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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将一些能用的家伙事打了包裹,我和顾晓云买了回她家乡的车票,并跟顾晓云的父亲说了,顾叔叔在电话里似乎非常开心。
Z市其实也是个半国际都市,虽然不是省会,但它的面积和人口比一般的省会城市都更加大和多。并且它还在兼具了繁华后,比国际都市更有一种悠远宁静的魅力。
在火车上,我不时抽根烟,心中十分忐忑,我对顾晓云开玩笑道:“我怎么有种见家长的紧张?”顾晓云瞪了我一眼,随即自己也乐了起来道:“你就当见家长把,我帮你把把关。”
Z市的火车站很有特色,古风古韵,我和顾晓云从出站口出来,不等我看清楚Z市风光的时候,顾晓云的父亲和姑姑就大喊着我们。在顾晓云的指认下,我看到她父亲和旁边的富态女人,我赶紧上前伸手道:“叔叔好,阿姨好,我叫刘刚。”
其实刚到南方时我一百六十多斤,但是工作了快一年后,我已经瘦到了一百三十斤,不显瘦弱,颇有些健壮。这也是顾晓云天天督促的结果,她以前说在厂子里人不锻炼,时间长就废了,出来厂子后也督促着我要锻炼。
顾晓云的姑姑很快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道:“好,云云多蒙你照顾了。”
我憨厚的笑了笑,说:“这您可就错了,我是她徒弟,这照顾也是她照顾我来着。”
顾晓云父亲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工厂一年就一次假,心里哪时不担心,早该回来了,回来也叫我放心。”
我笑着和顾叔叔聊了几句,大家说说笑笑打车回到顾晓云的家,她家很远,得有快一个小时的路程左右。到了地方,我一再说在外面先找个旅馆落身,但是顾叔叔死活不让,没招下我拉着行李跟着上了顾晓云的家,她家在郊区一个不新不旧的小区三楼,环境不错,整个小区绿化的很好。
下了出租车,走走行行,上楼一进门,我眼光扫了扫屋内的装潢微微有些愕然,毕竟我长大后也在一个小康之家,她家三居一厅,虽然对于本地人来说不算出奇,可是装潢用具虽然有些陈旧,但也能看出水准和品味,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就算不是富贵也是小康之家了,怎么会让自己的闺女去龙蛇混杂的工厂呢。
进门后,顾晓云姑姑热情的帮我放好行李,我们几人坐在客厅中渐渐开始聊到生意的事情,这是我此行的重中之重。我知道在老人眼里,我这个十八岁的小年轻,还是太不经风,所以我就实打实的将我的一些经验,准备各个方面说了说。
最后我说道:“我今天还将一些材料都带了来,马上晚饭了,小子和云姐来做几碗麻辣烫给叔叔阿姨尝尝,我知道您二老可能不怎么吃这些路边的东西,就是尝尝味道,您看好么?”
顾晓云姑姑道:“你们坐了一路车,哪能还让你们动手。”我笑道:“这事关买卖生意,您可得让我露露手,显显眼,不然说话我心里都没底。”
顾晓云姑姑哈哈笑了起来,点了点我。顾叔叔笑说:“你们做吧,我们还真得尝尝,这小云我们怎么劝都不辞职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好吃的给馋回来了。”
我嘿嘿的拿起包,跟着顾晓云进了厨房,顾晓云洗菜,我在这面开锅入汤,回头一转身,看着顾晓云美好的腰身,想着他父亲的话,心里竟然微微有了一点悸动,随即我赶快掐灭心里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开始滚汤。
一顿饭不知两位老人心中高兴,还是我做的真合了二位老人的口味,大家吃的一点不剩。饭桌上,顾晓云姑姑一直笑容满面,顾晓云父亲看了看我和顾晓云,回头跟顾晓云姑姑说道:“老妹妹,这些年云云跟我吃足了苦,让他们试试吧,有什么闪失的话,不是还有我么。”
顾晓云姑姑哎呦一声,说:“二哥你可别这么说,这事咱们早说好了,定了,定了。”
我一听顾晓云姑姑略有些做作的语气,心里知道顾家这亲戚关系里肯定有不少弯弯绕绕,心念一闪而过。我赶紧站起,以水代酒的谢了又谢。
顾晓云姑姑在我们一起坐到客厅的时候,就将钥匙交给了顾晓云,我从行李箱里拿出准备好的三万五,一半的房租,递给了顾晓云姑姑,另一半按说好的年末给。
顾晓云姑姑收下后,给我们打了个收据。
当晚我就住在了顾晓云家,门市到手,我心中极是兴奋,还不等我睡着做着以后的美梦,顾晓云敲门进了来,这间屋子是客居,除了一张床和衣柜外还有个梳妆台。
顾晓云进来后坐在梳妆台前问了一句还没睡啊的废话,我无语的看着她,她看着梳妆台半响,轻声说道:“我爸工程赔了,我妈跟人跑了,家里还了大部分债务,还剩下六十多万,我让我爸把房子卖了他死活不卖,现在我们全家都在赚钱还,我爸身体现在也没那么好了,但凭着过去的人脉和名声在给人做大工,我算了算还得七八年还完,全家就我们父女了,”
我沉默了片刻,说:你父亲很了不起啊,一般人早跑了,谁管这烂摊子,你父亲却扛了下来。
顾晓云听到我说,却凄凄惨惨的一笑,说:代价是家都没了,可我爸却还死守着这个家,他以为他还清所有的债,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我支持他,却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对是错?还是最开始我们就错了。
“没错!”我闭上眼,仿佛看见了一个男人坚强的身影,任何时候都站在我脑海里跟我说儿子,这多大点事的男人。我深吸口气,说“小云,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吧?想替你爸爸分担压力,却无计可施的痛苦。”
顾晓云转头看向我,忽然绽放出了笑容,说:“那是遇见你之前!”
