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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仁耀的一句话让人目瞪口呆,反正我是被他的话给惊到了。没想到,看着挺秀气挺精致的这个男人,骨子里竟然也有这种不要脸的疯狂色彩,郑无邪说的对,其实他是个贱人。
小圣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自身血液的不断流出让她本来就已经有些不堪重负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无力。红色的血液从取血针中不断流入导管,然后在一系列的变化之中进入分液漏斗,短暂的沉淀,最后加入那种在干锅之上将颜色烧的诡异的石块,在嗤嗤声的反应声中,红色的鲜血变成了粉红色,再次流入另一个导管的端口。
又是一套极其繁琐的变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血液竟然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产生那么多变化,颜色之间的转换堪称神奇。当最后已经变成淡紫色的血液,流入那个蕴含着氤氲之气的广口瓶中的时候,那种氤氲仿佛融进了血液之中,一瓶鲜血,成了透明的无色,就好像是刚从山涧流出的清泉一样,不含半点杂质。
一瓶接着一瓶,雷仁耀在中间照看着各个流程,一旦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便立刻补救调整,而他的另一个小兄弟,则是站在最尾段更换承接血液的那种氤氲瓶子。
他们很熟练,真的是熟练到了极点,那有条不紊的操作跟毫无表情的脸面,让着三个人在此刻显得颇为诡异。
当第四个广口瓶盛满,雷仁耀的那个小兄弟干脆麻利的更换瓶子,然后将前一个瓶子密封好装入背包的时候,小圣女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黑,仔细看去,是黑青色,人死之后一般脸色都会慢慢变成这种颜色。
郑无邪有些站不住了,他喊了一声雷仁耀,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这小圣女现在身体状况不怎么好,你小心搞出事儿了。”
雷仁耀抬头看了一眼躺在盛装之中的小圣女,他问自己的那个正在抽血的小兄弟:“小圣女身体还能撑住不?”那人一首扶着取血针,一手在小圣女的脸上按了按,说道:“死不了,最起码还能再多抽两瓶。”
于是我跟郑无邪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几个家伙真的是有那种抽不死就行的打算,而那些苗疆之人看着我们的目光,已经慢慢变了颜色。雷仁耀摆手说道:“行了,还得做事。抽完这瓶就停手。”
说停也就停了,当最后一个满含氤氲的瓶子,被那种变成清水的血液取代之后,他们三个人就果断的收手,抽血的那个家伙十分熟练的在小圣女胳膊弯上帮了调绷带,勒得比较紧,让小圣女那只手都慢慢蜷缩在了一起,配合着那闭着眼睛的小脸蛋,整个人看上去破位可怜。
若是她也被这群大祭给算计了,那可就真的挺悲哀,竟然得遭受这样一种看上去就让人有些悚然的折磨。特大号取血针啊,那可不是平时见到的那种细细的针头。
“真是够狠的。”看到雷仁耀他们麻溜的开始收拾器具,我禁不住感叹到。你敢再明显点吗?好歹做做样子好不好,你这样不是摆明了告诉那些站在旁边的老人们,我就是在取你们圣女的血么?虽然人家不会咬你,但是放狗咬你的可能性还真是挺大的。
像是应景一样,我心里正这样想着,兀地便听到了一声狗叫,声音很微弱,仿佛是将死之前的哀鸣。抬头,循着声音看去,就在几台下面,一只侧躺在地上,眼睛盯着我四肢抽搐不断哀鸣,但诡异的是,它的旁边就站着几个男人,但是那几个男人对于这条马上要死在自己脚旁边的狗,却根本就是视若无睹。
它在看我,也在哀鸣。我在看那几个男人,难道他们都是铁心石肠连瞅这只呻吟得十分凄惨的狗都懒得瞅一眼么?这大山里淳朴的男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狗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种极为重要的伙伴,甚至在很多时候,要比一个人都有用许多的。
“起桥你在看什么?”郑无邪的忽然发文,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想都没想,直接回道:“看狗呢,这苗疆大山里的人可真没有人情味,比我们那边差远了。”
“看狗?哪儿呢?”郑无邪循着我的目光往前看,但是看了半天,他确实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反而是十分迷惑的问了我一句。
“就在那里啊,几台下面,你看……你看不到么?”我争相给郑无邪指出那个狗的位置,却猛然警醒过来,那只狗躺在那里不断呻吟,这样大的一个目标郑无邪怎么可能看不到?可是仙子阿,郑无邪偏偏就是没有看到,还有那只黄狗身边那些男人的表情,似乎全都将目标指向一个答案——这只狗早就已经死了。
“你……看到什么了?”郑无邪也是反应了过来,“你说你在看狗,难道那里死了条狗?”
