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IDE.C
“踏踏踏”一阵钝拙杂乱如垂死羚牛蹄响般的脚步声，掠过“紫百合之星”战斗艇室外的狭窄过道，冲着那扇一开一合忙碌不堪的舱门疾趋而去。
因可以预料的海贼军的殊死抵抗而面临重大考验的帝国军旗舰，在30秒之前宣布所有可以调动的战力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而这脚步声的主人，时年24岁的战备技师－威伯尔.席勒亦是因这项成命之故前往支援的无数技术人员之一。
这位因体能的缺憾而注定与银十字勋章无缘的青年，却因其不俗的器械理论及灵巧双手而成为帝国的后勤系统最年轻的一级技师。
当然，尽管如此。在面对类似当前的需要百米赛跑天赋的紧急状况之时，他还是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威伯尔中尉，所有王古尔雷3型攻击小队都已整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当威伯尔气喘吁吁地踏入舰室的大门，这位年青人的助手－年长他一岁的默迪.拉夫纳下士截下了这位步履匆匆的上司，向他汇报道。
“嗯，等待命令吧。”有着亚麻色短发的工程师将低垂的脖颈轻仰几下，算是作为回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视线侧向右首的第一台座机。
“艾薇拉上尉座机的整备工作是我亲手完成的。”拉夫纳下士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
“嗯…我知道你会的…”威伯尔自语般的低喃着，缓缓踱到那架受到特别关照的王古尔雷的驾驶舱前。举起右手，犹疑片刻后轻轻敲击三下。
“刷”在碘光灯下闪耀着暗红色泽的舱门应声开启，一名身着上尉军装的红发女子侧首向年轻的工程师嫣然一笑。
“又迟到了吗？”她说道。
“嗯…您真会说笑。那个…推进器没有问题了吧？”颇为尴尬地避开了红发女郎的醉人目光和调侃话语，威伯尔呐呐低语着将视线转向身侧的一堆仪表罗盘。
“啊，完全没有问题。用来烤牛排都行。”红发女郎随手拨弄几下点火开关，将座机状态调整到随时可以启动的状态，而后从身侧和副手席的间隙中拿出一个扁平的金属酒瓶。
“要来一杯么？”她旋开瓶盖自己喝一口，然后将酒壶递给面前的技师相劝。
威伯尔那张苍白俊削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他伸出手去，犹豫着象是要推开女郎递过来的左手，却又在中途停了下来。
“艾薇拉上尉…您…您又喝酒了…我跟您说过很多次了。威士忌是一种毫无益处的物质。无论是对您的肝脏还是对王古尔雷的核动力炉来说都是一样的。”最后，他这样说道。
“我明白。所以啊…我现在改喝白兰地了。”艾薇拉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收回酒壶又是一口。
“…”
“那个…制动闸没有什么异常吧？上次我检查时感觉有些迟钝…”年轻的技师瞠目结舌片刻之后，终于决定不再坚持讨论烈性酒的危害性。
“比我的手指都灵活。”
“那么变翼系统，测速仪…”
就在威伯尔的关心伴随着近乎偏执的担忧倾泻而出的当口，一阵急促而迫人心跳加速的“呜呜”声响当空洒下。
“发进舱将在30秒之后开启。请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刻撤离机舱…重复…发进舱…”
“威伯尔，我要出发了。”红发女郎侧首向技师做了个道别的手势，右手按上控制键钮将舱门关闭。
“导航仪！可能有偏差！你要…小心…”年轻的机械师俯身避开缓缓落下的驾驶舱门，大声地叮嘱着，一面飞快的向背后的出口处退去。
艾薇拉淡淡地笑着，用右手顺着脖颈将落入套装中的发束捋至双肩。
