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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大早,花易就被院子里几只公鸡的打鸣声给惊醒了,他没好气地走出了房间,刚伸了个懒腰就听到院子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叫嚣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好奇地走出了大门,发现此时的街道却已经围满了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村民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前面,几个年轻人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匆忙地走了过去,后面还跟着一个痛哭的妇女和小孩。
“老奶奶,发生什么事了。”花易看了看旁边的老婆婆好奇地问道。
老人看了花易一眼,然后略带伤心地说道:“哎!村里昨天晚上又有人死了,死得还是那么的悲惨!”
“什么!又有人死了?被谁杀的?”花易吃惊地问道。
“谁知道呢!被杀的那个人在村里人缘可好了,很受大家的尊重,而且也非常的善良,可怎么就这么的死了呢!”老婆婆轻轻地念叨着,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她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更加褶皱了,看她的表情就好像失去了一样珍贵的东西那么伤心,说完,她低下头拄着拐杖沮丧地走回了家里。
花易又向前方眺望了几眼,感觉仍是不解,但也没问再什么,转身和一旁的小女孩也走回了家中,街上的人群也逐渐四散而开了。
花易越来越感到好奇了,昨晚老婆婆好像对自己说了,晚上十点之后就不要出去乱走了,因为晚上经常发生死人事件,村里也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可是刚说完今天却又发生了,有这么邪乎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谁会跟村里的人有这么大的过节呀,非要这么残忍地把他们杀害。
再说了,听村民们的阐述,这些死了的人好像还都是村里的大好人,那么就更没有理由被杀害了呀。
这件事情像迷一样,不禁令花易感到疑惑,此时,他又想起了老人昨天说的亵渎神灵什么的,难道村里还真的有什么海神之类的东西吗?
这不会真的是海神干的吧!可是海神就更不应该杀人了呀!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个鬼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邪门了,花易觉着这个村子好像有什么异常的遭遇似的。
饭后,老人跟孙女坐在屋门口养起了神,花易实在闲得无聊也就跟了过去,蹲在了老婆婆的旁边,跟她们一起养精蓄锐,吸收天地之精华。
片刻之后,花易突然朝着老婆婆微微一笑地问道:“老婆婆,能给我讲讲村里的事情吗。”
“事?什么事情?”老人感到有些迷茫,花易的话太过笼统,老人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问些什么。
“哦,就是村子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您为什么说他们亵渎海神呢,我想听听村子的过去。”花易补充道。
“哦,你说这呀。”老婆婆恍然大悟,脸上皱纹舒展,好像很是开心的样子,随即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感兴趣那就讲给你听,虽然你是外人,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找个凳子坐下吧,我好好给你讲讲。”
老人显得有些激动,将手中的拐杖立在一旁的墙角,平时别人总是嫌自己唠叨,个个躲得远远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亲自让自己讲故事给他听,她心里自然很高兴了。
后来,听了老人的讲解花易才彻底明白了原因,原来离村子很远的地方是一条海口,海水的周围布满了沙滩,景色宜人,里面的水流相对外海也十分的稳定。
正是因为水流稳定,因此这里的鱼产十分的丰富,沙滩上海龟嬉戏、龟蛋密布,海水中鱼虾成群、海鲜富饶,所以,这个村庄自古以来就以打渔为生的,村里人全靠着捕鱼维持生计。
那片大海就是村民们的聚宝盆,也是村里人生命的源泉,村民们每天在太阳刚刚升起时就会离开村子外出打渔,直到傍晚月亮高悬头顶时才会收网回家,有的时候甚至更晚,要到第二天的清晨时分才能回来。
打渔的人每天都会带回来一船的劳动成果,海里渔产丰富,他们打回来的鱼吃不完就会运到别处去卖,因此村里人过得都挺不错的,村民们也很喜欢这片海域。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所以他们对大海也是保护有加,从不过度捕捞,而且对海里的鱼类还精心呵护着。
“既然村民们对大海这么好,为什么海里还会没鱼呀?”听到老人的讲解花易的心里难免产生了疑问。
“哎!海里之所以没鱼当然是因为他们触怒了海神啦!这群人心中根本没有神佛,得到这样的结局也是在所难免的!”老婆婆叹息着说道。
“神佛??????”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啦!刚才不是还讲解得好好的吗,一转眼老婆婆又开始宣传她的佛教了,真是令人无语呀!花易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老人一直在一旁孜孜不倦地陈述着,又给花易讲了许多村里的事情。
一直以来,村民们的生活都很安定,也很知足,但是后来,却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也正是这件事情,才让海里的鱼越来越少的。
因为村民们发现,有一段时间,海岸上的黑鱼似乎越来越多了,黑鱼也就是所谓的乌鱧,这种鱼生性凶猛,繁殖力特别强,而且胃口也特别的大,它们基本上以这个海域里其他的所有鱼类为食。
不仅如此,它们还能离开大海在陆地上滑行,迁移到其他的海域寻找食物,最多可以离水生活三天之久!
