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经病家里出来，用胳膊挽着行李，行走在校园中。
手伤了，真不好办事。
上次搬到神经病这边，所携带的衣物不多，一直用手腕摊着，真累。
“喂？”
路上还带着湿意，我只有把行李袋挂在脖子上，接通了林小羽打过来的电话。
“忘了告诉你，之前有人送了三箱子衣服过来，你来拿吧。”林小羽在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很平静。
“嗯，好。”
挂断电话，再次朝住处走去。我不相信林小羽忘性这么大，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三箱子衣服鞋子，是尘姐让人送过来的。
帽子，皮上衣，紧身裤，马靴……虽然款式各异，都挺牛，挺潮的，但从头到脚，只是这些！
“拿东西了，还不走，赖在着干嘛？本小姐要睡觉了。”
林小羽早把睡衣换了下来，打扮的很漂亮。
“扯犊子!”我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一脸讨好的说：“您看，半夜三更的，外面车那么少，要不收留我一晚，或者您帮个小忙，把我送消姨那去？”
林小羽一惊一乍的蹦起来，夸张的说：“你想留在这？想都别想。这都是弱女子，你想干嘛？本小姐看在你要走的份上，勉为其难，送你最后一程。”
她说完，提起两个箱子，往楼下搬。
箱子不大，一个箱子里装着四件，一套。定制的服装，箱子和衣服是配套的，压根不重。
简单的说，如此精致的箱子，就像逛商场买衣服的服装袋一样。
我用胳膊挽着另一个箱子，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出门前，我听到了两个房间里有响动，装着啥也没听到，果断离开。
一夜无话。
躺在属于霞姐的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外面的天，蒙蒙亮，才睡着。
“小峰，小峰……”
感觉刚睡着，听到敲门声，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按在床上，疼的我直皱眉，缓和了下，说：“阿姨，我马上起来。”
收拾完毕，吃过消姨做过的早餐，已经到了上午九点，这才从家里出发，目标省城。
上车前，我还准备搬东西，没想到阿姨一大早或者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早已经搬进了车里。
这些细节，挺让我感动的。
以前在家里，老妈做这些，都被我无视，认为本应该如此。消姨做这些，因为不是我妈，我才会从这些细节里产生感动。
似乎，我该回家一趟。
“想什么呢？”消姨开着车，转头，笑着问。
“没什么，以前离开，都知道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回来，这次也不知道多久。”我说。
其实，我心里在想家里那个老不死的，还有整天唠叨的老妈。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你是时候见见大海的样子了……”消微笑起来很美，气质让人迷恋。
我没有吭声，看着自己两只受伤的手，感受着胳膊上的两把匕首，出神。
海洋广阔无边，里面也充满着凶险，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形成了一条自然的食物链，有着自然的规则，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
“哦！对了，阿姨，您说我要去的学校，有个什么商会会长的女儿……”
强压下想回家的念头，我把话头转向了关于省城的事儿。
“江浙商会。涉及服装、美容美发、房产、汽车……各行各业。这些商人属于外来者，却占着省城经济的十分之一，是个异常庞大和复杂的组合体……”消微双目直视前方，小嘴张合，解释着关于江浙商会的简单体系。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什么狗屁手机商会，跟人家这一比，压根玷污了商会两个字。
江浙商会才是真的商会，是由商人抱团成立的自由组织，相互扶持，互利互惠，一起来对抗别人对他们的利益侵害。
当然，这里的对抗，不是单纯的对抗，只是抱团保证利益共赢，不受别人侵犯。
而本市手机商会压根就是黑白两道搞出来，捞钱的把戏，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论总体实力与势力，江浙商会的会长还没刘琪小丫头家的庞大，只是不同领域的厚薄度不同……”消微简单介绍完江浙商会，转而诡异的瞟了我一眼，再次认真盯着路面。
“什么？”
我惊讶的起身，还好车顶比较柔软，撞的头点发闷，没大问题。
“呵呵。”
消微调皮一笑，真看不出来她是学校书记。“这有什么惊讶的，刘琪家只是以超市为根基发展起来的，不代表就不能进军别的产业。只说遍布全省的超市，如此庞大的网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建立起来的，有这么广泛的网点，傻子才不会利用。”
充满笑意的调侃，听在我耳中有种梦幻的感觉。
好吧。
我承认，刘琪在我心中，也就是家里有钱，长的漂亮，然后很有本事。
然后再没有然后了，刘琪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如今拿江浙商会一比，才让老子有个模糊的概念，她家非常非常有钱，是无比庞大的一个存在。
“那……那……干嘛还去接触那个什么商会的女儿？我留在一中不更好。那个商会会长怎么也是个外来户，刘大小姐发威，不定……”我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了，话里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
赚钱嘛！
靠上一颗大树已经够用了，不用劳心劳力，舍近求远吧？
“刘琪凭什么帮你？凭她喜欢你？”消姨笑的更加诡异了。“如果你去当小白脸，可能她也不会介意给你个百八十万花花。但是掺和到某些事件里，就算她想拉你一把，也只能量力而行。对了，听小羽说，刘琪小丫头对你不错，把市区的网点给你铺设手机网点啊？”
“呃，那不是合作吗？”我反问。
怎么就成了给？
从里到外，我都研究过，好像找不出刘琪帮我的痕迹。
“你这个小傻子。现在有多少开超市连锁的？你见过有多少开成刘琪家这样的？关键问题不是资金，而是网点的铺设。市区十多家超市，十多个点。如果你不认识刘琪，你手上有一千万，你确定你能打进这十几家超市？”消微反问。
一叶障目，经过她一提点，我才幡然醒悟，一切是我太想当然了。
不说超市的人流量，仅仅只说，在不同繁华地段，有没有位子给我铺设网点这一个问题，已经让我歇菜了。
一千万算个屁，出尘手机店，那个门面的价值最少值五百万，加上里面的货，早爆了一千万，关键问题是店面价值五百万，人家不会卖啊。如果我要弄分点出来，选择攻占一个目标，其中人力物力以及时间，那才是真正花钱，花时间的地方，到最后还不一定能设点成功。
刘琪这丫头一下送了我好大一个馅饼，老子啃着馅饼，还以为是等价交换!
