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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家两女收拾厨房餐桌的时候,龙妈妈拉着小章老师叙问着一些家事。
“小章啊,你是哪里人?我听我们家老三说你现在还在职工宿舍住着呢,你家里人不在迪化吗?”龙妈妈问道。
“龙姨,我是沪城人。我爸妈都是那边支边的,现在都回去了。我毕业后想象他们一样支援边疆建设,就到这里来了。”小章老师说道。
“沪城到迪化那么远,你爸妈放心吗?你一个小姑娘家的。”龙妈妈关爱的看着身边的小女生说道。
小章老师没有说啥低着头看着砖地上的纹路,眼里有泪光在闪动着。这时三姐龙子英跑了出来,手里抓着一块毛巾搽着还带着水珠的双手。她坐到龙妈妈另一侧,把毛巾搭在沙发背上拉着龙妈妈的胳膊说道:“妈,让紫云到咱们家住吧。反正咱们家房子这么大,又不是住不下。紫云在这里也没有啥熟人。”
“行行行。小章,你干脆就搬到我们这里来吧。”龙妈妈看了宝贝女儿一眼,转头拍着小章老师的手说道。
虽然小章老师和龙子陵的两个姐姐都很投缘,也知道老龙一家人都很不错,可是怎么说她和老龙家的人才不过真真的接触了两天,怎么好意思就住到老龙家呢!
小章老师红着脸推托着,龙子英移身坐到小章老师身边搂着她的胳膊说道:“没关系,你就当是上山下乡住在老乡家里就行了。最近厂里分来的新人也多,有好几个正等着宿舍的位置呢。你到我家来,还可以帮厂子新职工解决一下住宿问题呢。你饭量又不大,又是天生的素肠子,一个月能吃掉多少啊?我们家养的起。过来和我住在一起,让老四到南屋睡大炕去,妈睡这边,我们姐妹三个睡里屋。”
这两天的接触闲聊,龙子英知道小章老师章紫云天生的不喜肉食,在家吃饭的时候,章妈妈总是给她另外炒一盘她喜欢吃的素菜。和着肉炒的菜,牛肉的她还可以吃一点肉边菜下饭,若是猪肉、羊肉的那就简直是沾不得了。老龙家虽是西北大省的土著,但是他们家平时只是买牛肉炒菜做饭。羊肉只有在一年中两次年节做粉汤是才可以见到。
小章老师虽是汉族,但是在饮食上并没有和老龙家的宗教习惯有任何冲突。原本回汉合住的最大问题,在这里根本不存在。
老罗看着和小章老师挤坐在一起的龙子英对老龙说道:“老龙,我知道你们这里对认干亲极为慎重,不过你看你们家的老三和小章年纪差不多,又那么投缘,我看啊,不如你们认个干女儿吧。小章人也老实,咱们学校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按人家说的就是和小章她们这一代有代沟了。小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现在正好和你们家的几个孩子作个伴。”
老龙还没说话,龙子英就高兴的拉着小章老师说道:“呵呵~~~~~,现在我也有妹妹了。四妹。”
“只要小章愿意,我们当然没有意见了。”老龙两口子表态说道。
顿时,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坐在龙子英和龙妈妈之间的红着脸的小章老师。老罗笑着说道:“呵呵~~,小章啊,怎么样这个干爹干妈你愿不愿意认啊?”龙子陵在一旁眨着眼睛,看着眼前把自己挤到老五位置上的老师姐姐。龙子英搂着小章老师的胳膊,用肩膀轻轻的撞着她,说道:“说,快说啊!”
看着小章老师点头答应,老龙说道:“本来我们认亲还有一些教礼上的事情要办,不过小章又不是我们回教的,这些就不用了。我们作长辈的给晚辈的礼还是要给的。”说罢老龙掏出两张大团结塞到龙子陵手里笑着说道:“去,给你四姐送过去。”
龙子陵看着手里的钞票脑袋里开始乱转:这能买多少蜂蜜羔,多少果丹皮,几套新的金老先生的武侠书啊?!
