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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姬光明长呼一口气,终算把心中的恐惧放淡了一点,用手抹了把脸,甩掉擦下来的汗水,再定了定神准备站起来去喝一杯清凉甘甜的清泉(自然水),然后去舒舒服服的冲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污垢与集聚的疲劳。
'轰'
刚起身的姬光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的蓦然向前一扑,狼狈不堪的往前同蜥蜴般爬行了几米才转身惊望响声的来源,恐惧让姬光明甚至转身时还不断的蹬着地板煞白着脸向后退,样子是那么的无助惊慌,望着门的方向豆大的汗水如泉水般往外冒,渗透了衣服打湿了地板。声音是门外响起来的,此时此刻还会来敲门的人毋庸置疑,是王叔!
脑海中倏地闪过那张牙缝中带着点点碎肉滴着腥红泛黑的人体血液还在一张一合想要对新鲜血肉进行贪婪又疯狂渴望撕食的嘴,那呆滞却散发出阵阵让人不寒而慄的寒芒的死鱼眼以及那再没有生气惨白中印出死尸青的惊悚面容,这一切都让本就惶恐的姬光明如觉自己是只惊惶失措的幼兔正躲在黑暗阴郁的洞窟中颤颤巍巍的面对着洞外贪婪饥渴的猛兽般绝望。
'吱吱吱吱...'那一声令人胆颤心惊的响声过后,紧接而来的是连续不断的吱吱声,这是一连串尖锐刺耳像是用铁片刮磨玻璃时发出的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它是显得那么得使人燥动不安基于疯狂。
听着这令人燥乱的'吱吱'回旋律,感受着除这之外的死寂,体会着在精神极度恐惧下来自身体的能源-心脏的巨烈跳动,姬光明顿觉自己会不会在这种压抑幽寂的氛围中慢慢的,慢慢的,停止心跳。
'光明,害怕吗?'
姬光明一怔,转着头四处张望寻找,可又什么都没发现,姬光明焦急了,因为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带给了姬光明一股温暖,如同一个人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他最绝望、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前方倏地出现了一道明亮柔和的光,照到他的身上,滋润着他的心,给予他无比的希望与无限的力量。而且这语气,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是在遥远的以前的那个时刻出现过,遥远的让姬光明有一种觉得不真实但又绝对听过的矛盾。
抱着头绞尽脑汁的回忆,想要抓住这束模糊不清的光,因为这对现在正濒临崩泻的姬光明来说太重要了,这就像道可以带人逃出黑暗的曙光在指引着他。
忽的,挠着头急燥中的姬光明把目光定格在了一张照片上,这张照片正稳稳地竖立在一张崭新的白色柜子桌上,旁边没有别的摆放物,照片霸道的占据着这张八十厘米长六十厘米宽白色柜子桌的中央且还不许其他物体存在于自己的领地范围,使人只需一眼就能明白它是重要、宝贵的。
刻印在照片中的有三人,一个男子,没有帅的让女人为之痴迷的面容也没有一看就给人充份安全感的型男气质,但并不是说就完全是无气质无容貌的普通、大众,虽没有男神之貌也没有型男之质但棱角分明的脸上尽现男人的成熟,再配上一副方框金边眼镜与嘴角边透露出的淡淡和煦的微笑,这是一位给人于亲和力的绅士,这就是他体现出的感觉。另外,男子在照片中虽不健壮但却如大树般挺立的身姿,这挺立的身姿不是为照相做作出来的,而是自然的,一种由习惯养成的自然,让人感受到的是,可靠,身着一件白色衬衫给可靠中添上稳重,相信每个看到他的人唯一感觉就是,这是个真正的男人!
照片中另一位是个女子,要怎么形容呢?她很美,对,是的,只能用她很美来形容了。因为她看起来更像一件艺术品而不是一个人,她的皮肤如玉般净洁无瑕,让人产生忍不住的想要轻抚但又生怕轻碰中会让这完美中出现暇疵的矛盾。均匀的鹅蛋形脸上闪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黑宝石般的眼球于澄莹的眼白形成了最清晰的协调,高挺的俏鼻透露出点点淘气,小巧的嘴巴弧度柔和甜美,像是画家勾划出的曲线。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十分自信的梳了个中分如瀑布般垂落而下尽现高端大方。高耸的双峰,纤细的蛇腰,挺翘的臀部,修长的美腿还有那雕琢玲珑的手,身着一身连衣白裙,微风轻抚而过,带动着白裙与秀发,她举起左手拨弄了下几根有点散乱的发丝,带着一丝倾人的微笑,这一定是那位伟大的艺术家灵心闪动的创作。
最后是一个男孩,六七岁的样子,面貌轮廓和照片中的男子有点相似,也许是年龄原因男孩没有男子的那种自然、清新的气质,更多地是天真烂漫。带着一顶太阳帽,穿着一身已经满是污泥的白色短袖夏装,高举着一只可能是初次抓住的独角仙开心的大笑着,他是快乐的,这是生活在高楼大厦中的孩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童真与快乐!没有压力,没有污染,没有事态的繁杂与冷漠,有的只是那一颗纯洁、干净的心!
