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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楚阿叔,凭的是真心话,其实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
心若无情,何必留意。
当走出楚阿叔所住的客房时,自己也觉得轻松了些。
至于叶老孜孜以求的“玛瑙工艺品”,楚阿叔所考虑的更加深远些,这件东西暂不宜公开,因为桑家坞新村已经有了足够大吸引力,凡事过犹不足,不必要再度点燃某些人炽烈的贪婪之心。
农历八月的第二次大『潮』,在八月十七日。
这天,海『潮』来得比平常猛,一『浪』接一『浪』、一『浪』比一『浪』高。
『浪』『花』飞卷,『潮』声呼啸,初次来到海边的人为之震撼。
扎堆的海鸟们,在海面低空翱翔盘旋,跟随『浪』『潮』从笔架岛飞卷而来,碧海晴空间,白影点点,远望如漫天飘絮。
为了亲眼目睹洄游鱼群的壮观,养殖场的外堤成了近距离观赏好去处。当然,许多游客还是喜欢站在老河道桥上,或拿着望远镜,或拿着数码相机,因为他们想看鱼群跟着『浪』头涌进老河道的情景。
堤坝上,小『玉』在身边如一只快乐的百灵鸟,清脆的喊声若黄鹂出谷,又喊又跳着。
“阿哥快看,『浪』头有好多鱼”
『浪』头间,鱼跃而出,在秋阳下鳞光闪闪,一片连一片,闪烁不绝,壮丽地让人赞叹。
这是海鸟们愉快进食的时候,它们从低空疾扑而下的矫健身影让人目不暇接,『潮』声中可闻海鸟们鸣叫声,兴奋而嘈杂。
这是一场盛宴,禁渔却便宜这些“海客们”。
由于食物丰富、淡水不缺,实施禁渔和海鸟保护之后,大量的海鸟聚集到笔架岛,也有一部分落户到新村这边,山坳子水库成为它们另一个密集的栖息地。
那边,海『潮』冲至红树林丛间,摇曳了无数的翠绿枝叶,白『花』『花』的泡沫让绿丛间如堆雪,此景让桥上的游客们惊呼不绝。
显然,在此刻的天地间,海鸟们和鱼群才是主角,而人类成了看客、成了旁观者。
冰棍『女』迫不及待地谋划着“渔家乐”,据说她这回请动召集众乡亲,为的是商量下一步如何推出“渔家乐”。由于丁文早就说过不参与,所以“渔家乐”进行到什么程度,丁文不甚明了,看她们先期的一些宣传,效果似乎不错。
“阿哥,我们就在前山建个‘畲村风情’,我一定让阿叔出面动员老族长,让那些面朝青天、背靠大山的乡亲们开开眼界。”
小『玉』这次回到桑家坞,不再提起过要回京城,听说她打算邀请老师前来,不过“畲乡风情”这个提法『挺』不错,不仅仅是锦上添『花』那么简单。
自然景『色』若少了些人文景观,未免少了一份灵韵,还是古人通透。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其实,丁文偶而也会觉自己是多么幸运,在桑家坞这块小小的地盘上,任自己尽情遐思,犹如在一张空白画卷上挥毫泼墨,但这一切缘自蓝子送给的青木戒。
想起柔情如水的蓝子,丁文的目光变得黯然。
小『玉』似乎觉察,她拉住丁文的手,在养殖场的堤坝撒奔,把银铃般的笑声撒满堤坝。
“阿哥,你看那些钓客。”
笔架岛暂不对外开放,钓客们只好在新村海边近岸处大展身手,老河道大桥不仅是赏景的好去处,也成了钓客们聚集之所。桥下的那方小水潭,潭里海鱼甚丰富,能否收获就看他们各自的技术了。钓来的鱼可以卖给鱼庄,可以兜售给鱼贩子,还可以拿到鱼庄加工,因此钓客在桑家坞云集,尤其周末,有许多钓客在鱼庄住上一晚,权当周末消闲。
奔跑中,小『玉』的长发随风飞扬,有些发丝缠到了脖子,**痒的。停下时,小『玉』轻快地大笑,却在大口喘气。即使丁文的额头上没有汗渍,她仍用手绢轻拭。
在游客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亲呢的行为,山妹子毫不在意,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表白她的率真爱意,丁文就是她的阿郎哥。
由急奔变成漫步,小『玉』若小鸟依人伴在身旁。
来桑家坞渡假的不乏情侣和小夫妻,但前方那对男『女』肯定不是小夫妻,那位男生对『女』生若即若离,显得无所适从。小『玉』经过二人身边,对那位男生莫名其妙喊,然后嘻嘻嘻笑着,没驻下脚步。
“嘿,小伙子,心中的爱需要大胆说出来”
