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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莫名其妙,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有啊,怎么这样问?”二叔看了看堂妹聂绮兰,示意她把东西给我看。
聂绮兰从桌下拿出一个装鸟的小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手指粗细的青蛇,正嘶嘶吐着信子。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青竹标,但是仔细一看就愕然了,这只小青蛇的眼睛是红色的,而在它的脑门儿上居然还有一只眼睛,真是太奇异了。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堂妹,问道:“这是……”堂妹微微一笑,将笼子门打开,让那只青蛇爬了出来,缠绕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二婶微微一笑,说道:“这是青蛇见,是我们苗家的控妖蛊术之一,它头顶上的眼睛其实不是眼睛,是云南深山里的一种磁石,把它种在怀孕的母蛇头顶,等它产下卵了,把蛇卵放在装满水的瓦缸里,控蛇者就能看见母蛇看见的东西。”
堂妹接着说道:“这种青蛇很有灵性,经过训练以后,可以神不知鬼不的监视某人,在获取必要的信息后,这种青蛇会趁人不备钻进人嘴巴里,将宿主毒死。”
二婶点头说道:“不过这种青蛇见是格蚩爷老(蚩尤)那年代厉害的蛊师才能用的,传到现在已经废掉十之七八,早就没了窥视的能力,只能用它的卵放在皮鼓里,以听见别人的声音而已。”
我听完以后连连点头,对于二婶的话我是很听的,因为二婶的故事我们家都知道,其中极富传奇色彩。
我二叔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成天游手好闲,有一次纠结一帮朋友去云南赌玉,因为山里下大雨迷了路,鬼使神差的穿过一片原始森林,来到了一座苗族古村。
对苗族比较了解的人应该知道,苗族分为熟苗和生苗,熟苗汉化比较严重,基本都说汉语,有些甚至不穿民族服装,而生苗则是指那些隐居山林的苗人,他们保留着非常古老的传统习俗,基本不和别的民族接触,如果有人闯进他们的村寨,那么多半会被处以极刑。
我二叔当年来到的就是怒江边上的一座生苗古村,这座苗族古村一直认为自己是蚩尤的后代,耻于和炎黄子孙为伍,只要汉族人进入村子,就要被抓起来熔炼血蛊。
所谓血蛊就是把人手臂上的血放出来,在血水里加入蛊毒,然后将整个人皮扒下来,用有毒的血水抹满整个躯体,这时候人会刺痒而死,承受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死后将尸体晒干,磨成粉末可以成为最厉害的血蛊,用于诅咒别人。
跟二叔一起去的人都惨死在血蛊之下,只有二叔自己被一个苗族姑娘给救了。
其中的曲折磨难极多,最后苗族姑娘和二叔一起逃出了寨子,并且结婚生子。
当然,那个苗族姑娘就是二婶了,她曾是寨子里的巫女,对于蛊毒之术了如指掌。
记得小时候几个小痞子欺负堂妹,回来被二婶知道了,在家里为他们施了蛊,结果那几个小痞子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怎么治都治不好,一个个都虚脱得不成人形了,最后那几个人的父母到二叔家跪地恳求,二婶才说只有吃自己的粪才能治好,结果……可想而知,但是那几个人之后果然就好了。
从此之后二婶就被左邻右舍称为神仙,说来也怪,自从神仙嫁给二叔,二叔就真的像是神灵保佑,几年就发家致富,在商场上战无不胜。
有神仙撑腰,小时候我和堂妹横行霸道的,谁也不敢惹了。
二婶年轻的时候是极美的,她人比较清瘦,但头发乌黑浓密,眼睛很有神,皮肤很白,平时喜欢穿素雅的民族服装,出尘脱俗很是不凡,现在虽然上了点年纪,但上街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小伙子偷着瞄。
此刻她正看着我,不知道我的思绪已经穿越时空兜了一大圈了,对我说道:“这条青蛇见是在你床下发现的,虽然这不是什么非常狠毒的蛊术,但也致命,你想想是不是在黑竹沟遗迹的时候惹上什么人了,特别是少数民族的人。”
我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没有少数民族的人,而是那一次进去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根本就不了解那些人的底细,我哪里知道谁是少数民族的人?
要说得罪的话,其实我也没得罪什么人,我想唯一会害我的人就是那个国际盗贼的头领老黄,也不知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
二婶见我回想不起来,就叹了口气,说道:“我深知苗疆蛊术的厉害,这次我收了这只青蛇见,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虽然二婶绝对不会让你这娃儿出什么事情,但是敌在暗,难免有个闪失。”
说完她从桌下拿出一个圆形的瓷罐,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的胎色是百鸟嬉戏,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二婶揭开瓷罐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全身长毛的蜘蛛,让我把手伸出来。
我一看那只蜘蛛全身长着褐色的长毛,八只眼睛犹如黑宝石,一动不动的站在二婶手心,不由得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哪里还敢把手伸出来。
我吞吞吐吐的问:“这……这是要干什么?现场制作蜘蛛侠?”
二婶抓住我的手臂,微微笑道:“这是青丝缚,把它的丝缠在你手上,如果有人再对你使用蛊术,我就能找到施蛊的人。”
得知不是要被蜘蛛咬,我放下心来,只见二婶的手指轻柔的抚摸那只蜘蛛的背部,一缕青丝就从它的丝囊里排了出来。
二婶捻住丝的一头,将它缠在我的手臂上。
我见那蛛丝果然是青色的,感觉十分神奇,而更为神奇的是,那蛛丝碰到我的皮肤后就自动化去了,仿佛融入了我的血液里。
我惊异了一会儿,抬头时看见堂妹对那只青蛇见爱不释手,不愧是苗族巫女的女儿,不由得无奈的一笑。
对于蛊术我并没有多少好感,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
回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觉得有点乱,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开始揣测对方的势力有多大,单凭能够使用蛊术监控来看,这伙人就绝对不是一般的势力。
我难以想象,在政府安防机构极为发达的大城市,还有谁能如此夸张的监视一个人。
而且我有什么好监视的,我这个人既没有巨大的权力,也没有掌握什么国家机密,谁会大费周折的来严密监视我,这实在匪夷所思。
我心乱如麻,想走到窗口透透气,一来到窗口,就看见院子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窗里亮着几部手机的光芒。
但是当我仔细看时,那几部手机几乎在同一时刻都熄灭了。
我心中奇怪,但也不敢多看,急忙将窗帘拉上,坐回了床上。
我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想起好几天前就见过院门前停着这辆越野,一开始还以为是邻居家不知做什么生意发达了,买了辆车,现在想来,原来我老早就被监视了,心里暗骂:“妈的,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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