老龙在龙子陵后脑勺的一记轻击把龙子陵从呆滞状中唤了醒来。“去,赶快过去。”老龙说道。
看着龙子陵送来的钞票,小章老师急忙推让着:“不行,不行,我不能要。龙叔您把这钱收回去,我不能拿。”
这时龙妈妈从里屋的立柜底层里掏出了一个红布的小包包,走回外间看到小章老师在推让老龙的礼钱。龙妈妈拉着小章老师坐回沙发说道:“小章啊,你就装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龙子英也在一旁规劝着。龙妈妈把手里的小包包一层层的打开,布包最里面是几件磨的发亮的金银首饰。龙妈妈自包包里选出了一个浮雕着一只凤凰的韭叶银戒,塞进了小章老师的手里。
这下小章老师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嘴里连连推让着;“龙姨,我不能收这个……”
“小章啊,你现在还叫人家叔姨啊?该改口了。你就收下吧。这是长辈的一片心意嘛。明天我再给你补上我的一份。”老罗在一旁开口劝说着。
小章老师看推托不过,只好作罢。龙子英帮她把银戒戴在手上,握着小章老师的手翻看着。龙妈妈那小包的首饰是龙子陵的外爷给几个女儿备下的嫁妆,有家族代代传下的,也有外爷自己游历时淘的金沙请人打的。给小章老师的凤戒是龙子陵外爷年轻时跟着马帮走口内的时候,在河西道遇到的一个夜刨子手里的。外爷见那个夜刨子手里的几件器物虽是简单的银器,但是手工做的极其精细,心底下看着就喜欢,于是用钱货盘下了那个家伙手里的八件货色。后来这些东西被外爷分付给了自己的六个女儿。
所谓的夜刨子,就是指当时一些靠在夜里偷盗富户墓葬的专业或非专业的盗墓者。他们里面有家传的职业高手,但是更多是零时赚一票过日子的乡民。
他们多在深夜无人时开始工作,每当有外地马帮商队行驻时,他们就会想办法和商队搭线,兜售自己的战利品。
龙妈妈把包包包好,重新放了回去。从里屋刚出来小章老师就把老龙给的两张大团结塞给了龙妈妈。“干妈,这就当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小章老师说道。
“小章你这是干啥呢?快装起来。”龙妈妈转手把钱塞进了小章老师的衣兜里。转眼第二拨推让开始了。
“你们也别争了,老龙那钱你们就收下当小章的三个月的伙食费,平时小章在食堂吃饭,一个月下来也差不多到十块了。现在到自己家里就算低点,你们就收下吧。”老罗又开始做出决断。
“老罗啊,这回不能听你的了。小章钱你收起来。我们家娃娃每个月给房子交五块钱,剩下的工资他们都自己存着呢。你想给钱,那就和他们一样,每个月发工资直接给你妈交五块就行了。”老龙说道。
小章老师一看没有办法,只好收下了。她红着脸轻声说道:“谢谢干爹,谢谢干妈。”
“小章你要是不嫌弃,就象他们一样直接叫我们爸妈也行。”龙妈妈爱惜的看着身边的新认的女儿。
小章老师点头应了一声就被两个新认的姐姐拉到里屋说悄悄话去了。
老龙简单的说了老罗打算收龙子陵做徒弟的事情,龙妈妈当然是以老龙的意见为意见的同意了。经过老罗的掐算,决定了五天后下午八点正式让龙子陵拜师。这其间老罗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反正时间还够宽裕。
老龙把几个子女招来宣布了老罗的决定,收龙子陵为弟子,其他几个收作记名弟子。五天后,拜师。
夜里老罗独自回家,小章老师则被龙子英留下住在了家里。老龙家人商量下决定:第二天就去厂里行政科办手续,把宿舍腾出来,由二哥龙子辉到厂里借辆板车把小章老师的东西拉回来。
第二天给校领导打了招呼,章紫云提前一小时离开学校到厂区行政科办手续,而后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中午下班的时候,龙家三姐弟用板车一次把她的东西转到了家里。一套薄薄的铺盖,一个老式皮衣箱,简单的洗漱用具,装载纸板箱里的几十本各类书籍,两个不大的小纸箱分别装着几双平底布鞋和一些文具小摆设。把东西拉回家堆放在屋里,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几个人又分头上班去了。下午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扑整着,终于一切妥当,小章老师正式入住龙家。
经过中午劳作,在小章老师的几次“二哥、二哥”的呼唤下,龙子辉也逐渐习惯了家里多出来的这个新的妹妹的存在。
很快几天过去,到了龙子陵拜师的日子。这几天早上龙子陵依旧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山上梦游着。老罗在老龙家南屋大房子里摆放着一些东西,其他人都被赶到了北边的屋子,老罗让老龙带着龙子陵进到南屋。
小炕桌上摆着香烛果品,后面一个小小的木龛里立放着一块绿色的玉牌。老罗换下了平时穿着的那套洗的发白的黄军装,改换行头穿着一身藏蓝的中山装站在炕边,看着进来的老龙和龙子陵,他先让老龙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而后让龙子陵对着炕桌上的小小木龛跪在地下扑着的软垫上。
“子陵,记住人生在世上跪天地,下跪亲长。现在你面前的是代表我们自然门的传法玉牌,你拜上三拜吧。”老罗说道。
龙子陵想着成为未来的郭大侠,闻言对着玉牌轻叩三次。老罗伸手拉起了龙子陵说道:“好了,叫师傅吧。”
龙子陵乖乖的叫了声:“师傅!”老罗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形式上的拜师已经结束了。这块玉牌你戴着,不要取下来。”说着老罗把一块红绳系着的淡蓝色的方形玉牌挂在了龙子陵的脖子上。而后他伸手按在龙子陵大椎穴上,将自身真气缓缓推进龙子陵体内说道:“子陵,仔细体会气流的方向速度,以后你每天都要自己运练。”真气在龙子陵体内循任督二脉转了九圈,在老罗收手时,留下了一股真气在龙子陵体内缓缓自运。
老罗把炕桌上木龛用红绸包好,放进了一个不大的藤箱里,熄去香烛的烛台、香炉也被收进了那个垫着软布的箱子里。整个收完,老罗让龙子陵端着几盘果品到北屋给大家分食。他自己给龙家其他几个孩子一人发了一个小小的玉饰,每人还得到了一个薄薄的老罗手写绘录关于修行的小册子。
在老罗提点的一些注意事项下,龙家的孩子开始步入了前所未知的修炼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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