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越空纵横谱 > 第二十章 古人 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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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子陵向微开的门缝外挤去,很柔和的,象是一堵空气造就的墙壁拦住了龙子陵的去路。近在咫尺的门缝,龙子陵费尽全力也无法穿过那到看不见的气墙。“既然无法离开,那就在这里转转吧!”龙子陵想着,回身开始重新打量自己所处的大殿。

  佩带的真实之眼传来一阵轻微的能量波动,龙子陵双眼在波动过后,发现整个世界彻底变了模样。巨大石块砌就建成的气势磅礴的神殿消失不见,自己所处的是一间破旧的华夏小庙里,看着神案后龛里的神像,应该是一座供奉着山神的小庙。破烂的围墙裂着几道大小不一的口子,呼哧呼哧的灌着风,房顶也开着几个不小的观星天窗,可以看到天上飘的云朵。

  墙上吹进的风轻轻掀起了神案上的帷幔,露出了神案下铺着的稻草。“看来是有人在这里住着了。”龙子陵心里想着,走进神案伸手拉起了帷幔,低头向神案下望去。

  “靠!奶奶的!”龙子陵骂着将手里抬起的帷幔重重的向下扔开。两只耗子在神案下的稻草上在做着某种让人吃惊的健身活动,帷幔揭开后撒入的阳光,让这种活动一度暂停,可是稍是停顿后,活动又一次开始了。

  “死耗子胆子真大。见人都不害怕。”龙子陵嘟囔着,向虚掩的破烂山门走去。

  伸手拉开山门,龙子陵发现外面是一个杂草丛生的由破断的黄泥墙围就的小院子。院里有三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枝间不少不知名的山雀在唧唧喳喳的聊着天。右边是一间已经倒塌的小房子,也许是香火繁茂时庙祝的居所。这里空气可是够清新的,应该是一个没有受到污染的乡下小地方吧?

  龙子陵走出小庙的破院看到自己正在一处山林之中,远处青黛色的山峰如同锦带般的向天边连去,眼前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向山下曼延而去。经过黑衣人思想污染的龙子陵,现在时抱着来之安之的心理,反正已经这样了,到哪里不是玩啊?既然来了就转悠转悠吧。

  穿着崭新的犀皮甲的龙子陵抖了抖身后的披风,迈步沿着小路向未知的目的地开始前进。山里到处生机盎然,苍翠的林木,茂盛的灌草,其间不少小动物在活动着。路上最令人讨厌的就是在小路两边织网的鸡蛋大小的红色蜘蛛了,不但网黏性十足,而且一不小心沾到身上就会带着一个胆大的红蜘蛛爬到身上。人类对这些爬行生物有种天生的厌恶,龙子陵可以把蛇拿在手上玩,甚至把蛇贴身揣进怀里,但是这些红色的小东西爬到身上总是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小道连接的一条四、五米宽的土路上,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有几处房屋正冒着袅袅炊烟。龙子陵看到后加快了脚步,他想知道自己到底现在在哪里,也想看看华夏故国的同乡,听听华夏的语音。

  贯通四处脉轮且丹气正将郁结的龙子陵心念动处,脚下立下变的轻便许多,每步间跨幅越来越大,后来宛如浮空飞飘一般,一步就是七、八米的距离,远远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流影在向着小村掠去。

  几分钟后,村里的家犬首先发现了这个飞至外来者,几条小狗开始汪汪的叫唤。龙子陵放慢脚步走进村里时,已经有几个人在自家门前张望了。全是老人妇孺,没有一个青壮年的男子,村子里大部分房子都破烂不堪,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看着逐渐接近的龙子陵,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推开自家院落的木门迎了上去。

  “老人家您好,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啊?”看着穿着一身破旧土布衣服的古装老者,龙子陵学着想像里的那种古礼,抱拳拱手向老者开口询问道。

