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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朱瑞二人伤了人,心中怕急匆忙地逃到客栈,牵了马儿便往襄阳奔去。又过一些时候,武当山门人也寻到客栈,那客栈小二将他们的去处与他说去。
西边的老日头有些气息奄奄了,就剩最后一股尽头,却怎地也舍不得落下去。瞧它还挂在西山头,那上方的整片天空被它照的通红,像是在染坊里头染过色一般,火红火红的。远远瞧去,还真像是在那山间上放了一把火,火势一直燎到天边上去一般。
官道路边的湿泥沙地上发着亮闪亮闪的光,被奇异的光彩洒上了一抹鲜红。
“吁!”
“吁!”
一声嘹亮的马嘶!
又是一声嘹亮的马嘶!
紧接着无数马嘶声在这片空荡的山谷里传荡开来。
现下已是黄昏十分。这季节,夜长日短,眼看这太阳就要落下去,不消一会儿这天也会跟着黑下来。都这时候了,山谷西边的道上竟还有人过来,想来是想赶在城门关闭前进程吧!
两匹健马儿风尘仆仆地往山谷东边奔了过来,看那马儿一副疲惫的样子,估计是疾行很久了。马儿当然是有主的,不然又岂会这般听话?瞧瞧,那马背上坐着两个人;是两个小孩,一大一小的,看他们年纪倒是相差仿佛。两人似乎是愉快极了,嘴上一直吧啦着话,脸上也一直洋溢着笑容,身上的那双小手却始终紧紧地拽住马缰。
“嘿!”这不正是被武当山追寻的朱瑞和牛三娃二人吗?不过此刻他们自己倒还不知道武当门人现在可是到处在找寻他们。
方才那会儿马儿驶的太快,前头的朱瑞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还好牛三娃反应的快,前头那马儿方停下来,后头的他赶忙死命地拉住了马缰。大概是缰绳牵的太紧,坐下的马儿有些吃疼了,马儿前蹄方离了地,它的后蹄也跟着立了起来,险些就将牛三娃甩了下去。
马儿倒是停了下来,不过倒是把牛三娃给吓得半死,趴在马背上久久都不敢动弹。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过神来,一脸苍白地拍着胸脯颤声道:“吓死俺了!你可是要把俺吓死啊!你说你这好端端的骑马跑在前头,干嘛就停下来呢?”
朱瑞勒住马,听到后头的响声,赶忙转过马头往后看去。恰巧瞧见牛三娃同他坐下的马儿一并的立了起来,也被吓了一大跳。
“那个,那个.......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这会儿瞧见他没事,心里也放宽了些,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方才不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嘛,所以心里有些兴奋,又怕呆会忘记了,便想停下来与你先说一下。不过我却忘记你就在我后头,也没多想便勒住了马儿。”
牛三娃本来心中有气,这时朱瑞向自己道歉,怒气也消去了大半。虽然他刚刚被吓得魂儿也没了,这会儿见朱瑞比他还难过,反倒是挥了挥手,开始安慰起朱瑞道:“没事啦!没事啦!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了,反正现在俺都没事了。对了,你刚刚说有什么事要与俺说来?”
朱瑞毕竟是个小孩子,见牛三娃并不责怪他,心中高兴,只一会儿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赶忙道:“三娃,你瞧这太阳就快下山了,咱们过会就要到襄阳城了。你说咱们两个小孩儿进城本来就足够稀奇的了,要是咱们还骑着这么高大的马儿进去,肯定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虽然现在武当山的道士没有追过来,不过咱们却也能保证他们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牛三娃点头赞同者,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没?
朱瑞笑了笑道:“办法自也是有的,你且细细挺好了。咱们只要将马儿留在外头,再在城外细细乔装打装扮一番再入城。”
“俺们分开进城,就不会惹人注意。即使他们打探到这里来,想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俺们。”牛三娃听言大喜,一拍手道:“不过现在还早,等俺们快到襄阳城的时候,再寻个隐蔽的地方,将俺们的马儿藏起来。哪天俺们出城时,再回去将马儿取出来。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俺们快快启程吧!不然误了时辰,城门关了可如何是好?”
