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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逸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神芒修炼之人虽多,但这般超凡人物冷逸还是第一次听闻,要知如同眼前的夜云便是冷逸高不可攀的存在,能令夜云如此尊崇之人能力究竟达到何种地步,冷逸甚至有些不敢想象。
见冷逸沉默,夜云阴沉煞白的面容渐渐恢复正常,缓步走到冷逸身前,说道,“冷逸,此刻我只能告诉你,天荒城灭亡时我唯独救你,亦是圣师的旨意”。
听夜云如此道来,天荒城毁灭,夜云这般身手却只救下他一人,竟是她口中所说的“圣师”之命,这个结果令冷逸心底深处又惊又怒,翻越重山峻岭,以为面前该会是一马平川,诸般景象尽现于眼,不曾想翻越了一道山,他仍旧身在迷宫之中。当真以往只是自作聪明,以为真正知晓了一切。翻过一座山,眼前只会重现更高一座山,哪一座才是绝顶?哪一座才能遍览天下?
冷逸毡帽下那片黑暗忽然一阵颤抖,全身戾气猛然外放,一时间竟遮蔽了整个身躯,只听沙哑且张狂至极的声音自被戾气包裹着的黑暗中传来,“哈哈,圣师是么?多么崇高的存在啊,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凄厉之色,“夜云,你口中的圣师,地位即便再尊崇,便有权决定那么多人的性命么?”
夜云见冷逸性情瞬间大变,满身戾气外放,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快速与他拉开距离,蹙眉道,“天下苍生自有其命数轨迹,圣师是不想扰乱天数,干预其运行轨迹”。
“什么命数轨迹。倾刻间莫大一座城池就此消亡,难道这便是所谓天数么?哈哈”冷逸笑得肆无忌惮,之前见到夜云时的窘迫之态此刻早已抛到九宵云外,只剩下滔天的怨念与恨意。随着张狂的笑声。冷逸满身戾气似是又浓郁了一分。
夜云见状,周身紫色光芒微微闪烁而出。双手之上紫光浓烈,然而也只是片刻,周身紫光又渐渐收进了体内,她快步上前。急道,“你暂且听我说,关于天荒城灭亡之事,我虽为圣师身旁唯一的侍者,却也不敢随意揣测圣师用意,但以圣师之能,万不会令天荒城众多无辜生命凭白消逝”。
冷逸缓步上前。嘶哑着声音质问道,“什么苍生运数?这般飘渺至极的东西便令整个天荒城毁于一旦,凭什么?夜云,你告诉我。他为什么就能凭借这些便决定一座城池诸多生命的存在与消亡?”
以夜云的修为,抬手间就可让冷逸飞灰烟灭,然而不知为何,见冷逸亦步亦趋逼上前来,她的脚步竟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她有些焦急,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最终转身飞退,只是轻轻一跃,便如一道虹芒般退离十丈之外。
夜云沉下脸,面容渐渐变为淡然,轻声道,“若你真想知晓,我可以带你去陨星峰,圣师会告知你一切”。
冷逸止住前进的脚步,戾气渐渐回缩向整个身躯,一缕缕黑色戾气向身体各处钻入,片刻间便隐没在了冷逸躯体之内,但那片黑暗里却依稀有丝丝缕缕戾气萦绕,散之不去。
片刻后,冷逸忽然说道,“好,我和你去陨星峰”。
夜云闻言,阴沉的面容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
冷逸此刻内心的恨意直冲九宵,然而一瞥之间见到夜云脸上露出的笑容时,却瞬间怔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张容颜露出笑意。
但一想到自己与夜云之间的差距,便又索然收回了目光。但他却没想过,身处云端般的人此刻与自己相隔不过十丈之遥。
就在冷逸失神之际,夜云却神色大变,周身紫光大盛,也不知使用了何种手段,只见她右手上瞬间多出了一柄青色光剑,此剑方一出现便光芒冲天,青光大盛,若不细心观看,绝难看出那是一柄真实存在的剑,而非幻化而出的光剑。
说时迟,那时快,夜云手持青剑闪电般射向冷逸。
冷逸不知道夜云为何突然祭出青色光剑向自己刺来,即便知道,以他目前凡人的身体,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青色光剑向自己刺来而无能为力。
只是眨眼之间,夜云便已抵达冷逸身旁,青色光剑瞬间转向击出,青色光剑连划,道道白色光刃离剑而出,只听“当当”之声响起,光刃却是射向远处的红芒之上。
