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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雷雨为炎热的黄石城带来了一丝清凉,连清晨听到的鸟叫声也欢快许多。城中用青石砖铺成道路表面还带有昨夜的雨水,一片片水洼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不少起早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萧傲奕站在庭院内,轻吐慢吸,抬手举刀,开始了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课。
只见他动作行云流水,脚步轻巧灵动,身形来回运转,带起一阵阵微风拂动庭院内花草,使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爽感觉。突然间招试突变,一改刚才平和之势,刀光阵阵,劲风大起,如蛟龙出海,如万马奔腾,一股萧杀之意充斥其间。
焉得劲风停止,萧杀之意瞬间消失,萧傲奕再度静静矗立,就好像他原本就没有动过一样,只是庭院里刚才被他舞刀时劲风扫落的叶子昭示着刚才的狂暴。
看了看手中的刀,萧傲奕微微叹息,自语道:“不行啊,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随即又道:“那个该死的家伙,等我抓到你一定要你好看,只是从进来城中以后自己的那丝感觉就消失不见了,难道他带着刀离开了?不对,应该没有,今天一定要在城里好好找找才是。”
一人开门从屋内走出,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揉着脑门,看到安静而立萧傲奕道:“萧兄弟起的好早,昨晚酒喝的多了,头现在还是疼的。”看到他手中拿着把刀和地上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的叶子,奇怪道:“你拿着把柴刀干嘛,难道要去劈柴吗?”
“闲来无事,拿来玩的。”将刀随手一扔,柴刀直直飞向墙边的一堆木头,正好劈中立在木墩上的一个木头,只听“噼啪”一声,木头被从中间分成了两半,柴刀扎在木墩上,刀身左右摆动。拍了两下手,萧傲奕道:“胖胖大哥,秦老已经在前厅为你准备了醒酒茶,让你起来后去前厅饮用。”
沈万富听到“胖胖”两字只觉脑袋更疼了,但明白让他改口是不可能得,无奈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们现在还在一品仙?”
萧傲奕道:“很简单啊,还不是你喝多了,又下着大雨,只好在这里住下了。”
沈万富这才隐约回想起来点事,好像昨晚自己看完信后就哭了,几人分自来劝自己,怎么的就开始大喝特喝起来,和大哥三弟不断的说此过去几人在一块的事情,好像自己已经原谅了大哥,还和大哥抱头痛哭了一场,再后来的事情就记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不觉脸上有点发烧,见萧傲奕正看着自己赶忙打了个哈哈,道:“唉呀,喝的太多了,头真疼啊,什么也记不起来,走,先去喝杯醒酒茶吧。”
二人来到一品仙前厅二楼,看到秦汉早已坐在一张靠窗的桌上等着他们,沈万富来到桌前,道:“秦叔早。”
秦汉面带微笑,道:“不必多礼,坐吧,来,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醒酒茶,快点喝了吧。”又对萧傲奕道:“来,这是苏苏早上亲自做的糕点,你尝尝味道如何。”
糕点是花型,有白红绿三色,萧傲奕拿起一个白的咬了一口,只觉入口柔滑,甜而不腻,吃完唇齿留香,赞道:“真是人间美味。”
沈万富听闻也吃了一个,同样赞叹。
秦汉笑道:“这是苏苏自创的“三笑芙蓉糕”任何人吃了都会叫好,每天因为这个来到一品仙的人比来喝我酿的竹叶青的人还要多,只怕要不了多久,一品仙就会改名了。”
“爷爷又在取笑苏苏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传来,苏苏曼妙身姿出现在三人眼前。
来到近前施礼道:“见过沈叔,见过萧公子。”
秦汉道:“你来的正好,青禾现在怎么样了”
苏苏道:“全靠萧公子妙手回春,青禾已无大碍,相信过不了几日又会调皮捣蛋的让您老头疼了。”
秦汉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一品仙要是没有她的吵闹还真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
萧傲奕拿着一块红色的“三笑芙蓉糕”,道:“敢问苏苏小姐,这个糕点可是又芙蓉花为底,配以木槿、玫瑰、百合、海棠、金雀、茉莉等花还加入了一点晚香玉制作而成?”
“萧公子怎么知道?”苏苏惊讶道:“其他几种花能被猜到我还能够接受,可晚香玉是我这次特意新加入的,而且用量特别的少,就连我也只是微微能察觉出一丝,你第一次吃竟然就吃出来了?”
