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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脚下被翻开的泥土,像是沼泽地一样,在刚才的一段时间内,不知不觉的吞咽了钱清坤的腿部,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脚下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十分的松软,没曾想这也是个陷阱!
如今他的小腿部已经全部陷入进去了,正在呈现加快的趋势,慢慢将自己的身体蚕食,钱清坤面色淡定,没有太过紧张,他先是看了一眼屋门口的香,还在燃烧着,还好不是幻觉,随即用手电照着身下,观察着屋内的泥土。
这泥土的表层有的地方会鼓出一些气孔,就好比冬天的下水道,冒着浅浅的白烟儿,尤其在钱清坤腿部周围,这种现象更加明显,自己的小腿肚子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凉意环绕,钱清坤貌似有点底了。
可是他也有一些奇怪,这屋内怎么会出现阴气上行这种现象的?
眼下还是先别想这么多了,在磨蹭下去,估计两条腿就快要出不来了,还是先脱身为上策。
钱清坤手扶着地面,先躺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两条腿“刷”的一下带出来一把的泥土,甩了满屋子都是,整个人立刻腾空而起,动作难度系数直逼八点零,起脚干净利索,深陷的小腿,也立刻拔了出来,干得漂亮!
再次站稳之后,钱清坤发现下面的泥土已经很潮湿了,挂满了他的小腿,一股大粪的味道飘了上来,还夹杂着隐隐的疼痛感。
钱清坤觉得不太妙,忙用手电去照,发现自己的裤腿竟然变红了!他忙蹲下,去挽起裤腿细看,自己的腿肚子上有好几道伤口,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液,这带着体温的鲜血把泥土都染红了。
无缘无故的受伤了,放谁也难免生气,钱清坤用手电一寻找,瞅见几片闪现着寒光的小铁片斜插在泥土里,上面写着“吉列”两个字,他顿时失声说了一句:“草他,奶奶个腿儿滴,这……这泥土里为什么撒了这么多剃须刀的刀片?是……想让我阳气外泄?”
没头没脑的,不论自己怎么想,眼前这间平房的摆设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人死了偏留个头在纸棺材里,这叫哪门子说法?屋里又这么空,只有两张桌子,难不成用桌子当棺材盖儿?
钱清坤忽然记起了这屋内还有一扇窗户,窗户上挂着编织袋子,这个摆设有点蹊跷啊!可是这屋子里又没有电灯,自己只有一把手电,农村屋子这么大,根本看不全,哎,对了,我还有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呢!
想到这,钱清坤从怀里摸出了那一小瓶白酒,高度酒,好处就是遇到明火就可以点燃,就是烧的不太旺,当个亮儿还是足够的。打着手电,钱清坤来到桌子旁边,用手指捏着那一面白布往地上一拉,清理了一下桌面,嘴里嘟囔着:“空气真差!”
一边把酒瓶盖儿拧开,把酒倒在了桌子上,然后用火机打火一兑,“忽”,火苗随着扩散开来的酒液,烧开了,鼓起的火苗不高,可把眼前的范围照的还是比较亮堂的。再加上手电光,屋内的那扇窗户也看的清晰了许多。
那张编织袋子上有用毛笔写着的魔六字,用墨应该是掺了血了,看起来,自己并不是第一位来这个屋子的,举着灯,钱清坤这样想到,出于职业病,他竟然一把将那些编织袋子给撕了下来,被掩盖在编织袋子之后的东西,让他开始担心了。
编织袋下方遮挡着的是一张动物的皮,颜色已经发青了,至于是人皮,还是动物的皮,钱清坤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张皮上挂着血疙瘩,甚至都能看清上面的毛细血管,竟然还有壬辰纹,这张皮被扯的很大,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被人钉在了窗户上,被当成了窗户纸一样的装饰,那层皮也紧贴在了玻璃上,有点吃不住劲,随着皮肤水分的减少,正在急剧的收缩着……
看到这儿,吞了一口口水,钱清坤有点发冷,他忙低头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屋外偶尔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婴儿般叫声,像是在笑?俗语说宁听夜猫子哭,不听夜猫子笑,又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注:夜猫子就是猫头鹰,还有一层说法是,夜猫子笑的附近,肯定会有人会死,或者有死尸,据说,夜猫子的鼻子灵敏,十里八乡有人咽气,它准时过去点卯,总之很晦气。)
“难道是窄尸日?总感觉不太像,这么大费周章的,完全没有必要啊!”钱清坤也是有点迷糊,显而易见,今天这个活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铲事儿了,似乎还有其他的玄机在内!而源头就是哪个白老头,看样子那老小子没给透实底儿啊!