村民们就觉得这种鱼对这片海域是种威胁,如果它们把这里的其他鱼类都给吃光了,那以后打到的鱼岂不是越来越少吗,再说了,由于黑鱼的追赶可能还会让里面的鱼流失到外海,这样损失就更大了!
于是,村民们就准备将这种鱼给捕杀掉,以此来保护这片大海。
后来,他们就在整片海域四处捕捞黑鱼,随着时间的流逝,黑鱼终于渐渐变少了,可是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更是让村民们不解了。
他们发现这片海域里其他的鱼竟然也跟着慢慢变少了,以至于后来外出打渔的人经常无功而返,甚至好几天都打不到一条大鱼。
人们越越来越迷茫了,他们明明对这片海域保护得很好呀,渔民们也都很善良都很自觉,没有出现过滥捕乱杀的现象呀,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们始终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鱼渐渐少了,村民们维持生计的渔业也没有了,小村庄也就慢慢地贫穷了起来,也就逐渐变成了这个模样。
“要我说,这些人分明就是亵渎了海神,海中的每种鱼都是海神的手下,海神的爱子,村民们这样对待它们海神当然要生气了,他生气之后肯定收走了那片大海中所有的鱼类!哎!这群无知的年轻人,心中根本就没有半点神灵!吃亏了吧!”老人说到最后还不忘抒发一下个人情感,而且还显得阵阵有词的样子。
花易不解地眨巴着眼睛,老婆婆迷信这就不用多说了,可是她说的事情也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呀,村民们的做法很正确呀,怎么整个海域里的其他鱼类也会跟着一起消失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花易苦苦思索着。
“奶奶!村里的那个大哥哥不是说这一切全是他干的吗。”这时星愿在一旁突然发话了。
“胡说!他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呀,分明就是神灵发怒了!”老婆婆对着小孙女气呼呼地说道,努力地恭维着她的神佛论。
小女孩委屈地低下了头去,看来老人家对她的神灵保护得还挺细致的,“他不是说他还有计划的吗,那就有可能办得到呀。”小女孩不停地搅动着手指委屈地嘟囔着。
花易听到小女孩的话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也许事情的根源就在小女孩刚才的话中,但是他看老婆婆好像很排斥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具体细问。
“那村里为什么经常出事呀。”花易继续疑惑地问道。
听到这里,老婆婆突然什么都不说了,他回头看了看花易,又看了看一旁的小孙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说道:“哎!不知道村里人到底造了什么孽,总是有人在晚上无缘无故地死去,而且地点总是在村外的树林里,死得还都是那么的惨!”老人的脸上有些哀伤,她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老婆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持续两年了,村里都死了好几百人了!我拼命地劝说他们找个风水先生或者是算卦的来看看,再让村民们给菩萨烧烧香就好了,可是他们只是找人来算算卦,却连菩萨都不拜,当然不行了!”老婆婆生气地说道。
花易顿时又呆在了那里,看来老人家还真够虔诚的,三句不离神佛两句不离菩萨,他只得心里暗自佩服,但也没好意思说出来,继续听老人讲了下去。
老人抿了几下嘴唇,不知疲倦地说道:“村里人只要晚上经过那片树林就会出事,那就像是一片炼狱,任何人都不能通过,但后来却有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让大家非常的困惑。为什么有的人能回来,而有的人却不能回来呢,大家苦苦地寻找着原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说到这里老人那花白的眉毛也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慢慢地,村民们就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们发现那些被杀的人,全是村里一些心底善良的人,而那些回来的人,却都是一些在村里名声不怎么好、胡作非为的人,这让村民们很是费解。”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也变得哀伤了起来,似乎在为那些好人们而默哀,片刻之后她继续说道:“后来大家就一起组织去树林里搜查了一遍,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再后来,村里慢慢流传了开来,说村外的树林里存在不干净的东西。”
花易听得一头雾水,他感觉这个小村庄真是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奇怪了,难道这里真像老人说的有神有鬼吗?还是说老婆婆迷信,被她给解释得神鬼兮兮的了,花易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不过他倒是更在意刚才小女孩说的话。
小女孩还是安静地蹲在一旁,她什么也不敢说了,她时不时地看看奶奶,又时不时地看看另一侧的花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易觉着小女孩现在看待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改变了许多,少了刚开始的陌生,有时候她还会冲着花易露出两个雪梨般的酒窝,和两排未长齐的瓠犀牙齿,煞是可爱。
“对了!”老人神情一震,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今天是村里一年一度的‘恩泽节’,可热闹了。星愿,你带着大哥哥去看看吧,路太远,我老婆子家就不去了。”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恩泽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节日?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怎么听着这么像感恩节呀,不会也是西方的节日吧,这么一个贫穷的小镇还时髦到过西方的节日吗?
“什么是‘恩泽节’呀?”花易想着也就随即问了出来。
“‘恩泽节’是我们村庄自己的节日,一年举行一次,可热闹了,大哥哥,我带你去看看吧!”星愿高兴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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