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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磊继续道：“呵呵，既然做朋友了，那老哥我也要拿出点诚意来，林小兄弟如果看中了这里面的石头，我就给你打个九五折，你看如何？”
林寒并没接话，转而问道：“为什么沈兄你都不招呼他们，却独独来招呼我呢，这倒是让在下有点受宠若惊了。”
沈磊听到林寒的疑问，爽朗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道：“那些人都是玩惯了的，买不买自有一套想法，不是我说两句就会改变主意的，所以我也没必要多说，像林兄弟你这种好奇的新手嘛，就不同了，我还是很有希望鼓动你掏钱买的。”
这沈磊虽然有着商人固有的气质，但说话很直，倒也不令人讨厌，林寒笑道：“果然是这样道理，那我就挑挑吧，试试今日运气。”
乘着跟老板聊天的功夫，林寒已经把柜架上的毛料看了个七七八八了，发现其中确实有好几块不错的毛料，只是一看价格，却都在100万以上，这就有点不值了，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多钱，于是他又把神识探入到那堆五百至两千的毛料之中，希望能在里面捡个漏。
他不时拿起这块，不时又拿起那块，完全一副挑白菜的架势，沈磊看得有趣，在一旁不时点评几句，倒也中肯。
说话的功夫，林寒又把这一堆五百至两千的毛料都透视了一遍，心里已经智珠在握，便指了一块问道：“这块怎么卖？”
沈磊道：“你挑的不错啊，这块在这里面算好的了，本来要两千一块的，不过嘛，说了给你打个九五折的，一千九百五什么的也不说了，零头去掉，林兄弟你要的话一千九夏元给你怎么样？”
其实林寒虽然能透视到石头里面的真相，但关键是他本身对玉石并不了解，所以也不好判断其中的价值，只是想着既然有绿，应该也不会亏，便同意道：“行，那这块就买了吧，我再挑几块。”
说完又状似无意地挑了几块，捧在一起，道：“这几块我也要了，反正试试运气，买着玩吧。”
沈磊一听大喜，这还真是个外行啊，都不用自己怎么忽悠就下手了，连连道：“说的是！说的是！试试运气嘛！林兄弟眼光不错啊，嘿嘿，这几块都还不错的。”说着往那几块毛料瞥了一眼，提醒道，“嗯，不过这一块嘛，已经被切过一刀了，废料的可能性很大，你看要不要换一块？”
林寒笑道：“就这块吧，挑都挑好了。”
“哈哈，好，那就这块，不过到时候赌垮了，林兄弟可别说老哥我没提醒你啊。这里两块是五百的，两块是一千五的，这块吧虽然切过一刀废料的可能性很大，但因为它石质不错……嗯，就算你一千吧，一共五千，九五折就是四千七百五十夏元，加上刚才那块一千九百的，一共就是六千六百五十，还是照样，零头抹掉，给我六千六百夏元就行。”
林寒如数数了钱给沈磊，后者收好后，提议道：“林兄弟，你也是第一次玩，要不然就在我这里解了如何？这几块毛料都不贵，正适合新手练手。”
“行啊，就在这解了吧。”林寒附和地笑着，看得出来一下卖出去六块，沈磊心情还不错，只是不知道等下解出来他会是什么表情了。
于是林寒和沈磊两个就分别抱着三块毛料走到切石机旁边放好，沈磊把能量匣完全嵌入以后，做个了“请”的手势，道：“林兄弟，来试试吧。”
林寒微微一笑道：“要不麻烦沈兄先帮我解一块吧，这东西我不会使。”
沈磊豪爽道：“哈，也行，很简单，你看一遍就可以上手。”说着熟练地架好切石机，拿过一块毛料放在切石机下，然后望着林寒道，“这从哪里下刀还是得由你说，来，你拿旁边那只炭笔画一条线，我按着线切。”
林寒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就往中间偏左的地方画了一条，他的动作既快又连贯，看起来就像是刮彩票一样利落，倒是半分也不犹豫，落在沈磊眼里自然更坐实了他什么都不懂的新手身份，毕竟新手嘛，从中间切是很正常的行为。
事实上，林寒这一笔却是刚刚好可以切出绿，又不会擦碰到里面的玉石，真是妙至毫巅的。
“好咧，我这就切了！”沈磊一声笑，便动起手来。
“嗤嗤嗤……”的声音响了起来，石屑纷飞，两个人都不说话，专心致志地盯着切石机下的毛料看。
因为他们这次拿过来的几块毛料相对赌石而言都是便宜货，所以周围只有零星几个人，又恰好在对面展位正在解着一块价值一百三十万的半赌毛料，所以不一会儿，连仅有的一点人气也都跑去对面围观了。
这样的情况沈磊当然是有点小小的不爽，不过却正和林寒的意。
“有绿！涨了！”一刀切好，沈磊一声大吼，急忙从旁边水池里撩了点水泼上去，切开一半的毛料里露出了一丝绿来，自己店里的东西他倒是真的急着想看看是不是好货，当然喊那么大声更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希望把对面的目光喊一点过来。
不过很可惜，他这边喊着有绿，那边也是赌涨了，而且明显是大涨，已经有围观的人激动地在下面两百万、三百万的争相喊价了，哪里还会顾得上这边。
沈磊心里骂了一声，不过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冲着林寒道：“林兄弟运气不错啊，第一块就赌涨了，这看成色，起码三五千是有的，怎么样，剩下的你自己来切吗？”