沈万富插话道:“你不用惊讶,他的鼻子是灵的连柳双双的“花魂”都能猜出用了什么花卉香料的。”
苏苏哑然,即是连公认最难猜测的“花魂”都能破解的人,自己这个“三笑芙蓉糕”定然不在话下。
沈万富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抓住萧傲奕的手道:“差点忘了,你赶快把香水的配方和做法写一份给我,我要抓紧时间购买材料器材试验制作,对了还要找门面,唉呀,事情还真是不少。走走走,先别吃了。”
说着就拉着萧傲奕向外走去。
秦汉赶忙将他拦住,递给沈万富一把钥匙,道:“这把钥匙是远睦和虎成走时留下的,是一处位于城中最繁华街道的三间通联店铺。远睦知道你刚来城中,想要找个好点位置的店铺定然不易,所以早在接到你父亲来信时就为你准备好了,你也不用推辞,既然当年的误会已经解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还是要向前看才对。”
沈万富拿着钥匙久久不语,是啊,当年事情只能是天意弄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要是还在执著真就是太狭隘了。
“青禾,青禾。”一阵喊叫传来。
苏苏秀眉微起,道:“一定是徐寒来了。”
秦汉道:“看来他已经知道青禾出事了,你去应付一下吧。”
苏苏点头下楼。
沈万富道:“一定是青禾的钦慕都吧?”
秦汉点头,道:“不错,此人是徐家的小公子,虽然身体有些单薄,但却不失为一个气质的俊秀公子,自小便与青禾戏玩在一起,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他是有意,奈何青禾无心,不过这小子到还有恒心,并不一味猛攻,懂得徐徐图之,温火慢炖之道,如果青禾以后遇不见中意之人,他们应该还是能成为一对的。”
沈万富道:“徐家?哪个徐家?”
秦汉道:“就是当年南街口卖鱼的徐正南,他儿子徐千秋你应该还记得吧。”
沈万富点头,道:“记得,当年我们还偷过他家的鱿鱼烤着吃呢,徐千秋为这事追着我们跑了半个黄石城。”
秦汉大笑道:“不错,要不是最后你爹出来将钱补给了人家,只怕你们到黑都还不敢回家呢。”
沈万富尴尬一笑,道:“当年少不更事,现在想想人家每天出海捕鱼也是非常辛苦,我们偷拿人家的东西确实有点过分。”
秦汉道:“是啊,一晃都二三十年过去了,你们也都过了而立之年,徐家也不再是当年卖鱼的小户人家,而是成为了黄石城中首屈一指的豪门望族,世事变化真是让人感叹。”
“豪门望族?”沈万富奇道:“难道徐正南发达了?”
秦汉道:“是啊,不过不是因为徐正南,而是他的儿子徐千秋,这几年徐家在徐千秋的带领下发展迅猛,涉足了各个领域,已然成了黄石城商界的豪门,徐千秋更是成为城中的领军人物。”
沈万富叹道:“十八年沧海桑田,世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又道:“我也要抓紧时间了,萧兄弟我们走,现在就去准备香水的事情。”
秦汉看着被沈万富连拉带拽而去的萧傲奕抱以微笑,暗想小胖子还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子,一点没变,一旦牵扯到商业上的事情整个人都会疯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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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门处行来两人,一老一小,小的看着只是个十岁上下的黄口小儿,脸上挂着有些呆傻笑容;老的满脸枯褶,好像还是个瞎子,手拿一把二胡,一只手被小儿牵着绶步前行。
他们衣衫青素,一些地方还打有补丁,每走到一家店铺门小儿都会扯两下老头的衣袖,老头便会拉起二胡。曲调深沉,有种催人泪下凄惨之意,店内客人闻声不愿多待,闹的店铺商家都做不成生意,出声呵斥,一个呆傻,一个不仅是个瞎子,而且耳朵也不灵光,动手驱赶,一个是黄口小儿,一个是老态龙钟,真要推搡起来摔在地上弄出个好歹,也是得不偿失,所以只要他俩在店铺门前一站,店内商家已然将准备好的几钱银子扔给了他们,小儿看到银子笑容更盛,也不多留,拉着老头去往下家,就这样一家家的下来,很少遇到不掏钱的。
日近中午,二人来到一间酒楼,要了一只烧鸡,点了几个小菜,外加一壶小酒。小儿抱着烧鸡独自啃着,老头就着小菜喝着小酒优哉游哉,神情惬意。
酒楼老板看着这一老一小想起店小二刚才对他说的一番话不由皱眉,暗想这顿酒菜是白送出去了,可是若不让他二人进来吃饭,让他们站在店前拉上一阵,自己一天的生意只怕也会黄了,罢了,罢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好了。
