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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整座城市变得模模糊糊。在203病房里,灯没有关。依墙的暖气片上烤着洗净的几件衣裳,床上的龙觉熟睡着,
龙东赫静默的站在窗前,看着窗玻璃外的模糊夜色。忽听“啊”的一声,龙东赫急忙跑出了病房,跑进了201病房,看见冷蝶大声哭叫。
龙东赫跑来床前急道:“哪里不舒服了?”
冷蝶低着头使劲的摇了摇头,脸色煞白的惊恐的说:“我梦见姐夫死时候的样子了,呜呜…我害怕。”
龙东赫说:“别怕别怕,马上就天亮了。”
冷蝶的双手捂紧了小脸,心跳耳热的抽泣的说:“我又尿裤子了,怎么办啊?”
龙东赫挺吃惊的大睁了一下眼睛,说:“你有这个毛病?”
冷蝶的双手捂着小脸,点了点头。
冷蝶的哭叫声惊醒了龙觉,龙觉跑进了房门说:“我也有这个毛病。”她跑来了龙东赫身前,挺生气的对龙东赫说:“你真没羞,什么都问。什么窍都开了,就没开女人这窍。那么大个人了,叫我该怎么说你好。”
冷蝶忽哧一笑的笑出声来,接着就收不住的笑了起来。龙东赫被女儿教训的满脸苦笑,低着头就往出走。
龙觉笑盈盈的说:“尿吧尿吧,床单有的是。”
冷蝶不住气的笑,笑出满眼热泪。
龙觉说:“蝶姨,把裤子脱下来吧!”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灯开关,对冷蝶笑道:“我没那么大个子,关不了灯。”
冷蝶笑着说:“你刚才那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龙觉笑道:“老向就这么批评我爸爸,我看着看着就会了。我那时尿床,老向就这么说。蝶姨快把裤子脱下来,我去给你拿烤干了的裤子。”她朝前跑了几步,回过头来笑道:“你想不想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冷蝶脱口笑道:“当然想啦!”
龙觉笑道:“我也想有你这样一个宝贝妈妈。”她的眼睛比星星闪亮,她的笑脸比太阳温暖。
冷蝶对龙觉的话有一些惊讶,她感受到了龙觉的心里有她,她感觉心好暖好暖,暖的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暖暖的笑脸。
赵维被魏世旗折腾到天亮,弄的她腰酸背痛腿抽筋。她半躺在被窝里,用手拢了拢头发,看去提起裤子的魏世旗,她平静的眼里有一丝对自己的鄙视。她倒不在乎魏世旗是什么货色,而是魏世旗的靠山是她仇人的妹妹。
赵维心里一点不想妖媚,她玩弄着一缕发梢妖媚的说:“我说,你就这么走了。”
魏世旗穿起了蓝大棉袄笑道:“怎么,你还没吃够啊!”
赵维笑着啐道:“呸。。你给老娘弄进去九次,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魏世旗流里流气的笑道:“那正好,龙生九子,我妈早想抱孙子了。对了,龙东赫回来了你知道不?你那时最听龙东赫的话了,嘿嘿。”
赵维听的怔怔出神,心里的冷热在一瞬间翻了十万个筋斗。她沉住气的剜了一眼魏世旗,就伸手去探床头桌上的烟盒。魏世旗把烟盒递在了赵维的手里,他笑的有那么点闪躲的说:“龙叔去世了,过完年龙东赫就在大食堂上班了。”
赵维直接把手里的烟盒扔在了魏世旗的脸上,恶狠狠的叫道:“滚*,少装好人。”她一撩被子露出了白嫩的肌肤,着急想打两下魏世旗解恨。
魏世旗慌忙朝后退了一步,苦笑两声:“好好,我滚我滚。”他转过身朝着房门走去,其实他只是好意告知。
赵维叫了声:“老娘怀了你就是爹,你看着办。”
魏世旗拉开了房门,头不回的笑道:“有能耐你生下,别扯没用的。记的那事儿,也回家看看父母吧。”
赵维心里委屈的下了床,捡起了地上的烟盒。她天天想着回家,但一见那些大妈就浑身长刀子。那些大妈总是咬着她的过去不放,有时她想起来能被活活的气个半死。至于龙东赫,那是她最信任的男人。
马老汉在小卖部里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他从小窗口里看见魏世旗走出了4号宿舍楼。他把小窗口关了起来,嘲笑一声:“这年头哎!”
“乌狮,乌狮,乌狮…”盖北在院门外吆喝了半天了,今天轮他在厂里值班。
乌狮被盖北的吆喝声惊醒了眼睛,他赶紧下床往外跑。
盖北终于看见乌狮出了保安室,笑着说:“昨晚又爬山去了吧,小心累死你。”
乌狮说:“时钟的电池没电了,现在几点了?”
盖北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五十。我整整叫了你半个小时。”
乌狮打开了门锁,活动起了筋骨。
盖北走进了保安室,看见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是7:50。他瞧了瞧桌子上的两个空酒瓶,转过身对乌狮笑道:“我看是你老小子没电了,昨晚和赵维喝了那么多啊!那干起来,有劲。”
乌狮叫道:“鬼打你胡嚼呢!我昨晚和队长喝的。”他一进屋瞧见电子时钟是7:55,惊道:“呦!”他顿了一下说:“真是奇了怪了。”
盖北从桌子上拾起了一颗花生米,吃在嘴里笑道:“奇怪什么?”
乌狮说:“昨晚队长来时,我明明看见时间是十一点过五分,我去马叔那买完东西回来,进屋的时间居然是十点五十分。我绝对没有看错。”
盖北笑道:“你跟上鬼了,海澜刚死。”
乌狮被他这么一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他没好气的嚷道:“大早晨的你吃疯了,你个狗东西。”
盖北津津有味的吃着花生米,笑道:“嘿嘿,看把你吓的。”
乌狮心里惦记着赵维,对盖北笑道:“带钱了没?”
盖北笑道:“多少?”
乌狮有些难为情的笑道:“10块。”
盖北心知肚明,笑道:“你个老嫖驴,没法儿给嫂子交账了吧!”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5块钱,笑道:“就这么多了。”
乌狮接过了钱,笑道:“过完年还你10块,我说话算数。”
盖北呛了一声:“吹吧你。”他从棉袄兜里掏出了一瓶白酒,拧开酒盖辣辣的喝了一口。
乌狮穿好了蓝大棉袄,对盖北笑道:“咋,你也怕鬼敲门了。”
盖北笑道:“常言道,谣言是大妈散播的,神经病是屈死鬼传染的,你不怕你喝了一瓶。”
乌狮说:“没那么悬,行,你喝着,我走了。”
盖北看见乌狮骑着自行车进了厂里,他笑着说:“真是个老嫖驴。”
大库房外有四个治安岗亭,四个大铁笼,每个治安岗亭里配备了五名保安,每个大铁笼里有一头大狼狗。
魏世旗佯装来突查保安工作,发现二十个保安聚在一个岗亭里用扑克牌赌博。魏世旗的突然到来把二十个保安吓的不知所措,一个个大惊失色的低下了头。
魏世旗笑道:“没事儿,接着玩。大年三十食堂里会摆几桌酒菜,到时大家伙好好聚聚。”
保安们虚惊了一场,在魏世旗走后赶紧各回各岗。
魏世旗佯装溜达的走来了大库房的两扇大铁门前,看见门上的铁锁有他的鞋那么大。这种大锁头看着挺唬人,其实极好弄开。他从门缝里窥见库房里全是电视机的包装箱,垒高有3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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