  “小哥儿,这里是土龙岭,现在约莫是未时时分。不知道小哥儿是哪里人,来我们这偏僻小村有什么事情?”老者上下打量着穿着犀皮甲的龙子陵说道。

  “得嘛!地方名字没听说过,时间还给了这样的。这不是等于没有问到啥嘛。”龙子陵心里暗想着。可是嘴里却说:“老人家,我是从山那边来的,进山迷了路,昨夜在那边的小庙里将就了一晚,今儿寻着庙前小路才找到这里的。”

  “山那边啊!”老者听后念叨着,略一陈说道:“既然小哥儿在山林迷路到了这里,就请到我家里稍事休息,缓缓身子。”

  老者转身带着龙子陵走向了不远处的院落。黄土就着芰草堆就的半人来高的矮墙,院落里有一小块地不知道种着什么东西,茅草铺做屋顶的土房子,窗洞上用土块半遮着。进了房门,屋里是一张占了半间大小的土炕,炕角的火道边黑漆漆的,零散着一些烧余的灰烬。旁边摆着一张木头方桌,桌边有一张方凳,桌下还塞着一条长凳。

  老者把龙子陵带进屋子,用衣服下摆搽了搽方凳凳面,然后对龙子陵说道:“小哥儿,山野之地有些脏乱,莫要嫌弃,来坐这儿。”

  龙子陵道谢落座后,老者对着围进来的人群说道:“先散了,有什么我再告诉大家。二子,去到灶间给客人端碗热水来。”人慢慢散去,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从外端进来了一个盛着热水的粗陶碗,把碗放在龙子陵身边的桌面上,然后就缩着身子坐在老者身边的炕沿上,一双眼睛时不时偷偷瞄着龙子陵看。

  龙子陵端起陶碗喝了一口水,而后放下碗从空间袋里掏出了几个从恩洛思带来的果子递给不远处偷偷看着自己的小男孩,“山里的果子,拿去尝尝吧。”小男孩看了看老者脸,没有敢接。老者看龙子陵没有收手的意思,就说道:“二子,客人既然给你,你就拿上吧。”小男孩立刻跳下炕头,到龙子陵面前接过果子,给老者旁边留下一个,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让客人见笑了,这里山林少见果木,山村少有果物,小孩子……”老者看着龙子陵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老人家,没什么。我叫龙子陵,您老人家可以叫我子陵,或是小龙都可以。”龙子陵笑着说道。

  “小老儿姓滕,村中都是本家,这村就叫滕家村,小哥儿可如乡邻叫我滕公。”老者说道。龙子陵自空间袋又掏出十几个果子递给滕公,说道:“滕公,请尝尝鲜,别客气,我这里还多着呢。”老者一脸疑惑的看着龙子陵从身边拿出果子,不知道龙子陵把这么多东西放在哪里。

  “滕公,为何村中人口如此稀少,且尽是老幼妇孺?”龙子陵问道。

  “是战祸啊!村中强壮者尽被掳入军中,而今以有年余未的消息,我们这些人只靠着村边一点薄田勉强度日。”滕公一脸苦涩的说道。

  “战祸?那国和那国在打?”龙子陵继续问道。

  “我们小百姓哪里知道。只是知道现今世道纷乱,我们这里属偏僻之地尚不见太多惨象。”滕公摇头答道。这时滕公家的小男孩自外面跑进屋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小布点。这群小家伙进来就盯着滕公放在身边炕上的果子,眼睛象是给绳子拉住一般。

  “这是我的孙子,他爹给他起的名字叫滕翼,我们惯叫了二子。”老者滕公指着那个小男孩说道。

  龙子陵起身走到二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小家伙,好好锻炼自己,这张弓送给你,将来长大了,作一个好的猎人,在山林里打下猎物供养你的爷爷。”在滕公惊异的眼神里,龙子陵从空间袋掏出自己的长弓和一袋箭递给了面前的小男孩。小男孩扶着身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长弓,一手提着满满一袋箭枝,愣愣的看着眼前一身皮甲的龙子陵。弓和箭袋都有魔法阵加持,重量极轻,所以小孩子一手一样提着拖在地下。