“呃。”
我想通这些，张大嘴巴，愣愣的半天没吭出一声。
白凌雪很直白的说在山顶等我，她说的山顶有多高？我其实压根不知道，对她似乎一无所知。仅仅是从蔡烟与瓶儿姐，那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让老子不敢瞎想。
刘琪说家里有她。而当初她要进军手机市场的潜在含义，是希望我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一百万算个屁。你有什么资格去堕落？几个妹子都不是你能顶背的！”
我摸着自己的口袋，感受着钱包的所在，感觉自己之前好天真，不由在心底暗骂着自己。
“这些都是题外话，也别胡思乱想，离你远着呢。让你接近江浙商会会长的女儿，其实只是我的想法。江浙商会会长从事的是汽车销售，而张霞也做的是汽车生意，只是出发点不一样而已。”
消微沉默半天，再次开口，解释起霞姐在省城到底搞什么？
我马上精神一震，竖起两只耳朵，用心的听了起来。
几次我问霞姐和老姐，她们在干嘛？她们都以小屁孩别多管，把老子打发。
经过消姨的解释，老子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这两女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与其说她们在卖汽车，还不如说在下一盘，看不到未来的棋。
赚钱，压根不是霞姐和老姐所想要的。
她们的目的是搞关系，在社会本已经存在的无形网络中，再编织出一张以她们为中心的网点。
第一步，卖汽车，卖高档汽车，最低的都是一百五十万一辆的Q7。
这只是她们店子里最便宜的汽车，大多都是各种跑车，车不多，却都是精品。
而她们的店子是半开放型的，身家低于五千万，别来了，或者说没有身家超过五千万的人带领，别进她们店看车。
“呃！如果这样，她们的车卖的出去吗？”
消姨讲到这里，我疑惑的反问。
“不知道。反正前一个月，一辆没卖出去，看车的人也就一两个。”消微很平静，好像对这些一点也不惊讶，又开始继续介绍起来。
两魔女卖车这一步，仅仅是打广告，简单的说，就是吸引那些富豪们的眼球。暗地里，她们开的是一家私人会所，全封闭式管理，不过还没有开业。
“你也知道那丫头表面上跟我关系不好，能告诉我总体计划大纲和最初的两步计划，已经很难得了。她们具体在干嘛？我真不知道。”消姨讲到这里一脸无奈，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任由她们闹吧，反正老家伙还在，不会出大事，最多打回原型。”
“老家伙？”我好奇的问。
“你霞姐的亲外公，虽然退了，不过保护好他的外孙女还是没问题的。大姐，可是来至于京城，到基层锻炼，因为上一辈的动荡，没回去而已。”消微说完，再次转移了话题。“江浙商会会长身后有人，搭上这条线，可能对张霞有帮助。也仅仅是帮助而已，你也不用特意的去做什么？阿姨一直相信你的桃花运，九班的那几个丫头暗藏的关系都非常恐怖，比我们家都不差，你都能泡上……”
对她为老不尊的调笑，我没在意。这些含糊不清的信息，却让我浮想联翩。
老一辈的动荡导致霞姐母亲卡死在了基层，霞姐二十多岁，时间也就逆流三十年左右。老一辈就算再垃圾，能受到动荡波及的，对小城的人来说，那都是大佬。
现在还没有死，麻痹的，罩住霞姐妥妥的。难怪她们敢开私人会所，后面没人罩着，计划都只能胎死腹中。
不过，这些都离我很遥远，跟我屁的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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