林寒从容一笑道：“好，那我就自己试试。”
赌石有时候就真的跟刮彩票一样，大部分人都愿意自己亲手试试运气，当然林寒不在这大部分人之列，反正他心里已经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了，倒并不期待，只是沈磊一心认为他喜欢，他也不愿解释。
他下手很快，而且很准，从沈磊的角度看，林寒就像是个无知无畏的新手，反正这批毛料不值钱，所以切起来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何况第一块已经赌涨了，虽说只有三五千，可林寒买来的时候才五百，也算赚了。
如此很快剩下四块就被解了，令沈磊瞠目结舌的是，这前五块居然有四块赌涨了，虽都不是什么好货，但加起来两三万总有的，这林寒的手气真是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了。
切最后一块时，林寒嘴角微微一动，这块二三十公斤重的毛料刚才他买的时候，沈磊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拿林寒当朋友还略劝了一下，因为这块毛料已经被切过一半，在行家眼里基本上就等同于废料一块，但是林寒却知道，里面蕴含着一抹极纯粹的绿，绿得好像要发出光、流出油来。即便他再不懂玉石，他也敢肯定这块绝对是好货，所以他还是买下了。
随着林寒一刀切下去，沈磊突然一声大叫，这次倒不是为了吸引路人注意，而是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玻璃种！竟然是玻璃种！”他猛地上前，不顾飞屑，直接泼了水想看清楚里面的绿，几乎贴着脸看了一会后又揉揉眼睛，似乎还不相信，接着哀嚎一声，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是帝王绿！天哪，帝王绿！”
这倒怪不得他这幅样子，要知道这块毛料他才只卖了林寒一千而已，完全是白菜价，而现在不但赌涨了，还是大涨！这种成色的帝王绿，市场上已经很多年都没出现了，想不到竟然就蕴藏在他们家的一块被公认为废料的毛料里，这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沈磊到底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初时的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复过来，这时他看向林寒的目光就复杂多了，羡慕、嫉妒、怀疑、不舍，各种情绪交织，林寒明明是个新手，可刚刚那一刀却如同一个大师一般精准地沿着翡翠滑过，哪怕他偏一点点，都肯定会影响到这块翡翠，但现在却是毫发无损。
“哎呀，林兄弟，你真是鸿运当头啊，这种帝王绿翡翠连我都已经多年没见了，这样吧，我出三百万，你把这半赌的毛料再卖回给我吧。”
就在沈磊喊出价后底下紧接着又有人喊了起来：“小兄弟，我出三百五十万，卖给我吧。”
“四百万，我出四百万！”
现场疯狂了起来，幸好赌石的地方都有保安拉着警戒线的，否则恐怕真的会乱套。
原来就在沈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帝王绿”之后，对面哗啦啦一批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这时候的沈磊悔得哦，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巴掌，你说自己喊什么呢？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都不懂，眼瞅着林寒是个新手，肯定能忽悠下来的，可就被自己一嗓子，把行家都喊过来竞争了，这时再想忽悠人是不可能的了。
“哎……”沈磊暗叹一口气，索性放弃了竞价，现在只能用人气来安慰自己了，好歹自己摊铺上出了一块帝王绿翡翠毛料，这可是活广告，可以预见接下来的火爆生意了。
他定了定心神，上前两步对林寒道：“林兄弟，你的运气真是……我沈磊服了！现在你这样切出来的就算是块半赌的毛料，里面有可能会更好，也可能就这么表面一块，什么都没有，你看你是现在就卖了呢，还是继续解？”
“小兄弟，卖了吧，就给我，我出四百五十万！”底下又有一个人喊道，看得出来，下面这些人都是珠宝公司的，胸口挂着的参展证也证明了这一点。
一般赌石现场，会去凑热闹的大部分也都是珠宝公司的人，刚刚那个人给的四百五十万夏元对于一块半赌毛料已经算偏高，毕竟现在出来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货呢？所以周围人也不继续争了，只是都巴巴地望着林寒，看他怎么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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