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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鹅毛大雪不期而至,纷纷扬扬的飘洒着。大地上琼枝玉叶,一片银装素裹。张谨等人策马飞奔在积雪雪覆盖的原野上,马蹄溅起的碎冰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路经小沛,想起出行前夜,当甘梅得知张谨要远行,放下羞涩,两人都是初尝云雨,肆意求欢。使得张谨如坠温柔仙乡,浑不知身在何处。一夜春风数度,方才交颈而眠。不由得心里一片火热。忍不住仰天长啸,却不防被一块溅起的碎雪穿入口中,呜哇不已。逗得张超与臧洪等人畅笑不已。
这次去广陵,除了来时的一百余人外,多了典韦与甘泉二人。那典韦身躯颇重,再身披铁甲,背负铁戟。胯下骏马都不堪重负。众人不得不时时与他换马而驰。倒是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日来到下邳城外,张超与臧洪远远地看着坚城阔壕,守备森严的下邳城,皱眉不语,心事重重。只有张谨一脸轻松,不理会二人的追问,只是打马远去。使得张超与臧洪狐疑不定。不知道张谨有何妙计拿下下邳。
进入广陵城,直奔郡守府。陈容看见张超等人回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已经征召了四万多兵马,粮草却没有增加一粒,府库眼看着就要见底了,陈容急得嘴上都挂着好几个火泡。要是张超等人再不来,陈容都打算要派人去请了。
不等张超等人落座,陈容便急忙上前禀告:“明府,这月余已经征召兵马四万余,加上本郡原有兵马,共计六万余人。这六万多人每人每天两顿饭,所需一升粮草,六万人就要六万升,也就是说需要六千斗,合计六百斛。这只是平时的消耗,战时还需翻倍。这还没有考虑运送时候的消耗。过冬的棉衣刚刚凑齐,但是现在只有两万多人有兵器铠甲,兵器铠甲急缺。不知为何公子当时让我们征召兵马时没有考虑兵器铠甲?现在府库的粮草只够支持六万人一个多月的消耗了,如果还筹集不到粮草,势必引起哗变,到时候可以就麻烦了”。
张谨暗地里撇了撇嘴:“本少爷英明神武,怎么会考虑不到兵器铠甲?本少爷要你们大肆招兵,只是为了凑人数,壮声势而已。历史上就没有见你们和董卓好好打过一场,何用什么兵器铠甲?”
陈容汇报完毕,垂手站在一边不在说话。张超看着张谨,问道:“谨儿,叔父可是都照你所说的征召了这四万兵马,现在计将安出?是不是也要叔父派人抓几个本郡的世家大族,或者是让老子讨一房小妾?你倒是说话啊。”
张谨站起身说道:“叔父,臧功曹,陈从事,是否都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呢?”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那好,既然这样,叔父明天派人四处宣传,三天后请本郡所有世家大族;名人高士;英雄豪杰齐聚郡守府衙,共商勤王讨逆大计。所有能通知到的特别是世家大族,必须到场,如有违背,以助逆论处”。
陈容急道:“如果这样做,一来会引起董贼的注意,说不定我们还没有起兵,他必会先派兵来征剿我们,二来会让那些世家大族反抗,反倒是不美”。
张谨笑了:“现在天寒地冻,董卓怎么起兵,再说广陵离京师这么远,就算董卓大军到来,我们都到陈留了。有什么害怕的。至于怕引起世家大族反感之说,我不敢苟同。现在奸贼乱国,汉室将倾,有志之士都应该自发的出钱出粮,资助我们起兵讨逆。何来反抗一说?我正愁没有地方下刀子,我新征召的四万兵马正愁没有用武之地,他们要是敢反抗,正好试试我的刀利是不利”。
三人都看着张谨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一寒,说不出话来。张谨复又放松表情,变脸之快让张超等都自叹弗如:“现在不必多言,三日后一切自见分晓。陈从事,这次征到的军士怎么编队的?”
“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十什为一校,设校尉,十校为一都,设都尉,都尉以上为将。怎么了?”
陈容心想,这是常识啊,你难道是要消遣我吗?张谨说道:“现下你要做的就是将这次征到的军士按所在的县籍乡籍分开,每五百人为一队,设队长一名,人数不足的,以相邻最近的县籍或者乡籍补足,可有问题?”