朱瑞点了点头道:“恩恩!呆会分两次进城,我先进城找个地方安顿一下,然后再过一会你进来,咱两城头里汇合。虽说武当山的人不一定会寻到这里来,不过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还有我们须得进城买些干粮,包里的干粮不多了,若不再添些恐怕路上咱们要挨饿了。”朱瑞托手想了想又道:“咱们今晚在襄阳歇上一晚,明儿便早早离开襄阳,等咱们离的远远的,他们想找也找不着咱们了。等过个三五年,咱们再回来了,他们肯定已认不得咱们了。”朱瑞说道这里,脸上得意之色不禁而露。
“好!那俺们快些走吧!不然呆会真要是城门关了,俺们非得留在外面不可。”
太阳终于要落了下去,斜散出来的余光照在襄阳城城墙上,泛起一丝金光色。这时城外的官道上走来个小孩,小孩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灰尘看不清貌相,脚上着的那双棉布鞋倒是新的,肩上还背着个包袱,这时正一瘸一拐的往襄樊城走来。隔了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又来了个小孩,披散着头发。同前头的那个小孩一样,这小孩也背着个包袱,晃悠着走进了襄樊城。
那开始进去的小孩在城里到处闲逛了一番,然后趁人不注意便溜进了一条巷子,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将身子清洗了一番,而后方才走到街上去。只瞧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一家客栈,那客栈外头写着几个大字“客来客栈”。
这名字虽土,不过客栈倒是蛮大的,生意也顶好,都这时候了,还时不时地有人来投宿。那小孩走进客栈,站在门口先故意地咳嗽了两声,方才假装老气地大声道:“小二,小二在哪里?快快给我来间客房,我要上等的。”
“来了!来了!”客栈里头的伙计一听到声音,赶忙边笑着边吆喝着跑了过来:“不知客官你要什么样的客房?咱们这客来客栈可是全襄阳城价格最公道的客栈。咱们这里有甲等房,乙等房,丙等房,甲、乙、丙三等房又分出了上、中、下三等房,当然这价格自也都不尽相同。这甲等上等房可是最贵的,不过这价钱嘛......”
那伙计见有生意做,也没去细瞧来人。还未走到小孩的身边,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待走到小孩身边,一瞧便愣了,随即这脸色也变了,语气跟着变了,对着小孩冷笑道:“我们这里没客房,都满了,你且另寻他处吧!“
“怎么会没房呢?你莫不是讹我不成?”那小孩故意大声说道:“你方才还说有好多的房。有什么上等房啊!甲等房啊,还有下......可这是为何又说没房呢?你瞧我是小孩,便瞧不起我了吗?”
那伙计他被点破,也不脸红。抬起头来,挥了挥手,伸手挖鼻孔道:“你小孩子家懂个卵子,恁这么烦呢?你没听我说了没房吗?我说没房那便没房,凭的你怎么叫唤也没房。我念你是小孩,不与你寻事,你且快快回家去吧!莫要这里烦人了,徒然坏了我们生意。”边说着边伸出手欲要将小孩往门外推。
那小孩一听心里便不舒服了,暗噌:“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瞧小爷我是个小孩,便奚落我不是?你以为我没银两,住不起客房了吗?小爷我偏就跟你卯上了,还真要见见你呆会点着头和狗一般的模样。”
他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伸手从怀中摸出个银元宝,故意将那银子在那伙计眼前晃了晃,故意道:“不知这些银两可够我投宿?我还要上等房。”
那伙计见才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子,竟能随手拿出三四两银子。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莫不会是啥大户人家的孩子吧?妈的!你这张臭嘴何时能改过来。要是得罪了哪个大户人家,这小孩给人家长辈说去了,你也甭想干了。”
“瞧我这张嘴,该打该打。”小二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表情,这哪还有刚刚气势汹汹的模样儿,嘴里还堆笑道:“能!肯定能!谁说不能我便打他几个嘴巴子。小人方才只是瞧客官您年岁不大,只以为您是瞒着家里人逃出来玩的;不想小爷您当真是个贵客,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小爷您大人不识小人过,我这就带您去客房,给您准备最好的客房。”
边说着边走到柜台,取了房号,领着小孩上了楼梯,偶尔还回头谄笑道:“小爷这边请!”小孩嘴里冷冷地笑了笑,也不多说话,只是跟在他后头走着。
那伙计七弯八拐,好一会儿方才走到一间客房前,对着小孩道:“您的客房便是这里,小爷你进去便是。您先休息着,我便不多与打扰,您若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小孩子挥了挥手,走了进去,将身上都东西都放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那小孩寻了个空挡遛了出去,不一会他便带着另一个小孩来到了客栈。
这次那伙计倒学了个乖,虽然瞧跟在后头的那小孩披散着头发邋遢至极,却也不阻挠,只是站在边上点着头哈笑着打着招呼。
“三娃,你瞧瞧这个客房怎么样?”朱瑞拉着牛三娃走进屋内,环指房间问。
牛三娃看着木床两眼发亮,嘴里高兴的回道:“很好啊!比俺家屋子好多了,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瑞见他问来,也没做隐瞒,将他进城到现在经历的都一一的说来。
“哼!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咱们莫要理他!”牛三娃满眼佩服地说道:“瑞子你当真了不起,俺可佩服你了。”
朱瑞虽是个小孩,却也爱人拍他马匹。听了牛三娃说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忽又道:“你先坐会,我吩咐客栈的伙计给你弄些清水来清洗一下。”边说着就已走了出去。
正是: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装孙子。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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