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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就会受到别人的欺负,弱肉强食,这很正常嘛。”花易平淡无奇地叙述着,“如果不想被别人欺负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女孩惊奇地抬头看着花易。
“那就是变得比他们更强,弱者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廉价的砝码。”花易忽然觉得自己好有文采,刚才的话简直是字字珠玑,怎么突然就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来了呢,自己语文好像没及格过呀。哎,最近越来越崇拜我自己了,花易自恋地摸了摸下巴,表情相当猥琐。
“哎!”雪儿撅起小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鸟呀,快快长大吧,赶快变强,当你能飞上蓝天时,那些东西就不会欺负你了,那里才是你自由翱翔的天堂。”她对着天空憧憬着未来的美好蓝图,也许那就在短暂的数天之后。
“但是等你长大了以后千万不要忘了我······”雪儿话未说完突然止在了喉咙,她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右手紧捂胸口下方,额头上瞬间涔出许多汗珠,表情痛苦到了极点。
“你怎么了?”花易慌忙凑上前去问道。她突然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花易有些不知所措,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雪儿,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没···没事。”她说话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一会就会好的。”她强忍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脸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多。她感觉眼前的东西一直在不安地躁动着、旋转着,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花易觉得事情不轻,她都已经昏迷了过去,急忙上去准备抱她去医疗室,可还没抱起身来,雪儿一把抓住了花易的胳膊,努力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别···别带我去医疗室,求···求你了,我一会就会好的。”她艰难地说道,似乎看出了花易的动机,她的语气中满是哀求之意。
她到底怎么了,问她情况她好像还不愿意说,都严重到这地步了,竟然还苦求自己不让送她去医疗室,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她的状况有蹊跷,她有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奇怪,花易感到十分疑惑。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去行吗。”花易语气强硬地说道。
“答应我,别让我去那里。”雪儿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花易不放,她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帮我,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就行了,我一会就会没事了。”她牵强地笑道,句句都充满了哀求。花易也无计可施了,感到十分的为难,无奈之下只好坐下来陪她了,雪儿这时却将小脸轻轻地靠在了花易的肩膀上,然后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太疲累无力了,想找个东西靠一靠。
花易有些受宠若惊,迷茫地眨着眼睛,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蛋,紧皱的黛眉,微微眯起的眼睑,仿佛梦呓般跳动的嘴唇,宛如睡美人一样温柔可人。她的体香好似水纹一样,一波一波地荡进了他的心扉,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生近距离接触呢,花易莫名地感到有些扭捏,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手也很多余,始终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生怕碰到她。虽然自己性格挺活泼的,可对女生从没有过非分之想,他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鸟身上,这样心情也许会平淡一些,也不会那么不自然了。
小鸟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心中有不尽的快乐诉说,它们活得那么无忧无虑,可它们的救命恩人此时却正在痛苦中深受煎熬。远处的草丛中,几只蝴蝶时飞时停,小草迎风摆动,杨林中,时有人影经过,但却丝毫没有留意这边的动静。
过了好大会,雪儿终于逐渐缓了过来,她慢慢坐直了身子,额头上的汗水也消去了不少,脸上也慢慢有了一点血色,“好点没。”花易急忙问道。
“恩,好多了。”雪儿甜甜一笑,但脸色依然有些惨淡。
花易心想她还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呢,方才痛得差点没晕过去,现在却又强颜欢笑了,她好像不想让别人为她感到伤心,她是那么地喜欢笑,似乎只想给别人带来快乐,而不是哀伤。
“呀!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要不该上课了。”花易正思考着,雪儿突然叫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篮球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了。
“对了,还要上课。”花易中电似的喊道。
“恩,哥哥,我先走了,下午见。”雪儿回眸一笑,艰难地跑向了远处的教学楼。
花易痴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随即也跑向了另一边的教学楼。那边好像是高一的,她原来高一的呀,这么说我比他还高一级呢,确实应该叫哥哥,花易心里又是一阵嘚瑟,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他迅速地折跑了回来,走到一旁的草丛中仔细地寻找了起来,一会,捡起了一条东西高兴地装进了口袋里。
“哼呀!哼呀!哼呀!”草丛上传来一阵令人发寒的奸笑。
上午放学后花易又带着吃的来看望小鸟了,雪儿也已经到了,两人高兴地喂着小鸟,花易看着地上欢快的小鸟又看了看一直笑容不止的雪儿,在他看来这些小鸟确实憨态可掬,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更是让他打从心底里佩服。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灵和美丽的外表,这是很多女生都很难凑到一块的东西吧。
