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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厅坐会儿，坐吧。兆烨说话罕见的有点磕巴。
哦。云玉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父子俩一个在走廊上与她同站，一个还在屋内。云玉左顾右盼，紧凑的户型结构一目了然。她十分自然的走到兆芾父母的卧室门前，边看边说：这是你父母的卧室，这边是书房，这是卫生间。难道说，你和冰儿睡一起。
云玉姐。
求饶似的叫了声云玉姐，兆芾那个脸红的就跟猴屁股一样了。跟在后面的兆烨要上前解释。还不等他说话呢，云玉就笑起来了，轻柔朗朗的笑声过后，是绵绵软语。
云姐姐不会干涉你的私事。我们都在这里，冰儿没人陪着不要紧吗？
啊，那我进去陪冰儿。爸，你招呼云玉姐。
请坐，云记者。
谢谢。叫我小云好了。
小云老师。
你太客气了。
看，小云老师喝点什么？
白水就好。
矿泉水。
可以。
冰的。
可以。
到冰箱里拿矿泉水的时候，在老婆的小声指点下，他又拿了一次性的纸杯，把矿泉水倒杯子里好方便喝，一盘杏仁果子，一盘苹果。云玉开始还坐着，后来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叫兆烨别来回跑了。两人这才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说话。
冰儿真是兆芾表妹？
她一开口就直指要害。兆烨觉得这个事情既然被云记者看破，就瞒不住。与其遮掩，不如坦白。这里也有云玉迷人魅力的作用。兆烨把给冰儿编撰的身世大致跟说了一遍。算是把冰儿跟兆芾之间没有血缘这件事说清了。其他则明智的没提。付红玮又端来一大海碗切好成块的西瓜放在茶几上，道着谦又回厨房做菜。
不好意思。添麻烦了。付姐好贤惠。兆芾的名字，好象就是取了你俩的姓。
被小云老师看出来了。芾和付谐音，也有草木茂盛的意思。
是补五行缺木吗？
没有。我们家不讲这个。兆烨说完这话顿了下，冰儿的出现实在太具颠覆性了，恍然刹那过后他接着说：他六月底出生的，正是草木茂盛的季节。
兆老师好诗情画意。
老师不敢当。他爷爷起的名字，大家都觉得好。我开了间律师事务所，有需要，小云老师随叫，我随到。这是我名片。
兆老师随时都带着名片啊。
哪里。我是听兆芾说你要来，特意提前放在口袋里的。
谢谢。我收下了。我私人问一下，兆芾和冰儿睡在一起，作为家长，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这就是代沟吧。也不能把孩子们撵出去。那样更坏事不是。还是得包容。我和他妈一开始也很震惊。可架不住这俩孩子本事大。也只好认了。还望小云老师代为保密。
他们同居多长时间了？
啊，这个。
其实兆老师也不必太在意。这要在英国也就不是事儿。
那是。英国16岁就算成年了。
对呀。放到古代，哪怕是农村一些地方，也是平常。
谢谢小云老师理解。
还有别人知道吗？
哦。
我建议在书房搭一张小床。足以遮人耳目。
哎呀，谢谢小云老师。真是当局者迷啊。这几天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几天？冰儿是才来的？
职业性的敏锐触觉让云玉一下就抓住了兆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键信息。听小云老师这一问，兆烨心说坏了，知道自己说漏嘴。心里那个纠结。暗叹自己难道真的老了，连个电台的小丫头都摆不平。或者真是看到美女眼都直，连智商都直接降吗。真的中了她美人计不成。
冰儿哪天来的？他们怎么到一起的？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事的？
看着支支唔唔，答不上话的兆老师，云玉是刨根问底啊。兆烨坐在那里却觉得好似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扬子江心浪翻船，惊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云玉见他哆嗦，好奇心更重了。难道说隐情之中还有隐情？
饭菜都好了。云记者一起吃饭吧。
啊，是。小云老师，一起吃个午饭吧。兆烨夸奖的瞅了老婆一眼，觉得这开饭开的太及时了。
啊。不了。台里还有安排。我也是打了个招呼，抽空过来看一下的。我去再看看冰儿，就走。
见云玉姐来了，兆芾从椅子上站起身。云玉弯下腰，俯身仔细去看熟睡中的冰儿，即便睡着了，冰儿也给她一种国色天香的惊艳感。站在身后的兆烨眼神就不住的瞟小云老师橛起的屁股。旁边穿着大厨围裙的付红玮立刻狠狠的戳了他一手指头。疼的兆烨龇牙咧嘴。
起身站直的云玉打开手包，又拉开中间放钱隔层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叠百元钞票递给站在身边的兆芾。
来的匆忙，没买东西。这些钱你给冰儿买些营养品。
不用，云玉姐。兆芾赶紧推开。后面兆烨也要上前插话，被付红玮眼一横，手一抬拦住了。
