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捭阖 > 第二十七章 魏魁赵魁、值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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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在操场上跑步锻炼的魏捭阖,觉着自己一直以来有“守株待兔”的嫌疑。

  总能让人觉着面对任何事都太过淡然的他,从不否认自己的爱美之心,就如同他在女王林妙可这帮死党面前,不否认自己闷骚一样,没超然物外到,见着难得一见的优质女性也能视而不见。而假如一旦遇见了,虽不会就此心生遐想,但也同样免不了会带着欣赏的目光好好赏心悦目一番。

  当初没少让死党们因此调侃他,嘴上说他装的不行。可在心里哪个不是更看重魏捭阖这个朋友。现如今,太多人伪君子,表面道貌岸然,心里龌蹉不堪的不知几何。少有人真小人,能大大方方表露出内心所想,毫无顾忌,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终于,在操场上“蹲点”多日的却几乎毫无收获的魏捭阖,今晚得偿所愿不说,还令人发指地携美同行。

  望着身边因为自己一通电话,原本已然上床继而二话不说下床换装,来陪自己大晚上溜达操场的李可可。若说内心没有丝毫感动,那是绝对的自欺欺人,再联想到这妮子平日里与他相处时的不少可爱表现,今晚说的话,也不禁比平时多了不少。

  这让本就因为他的主动来电兴奋异常的李可可开心不已。在魏捭阖身前,双手附后,蹦蹦跳跳,轻声哼唱。对于如今的心态变化,显然李可可不知自己何时何地就莫名其妙地对他犯起了花痴,还是无可救药一般的那种。

  看着这样的李可可,魏捭阖有些不忍心说道:“不好意思,我得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李可可顿时停下脚步,原本让人听了舒心的甜美的愉悦歌声也戛然而止。

  从没有像最近如此患得患失过的李可可,转过身,可怜兮兮地望着魏捭阖:“多久?”

  “说不准。”看着面前如小猫一般就差梨花带雨的李可可,魏捭阖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想着在临走前,与这个让他有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李可可说上一声,没想到话一说出口,就不知如何收场。只能尴尬得沉默不语,连些到了嘴边安慰的言语都无法出口。

  “记得回学校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哦!”,一直注意魏捭阖表情的李可可发现了他的窘境,似乎心满意足,破涕为笑的要求道,通常就这种带着朦胧泪眼的请求,杀伤力真心不小。

  “好。”

  ————

  魏魁出事了,因为上海之行。

  这也是魏捭阖为何要离开一段时间的原因。捭阖从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有不好的预感,因为老爷子非但没说魏魁的现状如何不说,更是没打算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老爷子只是在电话里让他在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赶回魏家村。

  这让他愈发担心,不仅是为自小就担任教他读书习字的魁叔的安慰担忧,同时也一样放心不下那个一直以来与除了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以外,就显得有些孤苦伶仃的那个她。

  而她,魏清娸,早在第一时间就不顾一切赶回家中。

  其实当初魏捭阖不是不想第一时间就陪着魏清娸,可奈何老爷子本就故意延后半天,才在电话里通知魏捭阖,并且近乎荒诞无理的勒令,要他只能在第二天回去。对于向来慈眉善目的老爷子,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魏捭阖知道其中必有隐晦事由,只能照话做。

  道别了李可可,魏捭阖在操场上继续胡乱跑了几圈,接着回到寝室,这个时段的项新,很符合平时的生活作息,依旧叼着烟,倒腾他的笔记本视频聊天,对面是个水灵妹子,两人有说有笑。一直以来饱受妹子温软声音摧残的林伟和张欣傲,干脆眼不见为净,扎堆图书馆去了。

  魏捭阖泡了杯茶,对项新笔记本那头的水灵白菜没多在意,看起了以前一直嗤之以鼻的《红楼梦》,兴许是和年龄有关,从前对这本备受推崇的名著,着实看不出个所以然,浑沦吞枣,也琢磨不出什么味道,直到最近才重新尝试,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太多亮点和伏笔,整体上讲就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很符合后人给予的它评价。

  专心致志,对于魁叔的安危,好似不挂于心。

  不可否认,魏捭阖是个极强的悲观主义者,他向来不善于将事情往好的方向设想,就如他常常能专心投入一件事后就浑然忘我的状态,魏捭阖一向认为这是自己人格缺陷,总觉着可能是由于自己过于薄情,甚是寡义。