两人交谈了好久,也牵扯了好多其他的东西,比如上高几啦,在哪个班级啦,学习怎么样之类的话题啦,谈到学习花易始终都是一脸的惭愧,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好像更近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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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得···得意···须尽欢,莫让······”
“不对,后一句错了。”
“别让······”
“不对,又错了。”
“别使······”
“还是错。”
“怎么可能!总共才俩字!竟然错了三次,是你看错了吧!”花易不耐烦地大喊了起来。
“是你改得不对好不好,再仔细想想。”阿文耐心地提醒着。
“莫···莫使···金杯······”
“又错了,接着想。”
“啊!不背了。”花易一头栽到了桌子上,双手抱在了头顶,“这也太难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背什么,跟天书似的,不对,天书都比它简单。”花易表情痛苦,双眼含泪,不停地抱怨着。
“可下一节就是语文了呀,不会就再写五十遍呦。”阿文伸出五根手指,乐呵呵地在花易的面前晃动着。
“一边凉快去,你以为我不急呀,罚写一千遍呀,你试试!”花易激动地说道。
“怎么变成一千遍了,不是五十遍吗。”
“有区别吗,写完了都是累死!”花易苦恼地陈述着,“说不定她已经忘了!”花易突然坐起来高兴地说道,“她当时或许只是因为生气随便说说而已,只是吓吓我。”花易自我安慰道。
“可能吗,她可是‘母夜叉’”
“哎,要是实在不行,就只有那样了。”花易单手托起下巴暗自估摸着什么,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刚说完语文老师就踏着黑色高跟鞋,嘚嘚地走进了教室,她几步跨上讲台,将书本重重地放到了讲桌了,伸手扶正了眼镜,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几颗龅牙狰狞地露出了嘴外,她环视四周,犹如一头饥饿的狮子正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也就是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她幽怨的眼神散发着绿光,扫视一圈之后,还是落在了花易的身上,花易只感觉一道电流迅速流遍身体,全身的汗毛甚至连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花易,快下课的时候背一下《将进酒》,不要以为给学校立了功就逃过一劫了。现在暂且不说你的事,先讲课。”她看了看干净的黑板,“接下来,咱们接着讲这首诗。”她拿起课本转身在黑板写上了‘将进酒’三个大字。
她个老狐狸,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花易突然有种死期将至的感觉,幸好是下课提问,自己还有一节课的时间,不管能不能背会,眼下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花易索性也不听课了,埋头默默地看起了古诗。
窗外几朵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下慢慢蠕动,几只鸟儿在空中自由翱翔,时不时地你追我赶互相嬉戏,唧唧地叫个不停。
雪儿的小鸟将来有一天也会飞上天空吧,应该会跟它们一样吧,到时候它们还会飞回来探望雪儿还有我吗,你说外面的小鸟有没有它们的父母呀,或者二大爷三舅妈什么的,它们是不是也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它们呢。对了,雪儿现在干什么呢,肯定是好好学习的吧,花易不知道什么时候盯着窗外发起了呆,他慢慢地转回了头,把目光投向了讲台。
“哎,我的伯乐在哪里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肯定不会是这个女人的,花易想着又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不禁心生寒意。
“花易,站起来背吧,一会就下课了。”老师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什么!快下课了,怎么过这么快,自己好像还没看一个字的吧,这一节课就这样给愣过去了?花易惊讶地睁着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还发呆。时间真像个忤逆的少年,当你想让它过得快点时,它偏偏像小鸡啄米般一秒一秒地挪动着指针,当你想让它慢下来时,它却又如流水一般眨眼即逝。
花易不知所措地站起了身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好似身上长了痱子一样难受,他轻咳两声先提了提声势,又吞下一口唾沫润了下嗓子,眼神左右飘忽着,拖延了好大一会才张口背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抬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背到这里时,下面不知是谁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估计是又想起了那天背诵的情况。
看花易前两句背诵得如此顺利,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课下真的用功了,她欣慰地想道,但只有小宝、阿文和阿乐心里清楚,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杯···”果然不出所料,他又不负众望地卡在了这里,小宝和阿文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又是小声暗示又是竖起书本给他看,可花易吞吞吐吐始终崩不出一个字来。
老师那如狼似虎般墨绿色的目光像利针一样,将花易射成了刺猬,令他直打哆嗦。怎么办,不会了,下面真的想不起来了,花易也开始焦急了,不知不觉已冒了一头的冷汗。
怎么办,他可是真的不会了,即使再怎么样提醒也是徒劳,眼下该怎么办,就这样结束?阿文想到这里又看了看讲台上的母夜叉,瞟到她的眼光,吓得也是咽了口唾沫,真的会死人的!背不出来不仅仅是罚写五十遍那么简单的,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阿文不停地为花易担忧着。
花易看了看母夜叉,心里又是一颤,可是我真的不会了,怎么办,等他处罚我吗,那我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呀,想到这里花易吓得甚至都有些哆嗦了。他突然握紧了拳头,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豁出去了,花易心里一横将手伸向了桌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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