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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平民革命的话,指导思想是唯物主义,指导宗教革命的,那可是唯心主义啊!”华子良终于不用在解释那些他也不太懂的唯心主义观念,大大放松了下来,随口回答道。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发话的,居然是轻寒。
别看轻寒没怎么听懂华子良刚才的解释,但她一直在努力的跟上华子良的阐述。嗯,为了防止因思考而漏掉什么内容,轻寒甚至早早用上了影像魔法。
从某些方面来看,轻寒的学习态度比灵仙还要端正。她不会因为自己听不懂或者暂时没有兴趣而忽略掉那些很有潜力的知识。这个“很有潜力”的标准,就是将来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用于糊弄被她捉弄的目标。
那些哲学观念和名词听起来很深奥,轻寒觉得很能咋呼人。所以即使没听懂,轻寒也希望能多听多记一些。
“这两者的区别呀,我来举个例子吧。”华子良不打算讲理论了,刚才的经历已经让他痛苦万分,实在不想再尝试了。
雷蒙本来也是要问的,见轻寒已经抢了先,他就不再开口,等着华子良解释。
“这个故事是说啊:有个人,看到一群小鱼在平静的池塘里游来游去,感叹说:'这些小鱼真快乐呀!'”
雷蒙和轻寒都没有理解华子良所给的这个故事背景。诺拉的水域可不是谁都能跑过去感叹一番的,那些看起来悠哉悠哉的小鱼,完全有可能是位阶相当高、危险性很大的水生魔兽。
好在这个故事的背景对整个故事并无太大的影响。华子良继续说:“旁边就有人说:'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它们快乐不快乐呢?'
第一个人回答:'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快不快乐?'”
故事讲完,雷蒙和轻寒都有些不明所以。
华子良笑道:“这故事里的第一个人,就是唯心主义者,第二个人,就是唯物主义者。你们看出他们的区别了吗?”
雷蒙想了想,说:“第二个人的意见,是建立在常理和事实基础上的。照常理来说,人不是鱼,确实判断不出鱼是不是快乐。第一个人的判断,则是出于他自己的想象。两者的区别,似乎是这样吧。”
轻寒反驳道:“如果那些鱼是位阶较高的水生魔兽,完全有可能通过妖族和魔族表达出自己的感受。那样的话,第一个人的判断,也不能说是出于他自己的想象啊!”
雷蒙点点头,也认可轻寒的话有道理。到了雷蒙这个层次的贵族,对妖、魔族的认识,已经不再局限于世间流传的那些表面信息了。自己的岳母是魔族,雷蒙也是知道的,就更不会对魔族有什么误解了。
华子良一愣,他可没想到这个寓言还能这样解释。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讲故事的时候,忘了带入诺拉的实际情况。
本来这个失误也不算太大,因为人属三族一般也想不到通过妖、魔族来了解魔兽的想法。所以,雷蒙才会有先前的表示。
但轻寒的存在把华子良的失误给放大了。而且今天轻寒也还真是没打算折腾华子良,只是很认真的探讨一个可能性。可她这种无心的做法,给华子良带来的麻烦一点儿也不比专门捣乱来得小。
华子良愣了一会儿,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雷蒙说的有道理。轻,嗯,灵仙说的情况太特殊,不能算!”他一时激动,差点儿说漏嘴。
刚才华子良想到那个故事来解释枯燥的道理,连他自己都有些骄傲。结果却被轻寒几句话差点儿破坏掉,他能不激动吗?
雷蒙没有注意华子良的口误,又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轻寒也笑了一下,说:“不算就不算嘛,你急什么?”
华子良一时气结,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儿太激动,讪笑了一下说:“嗯,那个,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两者的区别了吧。”
雷蒙点点头,说:“勉强明白了一些。可是华子良长老,你为什么用唯心主义的思想来指导宗教革命,而不是唯物主义呢?或者换过来,你为什么不用唯心主义来指导平民革命呢?”