慢慢的爬起来,缓缓的走到柜子桌前,途中,姬光明都没有移开过目光,一直注视着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毫无疑问会摆在姬光明家的全家福当然是他自己的。照片中的小男孩叫姬光明,旁边的是他的父母,这是他儿时的回忆。
时光流逝,照片中那个曾经开朗天真的小男孩如今已是一个经历了人情冷暖、社会百态磨练的男人,离开了父母漂泊在外,为了生活而努力的打拼着。
看着照片,就那样看着,此时的姬光明虽依然害怕,但却没有了那种恐惧的无助感与沉入心底的绝望,因为耳边的声音清晰了。
"光明,害怕吗?"
这是父亲的声音!思绪将姬光明带回了已经被他忘记的遥远之地。
那是六岁时的一个夏天,天气是酷热难耐的,但姬光明很兴奋,因为他到了每年都想来的地方,爷爷奶奶的乡下,对这时的姬光明来说这是最让他幸福美好的地方。
在这里,有可以抓蝌蚪抓青蛙的农田让他污泥遍身却依然乐不思蜀,有可以爬上去眺望无尽风景的大树让他感受着舒心与清爽,有稀奇古怪又有趣好玩的昆虫让他不知时间为何物,最重要的是有对他宠爱无比的爷爷奶奶让他想永远的留在这里生活!
但就是在这美好中却有一件事情使他如今都记忆犹新。
这天,姬光明一如既往的在村庄中奔跑,享受着愉悦,途中还会听到一些叔叔阿姨叫他注意的情况,忘我中的姬光明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就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但就在姬光明想穿越最后一条小巷到达目标时,一条黑色的狗从前方窜了出来挡住了姬光明的去路。
姬光明停了下来,他发现这条狗和村子里的其他狗不一样。这条狗很大,几乎快到儿时姬光明下巴的高度而且十分的健壮有力,一般村子里的狗白天看到外人大多数也是不会怎么样的,就算是比较凶的一些也只是叫两下而已并不会伤害人(当然那是在你不去惹它的情况下)。可眼前这只不一样,此时这只狗正浑身毛发倒竖,弓下前身,前肢直伸爪子紧扣地面,尾巴竖立而起后肢像弹簧样紧绷,摆出随时进攻的准备。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夹杂着嗜血恶狠的凶光盯着姬光明,狰狞的裂开大嘴露出锋利且寒光闪闪的獠牙不断的'呜呜'低吼。
年幼的姬光明很害怕,幼小的他不明白这只狗为什么会和记忆中其他的可爱小狗如此不同,现在的他只是简单的知道眼前的这条狗对他是抱有恶意的。他想逃,他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只恶犬,回到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身边享受安全,所以他做了一个小孩子害怕时都会做的动作,后退。
人在害怕时会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气味,当然人是察觉不到的,但狗灵敏的鼻子却可以轻易的捕捉到这种气味,所以人越害怕就越容易被狗追。而儿时姬光明的这个潜意识的举动更是触动了这条本就看起来不正常的恶犬的疯狂。
捕捉到了目标的害怕气味,恶狗猛的肌肉一伸暴跳而起,张开獠牙直冲向姬光明。
姬光明'扑通'一声坐倒在泥地上,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年幼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瞪大眼睛害怕的呆坐在地望着扑来的大嘴。
就在姬光明都可以闻到恶狗嘴里的臭气时,一个身影从侧面冲出,抱住恶狗的头'砰'的一声将它重重的压倒在地。
恶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摔的生疼,愤怒狂暴的扭动身躯挥舞着四肢吼叫着甩头想要站立起来对这个偷袭自己的家伙给予很烈的报复。
但不管恶狗怎样挣扎都挣脱不了这个人的控制,头被抱住,身体被死死的压着,让恶狗难受无比,但最要命的却是这双抱着自己头的大手正在慢慢的加大力度。恶狗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它更加拼命的反抗,全身肌肉绷紧扭头想要撕咬,展现野兽在死亡威胁下的爆发力。
'咔嚓'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呜吟,恶狗的头无力的垂落,身体抽搐了两下就结束了它最后的挣扎。
感觉到了恶狗已不再反抗,那个身影松开了手臂,站起身两步来到姬光明的面前蹲下。
姬光明此时才清醒过来,看见眼前救了自己人的样子,姬光明哭着大叫一声"爸爸....."就扑进了这个最亲的人的怀里发泄自己刚刚的害怕与委屈。
父亲抱着姬光明,轻拍他的背,微笑着小声的说着安慰的话。良久,姬光明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抽泣着,看着父亲的微笑姬光明感觉无比的安心。
父亲见小姬光明已没什么大碍就摸着他的头轻声说:"光明,害怕吗?"姬光明继续抽泣着点了点头。
"没关系,害怕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会害怕的,但光明你记着,无论再怎么害怕也要有面对的勇气,那样害怕就会变成勇敢,明白吗!"话语间,父亲的声音依然很轻,始终带着那一丝自信和煦的微笑,使人觉的应该相信他说的话,他说的是对的。
姬光明再次点了点头,这次他没有再抽泣。父亲见后帮姬光明拍掉身上的灰尘,起身后自己随意的拍了拍身上再扶了下眼镜,让人无法联想起这位绅士就是刚刚拧断恶犬脖子的人。伸出大手牵着姬光明的小手悄悄的对他说:"不要让妈妈知道哦!不然的话爸爸就死定了!"听到这话,姬光明笑了,举起手做着保证。虽然最后妈妈还是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爸爸还是死的很惨,但姬光明却从妈妈对爸爸的责备中知道了爸爸原来在他去玩耍时都会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保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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