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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格鎮諸多學生眼,東子是真真正正在道上遊走、和劉鵬等人稱兄道弟的大混子,而且他幫韓俊擋過兩刀的事跡流傳甚廣,所以東子的號召力簡直非同凡響。東子秘密地找過幾個高一的混混頭子,讓他們在黑狗出事的時候幫上一把。他們甚至沒有詢問原因,因為他們覺得能幫東子做事是一種無上的榮耀。這一點和老肥他們不一樣,老肥他們和東子畢竟是一屆的學生,對東子可以說是知根知底,雖然表麵上對他唯唯諾諾,但心真不一定服他。這些高一的新生則有不同,他們從聽說東子的事跡開始,再經過不同的版本耳濡目染,東子的形象已經被拔高到某個程度,所以他們對東子的指令絕對言聽計從。
古往今來,無論偉人還是神魔,經曆的基本都是這個過程,名聲和形象總是在傳播中無形誇大。包括我也是這樣的,和我一屆的王凱他們心未必鳥我,但是低我一屆的學生就把我當作神一般看待了。話說回來,東子交代過他們之後,又特意囑咐了一句:“別告訴黑狗是我要幫他的,你們一個鎮的所以才幫他。”說到底,我們也不想揠苗助長。
搞定這些之後,我還繼續去找李洋。因為我要搞對象,所以我暫時退出四人組,他們三個每天一起吃飯,我和李洋每天一起吃飯,我還是不敢介紹李洋和葉雲認識,東子和黃曉雯都表示非常理解。有時候在學校遇見,我甚至會裝作不認識他們幾個,一看見他們幾個過來就趕緊讓李洋看風景,黃曉雯每次都憋不住哈哈大笑。李洋還奇怪地說:“那人誰啊,怎麼一看見咱們就笑。”我說:“沒事沒事,估計是抽筋了。”李洋說:“不過,她旁邊那個男生倒是挺帥的。”我緊張地說:“帥什麼啊,帥的過劉德華嗎?他是咱校有名的花花公子,好多女生給他懷過孩子,他連個打胎的錢也舍不得出!”李洋果然鄙視地說:“哼,討厭這種人。”
這一天下課,我又去李洋她們班,憑我那點有限的知識給她講解高一的題目。李洋其實挺愛學習的,不過學習成績不怎麼樣。我一坐下,就看見黑狗蹲在教室角落的衛生區,來回擺弄著一根拖把,先是用手量了量長短,然後一腳踹成兩半。班長跳了起來:“黑狗,你想幹什麼,憑什麼毀壞公物?”黑狗手持半截拖把,指著他說:“再亂,老子捅你****。”班長不敢說話了,但嘴還是嘟嘟囔囔:“就會和我耍威風啊,活該每天都被揍個半死……”
我悄悄問李洋:“怎麼回事啊?”李洋說:“剛才上課的時候,他和我們班那幾個學生打起來了,一下課那幾個學生就出去叫人了。估計一會兒還得打,我特怕這個場麵,咱們還是躲躲吧。”我摸著她頭說:“沒事,誰要敢動你一下,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然後我就樂地等著看好戲。黑狗拿了棍子,在手揮舞兩下,好像在練習手感,用的力劈華山的招式,好了我不用洋詞了,說白了就是從上往下劈。
黑狗連著劈了好幾下,嘴還“嘿、嘿”給自己鼓勁兒。我忍不住說:“咱學校的拖布把又輕又脆,實在沒有多少殺傷力,你剛才不是一腳就踹斷了嗎?如果你從上往下劈,不管劈腦袋還是劈肩膀,劈下去對方還沒怎樣,你的棍子就先斷了。所以你得掄,往臉上掄,殺傷力要大一些,給對方的震懾力也大一些。”這可都是我的經驗啊,一般人我才不指點呢。
黑狗看了我一眼,說道:“不用你管。”
哎呦,當時把我給氣的啊,這是什麼狗脾氣啊,誰願意管你是怎麼著,我又不是你爹!怪不得沒有兄弟,活該!而且偌大一個高中,現在還有誰敢這麼和我說話!我正想罵他兩句,卻聽“轟隆隆”響動,十多個學生跑進班來,和上次的陣容差不多,都是拎著凳子腿之類的家夥,二話不說朝著黑狗奔了過去。黑狗也不跑,朝著那群人跑了過去,當先一棍掄在前麵學生的臉上,到底還是聽了我的勸告。那學生“啊”的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黑狗又舉起棍子亂掄一通,那些學生連忙散開,從四麵八方攻擊。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人多,黑狗才掄了幾下棍子,又被人一腳踹倒在地,一幫人亂糟糟圍上去,朝著黑狗又踢又踹,他們吸取了上次的經驗,不敢再輕易停手,而且打起來明顯比上次還狠,有個學生雙腳跳起來往黑狗的頭上踩!這招數實在夠狠,我都不敢想像將近百斤的重量砸在頭上什麼感覺。