这种问题还用解释?宗教都是唯心的呀!至于用唯物主义思想指导平民革命,这也是历史证明唯一正确的道路。否则,平民革命的成果就会被其他阶级窃取了。
华子良鄙夷的看了雷蒙一眼。对于这种不言自明的道理,他可没有任何解释的兴趣。
雷蒙误会了。他非常不悦的说:“华子良长老,宗教革命的事情,可是你教给青霜做的。青霜是白石大公的女儿,你又是灵仙的丈夫,因为白石大公的关系,我可从来没有猜疑过你会故意害青霜。”
华子良闻听就是一愣: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真要设计什么害青霜似的。他赶紧辩解说:“我从来也没想害青霜呀?”
“是吗?那你怎么给青霜指了条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唯心主义道路?刚才我问你为什么不用唯物主义来指导宗教革命,你不仅不解释,还那样一副表情?”
这让我怎么解释呀!华子良有些哭笑不得:谁听说过宗教还有唯物主义的!不过瞧雷蒙这个架势,根本就是钻进牛角尖了,这样告诉他,估计怎么样也说不通。
华子良有些挠头了,今天这事,不给个说法还真不行!
按照大家不公开的说法,灵仙是青霜的妹妹,那他和雷蒙就是连襟呀!
就算按照灵仙的真实身份,龙白石是从龙岛回来的龙血人族,那和龙族也有着渊源流长的血脉关系。龙族圣祖就那么三对,龙岛的龙血后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通婚,序起家谱,现在的每个龙血后裔,和这三对龙族圣族都有拐弯抹角的血缘关系。
反正不管怎么说,龙灵仙和龙青霜是亲戚,那是一点儿也不会错的。
以前呢,青霜也好雷蒙也好,从来没有拿这个亲戚关系跟华子良说过什么事。今天雷蒙真的是气着了,才打出了这个份量很重的亲情牌:噢,你华子良有阳光大道不给讲,非要给指条黑路,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家亲戚当回事了!
华子良考虑了一下,觉得用宗教的唯心主义本质来给雷蒙解释恐怕没什么用,只能从唯心主义本身对宗教革命的合理性来说服雷蒙了。
这活挺难。华子良的阐述开始了一段时间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是政治家这块料。
在地球的时候,华子良知道有个著名的政治家曾经说过一段话:世界上最难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去吻一个倒向别人的女人,另一件是去爬一堵倒向你自己的墙。
那个政治家可没表示:“用自己都不相信的道理去说服别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其实华子良在上学的时候,也听那些已经走上社会的学哥学姐们说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社会经验,这本质上也相当于用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来说服别人。只不过,华子良还没来得及在社会上打滚,还没修炼出这么高深的本领就已经来到了诺拉。
如果华子良在地球上多点儿社会经历,或许可以多一些这种能力,当然也可能让他变得更愤世嫉俗。
到了诺拉以后,华子良除了在自己的来历上配合着风叶铃和龙灵仙没说什么真话,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实话实说的。确切的说,在诺拉还真没让他碰到必须用假话糊弄人的情况。就算组建冒险队和商队那两回,他也只是隐瞒了身份去体验生活,严格来说,仍然属于掩盖自己来历的继续,可没另外再开一个说谎的口子。
眼下逼不得以必须编瞎话糊弄雷蒙,华子良痛苦的认识到:自己的历练还是远远不够啊!
其实他那也不能算瞎话,只是华子良自己不相信而已。让唯心主义者来听,肯定觉得华子良讲的都有道理。就是华子良的水平有限,好好的道理被他讲得乱七八糟,一点儿没有说服力。
说到最后,华子良已经打算放弃了,雷蒙突然点点头说:“华子良长老,看来你是真的为宗教革命考虑,才给青霜选择了唯心主义的思想根源。”
华子良大喜过望:“啊!?雷蒙,你居然听明白了!哈哈,我还以为自己没办法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呢。”
“其实,我确实没有听懂你讲了些什么。不过,华子良长老,是你这么认真的态度,特别你解释的还是自己不相信的事情,让我相信你确实认为宗教革命更适合用唯心主义。”
原来是这样。华子良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雷蒙继续说:“嗯,华子良长老,我虽然相信了你是出于好心,但并不是说,我就会接受你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我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根据自己的见闻自行判断。如果我的判断与华子良长老的想法不一样,我也会提醒青霜的。”
华子良苦笑着点头说:“当然,正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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