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是不相信肖潇会阴我的,虽然我知道这娘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黑喝的不少,也看见了进来的那些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由于速度太快,直接把身后的椅子给带歪了,我醉眼惺忪的对着那怔怔发呆的小服务员喊:"那谁,过来一下!"
七八个小服务员,敢过来的就一个,还是脸色惨白,我笑着说:"别怕,把咱妈领到楼上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也想学着人家电视上那种老大,刷的一下直接抽出上千的毛爷爷仍在小姑娘脸上,可是我没钱。
不过小服务员心挺好的,贴心的把老太太扶着,上了二楼。
我看着她俩去了二楼之后,松开刚才拉住想要暴走的大黑,现在大厅里面五六十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不过倒是谁也没先动手,甚至连骂的都没有。
"谁是陈凯?"那门口进来越积越多的人中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我现在正在坐着,试图要点上一根烟,听见这动静装不下去了。可是我面前都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虽然我不矮,但是这些人还把我挡了一个严实。
"找我们老大干嘛,你tm又是谁?想干一茬么?"大黑喝了酒,本来就莽的他,现在恨不得找个人直接上去干一架。
大黑这么一说。我们这边就跟连锁反应一样,看样子差点动手了,我在后面喝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想干什么?你知道人家是过来干吗的?"
前面挡着我的那些人听见我的声音,分开,我从里面有点飘的走了出来,看见那边带头是个戴眼镜跟大学老师一样的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见到我之后,礼貌性的笑了笑,说:"您就是陈凯先生吧?"
我一听这话,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也缓和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人长的那么像我大学的辅导员,他见我点头,冲着我摆手说:"误会了,大家误会了,我是替我们老大过来谢谢陈哥的!"
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手直接往怀里摸去,这个动作差点让我们这边的人暴走了,不过好在那人手里掏出来的是一个红包,看见我们反应,只是笑着,说:"陈哥,这是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走过来,把那红包递给我,估计这这人压力也挺大的,走来的一路上,头上都出汗了。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红包,没有第一时间接,反问了一句:"你们老大是谁,我认识吗?"
那人笑着说:"陈哥,可能是现在不认识,但是以后肯定会认识的,到时候我们老大要请陈哥过去,陈哥一定要赏光啊!"见到我还是不接,他凑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陈哥干了费四!"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变的阴毒起来,现在喝了酒,那眼睛通红,加上这样的眼神,直接吓的那人往后一退,不过我又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红白,拍着他的肩膀说:"原来都是兄弟啊,早说啊,这事闹的!来来来,请兄弟们过来都喝点!"
这戴眼镜的刚才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跟个神经病一样,讪讪笑了一下,说了声:"我替我们老大敬陈哥一个!"说着让服务员拿过来一个杯子,直接倒满了一杯白酒,说了声:"陈哥,我干了,您随意!"说着一仰脖子透了。
喝完之后,抹了抹嘴唇,笑着说:"那就祝陈哥跟兄弟们吃好喝好。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头带着刚才进来的那些人就走了,来的快,走的更快,留下我们这几十个人面面相觑。
二哥在旁边纳闷的说了声:"你认识这些人?"我摇了摇头,脑子里在飞快的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是这件事明显是到这还没结束,这些人走后,几乎是前后脚的,又进来一批人,这些人不多,也就十几个,这次带头的是个胖子,一脸横肉,不过是笑着进来的,进来就喊:"陈哥,陈哥在哪?"
……
跟刚才那个戴眼镜的一样,也是喝完酒早就走了,给我留了一个红包,之后前前后后的,总共是来了六波这种人,我敢打赌,这些人我一个不认识,他们之前肯定也不认识我,但是他们一个个的就跟拜码头一样。客客气气的过来敬酒,敬酒完就走。
别说是那些快要看傻的小服务员们了,就连胖边的那些东北人也有点hold不住了,这是多拉风的一件事啊,摆个庆功酒,道上这么多势力过来祝贺。还留红包!我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形象本来就挺高大,现在瞬间又拔了几分。
至于我们那边的小弟,除了惊愕,就是自豪了。我这当老大的这样,他们自然而然的跟着脸上有光啊。
本来我都快要醉了,但是被这些人一杯杯的敬过来,反而是清醒了过来。
搞什么飞机?这些人是哪里钻出来的?
