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话,林风不是第一次听到,无论程雅诗或者蓝玫瑰,都用同样深情而正式的语气,对林风说出这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对于她们来说,她们所做的其实并不完全是回报,还有内心的真切爱慕。把自己身心的一切完全交给这个人,是正确而幸福的选择。
同样拥有某些经历,而让她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并且她们都同样坚信,这个选择永远都是正确的,她们绝不会因此而后悔。
“你足够特别了。”林风轻声笑道,接着又回归之前的话题。沈若溪没再说什么,带着林风一起上了二楼,在她自己也感到完全陌生的一个个房间里寻找着,希望能找到照片之类的最直观的东西。
很可惜这里什么照片信息也没有,看得出父亲夏青云在举家离开之前,将这里有关的资料信息全部都带走或者销毁了。沈若溪内心是感到可惜的,因为她连父母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想知道只能借助于照片。
一间书房的写字台上,放置着一个录音机,旁边还有几盘磁带,抹去磁带上的灰,显出了磁带封面上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有她的艺名:三月红。
夏青云非常喜欢听东海的地方戏,三月红是那个年代唱这种戏曲最红的名伶,经常去燕京各大高级剧场演出,很多上层人士都喜欢听她的戏。
当然,这个女人对从不关注这些的林风来说绝对是陌生的,但是对于沈若溪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不过她却不是因为关注她。
“她就是我爸爸的女人,我爸爸从她的忠实听众,上升为她最爱的男人。”沈若溪凝视着磁带封面上那个漂亮女人,淡淡地道。这些也是她从某些渠道了解到的,这个艺名叫三月红的女人,曾经是夏青云的女人。
林风心道难不成是你妈妈?但随即觉得不是,沈若溪的语气明显是在表达,这个女人并不是她的妈妈,而是她父亲另外的女人。
沈若溪告诉林风:三月红是父亲在和她妈妈结婚之前的女人,父亲因为喜欢看她的戏曲,因而结识然后互相爱慕,他们好了几年,后来三月红因为一场意外死去,一代名伶就此香消玉殒。
“可惜她不在了,不然我可以在他那里了解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沈若溪淡淡地道。其实他父母的死,一直让沈若溪无法淡然,她的心中存在着某种冲动,迫切希望能够查到父母投奔黑伞的原因,以及他们后来离奇死去的真相。
离开了夏宅,走出了胡同口,再次迈进繁华的都市,一切恍然如梦,感觉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走了出来。
“我有点饿,请我吃碗混沌可以吗?”正准备上车,沈若溪指着胡同口热气腾腾的馄饨小摊位道。
林风表示找家饭店请她吃晚餐,沈若溪表示不用了,她想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感觉一下她或许曾经有过的那种气氛。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她称自己的手艺是祖传的,在这里摆摊快三十年了,结婚后就开始在这里,风雨无阻,因为她做的东西味道好,人缘口碑也好,所以她的客源很丰富,甚至很多非常富裕很有地位的人,也会慕名来尝她的祖传手艺各种小吃。这些大家都知道,因为看到林风和沈若溪是生面孔,应该是第一次来,所以才告知他们一下。
说话间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上来了,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拔尖,分量也还可以,不过作为晚餐似乎不太够,林风尝了后立即让她再加两份。
“印象中你是第一次请我吃东西吧?”沈若溪轻笑着对林风问道。
“应该是吧,以前可不会有这种情况,无论你是沈若溪还是面具女。”林风道。
沈若溪道:“不过我好像请你吃过东西,还记得吗?”
“有过吗?不可能!”林风道。
“一颗浪漫的子弹,想不到你反应不过来,是不是我的礼物一点没有特色呀?”沈若溪半嗔怪地道。
林风这才知道沈若溪所说的是那颗雕刻着“LOVE”字样的子弹,他淡淡地笑了笑,心道沈若溪什么时候变得和蓝玫瑰一样顽劣了,或许这是女人的共性?