别跟云姐姐见外。
云玉说话拿着手包的左手勉强把兆芾的手腕拽住，右手拿的钱就硬塞到兆芾手里。一抓住兆芾结实的手腕，她就感到腹部一股暖流升起，盘旋冲突收束不住。心里舍不得放开啊，可人家的父母就站在跟前。她很凶的瞪了兆芾一眼，转身离开。兆芾被瞪晕了。想说话，却半张着嘴，手里抓一把钱，站在床边发呆。付红玮和兆烨夫妇贰人送到门外，送到电梯前，云玉坚决不让再送了。回到家，把大门关好。兆芾就在客厅抱怨老婆，刚才那么多钱，不让自己上前阻止。
有什么好阻止的。她给钱你儿子，叫给冰儿买营养品。多少跟你有毛关系。你个大律师搞清楚其中的馈赠关系好不好！盯人家屁股死看。最近你相当猥琐，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还想乘机上去，跟人捏捏胳膊推推手呀！
听到老婆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数落，兆烨眉毛都竖起来，气的鼻孔里都快喷出火来。
电梯里，独自沉思的云玉面色桃红。到1楼，门一开，和电梯外的月月互相看见，都咿了一声。月月陪着云玉姐在楼道里说了会儿话，这才和云玉姐分手，搭电梯上楼。
提着两盒紫红杨梅的月月一进屋，就接受了一起午餐的邀请。付红玮通过昨天的接触，还是蛮喜欢月月这孩子。又见她一个学生还带水果来看冰儿，更是觉得好懂事一孩子。月月到里屋看了冰儿，试着叫了两声。冰儿只低不可闻的嗯了声，身子稍微动了动，连眼都没睁开，继续昏睡。
到医院去看看吧。或者把医生请家里来。月月眉头皱起，有些紧张冰儿。
没事。冰儿就是累了。你没看见那些受伤严重的。头破血流。兆芾说话，叫月月先去吃饭。他自己则不肯挪窝。
不一会儿，月月端着一个盖着好些菜的饭碗，还有筷子来给兆芾。弄的他都不好意思了。又过了一会儿，月月也端着碗兆家自产盖浇饭进屋里来吃。兆芾乐的饭粒都喷到月月裙子上。连忙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拿走，却是触到月月软和的大腿，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客厅里，兆烨不放心，也想到屋里吃。被老婆制止了。叫他别掺呼孩子们之间的事。不过，她自己很快就独立行动起来，拿了盘子，分好菜，端着到兆芾屋里，放到书桌上，叫月月别光吃饭，也多吃菜。等她回到客厅餐桌上继续吃饭。兆烨是一顿抱怨。她嘴里嚼着饭菜都懒得理。
里屋，月月慢慢缓过神来，看到书桌上那叠钞票，就问兆芾哪来那多钱。
云玉姐给的。叫我给冰儿买些营养品。
听兆芾这么说，月月就觉得自己那两盒杨梅好寒酸，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没了味道。
你怎么了？
没有。
粗心大意的兆芾没察觉月月的不妥。正好他的电话响了。是孙子的，说要来看看他。兆芾叫他来。赶快的还有饭吃。孙子说不用了，已经吃过了。放下电话，月月就问是谁要来。
孙子。就是上次在医院碰到你的，在学校跟你道歉的。
哦，是你的那群狐朋狗友。
哎，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朋友都是仙女神将啊。
哎，就是。他名字感觉好吃亏啊。月月包了嘴饭，思绪一转，慢慢又吃出些味道来。
孙子昂是他大名。人家崇拜古代著名军事家孙武。知道了吧。
还是吃亏。谁会当他是那个孙子。都当那个孙子去了。
好。他来了，我告诉他是你说的。
哎，你有毛病呀。不许说。月月一听就急了，伸手就掐兆芾已经有点黑毛的大腿。掐过了自己反倒脸红。
哎呦吠，逗你玩的。我哪会说这无聊的话。
谁无聊了？
谁谁谁？
讨厌。
吃。
一大口饭菜扒进嘴里，兆芾整个脸都鼓鼓囊囊的，逗的月月又是低头眉开眼笑。一顿饭吃的恩长。孙子来了，两个人还在吃。见到月月在兆芾家吃饭，孙子就差一点跳起来，顶穿天花板了。再看到兆芾床上还躺着一个美女，他更震惊。凑近一看，腿肚子都抽筋了。
月月！两个月月！
是冰儿。兆芾的表妹。月月大方的说。一来二去，加上刚才还背后白话了别人，她也不觉得孙子生分了。
冰儿？兆芾，你老实交代这什么情况。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雨刷硬忘带啊。你快说怎么个事！
来不久嘛。你没见过很正常。
嘿！好事啊。陨石这么一砸啊，你身边美女如云了。兄弟几个还以为你陨石砸过后综合症呢。感情，是金屋藏娇啊！重色轻友者莫过于兆芾啊！
你激动个屁。我们还在吃饭。你别把唾沫都喷我碗里。
我碗里也不行。
说话小点声。冰儿不舒服。这正休息。没看我们都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呀。
不对！大前天下午我走的时候，你都是一个人。这才三天，月月是你同学也就罢了。算你狠。可冰儿，怎么的就这么冒出来了？以前可从来没听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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