“王古尔雷第一大队赤月组准备就绪，请求准许出击。”
“申请准许，艾薇拉上尉祝您旗开得胜。”扬声器中传来舰室指挥官略带着些许紧张和期待的语声。
“明白了，阁下。”如同弹拨着某种远古时代的弦乐器一般，美貌的上尉十指齐飞，调整座机位置进入发进跑道。
“发进前十秒…九…八…二…一。出发！”在她那铿锵有力的读秒声中，王古尔雷3的尾部的核动力炉喷薄出鲜红的火舌。如一只离巢的苍鹰般尖啸着滑过发射天桥，钻入无边无际的星幕之中。
在经过了一番尔虞我诈的战略交锋之后，堪为后世军事教材经典范例的“雪莉之役”终于进入激烈的战术角斗部分。
“阁下，以‘雷刃’为首的海贼主力舰队急速向我军腹背迫近。估计三十光秒后将进入殿军部队射程。”帝国军旗舰“紫百合之星”的指挥室中再次响起埃芬伯格准将魄力十足的浑厚嗓音。他的挚友兼长官奥利弗少将闻讯微微地转动她那高昂的脖颈，觑一眼显示屏上的银发男子。
“敌军阳动部队动向如何？”她开腔问道。
“已收缩锋线，看情形是企图变换成V字阵列。”
“想要掉换位置？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给我集中火力攻击敌军右翼，阻挠敌军变阵。另外，通知戈麦斯迎战进犯敌军，一步也不准后退。让他们好好地见识一下紫百合骑士的实力。”帝国的女将军目视前方，如船首像般伫立不动，镇定自若地说道。
帝国少将的命令化为帝国舰队的强力攻势只用去短短数秒的时间。而在与之大约持平的一个间隙之后，便又转变为讯息的形态，出现在鲁伊.科斯塔的面前。
“我军右翼遭遇敌军集中炮火！损失惨重！锋线舰只被迫后退，敌军中阵全线突击，改换斜形战列。敌军锋线已切入我军右翼，展开零距离炮击战…”
蓝狐号的舰长如实地向他的长官报告了帝国军的这一动态。然而，这一举动这实在是有些多余。
“这位女将军的用兵法简直就象是一头发狂的野豹。”科斯塔举目盯视着屏幕上拉成一直线，如雪崩般向着自己右翼席卷而来的帝国战舰群，紧蹙的双眉间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来。
“巴蒂斯阁下有何举措？”
“巴蒂斯大人的本阵已和敌军的殿军部队交火。帝国军的前线指挥表现顽强，寸步不让。巴蒂斯阁下暂时还无法突破敌军防璧。”
“明白了，右翼舰群规避二十光秒。左翼迂回进击，尝试切断敌军主力与其殿军之间的联系。”将作战方案稍事调整之后。有着九翼妖狐之称的男子坐回他的位子上，端起桌上半温的咖啡浅浅地呷了一口。“那个家伙，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呀。”望着星域图上闪闪发光的两团小两点，他不自觉地喃喃自语道。
就在科斯塔因为他那红发损友的进军迟缓而感到不安之时，在帝国军方面，另一位可与其比肩的名将却正因同一人的猛烈攻势而头痛不已。
这位名为阿鲁贝卡.冯.戈麦斯的男子正当而立之年。有着常人必须仰视的傲人身高，以及结实匀称的身材体态。从外貌看来，这位5年之后将荣膺帝国元帅的男子，较之他的上司奥利弗以及同僚埃芬伯格要感觉略为成熟老练一些。而这也确实和实际情况相符。
肩负着殿军重任的戈麦斯所乘的战舰－银刺号，有着不亚于旗舰“百合之星”的火力和坚厚装甲。其僚舰更是有着“百合骑士”之称的精英兵团驾控的强袭型战舰。然而此时，却在数倍于已的敌军的猛攻下陷入被动。
“阁下，敌军炮火异常猛烈，全部集中在我军正中位置。”
银刺号的舰长基耶萨.冯.西塞曼特，在和雷刃号正式接火的15秒之后便向他的长官提出了示警。而此时，指挥着这支精锐中的精锐的殿军指挥官，却正在为自己要的饮料迟迟不至而头疼。
“那样正好啊，我们连瞄准的工夫都省下了。就向着敌军火力最猛的方向射击好了”草草吩咐作战策略之后，戈麦斯立刻接通了后勤部门的专线。