二人吃罢离去,店小二过来收拾桌子,突然发现桌上放了一把碎银,赶忙拿给掌柜,掌柜原本还想着破财消灾让他二人吃吃白食,没想到他们还留下了银子,不由心情大好,大方的赏了店小二两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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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傲奕从凤闲客栈出来时长长的松了口气,想起秦老看自己的那丝微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感叹胖胖大哥做起事来真是疯狂,还好自己记得大部分香水制作的过程,要不然还真过不去他那关。
远处传来一阵叫卖声:“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常天,路经此地不幸遭逢劫难,如今身无分文,今日在此将家传宝刀出售以换取些许盘缠,还望各位英雄好汉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常天在此先行谢过大家。”
人都是好热闹的,不一会就将那人所站之处里里外个围了起来,都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宝刀。一些人还将刀抽出刀鞘仔细观摩品评起来,这个说刀是如何之好,刀刃是如何的锋利,能够削铁如泥,有的说单是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就价值连城,那个更说这把刀绝对是把绝世宝刀,只可惜自己金钱不多,要不然一定会将它买下来,这等宝物错过了就是终生遗憾。
这些人全都声声叫好,却又都自叹手中黄白之物太少,与这样绝世的宝物无缘,语言却刺激着一些手中有些富贵的人蠢蠢欲动。
萧傲奕上前看了一眼便兴趣全无,他看的明白,这把刀也就平常之物,刀身虽然光亮却是明而无神,缺了宝刀该有的逼人之气,刀鞘虽然镶嵌有各种宝石却并没有宝石该有的耀眼夺目,只怕也不会是真的,想来边上这几个叫好之人应该是卖刀的常天的托吧。
眼见有个衣着华美,满手戴金的富家之人就要出钱买下这把刀时,一个声音却又让他快要交出钱的手收了回来,只听这人道:“这哪是什么绝世宝刀,刀身虽然看着明亮却只是徒有其表,离削铁如泥的宝刀还差的很远,镶嵌的宝石更是下等之货,就这样也能叫绝世宝刀?”
常天和那些帮着叫好的人听到这样的话都是一愣,看着富家人收回去的手,知道这次的买卖要砸锅了,全都怒目看向那个出声的少年。
少年平凡的衣着,平凡的个头,平凡的容貌,一切都很平凡,放在街上也是让人看一眼就忘记的人。
常天喝道:“哪来的小屁孩子,就你也懂什么是绝世宝刀?”
平凡少年怡然不惧,平静道:“你这把刀的确不是宝刀。”
常天恶狠道:“常爷的场子你也发敢来撒野,嫌命长不想活了不是。”
平凡少年依旧平静道:“我说的是事实。”
常天见他一吓还没将这少年吓住,心中怒火更盛,向边上叫好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向着少年围拢过来,将他包围在了里面。眼看下一秒少年就要被他们一顿爆打,刚才围观的众人一下子全部都远远的躲到了边上,那个险些就要上当受骗的富家人更是没事人似的坐在了一个茶棚里喝起茶来,压根就没有刚才少年帮他避免了一大笔损失的觉悟,更加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真是将富人不仁这句话诠释到家了。
几人将少年围住以后,常天发现少年依旧是脸色平静,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暗想难道他还有什么依凭?
对边上一人使了个眼神,这人心领神会出手一拳打在了少年肚子上,力量不小,少年结实的挨了这一拳,立马上弯腰抱紧了肚子,脸上尽是痛苦表情。原来是装的啊,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呢,打,给我狠劲打,让你知道搅黄常爷买卖有什么下场。
几人对着少年一阵的拳打脚踢,可是少年虽然满脸尽是痛苦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喊叫过一声,让人不禁大为奇怪。
突然少年喊道:“你再不出手帮我,你的刀就永远也找不到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一阵迷糊,这没头没脑的是向谁说的啊,难不成是被打傻了?
常天狠声道:“找人帮你?我看谁敢出手帮你,常爷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说完又是一拳击出,快要打到少年脸时却猛的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人将手腕抓住,一个声音说道:“可以了,打也打了,见好就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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