  “小哥儿,这礼太重,我们不能收,还请收回。”滕公急步到孙子身边,接过弓与箭袋递还给龙子陵。

  “滕公,别见外,叫我子陵就可以了。这弓箭我反正也用不着,留着也是闲放,不如现在送人。”龙子陵把滕公拿着弓箭的双手退回说道。然后,又自空间袋掏出不少果子分散给屋子里的小孩儿们。小家伙们捧着手里的果子,转身就向各自的家门跑去。二子捧着果子眼巴巴的看着爷爷手里提着的弓和箭袋。

  “等你长大了再从爷爷这里拿它们吧!”龙子陵拍了拍,傻盯着弓箭的二子的脑袋说道。回身坐回方凳,龙子陵又端起陶碗喝了一口水。滕公看了看小孙子说道;“二子,自己出去玩。”说罢,到炕边打开炕墙边上的木柜,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长弓和箭袋放了进去。

  看到孙子出去后,滕公坐在炕边说道:“子陵小哥儿,你到底是哪里人?是不是仙人?”

  “滕公,我算是昆仑山那里的吧。仙人倒不是,不过会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罢了。”龙子陵说道。

  滕公听后,立刻说道:“子陵小哥儿,能不能给村里的孩子教一些……”

  “行啊!不过我不知道何时就会离开,我把修习的法门说出来,这里可有人可以帮着记录一下吗?”龙子陵说道。

  “我倒是会写,可是需一些时间制作书记的木简。”滕公答道。

  “滕公,最好先用炭条写在墙上,或是先刻在什么上面。”龙子陵说道。

  滕公出去拿会几根炭条站在一侧墙边,等着龙子陵讲说。龙子陵给滕公讲了韦陀十二劲的练习法门,又简单的说了拙火定的修习。看着滕公用复杂难辨的文字把那些东西涂记在墙上,龙子陵没办法知道到底记录是对是错,只好请滕公在把墙上的东西解说一遍,而后又订正了一些错失的地方。

  日头渐偏,屋外又响起了人声,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中年女人端着两盆东西走了进来。看着滕公在墙上拿着炭条记画着什么,老太太招呼了一声,让端着陶盆的女人把盆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一群小家伙又眼巴巴的在门外望着桌上的盆子,一个盆里盛着一盆白水煮的鸡肉,另一个盆里放着几个不知道什么做的饼子。滕公出去洗净了染上的炭灰,而后进屋招呼龙子陵吃饭。

  “滕公,我现下辟谷中,不食烟火,这些还请自用吧。”龙子陵说道。

  “龙小哥儿莫不是看不惯山野吃食,而今村中确是没有什么好吃食,不过这……”滕公看着龙子陵说道。

  “滕公,我是真的修行辟谷,不沾人间烟火食。这还是你们自己吃吧。”龙子陵说着把面前的两个盆子推到桌子中间,然后起身离开座位,到炕边上开始脱解身上的皮甲。

  将解下的皮甲堆放在炕上,龙子陵在里面的棉布衬服上套换上了自己原来的牛仔裤和衬衣,滕公坐在桌旁,也不吃食,只是定定的看着龙子陵。

  “这套皮甲也送给小滕翼了。希望他将来可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说话间龙子陵身体就象水烟一般消散不见。屋子里只余下满脸惊异的滕公和门外围着的小家伙门愣愣的看着眼前龙子陵消失的地方。只有炕上的皮甲说明这里的确是龙子陵曾站立的地方。(题外话,经过刺激的滕家村的后辈们各个胆子变大,有龙子陵留下的“秘籍”磨练,滕家村人人都是当时少见的高手。二子更是靠着龙子陵留下的弓甲伙同一个叫项什么龙的家伙,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龙子陵眼前景象曲折闪后,发现自己又出现在那个破烂的山神庙里。龙子陵转身到神案边掀开帷幔,神案下两只耗子依旧在做运动。“靠!”龙子陵骂了一句向外走去。院落里三棵树已然消失,杂草亦是枯黄将死,几只麻雀在破烂的院墙上无精打采的蹲着。