臧洪一惊:“这可万万使不得,自古都是将兵丁混编,怕军士抱团,也怕因小事而引起哗变或者炸营。公子没有带过兵,不知厉害,还请收回成命。”
张谨摆摆手:“我岂能不知这个,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了这几天还是恢复原有编制,不会引起麻烦的。”张超一头雾水,但还是让陈容按照张谨吩咐的去做了。
三天后,张超等等到的却止有寥寥数人,当张超宣布因起兵讨逆需要大批粮草时,大家都闷声不语,场面一时尴尬异常。张超与臧洪红黑俱唱,最后终于募集了五万余斛粮草。与陈留的踊跃捐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张超等人郁闷难言,唯有张谨不以为异。只是让人悄悄记下那几个捐助粮草的世家大族便淡笑而去。
晚上,四人围坐在府衙后堂。张超焦急的问张谨还有什么办法能尽快筹集到粮草,张谨只是沉吟不语。就在张超要跳脚骂娘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计倒是有一条,只是对于功曹与从事有些不太方便处,不好开口。”
臧洪站起身慨然说道:“但说无妨,只要能筹集到粮草,扫除逆贼,匡扶汉室。就是想要臧洪这条命也可以尽管拿去。”陈容亦然。
张谨依然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我要是派人去那些世家大族抢粮食,也没有关系吗?”
臧洪与陈容对视一眼,沉默不语。张谨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二人。半晌,陈容站起身,指着张谨气愤的说:“这样做与那强盗何异?我与子源俱为广陵人,你这样做,我们日后还怎么在广陵立足?”臧洪也开口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如果这样做的话,广陵郡的世家大族必然会群起而攻之,明府以后在广陵就再也没有无立足之地了?”
张谨轻声说道;“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这次起兵讨伐董卓逆贼,就是要破釜沉舟。胜了,便上表少帝,只说是这些世家大族高义,自动的资助我们筹集粮草,讨伐奸佞。让少帝大彰其功德,厚加赏赐。到时候这些人只会感激我们;败了,我等已经身首异处,哪里还需要什么立足之地?你们说对不对?况且,起兵勤王非一日可就,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我们一旦尽起兵马离开广陵,不管是州牧,还是董卓,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会放过广陵这样的地方,必然会来插上一脚。我想,这也是这次广陵郡的世家大族不愿意给我们资助钱粮的根本原因,他们要留着这些粮草来结交新郡守。既然我们得不到,为何要留给其他人?所以,我想请二位考虑一下,为了天下大计,汉室江山,一点点个人的名誉损失,我觉得不算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臧洪与陈容对视一眼,拱手说道:“那能不能容我们商议一下,明日答复明府与公子?”
张谨急忙起身:“当然可以,两位自去商议,我与叔父也还有事要说,二位请便”。
看着臧洪和陈容脚步沉重的离去,张超急忙对张谨说:“这样做合适吗?当初你可没有说要这样做啊。如果子源与陈容反对,我们该怎么办?”张谨安慰张超:“叔父放心,明日自知分晓”。
其实,在不在广陵抢夺粮食,张谨根本就不在意,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下邳城,只要攻下下邳城,粮草,兵器铠甲的问题自会迎刃而解。张超只是在考察臧洪与陈容二人,如果这二人只因为爱惜自己的名声跟羽毛而反对张谨,张谨自不会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二人身上。他会再重新寻找,考察新人,比如卫兹。这六万兵马,张谨可不想都交给张邈,以张邈跟张超的性格,张邈轻信武断,张超优柔懒散。兄弟两人都胸无大志,得过且过。交给他们只会带自己跟家人走上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所以张谨必须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在这乱世中才能有立足之地,求得一条活路。因此张谨在赌。赢了,一切好说;输了,再从头来过,反正还有时间。还不至于输到倾家荡产。自己输得起!
次日,张谨正在府衙后堂与张超计议,臧洪与陈容相偕而来,张谨定定地看着两人,半天才问道:“想通了?”臧洪轻声说:“我二人已经想通了,就按公子的意思办。”张谨又问:“不后悔?”陈容用力点头:“不后悔。”
张谨与张超都哈哈大笑,臧洪与陈容却满脸苦涩。张谨欣慰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用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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