数道光刃击在红芒之上,仿若泥沉入海,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那红芒却片刻不停,继续向冷逸袭来。
夜云见自己划出的光刃无效,手中青剑紫光更甚,对着那团红芒连连挥出,这次划出的白色光刃之中却是带着一缕紫光,光刃击在红芒之上,却只是令红芒顿了一下,光刃便又消散无形,红芒更无阻挡,继续射向冷逸。
夜云本欲再划出几道光刃,然而红芒此刻已然接近冷逸一丈距离,若再阻挡不住,以那团红芒之威,冷逸若是被击中,性命绝难幸免,或许连尸体都难以剩下分毫,直接灰飞烟灭。
夜云见无法阻挡那团红芒,左手一掌击打在冷逸肩上,冷逸顿时尤如风中落叶狂飞而出。
这般危急关头,也不知那掌力道何如,只听冷逸肩上传来“咔咔”之声,却是冷逸肩骨在这一掌中碎裂,人虽被推送出去,然而夜云是何人?陨星峰预言师身旁唯一的侍者,其实力可见一斑,对这样的凡人随手一掌,也是难以承受的。
冷逸随着那掌被送出那团红芒的攻击范围之外,夜云周身紫光更甚从前,持剑以待,然而令她吃惊的是,那团红芒却在冷逸被她推送出去后忽然转向,继续向冷逸飞出的方向射去。
夜云惊惧,以她的阅历,当这团红芒袭来时,她便知晓这团红芒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景下偷袭,可想而知。其偷袭之人实力当极具恐怖,然而,望见红芒转向射向冷逸,她才明白。她还是低估了偷袭之人。
若是冷逸被这团红芒击中……。夜云一时间不敢继续想下去。脚尖一点地面,身化成一道紫芒向冷逸飞去的方向追去。
此刻红芒与冷逸只有三尺之距。夜云眼见救之不及,右手持着的青色光剑举起,越过头顶,只见青色光剑越发璀璨。紫光耀眼,金属颤音不断从青剑上“铮铮”发出声响,声响越来越大。
当红芒快要击中冷逸胸口时,夜云手中光剑瞬间脱手而出,射向那团红芒。青色光剑快若闪电,剑尖瞬间便与红芒相触。
此刻,冷逸胸前的衣襟已然被红芒吞噬出一片窟窿。胸前一片血迹隐约可见,那些衣襟是直接被吞噬,什么也未曾留下。
剑与红芒相触的刹那,顿时“嗤嗤”之声传来。只听“轰隆”一声闷响,青剑没入红芒内,紫光与红芒相互吞噬,剧烈碰撞。
交锋中锋芒尽敛,声音低沉,却无比凶险,若是紫光与红芒其一弱上一些,最终无论是紫光还是红芒胜出,都将会攻击在冷逸身上,此般手段可谓繁极化简,一时之间,红芒与紫光旗鼓相当,在碰撞中双双渐渐趋于黯淡。
冷逸只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胸口传来,即便攻击内敛,却在他胸口处展开,无论红芒亦或紫光,方一接触胸口,便会有大块血肉被吞噬。
便在此时,红芒与紫光似是灵力消耗干净,双双消散。
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以冷逸此时凡躯俗体,怎能明白其中发生过什么?只是感觉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这一过程,他不过被夜云推出十丈外,当红芒与紫光消散后,他才重重摔在地面上,还来不及向胸口查看伤势,只见一柄闪着青光的剑从天而降,险而又险插在他的身旁的衣襟之上,青剑瞬间没入地下一半,剑身顿时发出“嗡嗡”的颤音。
“青锋?”
一声低沉似是有些惊讶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冷逸与夜云抬头望去,只见一脸清秀至极的青年男子自远处渐渐走来,那男子脸上带着有些惊异的神色,紧紧盯着插于冷逸身旁的青剑。
夜云右手五指一张,那柄青色光剑顿时离地而起,飞入手中,夜云双眉紧蹙,手中青剑举起,遥遥指向来人。
冷逸胸口血流如柱,但总算保住了性命,此刻即便疼痛难当,却是连哼都未曾哼上一声,脸上汗珠如雨,双唇发紫,牙齿剧烈颤抖,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支撑着坐起,也望向来人。
这一望之下,冷逸毡帽下那片黑暗之中瞬间黑雾迷蒙,戾气破体而出,倾刻间便布满整个身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与冷逸短聚又分开的宴君寒,此刻却一脸若有所思,缓缓向前走来,双眸紧盯着夜云手中青剑。
冷逸望见此人,本已隐入体内的戾气破体而出,恨意滔天而起,如洪流般汹涌横流。他不顾伤势,“腾”的站立而起,望着宴君寒缓缓向他们走来。
夜云自是发现了这一点,她手持青剑,剑尖紫光大盛,如临大敌,直指宴君寒,身躯渐渐向冷逸靠拢,将冷逸挡在身后。
宴君寒渐渐走近,脸上笑容不减,轻启道,“好一柄青锋剑,果然不负盛名,居然能挡住我的攻击”。
夜云沉声道,“你是谁?”
