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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斜阳,偏北冷艳,一幢两层楼带小院的民居静立风中,如诗如画。吕大钟拦住随从,独自上前,按响了门铃。
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吕大钟,是兆芾要我来看望冷小姐的。我可以进去吗?
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还有院子里站着的一群随从模样的人,罗莉迟疑了片刻,还是让开了房门。吕大钟示意都在外面等着,一个人走进了屋里。
月月她现在不方便见客。我是她妈妈。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罗莉说着话,请吕大钟在客厅就坐,端上茶水招待。
罗阿姨好。我是吕大钟。这是我的名片。
客气了。吕先生是名人,我认得的。名片我收下了。
兆芾要我传话给月月,希望我能当面说。阿姨当然也可以在场。
既然如此,跟我说,我再转达也是一样。
不一样的,阿姨。兆芾想当面得到月月的答复。
什么答复?他人不能来,打个电话也很难吗?
阿姨知道的,现在兆芾人在13万公里外的卫星轨道上。影响却是覆盖整个世界。很多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打电话,也是为避免引人注目。
妈,我没事。
哎!你怎么下来了?
见女儿下楼来,罗莉赶紧的起身过去,上楼扶住。吕大钟也赶紧站起身,走去楼梯边。
我可以上楼去的。冷小姐不必下楼来。
没事。我本来就想下楼转转。吕先生坐。妈,我没事。
慢点,快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就不能听话,让妈省省心。
吕先生请坐。挺着大肚的月月说话也在沙发坐下来:他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妈,你这是干什么呀,什么话是你听得,我听不得的?
好,妈说不赢你。吕先生,你说。我们听着呢。
好的。兆芾是这样说的,以前的事情,是他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希望月月能原谅他。
他没什么不对的。所以也谈不上原谅。月月看着吕大钟,就仿佛对着兆芾说话一样。
还有就是,他邀请月月及月月的家人到兆芾号上做客。
他知道我结婚的事?
是的。
我的家人,都包括哪些人?
只要是月月的家人,月月愿意带,自己也愿意上船的,都包括。
我知道了。我个人是愿意的。但我的家人,我要和大家商量以后才好回答你。
我知道了。兆芾安排我负责月月一家上船的地面阶段的保障工作。到确定了具体人数,我就会安排上船的路线和时间。
搞的跟间谍大片似的。至于吗,到他船上作个客。罗莉不屑的说。
兆芾这样交代的。为保险起见,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最近的大船遭袭,让公司认识到敌人的存在。主题公园弃建,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公司的敌人可能并不局限于恐怖分子。公司内部,平常人里,也不乏叛逆、隐忍之辈。都不得不防。
哪还要让我们到他船上做客?
船上是安全的。从奥兰多到兆芾轨道的升空路线也是安全的。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从这里到奥兰多的安全问题。这个过程惊动的人越少越好。
你也看到了,月月有身孕。即使她愿意,我这个当妈的,也不会让她去。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这个问题,阿姨放心。公司在年底会有一批新的见习船员要登上兆芾号。到那时,宝宝已经有几个月大了,乘坐登陆艇升空完全没有问题。
年底?月月眉毛一闪,看着吕大钟问道。
是的。
被月月的眼神电到,大钟一时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他在心里暗叹月月的美丽,比照片上更胜十倍。即使现在怀着身孕,容颜依然如此迷人耀眼,可想而知年轻时是多么漂亮。他想起家乡流传甚广的孕妇面相说,觉得月月很可能怀的是个女儿。
我会尽快给吕先生一个答复的。
好的。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这也是兆芾交代过的。
谢谢。月月忽然话题一转,问了个问题:吕先生,你平时都是这么称呼兆芾吗?
啊,在公司我们一般只称老板,不叫兆芾这个名字的。这次,是老板特意交代,说到他的时候只能直呼其名,因为你们从小认识,一直都是朋友。
是吗?月月眼眶里已然盈-满泪水。
从月月家出来,吕大钟登车离去。三辆防弹越野车在夜幕低垂时,抵达了赫曼的市长官邸。赫曼盛情款待了吕大钟及其随从人员。餐后,两人在书房进行了私下的会谈。
明亮的灯光下,不大的书房显得别样雅致。年过半百的赫曼此刻神色疲惫,与家宴时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他又一次把自己对兆芾脸书上的写的内容,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对地心神将说,地星末日说深信不移。认为兆芾是上帝派来拯救人类的使者。
连岚缇星人都愿意和兆芾先生签约,而不是和其他人,任何一个国家。除了神的旨意,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伟力能够做到这些。赫曼说着说着眼神越来越亮:我将一如既往的,支持兆芾先生的人类拯救行动,支持航宇公司的移民火星计划。无论是在悉尼市,还是州里。只要我能力所及之处,我都会竭尽全力而为。我也想更多的澳大利亚人,更多的其他国家的人得到拯救。只是现在,随着10年之期越来越近。我内心的不安也越来越重。我能把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毕尽我也活了半个世纪。可我的女儿还年轻,还在大学里读书,人生刚刚起步。我不想她出任何意外。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尽快把我的女儿送到兆芾号上生活。大钟兄弟,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
赫曼市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兆芾先生早有交代,叫我像办自己的事一样办你想办的事。
谢谢!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最快什么时候,能送我的若伊上船?