“指挥官阁下，有什么吩咐吗？”扬声器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冷冽声腺，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戈麦斯原先紧蹙的眉头继续缩短距离，简直就要拧到一起。而后，他以极为温和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一杯菊花茶…我要我30分钟前就点了的那杯菊花茶…”
“明白了，阁下。”
“…”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然而戈麦斯的烦躁情绪却未能有丝毫平复。就在他沉默的间隙，基耶萨的战报见缝插针地切入进来。
“戈麦斯阁下，对方舰队好象根本没有闪避或减速的意愿，正全速向我军阵列冲过来。”
“简直就是三流混混扭架嘛，这就是那什么‘雷霆之剑’的实力吗？”戈麦斯觑一眼星域图上急速移动的一团红色光点，颇为不耐地握紧双拳。然而还不等他作出反应，不利的消息又接踵而来。
“左翼僚舰被击毁！银刺号有被狙击的危险…阁下…要暂时后退吗？”
“你没有听清楚奥利弗阁下的命令吗？她要我们‘一步也不准后退’。和三流混混干架总好过挨奥利弗阁下的主炮轰来得好吧。特别是这一次…如果我们后退的话，恐怕我们连紫百合之星的样子也无法再看到了。那样的话，谁来付我的退休年金？”紫百合舰队的殿军指挥官毫无负担地和属下打着趣，将手指移到了全频率通讯回路的按键上。
“所有巴拉特的战斗人员听着。如果你们坚持要继续前进的话，我给你们每个人三十秒的时间想临终遗言。至于我方的战斗人员。很抱歉，你们没有这样的优待。因为我会替你们每一个人在阵亡陈情书上写下你们在阵亡时所说的是：“请将我的全部阵亡抚恤金捐献给戈麦斯将军可爱的女儿。”
“那么现在，所有战舰火力全开，不计任何代价阻止敌军进攻！”最后，戈麦斯以毫不做作霸气四溢的语调作出如下宣告道。
×××××××××××××××××××××××××××××
“阁下，敌军的攻势凶狠异常。殿军部队的战力已达到极限。”有着银色长发的副官抬起几乎就要埋入星域图中的俊削脸庞，走到在舰桥前的帝国少将身边欠身报告。
“嗯，科斯塔的舰队也开始后撤了。虽然还有点勉强，不过应该可以了。”奥利弗放下承托左肘的手臂下达指示：“命令左翼部队继续追击右翼敌军，右翼部队阻挡敌军迂回，殿军部队有序后撤。我军本阵成新月弧度运动。”
“阁下，这样的话科斯塔的舰队将会脱出我军包围圈和巴蒂斯的本队汇合。”在心中思忖片刻之后，埃芬伯格对他面前的女子直言进谏。
“这点我很清楚。虽然是有一点可惜，但纵使我不理会戈麦斯的死活，也未必能抓住这条狡猾的狐狸啊。所谓胜利，并非一定要100％的凯旋。所谓战争，只要取得60％的优势就应该算是可以接受的胜利了啊。”奥利弗再次将双手交抱，侧首注视她的同伴，淡淡地说道。
而得到了预想答案的男子则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点头，转身退下。
疯狂的炮火在静默的宇宙中持续不休，两位怀着相近的信念，以及不分轩轾的勇气的名将，用他们各自沸腾的鲜血，在历史的这一瞬间，任意地挥洒着豪情。
“巴蒂斯阁下，帝国军的殿军部队没有后退的意思啊。反击也非常疯狂。我军锋线舰只差不多就要侵入敌阵中心了。”
“你以为我是聋子吗？不过要说疯狂的话，那家伙可不是呢。他太过能说会道了啊。”海贼统帅的瞳孔中映射着交相飞错的桔红色焰火，沉声下令：“继续前进。准备零距离炮击。就算是要煮一锅大杂烩，也必须是由我自己来点火。”说罢，巴蒂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残酒，以他特有的激烈方式将空杯重重地按上桌面。
如野蜂般密集的小型战斗机，从巴拉特独立革命军各大母舰的两侧舰桥鱼贯飞出。岑寂的星群默然注视着这些有着钢铁翼翅的猎食者，在闪动着点点猩红的夜空中转折翻腾，如同一阵骤然降下的流星暴雨一般，向着前方帝国军战舰炮火最为密集的方向突进。