冷逸走上前来,望着宴君寒,嘿嘿笑道,“宴君寒”,声音阴狠至极,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本已沙哑的嗓音此刻更是令人闻之作呕。
“嗯,又见面了,却不曾想会令你如此挂念”,宴君寒继续缓步向前走来,无视夜云手中青锋剑,说话间云淡风轻,似乎刚才那极其危险的一幕并非他造成一般。
夜云再次上前,护住冷逸,手中青锋剑芒更甚,双眼微咪,却迟迟未出手。
来人实力高深莫测,随便一击便令她手忙脚乱成这般,若是正面交战,胜负之数定然极低,她二十年来走遍神芒,却还未遇到过如此身手之人,怎能不令她谨慎待之?
“为何偷袭?”夜云虽惊异。却不忙乱,沉声喝道。
方才若非她竭力护住冷逸,此刻冷逸早已化为飞灰,此人行事之恶毒可见一斑。
宴君寒望向夜云手中青锋剑。继续向前走来。轻笑道,“姑娘可是陨星峰之人?”
“是又如何?”夜云敌意不减。继续举着青锋剑指着来人。
宴君寒距离五丈外,避过夜云望向冷逸,目光灼灼,“能被陨星峰之人如此庇护。看来你确实非常人”。
宴君寒收回目光,低头望向地上一块血迹,那是冷逸方才受伤所流的血,此刻依然鲜艳如初,然而血色中却有丝丝缕缕黑色之气向周围扩散。这一望之下,宴君寒淡然的面容瞬间凝住,向血迹走去。
夜云与冷逸目光随着宴君寒的移动。也发现了那块血迹的异常,夜云手中紫光稍弱,也看向地面上那块血迹。
此刻只见血迹上那丝丝缕缕黑气越来越淡,宴君寒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注视着血迹上升腾的黑气。
夜云望着那些黑气,忽然转身望向冷逸,只见冷逸体内戾气满布,似乎对宴君寒敌意极强,不过并未失去理智而贸然出手。
夜云望着冷逸,双眸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手中青锋渐渐垂落,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望向地面那块血迹,然而此刻血块上黑气却已消散不见,她本欲说些什么,最终未曾开口。
黑气消散,宴君寒起身,望向冷逸,道,“你体内之血都已布满戾气,此刻却还能保持理智”,说着望了一眼夜云,继续道,“陨星峰护你果然有其中道理”。
冷逸亦是一阵恻然,他并不知晓体内戾气是如何集成的,见到这一幕,也面露异色,体外戾气渐渐隐入体内,片刻后消失不见,然而毡帽下那片黑暗却越加深邃起来。
“你……”夜云望着冷逸,面色有些煞白。
夜云方欲开口,便被冷逸打断,“不受我控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宴君寒起身,笑意渐起,很是文雅的问道,“姑娘既是陨星峰之人,当知晓峰主为何会对此人如此关注罢,还请姑娘告知”。
自宴君寒一出现,夜云便对他防备极深,此刻见他望向自己,眸光瞬间又变得犀利起来,周身紫光大盛,宴君寒虽然语气极其幽雅,但方才那一幕总令她心生警惕。
“你问这个做什么?”夜云垂下的青锋剑渐渐举起,指向宴君寒,语气顿时凛冽,“刚才为何偷袭?”
宴君寒似是恍然大悟般手拍额头道,“喔,忘了这事,方才见冷逸在此,又见姑娘似乎身手非凡,便随手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姑娘轻松便挡住了我的攻击”。
夜云震怒,青锋紫光更甚,向前一步,指着宴君寒,寒声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差点便将他击杀于此?”
宴君寒故作惊惧之态,双手不断摆动,急道,“姑娘且听我言”,然而神色之间却哪有惧怕之色,“我不久前与冷逸相识,顿时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那夜我与辰兄把酒言欢,相谈甚愉,此刻见他与姑娘一起,激动之下,便忍不住出手想试试冷逸身手可有长进,没想却是姑娘更胜一筹”。
冷逸自夜云身后走出,笑道,“哈哈,如此说来,宴兄当日对我的指教可算得上刻骨铭心,终身难忘,此恩此德,必终生不忘,日后若有机会,当百般回报宴兄才是”,声音依旧沙哑,却铿锵有力,似真诚无比。
然而夜云听到冷逸的语气,当然知晓其中自然另有隐情,转身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冷逸,见冷逸不为所动,双眸炯炯望向宴君寒,双眸仿佛如实质一般,与宴君寒傲然对视。
宴君寒笑意略收,直视夜云,轻声道,“姑娘既是陨星峰之人,我当不敢违了姑娘之意”,声音一顿,继续道,“不过,我此行便是为了前往西荒极西之地拜访陨星峰,这西荒我却是未曾来过,如今巧遇姑娘,便请姑娘代我为引路罢”。
夜云手中青锋剑下垂,紫光却不减,应道,“不知阁下去陨星峰所谓何事?”