那位男生听了脸『色』绯红,看着二人背影,神情复杂,一直纠结在『女』生身后。
小『玉』既然有了建设“畲乡风情”的小村落,就需要到现场察看一番,二人却在前山的老河道边遇到随飘云和安德森博士等一行。
据介绍,客人来自香港赛马会一些成员单位的,一行七人。他们对前山培植马草并不看好,有人提议让他们在这块建设高尔夫球场。丁文向他们解释这提议不合适,一则桑家坞的土地有限,二则海边风大,草皮不容易养护,其实说到底,不想让新村土地被某富豪俱乐部圈成庄园。
安德森博士对于前山开发项目持有保留意见,按他说法,前山的地质最合适种植芦荟,可以进行综合开发。冰棍『女』显然对此议不喜,尤其在客人们面前打『乱』原先计划,此为商业大忌。
可丁文和楚婉『玉』均双眼一亮,与众客人招呼一声,丁文独拉走了安德森博士。随飘云为之气结,这明摆着在折她的面子。
安德森博士隆重推介的是产自南非木立芦荟,这个品种很早就被视为民间『药』草而广受欢迎,已被检验出具有很多有效成份。除了『药』用方面外,叶子可以生吃、打果汁,还可以加工成健康食品或化妆品等。由于容易处理,它也适合作食用的家庭菜,还能用在美容上。
三人边谈边行,不想随飘云转而复返。
她问丁文,为何捡了芝麻而忘了西瓜?马草的利润比原先想象得要大,前山的土壤不适合可以进行改造。
丁文反问,谁说不种植马草了?随飘云被问得一怔。
捡根树枝就地画个草图,丁文说出初步想法,桑家坞这边种植芦荟,而大部分地方种植马草,当说到在老河道建设“畲村风情”的小村落时,楚婉『玉』在旁给予详细解释。
“这一趟收获不小嘛。”随飘云瞟了楚婉『玉』一眼,抵触的情绪不如刚才那么强烈,她虚晃一枪,隐晦说出真实意图,让丁文提出派人去往另外几个玻璃厂考察。
此举纯为『混』肴视听。
冰棍『女』很『精』明,乡亲们都说不叫的狗会咬人,她便是活证。
谁叫她把乡亲们的小钱绑在一块?让人不得不配合。
丁文瞪去一眼:“下回再不干这种蠢事”
随飘云恼怒地出言反讥:“你会干蠢事?海里的鱼群来自哪儿,你我心知肚明。”
笔架岛底下的孔『洞』、岩室等都加起来不过弹丸之地,绝无可能藏着数量如此巨大的鱼群,不过冰棍『女』尚未失态,丁文懒得与她较真,让安德森博士继续刚才话题。
安德森说桑家坞前山多是砂砾地,透水『性』必定好,这种土质最适宜种植芦荟,如果要种植马草的话,就必须运来泥土进行土壤改造,比较麻烦;楼岐村前山虽然不必进行土壤改造,但需要砍伐掉那些林木、把树根全部挖除。
丁文喃着这可难办了。因为海边林木成长不易,具有防风、抗风的作用,而冰棍『女』似乎专程来搞破坏的,砍掉这么一大片林子毫不心软,正如她当时破坏芦苇『荡』一样,那事儿一直让莫有栋痛心疾首。
“林子『交』都『交』由楼岐村的人去砍伐,我们又不需要自己动手。这计划不能再变卦了,我还要回去关注那只股票的盘面。”
算了,就配合她这一回,反正有程烁今和叶老捣鼓。
随飘云走后,三个外行人凑在一块,还饶有兴致规划着“畲村风情”的小村落,还画出一份草图。
这份草图让包品之看了之后,包品之当场指出不少缺陷,令人有种一腔热血空抛洒的感觉。这就是内行与外行的差别外行人多感『性』,内行人更理『性』,正如包品之所说,房屋首先考虑的是安全『性』,美观应基于这个前提,不过他明白了丁文和楚婉『玉』的意图,这让专业人士更能心中有数。
包品之提起玻璃之事,如今养殖场围垦完毕,就差外堤加固了,恰好让他带人外出考察一趟,便不算食言。但小『玉』对此抱有忧心,说现在家里不缺钱,若被查出内幕『操』纵股票,那可是件了不得大事。
俗话说:人无夜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也罢,咱们虽自家掏钱,却也要货比三家么,想必有的消息早被散布出去,希望冰棍『女』够机灵。”
冰棍『女』借走了乡亲们一百多张身份证,据说是到某证券公司开户,连泡泡和父母亲也不例外。奈何?全村人似乎都被冰棍『女』绑在一块,不过若查实,冰棍『女』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小『玉』一脸无奈,打算去监督,但丁文叫她别『插』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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