……
我们这群人折腾到晚上一点多才离开这,娘炮非要拉着我们去他的夜场玩,玩什么,大家都知道,这种场合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又怕扫了大家的性质。只能硬着头皮去,不过正往那边赶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一看是个陌生号,接起来后,那边的人声音很着急:"陈哥,不好了!锥子哥找不到了!"
我一听这话,那酒劲直接给吓没了,让他们赶紧停车,自己说了声有要紧事,让二哥陪带他们去玩,这种事暂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问清小罗在哪之后。打车就往那边去,路上又接了一个电话,是温杰的,他开口就问我说:"听说锥子受伤了?被人偷袭了?"
人家温杰是三合里面的大人物,知道这件事也没啥奇怪的,我恩了一声,之前我跟锥子还有傻子把温杰从白虎那边救了出来,这温杰还是对锥子的事挺上心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后,又提到现在锥子找不到了,那温杰二话不说,问清楚地点之后,然后赶了过来。
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到的小罗那那边,现在小罗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见面就跟我说:"陈哥,我下午听锥子哥的吩咐,把大奎的后事处理了,然后去医院找锥子哥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说:"你们不是线人么,怎么这种事还用来问我?"
小罗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我们是线人,可是我们不能调查自己的老大啊!"
这说的也是。这当口小罗接了一个电话,脸上露出喜色,说了声:"真的?"得到那边确切消息后,小罗冲我喊:"我知道在哪了!走!"
小罗开车带我们直接去了郊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偶尔隆起的坟包暗示着这地方是个墓地。
到了那之后。看见锥子正好端端的在墓地里站着呢。
大晚上的,锥子一身黑风衣,黑裤子黑皮鞋,仿佛要把自己融入这无尽的黑夜中,看样子是在祭奠人
走过去一看是一个新坟,看了墓碑才知道。锥子祭奠的是那个光头,温奎。我心里一惊,今天才出的事,这就给埋了?这是什么习俗?
锥子叹气一声,有点哽咽:"大奎兄弟,老哥我对不起你呀。早知道今天,年前就该让你回家啦,都是哥哥我贪什么狗屁买卖,哎兄弟,你别急,黄泉路上等老哥一等,哪天老哥我来了,咱俩也好有个伴儿。你说你要是有个娃多好,咋跟老哥一样命苦呢?哎……"说着丢了一把纸钱,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半撒了一半在地上。
"没想到还是个本家"温杰说着也走了上去,点了根烟摆在墓前。"兄弟,道上混的就是个刀头舔血的营生,人就是命,别怨啥,生的畅快,死了能有个好老大给你烧一票黄纸啥都值了。"说着也撒了一把纸钱进去。
温杰说这话的时候是感伤的,应该是想起了左麟。
拜祭完了这个光头,锥子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往里走,来到了一个比较旧的坟墓边,锥子早早的挥手拦住了我,示意我不要靠近。
至于温杰,似乎也被这气氛感伤了,在远处蹲着忽明忽暗的抽着烟。
锥子自己走到那坟包前面,直挺挺的就在那坟前跪了下去,自言自语但听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那厚实的肩膀上,似乎是正在挑这一个看不见的千斤巨担,跪在那坟头前,似乎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难道这也是锥子的一个兄弟,后者是老大?不过为什么锥子低声啜泣的样子,有点像是生死两茫茫,活夫亡妻无处话凄凉的那种伤感?
饶是我眼神好,瞪大了眼睛,也就看见了墓碑上两个字"许慧"。
"那是大嫂。"一旁的小罗轻声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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