与帝国军不断改良的王古尔雷相反的，巴拉特方面的战舰研发人员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怀旧情绪。是以巴拉特最新型的小型战斗机并未承袭其先辈斯巴达恩的姓氏，而是以“克罗索斯”的名字，出现在帝国军的“王古尔雷3”面前。
“克罗索斯第一中队组成突击部队，成扇形序列展开，渗透攻击敌军中阵。第二第三中队掩护突击部队左右两翼，其余中队全力攻击敌军殿军舰只…劳德鲁普！你的航线偏离了3个码位（飞行员黑话：大约2米距离），别胡来小子！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库尔得克（帝国和巴拉特自治领交界的一颗贫瘠小行星）做你的管子工。还有…”凭籍着战机的局域通讯系统，年仅32岁的隆梅瑟尔.蓝格一边指挥着巴拉特独立革命军的尖刀部队，一边辅导着自己的空战学徒的驾控技巧。
这位自称已经历过上百次大小战役，击坠的帝国和巴拉特的大小战机以千计算的男子，有着和其粗线条的相貌完全相反的优雅声腺。而这种理应被用于朗读抒情诗的完美嗓音，一旦通过扬声器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空响起。却总是给人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基于这样的原因，那位可怜的前管子工一声不吭地转动驾驶杆，减慢速度将战机从偏离的飞行路线上纠正回来。
这个由隆梅瑟尔亲自编排的战斗序列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依旧遵循着三机一组互相支援的古老战法。只是由于巴拉特独立革命的战斗人员技术水准参差不齐，对于演习的热情也高低不一，而始终无法排列出这位突击队长所称的“具有强大压迫感的齐整阵形”。
与之相对的，帝国军派出的王古尔雷3大队的阵形严密而紧凑，井然有序。唯独在数量方面，仅止对方的1/4。
隆梅瑟尔向着对阵的帝国军摆出的漂亮阵形凝视几秒，再看看身周己方的散漫阵列，喟然轻叹一声之后扯动驾驶杆，按下小型光束炮的发射按钮。
撞击聚变的核子经由核动力炉的炉膛，变成湛蓝的焰火从机尾喷薄而出。如同飘浮的幽灵般阴森的克罗索斯战机，在下一个瞬间忽然张开了隐匿的翅膀，蜕变为凶狠的恶魔。在黑黢黢的星空幕布上划出一条绚烂的弧线，旋动的炮管随即发出无声的尖啸。橘红色的火舌激射而出，两架企图阻挡其去路的王古尔雷3的动力舱被双双洞穿，眨眼间便化作了四散的碎片。
撇开不和谐的语调和类似洁癖的某种完美倾向，这位击坠王的驾控技术和射击准度确实令人咋舌。
随着隆梅瑟尔的这手一箭双雕的神技的上演，整个巴拉特独立革命军的飞行编队象是一颗袅袅升空的焰火般迸裂开来。湛蓝的光焰和赤红的闪电交织成两张意义截然不同的丝网。
前者代表着隆梅瑟尔的遗憾，而后者则成为帝国军的恶梦。
这些桀骜不驯的战士们仿佛一窝贪婪的蝗虫般，从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角度发起攻击，带着扰人的杂乱和恣肆的凶残，狠狠地扑击撕扯着紫百合骑士的雍容胄甲。
面对这支颇富传奇色彩的海贼军团，仿佛龙卷暴岚般的疯狂突击，帝国军的最强战士们亦表现出毫不示弱的顽强姿态。
对应海贼军的分散进袭战略，帝国军的锋线指挥将唯一一支王古尔雷3的飞行大队化整为零，拆分为数十个3机一组的小队。在各大母舰的四周迂回游曳，利用战舰的炮火为掩护，以母舰的阵列为依凭，和数倍于己的海贼军展开了游击战。
于是，在双方战舰的炮火所交织而成的火网间隙之间，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空中格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眩目的电光划过战士们满含惊恐的脸庞，消失于他们因紧张过度而血丝密布的瞳孔。用他们的生命，为这首血战的盛曲填上一个个看似毫不起眼的乐符。