  机械的噪音轰隆着,呛人的灰土满天飞舞。破庙院门口龙子陵看到,山是光秃秃的到处是挖掘机挖开的坑洞,远处重型货车在拉着满车的土石,沿着压出来山道向山下开去。现在可以远远看到原来山下的滕家村,现在已经是盖着不少小楼的一个大村镇。

  龙子陵沿着庙前小路向山下走去。到处灰土,不要说动物了,连龙子陵讨厌的爱在杂草上织网的蜘蛛都看不见了。走离小道,龙子陵踏上了一条十几米宽的土石铺就的大路,不时的有满载土石的卡车开出山,同时也有空车向山里开进。一辆往外开的平头解放在龙子陵身前停了下了,司机推开车门大声向龙子陵说道:“小兄弟,你到那去?上来我捎你一段。”

  “谢谢了!”龙子陵说着,从打开的车门爬上了驾驶室坐在副手位置上。看着龙子陵把车门关好,司机松开刹车,把车继续向山外开去。

  “你怎么一个在荒山里转悠,早些年这里还是满山林木,是旅游的好去处,这几年上面说要开发山里的矿产资源。把这里的山、地全包给外面来的大老板了。一声令下,树全砍了,开始挖山上的土石。”司机指了指后面的车厢继续说,“后面的那些东西里据说有铁,现在我们把土石拉到那边滕家镇外的露天筛料场,那里的机器筛过后,就弄到那边的小铁厂去了。”

  龙子陵看着车窗外问道:“那地呢?庄稼怎么办?”

  “前几天县上来人,开着推土机把滕老汉家最后几亩地上的庄稼一火全推掉了,每亩地给赔了200块。滕老汉本来挡着不让推土机推自己的庄稼,可是人家县里领导一句话,几个衙役上来就把老汉带走了,听说在衙役所关了两天才放出来,老汉出来就有点不对劲了,整天低着头念叨:我的地,我的地。”司机摇着头说道。

  “要不要来一根?”司机一手抓起风挡前放着的红河,向龙子陵问道。

  “不了,谢谢。”龙子陵说着,看着司机把一支烟从盒里抖到嘴边叼好,拿起风挡前扔着的打火机给司机点上火。

  “这里现在日子过的不错吧?小洋楼盖的可真漂亮。”龙子陵看着逐渐接近的镇子说道。

  “好的屁!老实巴交的农民都在下面的小破房子住着呢!那小楼是镇里领导和外面来的老板的。”司机冲着窗外吐了口痰狠狠的说道。

  这时一辆越野吉普在后面追了上来,吉普司机狂按着喇叭,示意货车靠边停下。货车司机把车靠在路边停好,龙子陵发现不远处就是被推掉庄稼的土地,干枯发黄的庄稼一堆一堆凌乱的倒在地面,到处是推土机推出的沟壑。

  吉普越过货车停在前面,龙子陵看到吉普的标志是太阳帝国的一个有名的汽车商标,两个带着大沿帽的衙役,推开车门下车走了过来。

  “那个谁谁谁,他是那来的?你认识吗?”一个衙役指着龙子陵向司机问道。

  司机看着嚣张写在麻脸上的衙役,眼里满是火气的说道:“我看到他一个人在路上走,就想帮着捎带他一段,我不认识他。”

  “他妈的!你们老板没有给你们说最近不许和外人说话接触吗?”麻子脸把电棍从腰边取下来敲着解放车的保险杠叫骂道。

  旁边的衙役制服散开着的三角眼看着司机说道:“你他妈是不是看到小白脸就想发骚,怎么不见你拉几个乡下汉子?”

  转眼三角眼又盯着龙子陵说道:“小子,那来的?是不是京城来的记者?不老实,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说话间三角眼取下腰间的电棍,按着开关淡蓝色的电弧不停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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