“我明白。”我看着她忽然乐道:“遇见我后,你就暗恋我啦,是不是一见钟情?”
“呸!”顾晓云娇嗔的瞪了我一眼,站起身走到房门的时候,她回头脸上突然带着无尽温柔的说:“我很喜欢这样,但答应我,不要远,也不要近。”说着她不等我回答,就走出了房间,留下楞在床上的我。
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随即我笑了笑躺在床上,寻思是我们的进展太快了么?但是认识也快一年了,难道还要考察下我的人品么?笑了笑,想着之前顾晓云的话,我忽然有些想念我那远方的家了,每个月我都是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在想着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第二天一清早,起床的时候顾叔叔已经上班去工地了,我和顾晓云吃完早餐赶去了顾晓云姑姑的门市。走出小区,过了两个十字路口,路边的一个胡同正好是个早市,早市的尽头是本地的第三高中,中间岔路侧面的一个胡同把头第一家就是我们的小门市,看着左右的环境,我心中充满奋斗的干劲。
而在打开卷帘门的刹那,我的心里还在盘算装修和第一批货的本钱,算算手里剩下的钱够不够数,可在打开后,我兴奋“嗷”的一声抱起了顾晓云,顾晓云大喊着捶打着我,店里面一眼望去,正是个小吃铺的样子,虽然有些脏乱,但那桌桌椅椅无形中给我们省了一大笔钱。
“这,这,这,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看着我惊喜的样子,顾晓云矜了下鼻子笑道:“想给你个小惊喜嘛,赶快收拾啦。”
“哈哈哈,好嘞。”
拿起扫帚抹布我和顾晓云清扫起来,到中午时分终于将这个面积六十多平的小店前后打扫干净,顾晓云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店也兴奋的小圆脸红扑扑的,我调戏道:“小娘子,好好看看吧,这就是咱家鲤鱼跃龙门之处!”
顾晓云扑哧笑道:“我记着,我肯定记着。”
我前后仔细看了看,小店里基本上除了桌椅柜台外什么都缺,我算了算少的东西,我和顾晓云兵分两路,我去买家伙事,她去买用的小件。
这些东西我也不是第一次买,所以走了几家商场和日杂,我就全部备全,我又顾了一辆三轮车给全部拉回店,我坐在车斗里。等到了店里的时候,已经下午时分,顾叔叔也来到了店里帮忙,正指挥着几个人在里面帮着忙活。
看我拉东西回来,顾叔叔招呼一声,几个大老爷们帮我将东西摆到了后厨,顾叔叔递过来一个毛巾笑道:“小刘,看不出来,一天时间这小店叫你们整的像模像样。”
我哈哈笑道:“小云姐跟我说了,她指着我们发财给你养老呢,您说我敢不效死力。“刚说完,我这心里才反应过来,一高兴我这个皮劲又上来了。
不过顾叔叔没有介意,笑了笑问我:“准备什么时开业?”
“后天中午就开业,钱赚不到手里,我这心里就不踏实,也不用搞什么,我刚才顺手买了鞭炮,放一挂就完事。中午去买东西时,我还在跟前那复印社定了五千张传单,到时我俩赶明天早中晚再发发。主要就是工商税务卫生那可能费点事。”
说着说着,我自己掏出笔,在那开始算了起来,顾叔叔在一旁嘿嘿直乐,小声的问后面的顾晓云道:“这小子一做事就这么魔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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