“早就耳闻陨星峰美景出奇入胜,我向往已久。却迟迟未能有幸亲见,此行来西荒,便是专程前往陨星峰拜访,只为观一眼陨星峰奇景”。宴君寒满面诚恳之态。如是说道。
方才那般狠厉出手,此刻却风轻云淡。如同偏偏公子一般,言行之间幽雅至极,完全不见出手时的无情与决绝。
夜云自知不敌此人,她知晓不能将之激怒。但却也不致于妥协于他,出言拒绝道,“若只是想去陨星峰观景,便自己去,我有事在身,不便为阁下引路”。
夜云自下陨星峰,便是为了寻找冷逸。此刻寻到,本欲携带冷逸返回陨星峰,然而宴君寒却出言直指要她引路,心底却是如何能肯?再者。陨星峰之名举世皆知,何人不晓,宴君寒岂有不知之理?
便在此刻,冷逸的声音从夜云身后传来,“宴兄说得有理,陨星峰奇景确是值得一观,宴兄若能携我一同前往,实乃万幸之事”。
夜云双眉紧蹙,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冷逸,冷逸却置之不理,也不管宴君寒答应与否,继续道,“不知宴兄准备何时动身?”
宴君寒双眸深邃如初,却面带微笑,不再言语,目光直视夜云,似在等待夜云的回应。
便在此时,夜云突然轻“咦”了一声,宴君寒闻声,顺着夜云的目光望去,一望之下,也不禁露出惊色,面容上最后一丝笑意也因这一望彻底消失不见,满脸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只见冷逸胸前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血流早已止住,刚被吞噬的血肉如蠕虫般缓缓生出,伤口越缩越小,原本犹如碗大小的伤口此刻却只剩下拳头一般大。
方才冷逸忍着剧痛与宴君寒对峙,而夜云见宴君寒修为这么恐怖的人出现,一时间竟忘了冷逸身上仍带着伤,此刻方一察觉,向伤口处望去,却正好见到如此一幕。
即便境界如宴君寒这般,也不曾见过恢复力如此之快的人,如今在一个凡人身上出现,岂能不令人惊叹。
冷逸见两人目光往自己伤口处望来,他似是早就知晓会出现这一幕,沙哑的声音自毡帽下那片黑暗传出,“不用看了,我也不知道其中原因,自从在无忧城之后,我每次受伤后都会迅速愈合”,语毕,双手将破碎的胸衣拉下,遮掩住了正在迅速愈合的伤口。
宴君寒闻言,望向毡帽下那片黑暗,似是能够穿透那片黑暗一般,脸上笑容更甚,“与辰兄相识不久,却是不想今日又在此巧遇,实乃缘分,这般看来,更应该与辰兄一同前往了,这一路去陨星峰不知何其遥远,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夜云望着宴君寒双眸之中忽然闪现出的深邃瞳孔,如遭雷击,渐渐平复的面容瞬间大变,手指宴君寒,一面将拉着冷逸向后一步步退去,便连脚步都有些虚浮,完全失去了平日间的从容与冷静,“你……你倒底是谁?”
然而也只是一瞬,那双深邃的瞳孔便恢复淡漠,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有些温和,总给人一种亲近之感,然而此刻在夜云眼中竟是如同恶魔一般,可怕到了极点。
宴君寒面露疑色,“姑娘,你这是……?”
冷逸被夜云拉着一步步向后退去,自然是知晓这其中因素,上次与宴君寒相遇,冷逸便是有幸望见宴君寒眼中那双深邃瞳孔,然而他也不曾想到,在他眼中如九天仙女临尘般的夜云也会被这一幕惊成这等模样。
冷逸此刻终于明白,为何他能以凡人之躯硬抗宴君寒那双可怕至极的瞳孔而不死,原因无它,只因体内那股戾气与宴君寒同属。
或许,冷逸每次受伤均能快速愈合与体内戾气有关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当冷逸望向宴君寒时,他便否决了这种想法。
宴君寒体内戾气之多,较之冷逸何止千倍,能将体内戾气化为实质者,遍寻整个神芒或许仅宴君寒一人,连宴君寒见到自己这般情形亦是露出惊色,可想而知,宴君寒身上并未出现过如自己这般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的现象。
冷逸适时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对夜云道,“此人身上戾气之重比起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云闻言,向前望去,然而却不见宴君寒身上有何异常,双眸亦是淡漠如冰,嘴角却擒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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