  对此,向来对魏捭阖寄予厚望的老爷子,只是在一张泛黄旧纸上写过些什么。

  一小时后,林伟和张欣傲也回到213,魏捭阖收好书本,准备早些休息,好赶明早的车。洗漱完毕,上床刚躺好,灯就被熄了。

  对于夜猫子项新来说,不断电不断网的复旦在这点上,很符合他这日夜颠倒生活作息的口味。其余的三头牲口,也差不多是这种作风,不同于项新的熬夜游戏聊天扯皮,他们更多的是喜爱埋头倒腾对自己更加积极向上的事。毕竟都是精力充沛的年龄的年轻人,而且还是很刻苦努力的那种。所以连带的,213的熄灯时间就没早过。

  213的其余三个,在魏捭阖中午接过电话被告知他在明早就要启程赶回魏家村。

  到了晚上,魏捭阖刚上床,三人并没经过商量,只是不约而同的整理好东西,就连平时项新那雷打不动的两小时视频聊天都早早收工,统统滚到了床上,一起扯了扯闲话就睡了。

  这,就是有些213的213。

  ————

  三天前,上海偏远郊区,不知名的古佛禅寺,一座老久长亭。

  两个中年气态的男人坐于其间,其中一长相着装皆普通一般的中年男人,却有着遮掩不住的书生意气,赫然是前来上海的魏魁。

  中间的古朴石桌上,一副带着奇异清香的木质茶具,杯中寥寥几片叶子,茶水看似寡淡如水,可整座亭子竟是飘香四溢。亭子两侧各有一颗枫树,因为临近深秋,叶子泛红,大片大片,携着山风飘洒落下,堆积在亭子四侧、屋顶,因长久无人打扫,层层叠叠。

  “你倒是守时。”,两人中更显年长的男人先开了口,右手提杯,品了口杯中大有来头的茶,左手执一串佛珠,十八颗,慢慢扳动。

  “是魏家守时。”魏魁接了话,桌上杯中茶水丝毫未动。

  “还是像以前一样啊。”男人听到回答后,浅浅笑了笑,一股凡事皆喜乐的姿态。

  魏魁对面前这位,数年不见,气态愈发宽宏的男人没多大恶意,也是洒然一笑:“比不得你,禅修佛道,快成精了。”

  男人依旧喜面喜色::“上海那头,姓赵的这几年可越来越不好说话了,就连我也得在无关痛痒却关系面子的一些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这次来,估计得空手而来,空手而回。”

  “都说错了,我既不是空手而来,也绝不会空手而回。”魏魁,摇了摇头,拿袖子扫掉一片飘落至桌上的泛红叶子道。

  “我知道,但我这已经半身入土的糟老头子,其实还是希望我是对的,一个个旧友,说散就散,说走就走,以前一开始觉着能走在你们后面,还挺开心,现在,能说上话的越来越少,就舍不得了,寂寞啊。”男人悻悻然开口,满脸叹息。

  见状的魏魁没附和,一脸的不置可否:“少假惺惺,谁不知道你,似喜似哭似笑,全做不得数”

  “这次是真的”男人手中佛珠颗颗扳动,未曾停歇。

  魏魁好似对男人的真情话语视而不见,“这次来,只是想探望探望你这多年老友,不出意外,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我要是错了,而且是都错了,你,魏魁,现如今已是廖林破壁的魏家唯一希望。就要这样断送了?”

  似乎想到些什么,魏魁很欣慰的嘴角微扬,笑道“魏家不怕后继无人”

  没放过丝毫细节的中年男人,自然注意到老友的欣慰神态,看上去有些愤然“你在开玩笑吗?一个孩子而已,他还担不起这份担子。”

  魏魁只是微仰着头,看着亭顶的岩画,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开玩笑的”。

  岩上两张菩萨相,一面悲喜,一面悲恸。

  男人手中佛珠刹那停顿,继而立刻复而扳动,他抬起不执佛珠的右手,沾了沾自己杯中茶水,在桌上写下寥寥两字,接着提杯喝茶,不管正仰头望画的魏魁是否看的到。

  片刻,桌上之字便无影无踪。

  自徒步半天,爬到这座禅寺就滴水未进的魏魁,低下头喝了口面前那盏不曾动过的茶。默然无语,起身离开。

  男人望着背影,之前的悲愤表情已然不复存在,手中动作也依旧如常,脸上泛起不物喜,不己悲的倘然笑脸,“魏魁,赵魁,值得吗?”

  而此时已经下了数百台阶的下山之人,只是嘴中喃喃说了声“赵魁,魏魁,不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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