪,那一滴一滴掉落的泪珠儿,仿佛如山涧的泉水无法堵住泉眼。哭了以后又开始唱:“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蝴蝶是大学生,我一土鳖,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她的心思我琢磨不透。她哭了,我也难受,我只好哄她:“蝶,你怎么那样多愁善感啊,你去当作家,写本书,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比如写本《飞越红尘永相随》,或者《缠缠绵绵翩翩飞》都行啊。你笑的时候最迷人,你哭的时候最吓人。比如吧,有的女人看背影迷死一千人,看正面吓死一万人。意思差不多,你笑起来比哭起来好看多了。别听那个《夜上海》了,我给你唱《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蝴蝶一半是哭,一半是笑地看着我。挂在她腮帮上的泪珠儿,像个调皮的孩子在溜冰似的往下跑。我抱住蝴蝶,轻轻柔柔地舔着她腮帮上的泪花,好像汤里多加了两勺子盐巴,有点咸,也有点甜。说咸,是泪珠儿本来的味道;说甜,是蝴蝶脸上粉底的化学味道。
见我万般柔情,蝴蝶噗嗤就笑了:“我的官大人,你别舔我的脸,那些化妆品都是过期的,你中毒了怎么办?”
我像奔赴刑场的死囚犯一样坦然:“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蝴蝶破涕为笑:“娃娃,你死了划不来,你都还没升级呢。”
我赶紧说:“我播种,你下崽,我们合作生产一个我们双方都喜欢的产品怎么样?10个月后,我就升级了。”
说话间,蝴蝶的中文BP机响了,她抓起BP机低头看着,我也歪着脖子伸过头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我带你去新加坡和吉隆坡,看一江春水向东流。
蝴蝶当时没有明白过来,作为男人,这点小儿科老子立马就明白了。新加坡和吉隆坡,说明是两个坡,它的谐音是两个“波”。所谓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大家明白了吧?
看完这句话,我差点笑掉大牙,蝴蝶问我为啥笑,我就把自己理解的意思“翻译”给她听。蝴蝶听完,哈哈大笑:“是哪个狗日的,还有点文学味道。”
我说:“这些嫖客都他妈的跟公狗没啥区别,不过这个狗日的留言还算埋了点伏笔,说话没那么直接。”
看着蝴蝶脸上的泪珠儿还没彻底干掉,我拂起衣袖轻轻帮她擦了擦泪花儿,说:“女人要征服男人,得首先征服男人的胃;男人要征服女人,不但要征服和她睡,而且还要征服女人的泪,哄她别哭。”
蝴蝶说:“我的官大人,你还算开窍了一点点。”
我说:“咱们骑三哥的摩托车出去兜兜风,不要老是闷在屋里多愁善感了。”胡蝶点点头同意了。
我载着蝴蝶像个疯子一样骑着摩托车在大街小巷乱串。骑到一个小巷时,忽然看到一辆便宜得如同白菜价格的QQ车晃得厉害,好像地震似的。我伸头一看,一个老头正爬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我哇的一声大叫:“倒霉了。”
蝴蝶不明白我的惊恐是为什么,就问我咋回事。我说:“车震。”
蝴蝶嘻嘻地笑:“大惊小怪。”
我说:“看到这些不吉利。”
蝴蝶说:“谁叫你看啊?你的眼睛为什么不装在裤兜里?”
我载着蝴蝶边走边说:“其实也没什么,小的时候老家的公狗和母狗爱爱的时候,粘在一起两个小时都拉不开,我还拿着棍子追打两只热恋中的狗狗呢,当年期末考试考了个双100分,这也许是个好事吧。”
我骑摩托车到了公园门口,蝴蝶说:“下车吧,我们到里面坐坐。”
我把摩托车寄在公园门口,交了两元钱的看车费,就拉着蝴蝶的手往公园里走。我分明看见几个老头朝蝴蝶点头微笑,我知道那是蝴蝶的客人,我装着什么都没看见。我想随便找个地方坐坐,蝴蝶不同意,她说:“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坐坐,看看花花草草,心情会好些。”我表示同意。
蝴蝶指着花台石缝里挤出来的小草说:“好坚强的生命力啊。”
我点点头,说:“是啊,小草虽然疲软,当它挺起来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坚挺,把石头都顶穿了,人类要向它学习,学习它的顽强精神。”
蝴蝶掐着我大腿说:“尽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文明点行不行?”
公园里绿树成荫,虽然没有鸟鸣,但有花香,蝴蝶陶醉得很。我俩手拉手在公园里的小径上漫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说不清楚。
(https://www.mangg.com/id23472/163867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