“这些年你很辛苦吧?”林风看着沈若溪,轻声正色问道。
沈若溪怔了一下,道:“你觉得呢?我是面具女,我是林寒烟,我还是沈若溪,我是龙魂队长,我是华夏高级军官,我是别人的孙女、我还是别人的下属。一个人担任这么多角色会不会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真正的体会。”
这是沈若溪的肺腑之言,几年的生涯,其实让她身心疲惫,每天都以一个虚假的身份自居,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虚假的,她用阴谋与谎言交织成一张网,自己像蜘蛛一样等待猎物,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蜘蛛的耐性,所以她才会疲惫与厌倦。
“所以我才会感激你让我解脱呀,并且给我提供这么好的保护,而且还请我吃这么好吃的馄饨。”沈若溪略显调皮地道。
“真不敢想象这还是你吗?幸福感这么低!”林风笑道。
新加的馄饨很快就端了上来,两人默默吃完准备离开,沈若溪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卖馄饨的女摊主问道:“阿姨,您刚才说什么?您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了?”
“没有三十年也快了,差不多二十七八年吧。”女摊主道。
沈若溪立即问道:“那到您这里吃东西的客人您都还记得吗?有没有一位军官?就是住在您身后这个胡同区域里的。”
女摊主笑道:“姑娘,这个胡同里住着好些军官,而且没有不在我这里买过东西、吃过东西的,有很多还是常客,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只知道他姓夏,以前住在这个胡同,后来全家都搬走了,应该是一家三口,夫妻两人带着一个女儿。”沈若溪道。
姓夏?女摊主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问道:“姑娘,那个军官是不是叫夏青云?”
“对,就是叫夏青云。”听到女摊主准确地说出了她父亲的名字,沈若溪立即看到了希望,她瞬间就觉得可以从女摊主这里了解到有关父亲的信息。
女摊主道:“夏青云先生啊,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他不常来我这里,印象中一共在我这里也没来几次,而且每次都是买东西走,从来不在这吃,而且都是带着一个小女孩,应该是他的女儿。”
“夏先生是个大好人啊,我记得是有一年我和我家那口子一起出摊,早上他忽然突发急病,当时也没有好的条件,还是夏先生直接用自家的车帮我家那口子送到医院的,保住了一条命,夏先生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啊!我本想夏先生一家来我这里吃东西一律不收钱的,可是夏先生来的次数太少,而且每次来还都给钱。几年后他们就去国外了,一夜之间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消息,我们一家人连个报答人家的机会都没有。你们是夏先生什么人啊?这么多年了还来这里寻他?”
沈若溪没有说什么,听到女摊主说到小女孩,她的心震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位父亲牵着女儿的小手,一起去买她爱吃的棉花糖的情形,那种亲切和温馨的感觉让她动容,是她在做龙魂队长的时候,无法体会到的。
她觉得女摊主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可惜她现在没有一点记忆,这么美好温馨的一幕,她硬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看到沈若溪黯然神伤的表情,林风上前轻声安慰了她一下。沈若溪继续对女摊主问道:“那个小女孩当时多大,您还记得吗?”
“估计也就两三岁吧,现在应该也二十二三岁了,可惜那女孩命不好啊,妈妈死得早,往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夏先生后来又有了新的家庭,他去了国外,不知道有没有把那个女孩子带走。”
沈若溪和林风面面相觑,女摊主说那女孩的妈妈那时候就死了,这说明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沈若溪,而是另外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的妈妈……?”
“据说那女孩的妈妈,就是华夏的名伶三月红,只是为了维护夏先生的声誉,他们没有结婚。”女摊主回道。
沈若溪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父亲和那个叫三月红的女人,竟然还有一个孩子。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们在一起好了几年,即便没有结婚,有个孩子也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父亲居然有个私生女。
“三月红?这是真的吗?”沈若溪追问。
“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也不想胡说,毁夏先生的声誉,姑娘,这些事情你别问我了。很晚了,回去慢点开车,一共二十四块钱,谢谢!”女摊主开始回避沈若溪的继续追问了。
“事情真的越来越戏剧化了,你居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林风对沈若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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