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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黄金大劫案（十一）
我进入房间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家好穷啊。
破旧的家具，早就该淘汰的电视机，以及泛黄的隐隐有些污渍的墙壁，这些东西配合上女主人潦倒的形象，无一不反映出了这户人家的穷困。
“徐源在哪里？”李炜开口问道。
“徐源病了。”女人说道。
“病了？”我惊讶地说道。
“是啊，你们过来……”女人说着，便把我们领到了卧室门前。
“自从徐源……回来之后，就病倒了。医生也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毛病，只是说心理状态不好。”女人推开了卧室的门，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他……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吗？”我伸过头望去，躺在卧室里的床上的是一个极为瘦小的男人，那男人应该就是徐源，虽然那张正在沉睡的露在被子外面的脸瘦的有些脱相，但我还是能够判断他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不过现在的徐源真的是太瘦弱了，盖在被子下的身躯只是隐约的撑起了一个形状，而那轮廓也有些和正常的成年男人不太相符。看了他现在的样子，我心里隐约有了一丝丝的同情。
“是的。出狱后他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好，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吃的方面多注意一下营养，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真的是……”女人的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语气中说不出的无奈。
“这一阵子他有没有出去过？”李炜问道，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怕打扰床上正在睡梦中的徐源。
“没有。”女人坚定的说。“他现在每天睡眠的时间很长，基本要睡十五个小时左右，即使是醒着的时候也是躺在床上，只有很短的时间会下地稍微活动一下，也是在家里。”女人补充道。
“好吧，这样的话……”李炜看着我，意思是要跟我商量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们先失陪一下。”我对女人说道，便和李炜来到了阳台上。
阳台不大，站下两个人就已经有些拥挤了，但是这里却放着许许多多的花盆，而且里面显然种过很多花花草草，但现在这些花盆已经闲置下来了，而主人也似乎没有太多功夫去打理它们，好多植物就这么枯死在花盆里了。
“你怎么看？”李炜张口便问道。
“我又不是元芳，什么怎么看。”我心里有些不太确定，只好打着哈哈说道。
“别开玩笑！我说正经的呢。你怎么看这个徐源？我觉得他应该和这个案子没关系。”李炜说道。
“这……不好说。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病重还是装出来的，虽然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不像是做出来的假象，但是医生检查不出来的毛病这一点就有些可疑了。”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有什么可疑的？那女人不都说了么，是心里的毛病，是心病。”李炜反驳道。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只有用那个办法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其他的好方法了，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用普通人或者说普通警察查案的方法，但是现在，迫不得已，得让李炜牺牲一下了。
“你牺牲一下吧。”我看着李炜说道。
“啊？什么意思？”李炜闪躲地说道，显然已经猜到了我要他做什么。
“你去检查一下他们家的下水道。看看有没有能量痕迹。”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去不是吧？！又来？你不知道这样做很恶心么？那个法术就相当于在自己本身的感官之外新加一项特殊的感觉，用起来就像是把自己的手延长一样。而且不止如此啊！这种感觉是很灵敏的！就像真的用手去摸一样……”李炜不停地解释道，但是我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别解释了。如果你不做的话，那你就给我找出一个其他的好办法来解决这个事儿。”我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严肃。
“好吧，我服你了。”果真，李炜妥协了。
“不过之后你可得请我喝酒吃饭，还要……”
“行了行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你想让我请你干嘛都行，现在先把这件事弄好了再说。”我催促道。
李炜无奈，眼看拖延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了，只好按照我说的开始了行动。
“徐太太，我能用一下你的卫生间么？”李炜离开了阳台，找到女人后说道。
“可以的，你请自便。”女人答道。
得到了女人的允许后，李炜便扭身进了卫生间，我知道，只要他将那个能力铺展开来，这件房子里无论是厕所还是厨房的下水管道都会被检查到，而且那些黑雾一样的东西只会在管道内移动，所以我不担心会让那女人发现什么。