“嗯,应该是?”我有些不确定,要真是死狗的话,怎么可能变成这种奄奄一息的样子?完全没有道理,我陷入了沉思。
“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郑无邪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事情。
我将看到那条狗的样子告诉了郑无邪,它正躺在地上,不断对着祭台上的我们几个人哀嚎一般的叫着,好像是在让我们救它。
“有问题,死了的狗不可能是那种样子!”郑无邪骤然瞪眼,他开始扫视全场,一无所获,又回头去看身后的人群,那里站着的都是从山外头进来的年轻人们,不少脸色白的吓人,有几个还依然在咳血。
“防万防,没想到还是中招了。”郑无邪忽然说道:“我想我们碰上麻烦了,看来我之前的猜测跟担心很对,是碰上了不小的麻烦。”
“什么情况,说重点!”我很讨厌郑无邪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方式,好像是把人吊在了半空之中,很难受。一个人的好奇心若是被勾起,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最难熬的东西。好奇心能杀死一只九命的猫,虽然人们都知道,可还是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无法阻止自己那日益浓重的好奇。
“还记得刚刚我让存虎在外头注意一些的时候,给你们说过我在担心什么吗?”郑无邪把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几乎是贴在一起,他说话不仔细听恐怕都听不清楚。
我想了想,兀然反应过来。当时郑无邪就说,让范存虎在下面盯着点,不管是谁用什么办法让他离开,他都得寸步不离的盯着台上的一切动静,他还说过,害怕我们被催眠了。
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问他道:“你是说我们被催眠了?”
郑无邪神色凝重的点头,说道:“可能性百分之九十,我刚刚观察了一下那些家伙的反应,根本就不正常,不信你转头仔细去看,五秒钟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必然会出现一些滞涩,然后重复五秒之后动作。”
嘶~~~~我倒吸了口冷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是像郑无邪说的,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是被程序化了,五秒钟必然会慢慢变成五秒之前的模样,然后在接下来的五秒钟重复之前的脸色变换。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郑无邪,就算是催眠,也没有这么诡异的吧,这算是怎么回事?时光在不停倒流么?如果是这样,那面前的郑无邪,刚刚的雷仁耀,还有我们做的那一系列准备都该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那些老家伙动了手脚,看来不是我们的感官被蒙蔽了,而是从刚刚一开始,事情就已经不对……从上了祭台的一刻,我们就全都变成了被半催眠的状态。麻木了麻木了。”郑无邪懊恼的说道。
“你先给我说清楚,那五秒钟的表情就会滞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我们又算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身体有些冰凉,这样不知不觉陷入了一个圈套里,知道陷进去很深之后才发现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那些苗疆的老人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们这块没有任何问题!是被切断了跟祭台之外世界的一切联系,也就是说我们从上了祭台的一刻钟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一种怪圈,根本不知道祭台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祭台下面那些东西,你可以理解为全都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上祭台,是第一层催眠,来到这个小圣女跟那些老家伙之间,则是陷入了第二层催眠。”郑无邪眯着眼睛解释,眼里闪烁着不怎么平和的光芒。
“至于五秒钟,我刚刚不确定,但我告诉你他们的表情五秒钟会变化一次,你看的时候竟然的确是五秒会发生变化,这才让我确定我们的确被催眠了。原本你的脑子里并没有五秒钟的思维,但我告诉你之后你认为是这样,所以……外界的场景就会变成你潜意识里以为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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