“狐狼队所有战斗人员就位，请求出击！”传声器中忽然暴出一名男子粗野的叫喊。象是被极细微的针尖扎到，负手端坐的戈麦斯眼皮徒然跳动一下。
随后，一架王古尔雷3型战斗舰如一道凄厉的闪电般冲出舱门，在脱离发射天桥的约束之后，张狂地竖起右翼，划过了戈麦斯面前的指挥塔舷窗。飞旋转动的机身居然做出了一个形同帝国军礼的姿势。
“实在太有意思了。我竟不知道除了奥利维拉之外，还有人胆敢做出如此无聊兼愚蠢的举动。”看着几乎和防护壁相贴的机尾上那个清晰的百合标志。银刺号的主人掀起唇角，自嘲般的说道。
“那就是奥利维拉本人，阁下。”一个冰冷平静得如同从冷藏室中取出的语声，在年轻的帝国将军身侧响起。戈麦斯的首席秘书官不知何时已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掺有白兰地的菊花茶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一个轻松的微笑和饮料一起，放置桌几之上。
“您要的菊花茶，阁下。”她接着说道。
戈麦斯循着声音飘落的方向侧首仰视，正好看见他的副官那一头蓬松而富有光泽的金发。他面带微笑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个玩太空杂耍的家伙就是我们的厨师长大人？”
“恐怕是的，阁下。奥利维拉中尉说他不能忍受和您共用一个坟墓。在十分钟前他向我递交了降职申请书，要求降为下士，编入王古尔雷3型的突击部队。我以您的名义批准了他的要求。”有着浅碧色双瞳的女子面不改色地答道。
“你做得很好，菲尔娜少校。问题是…我好象不记得曾给过你这样独立的行政处置权啊。”帝国军的殿军指挥用手指轻轻敲击酒杯的外壁，办认真半开玩笑地看着他的下属。
“是的阁下。按照帝国军律第一百三十七条，我的行为属于严重的擅权。您可以通过军律第三百七十五条，将我关押或是立即处决。我作为银刺号的代理参谋长，对该项刑事命令没有任何异议。那么…要立刻执行吗阁下？”
“这项处分暂且搁置。你现在立刻去执行另一项更重要的人事调动。”戈麦斯啜了一口热茶，眉头紧蹙地说道：“立刻解除你找来代打的那位厨师长的职务…他做的这杯菊花茶简直就象是刷锅水。”
“遵命，阁下。”金发美人躬身行礼，而后转身退出。舱门在悄然的滑轮声响中在她背后合上。女参谋官的脸上旋即转变为古怪的表情。
“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问题了呢？我是按照奥利维拉的全套程序照做的呀。”她喃喃地自语着，为自己的家事能力的失败而表现出与之前的果敢大相径庭的沮丧来，而后向着她的参谋室快步走去。
“搞什么鬼呀，那家伙该不会是那些三流海贼派来的吧。居然浪费我这么昂贵的茶叶。”而此时，菊花茶事件最直接的受害者则一边喋喋不休地嘟囔着，一边听取着他的舰长的战况报告。
“敌军舰列切入我军阵列！侧舷火炮随时可以开火。”
“很有气魄的家伙啊！再等一下，等待敌军旗舰侵入。听我命令，十秒钟之后全员攻击。”
“明白，所有舰队攻击准备！十、九、八、七、六…”
当倒数进行到“四”的时候，银刺号的指挥室的大屏幕上的舰群忽然切换成菲尔娜参谋官的冷艳脸庞。
“戈麦斯阁下，第三通讯回路收到奥利弗阁下的指示。命令我军后撤。阁下，要循律执行吗？”
“当然。原攻击命令撤消，全舰后撤！”
发布完命令之后，银刺号的指挥官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举起酒杯重又仔细端详片刻。
“嗯…除了分不清盐和糖之间的区别之外，我的这位保姆小姐都可堪称完美了呢。”数秒钟之后，他这样轻声地自语道。
(https://www.mangg.com/id23071/145701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