很快，李炜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只见他脸色十分难看，而且喉头一阵阵上下蠕动，好像是要吐出来的样子。不过我估计他十有八九夸张的成分居多，这么做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勒索我罢了。
我抬头看着他，用眼神询问怎么样了。
李炜冲着我的脸胡了一口气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家的嫌疑就此被排除了。
“那就这样吧，徐太太，既然徐先生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那我们也就不方便再继续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徐先生吧。”我和那女人说道。
“什么？这就走了？”女人有些讶异，“你们不是有事情要问徐源么？”
“没关系的，现在那些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徐太太留步，再见。”说罢，我和李炜很干脆的离开了徐源的家。
“什么都没发现？”在楼道里，我低声问道。
“是啊，别说能量残留了，我在下水道里除了屎尿，什么都没发现。而且我刚才趁着你和那女人说话的功夫，悄悄探查了一下徐源的身体，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而且你知道么，那个徐源是的确病的不轻。我虽然不是什么医生，但是单单看他的身体我也觉得他身体有问题。他实在是太瘦了。”李炜应道。
“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徐源就可以排除了？”我问道。
“你别问我啊，这些注意不都是你拿的么？这些事儿也应该你说了算。”李炜推脱道。
“那好吧，既然这样，徐源就可以排除了。”我决定道。
“不过这么做是不是显得有些草率？”李炜犹豫道。
“草率也没办法，先这么着吧，等到三个人都排查一边之后，如果还是确定不了的话，就再想别的办法。现在我们还是先去找第二个人吧。”我想了一下后说道。
第二个人叫王寅青，男，二十八岁，城市设计院研究员，住在单位里的单身宿舍中，典型的大龄单身屌丝。我和李炜是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找到他所在工作单位的。
见到王寅青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容易，有着李炜的那个假警察整，我们很容易就通过城市设计院的领导找到了王寅青，并且在他们单位的会议室见到了他。
我和李炜在会议室里没等多长时间，便有一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倒是挺高，能有个一米八的样子，脑袋上顶着一头如鸟窝般的头发，而且显得油乎乎的。头发有几绺垂在他的额头前，把原本就很苍白的脸挡住了几分，但我依旧能够看见那张消瘦苍白的面孔和面孔上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而那人身上的西服真的是有够脏，也够旧。套在那微微驼着背的瘦弱身板上显得很不合身。经过设计院领导的介绍后，我知道了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就是王寅青。打发走了那个领导，我们便开始了和王寅青的谈话。
“王寅青，你好。”还是李炜先开口说话，“我想在你来的时候，你的领导就已经和你讲明了我们的身份。”
“是是是，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不知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王寅青谄媚地说道，贱兮兮的脸上爬满了讨好的意味，我不知道他平时在生活工作中的人缘究竟是怎么样的，但就我本人来说，我真的是很讨厌这样的人。
“你不要紧张，这次找你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这并不是说你犯事儿了，如果你犯事儿了那就不是现在这个状态了。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李炜例行公事地说道。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王寅青赶忙说道。
“从今天开始算，在这之前的一个月里，你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出过远门？”问问题的活是我的。
“出远门？没有！我就没出过什么远门，基本上一直是在院里工作，出差的机会很少。”王寅青答道。
“在院里工作？你平时的工作具体都有些什么？”我继续问道。
“呃……我就是画画图什么的，偶尔参与一下新的排水管道的设计。总的来说就这些。”王寅青似乎没想到我要问这些。
“这么说你对城市的下水管道系统很熟悉咯？”我把话带向了正题。
“嗯，熟悉是一定的，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嘛。”王寅青答道，神色看上去十分正常，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不像说谎的样子。
“这样的话……”我略微顿了一下，这样做的目的是给王寅青施加心理压力。果真，现在我再看向他时，他明显更紧张了。
“你住在那里？带我们去看看。”我见到王寅青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心想这次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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