他們一鬧,教室又亂了,好多桌椅被推翻在地,學生們都躲到角落去,班長在那叫喚:“別打了,再打我告老師了。”倒是個負責的班長,不過根本沒人理他。李洋又被嚇著了,一直往我懷撲,連看都不敢看,實在是純的可以。不過剛打了兩三分鍾,外麵又衝進來十幾個學生,手也都拎著家夥,正是東子安排的那些人,他們進來就和先前的這十幾個人打了起來。前麵的這十幾個人沒想到黑狗還有幫手,著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兩邊人數雖然都差不多,但前麵的這十幾人還是落了下風,普通學生打架落了下風一般都是趕緊跑,很少有脾氣執拗鏖戰到底的,所以這十幾人就往外麵撤,天格鎮的這些把他們趕出去後就沒再繼續追了。
黑狗從地上爬起來,找了點紙擦自己臉上的血,天格鎮的幾個人就回來問他怎麼樣了,有事沒有。黑狗說沒事,又問你們怎麼來了。其中一個人說:“咱們都是一個鎮的,出了事當然要互相幫忙。”黑狗說:“謝謝,你們有事,我也去幫忙。”
我一看,這不挺有禮貌嗎,先前怎麼對我就那麼凶。幾個人又寒暄了一下,然後說了些再有事就打電話之類的。他們準備出去的時候,其中一個學生看見我了,就過來說:“濤哥,你也在呢。”他們要比我那會兒機靈多了,我那會兒呆了一年都不知道學校老大是誰,反正就是蒙著頭幹,誰找我事我就幹誰,管你是不是老大。我點了點頭,說你們沒事就走吧,把我對象都嚇著了。他們走了以後,剩下的學生就開始搬桌子,把弄亂的桌椅複回原位。上次打完,其他學生還抱怨黑狗把桌子弄亂了,但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說了,他們見黑狗也有了強力的助手,哪個還敢對黑狗指手畫腳的。
桌椅整理完後,黑狗就坐了下來,手還擺弄著那截木棍,好像在一門心思的研究。和他一個班的那幾個學生也回來了,誰都沒有搭理黑狗,直接坐了下來。這時候,他們班長就說了一句:“你們以後別在班上打架了啊,整天把咱班弄的烏煙瘴氣的!”但是沒人理他,教室又恢複了和諧。李洋這才又手肘磕了我一下,說:“你瞎說什麼,誰是你對象啊。”我看她也沒生氣,而且是那種玩笑的語氣。我也樂了,說:“你就是我對象,現在誰敢說不是。”李洋嬌嗔著說:“我敢說不是,你要怎麼著吧。”我感覺她的口風又軟了許多,看來距離成功已經指日可待了。我想,可能是因為剛才那些天格鎮的叫我濤哥,讓她覺得很有麵子的緣故,其實女生都挺虛榮的,李洋其實也不例外。
這件事過了幾天,我就聽說黑狗和天格鎮的那幫混子混熟了,而且那幫混子很給麵子,好像也把黑狗當作老大,什麼事都讓他拿主意,和誰打、怎麼打,都是黑狗說了算。排除東子的原因,黑狗本身的領導能力肯定占據大部分因素。一開始我就看得出來,黑狗肯定是個出來混的好料。接下來,黑狗帶人和天屯鎮、天水鎮的分別打了幾次,有輸有贏,這也正常,畢竟隊伍剛剛組好,他們還需要磨合磨合。我研究過其他幾個鎮的混子,基本都是一盤散沙的狀態,而且也沒有哪個擁有特殊領導才能的。天格鎮的黑狗他們是第一批團結起來的,而且隊伍逐漸擴大,達到了四五十人,這在前期肯定很占優勢。當然,話說回來,就算黑狗再有領導才能,如果沒有東子前期的安排,他就是混上三年也未必能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挺喜歡看著黑狗一路披荊斬棘,從起初的弱勢到漸漸的強勢,從勝負參半到接連獲勝,一步步走向高一年級的巔峰,我相信總會有這麼一天,看見他就像看見過去的自己。雖說他之前頂撞過我,不過我後來也釋懷了,人才當然要有傲骨,就像我當初頂撞張狂一樣,我肯定也不會喜歡一條隻會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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