年内还会从游戏玩家里选拔一批见习船员上船。这是最快的。
大约什么时候?
11月。
哪我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特别做什么。我可以安排若伊以访客的身份上船。到时,只需要若伊在奥兰多即可。我会提前安排她入住奥兰多号战舰主题公园。登陆艇来接人的时候,她就和见习船员一起登艇。
我把若伊叫来,你再当面跟她说说好吗?
好的。
若伊和吕大钟见过几次面,刚才晚餐也是一起吃的,现在到了爸爸书房,见到吕大就不客气的提要求了。
我想带我男朋友一起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要不让彼得去,我一个人才不去什么飞船上呢!
可以的。吕大钟赶紧表态:你和彼得一起。
还是吕大好。能把我的猫咪也带上吗?
叫吕叔叔。赫曼再次纠正女儿对人的称呼。
没事。叫我吕大挺好的,我喜欢。若伊,带上猫咪了。只是,你和彼得,包括小猫咪都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知道。保密。我懂的。
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赫曼心里是又喜又忧,脸上却是笑容满面,他是真的好开心。
回到公司,吕大钟直接拨打兆芾的电话,把两方面的事情进展做了报告。兆芾夸奖了大钟。小餐厅里,兆芾利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价值半条战舰的高科技产品,不声不响的就完成了与大钟的轨道通讯。身边一起早餐的家人晓得他又在耍高科技,因为他手镯闪了,却又没说话。也就没人搭这事儿。和蔼可亲四个孩子都大了,也不粘他。西施喜欢和哥哥姐姐凑一起,也不怎么理他。甄子是不来这边一起早餐的,甄心也拿自己儿子没办法。最小的兆海平时喜欢粘他,今天却一直和阿曼达互相喂吃的,玩的高兴的很。兆芾看着小餐厅里这一大家子人都小团团伙伙的乐着,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本就吃的少,这会儿一时心绪上来,放下饮食,卡好,起身不告而别。
你吃好了?
海伦忽然问了一声。
啊。
飘向舱门的兆芾略一停顿,回头笑了一个,开门出去了。舱门要关不关时,听到里面司空衡喊他,叫他等等。兆芾靠在通道壁上,想着老妈怎么没关心自己一下,只见舱门开处,司空衡已飘了出来。
你吃少了。连我老头子的饭量都赶不上。
少吃健康,吃少长寿。
你年纪轻轻,跟我一个老头子谈长寿之道。好了好了,我是想跟你说说我最近的发现。这条船可是不得了啊。我越研究,越觉得神奇。走,到我的实验舱去看看。
你那里老远了。到我的舰长休息舱,你一样展示。
哎,还是我的实验舱顺手些。你不是老在船里到处转吗,今天跟我转了。
好,跟老爷子转。
这还差不多。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到地方,你就知道没白去……
年近90岁的司空衡一路说,精神抖擞,滔滔不绝。兆芾微笑聆听,很为老爷子高兴。沿路遇到的舰员,见习船员都互相打招呼。整条船仿佛一个封闭型的小镇,人们彼此间逐渐都成了熟人。司空衡的实验舱在舰尾的第9大区,紧临真正的舰尾第10区。实验舱内有两名科研型机甲助手,协助司空衡的研究工作。每天大部分时间,司空衡都在这两个机器人的陪伴下,进行自己的研究。偶尔,他也和别的研究人员交流,参加一些会议。司空衡一招手,就开启了舱内的全息成像仪,兆芾号战舰等比例缩小的完整模型就出现在眼前。
你看,这是我根据实测数据绘制的热量流向模拟视频。战舰近5米厚的外壳,一开始真难到我这个学物理的了。它的结构实在是太复杂。我只能关注它其中的一项性能,就是热量的传导。在向阳面,舰体吸收了来自太阳的辐射,温度很高。而背阴面的舰体却温度很低,温差上百摄氏度。可舰体却没有在热-胀冷缩的过程中发生形变。我好奇啊。不单是因为这些悠关战舰安全,更因为这个事情本身吸引我。直到我发现这个热量流动模式,算是初步揭开其中的秘密。热量一方面从向阳面向背阴面传送,一方面从舰壳表层向舰壳里层传送。在向阳面,到达内壁时,温度已经低于人的体温。在背阴面,接受从向阳面传来的热量,有选择的导入舰体外壳的不同层面,到达内壁时,温度约在20摄氏度。这比向阳面的温度低很多,但也是舒适的温度。多么神奇的战舰外壳,比任何空调都厉害,完全靠自身的结构特性就保障了舰内温度的基本稳定。利用太阳能,这船已经登峰造极!
哪,那些外挂的战机,战船,在不同的辐射条件下,所受到的影响呢?
啊,这个暂时是忽略了,我还没来得及研究。外挂机船的结构很特别。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这船是我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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