时间不等人,这个构思立刻就让钱清坤心头一寒,总觉得自己被人下套的赶脚,手里抓出印章立刻就要弯腰去纸棺材里给那颗人头盖上!心里来回念叨着,还是稳妥一些为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当他一转身,手里的手电筒亮光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身后,钱清坤忽然发现那颗被摆在纸棺材内的女人头,竟然腾在了半空中!而且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的脸和她的脸仅有不足半米的距离。
钱清坤喘气的时候,都能吹动那颗女人头的头发飘动,如此之近的距离,他看她,看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高清无码!
那颗女人脑袋脖子下面耷拉着几根血管,她的脸上裂开了嘴,呈现……呈现了一副笑容,好比在嘲弄着钱清坤,两颗眼睛往外凸,瞳孔发散,整个眼球暗淡无光,混浊不堪,一点光泽都没有,眼白上的血丝都发黑了,脸上沾着的石灰把仅有的皮肤都烧烂了,渗出了一丝丝的浓汁,不断的滴答着,同时从这个女人头的口中,钱清坤看清了她含着的那根绳子。
那绳子是捆魂用的一种东西,目的就是让这个女人死不瞑目,这个做法无非就是要最大限度的激发怨气,这样看来,那窗户上的皮,是人皮无疑!而且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从皮上的壬辰纹来断定,应该是怀孕了!
难怪普通的符箓镇不住她,一尸两命!
钱清坤耳根子一麻的感觉,差点被惊的叫出声来,桌子上的酒也烧完了,屋内又再度黑了下来,情况真是雪上加霜,好在自己也是个职业选手,这一切几乎就是在脑海里一念闪过,他猛的高举印章,凭着记忆往哪个女人脑袋上盖去!
“滋!”
一股皮肤的焦糊味儿,夹杂着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外面的夜猫子也紧跟着笑的更欢快了,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钱清坤手下一沉,那个人头躲开了,他赶紧用手电四处照,寻找着,纸棺材里没有,桌子上也没有,该死,它躲哪里去了?
钱清坤血再多,也架不住细水流,小腿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这时候两条腿血红血红的,那些刀片好像划伤他的血管了,血液流出了很多,他这时候出了很多的虚汗,脚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倒不是吓的,好像是失血过多了,捏着印章的手也在轻轻打着颤。
顺着小腿流了一地的鲜血,血液紧接着渗进了泥土中,和那个女人的骨灰混在了一起,情况十分的不乐观!
“师……师傅,救,救我!呃呃呃……”正在钱清坤暗叹糟糕之际,张鹤圆的叫声让他猛的一惊!张鹤圆依旧还在屋顶上,只是两条腿从屋门上垂了下来,正在挣扎着,马上就要从房上掉下来的势头,声音正好是从屋顶上传进来的。
这时候谁还会想着找死人头盖章?
钱清坤爱徒心切,根本不顾自己眼前多么危险,三步并作两步,立刻朝门口大步窜过去,临进门口,使劲全身的力气,一个纵身高跳,一把拖住了张鹤圆的屁股,将他再次拖上了屋顶!
而钱清坤自己则一下失去了重心,横着扑倒在门口的那片砖上,压在了他事先摆好的土盆上,盆上的香被他压断了好几截,泥土也给弄撒了很多,糟糕,这下可糟糕了,封住门口的香没了!
没等钱清坤起身,院子里狂风四起,天空也闪了一下,打闪了,这……这是要下雨?随着远方飘来的轰鸣声,使之钱清坤更加确信了这个结论。
看了几眼跟前的杂草,之前那个伏地而行的女人也消失不见了,周围除了风声啥都听不见,院子内的杂草,碎石全部被带了起来,碎石子没有方向性的把院子里凡是带玻璃的窗户全部击碎了,风哨声极为尖锐!
“小圆,你怎么样?小圆?你听的到我说话么?”钱清坤大喊了两句,屋顶没有回应,呼喊声被风压的很彻底,张鹤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又或许他真的没有听见。
钱清坤想要先爬起来处理一下自己伤口先,要是再耽误个十几分钟,怕是自己就眼一黑晕过去了,扶着地上的砖头,他刚说直起腰来,正想抬脚站起来呢!他的脚腕被人一抓,紧跟着就是往后猛拽!
“呼”的一下,他这就要再次被拖进了屋内,这下手电也被丢在外面了,力道之大,让钱清坤连叫喊的空隙都没留下!他还想胡乱扒着两块砖,毛用没顶上,还把手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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