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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期的篆书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岩壁上,可想而知这些密密麻麻的先秦篆书给曹道长一干人等心中的震撼是何等强烈。曹道长举着火把不由自主缓缓走过刻满文字的岩壁,原本脸上兴奋的表情不知何时变成了敬畏崇敬的神色。
只见曹道长举着火把是越走越快,似乎不再专注于这些先秦篆书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是想看看这岩壁上的文字到底刻有多少?不一会便将他们几个人甩在了身后,自己则是大步流星一般向着洞穴深处走去。只见曹道长大约走了有近千米之远方才停下,立刻惊喜道:“看来这岩壁上刻文的源头就应该是在这里了。”
“你他娘的举着火把跑的倒是挺快,看两个小爷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老曹你也别光顾着傻乐,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没有?”熊六子在黑暗中骂骂咧咧道。
不一会几个人也终于摸着黑赶了过来,只是张华一伙人似乎是急不可耐抢先围着道长所指的源头观看。
道长发现张华三个人几乎趴在了岩壁上,对着岩壁上的先秦篆书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似乎也对这些先秦时期的篆体字十分感兴趣,心中不禁狐疑:“三位研究如此认真,可否认识这些先秦文字?”
张华慌忙答道:“道长说笑了,俺们农村人连正常的字都不认识,那还认得这些像蜘蛛一样的字。”说完急忙将李二狗和肖老八扯到后边。
熊六子问道:“曹道长你也别老是笑人家,你可知道这些弯弯曲曲的蜘蛛字写的是什么?”
“休要乱说,这些字体老夫判断是先秦时期的篆体字,仔细辨认多少还可以认识一些,瞧这两个字便是关关二字。”道长似乎对这些先秦篆书的辨认找到了些眉目。
听道长一席话大家都围上去观看,道长却是不慌不忙,拿着火把在这些篆体字上快速划过,满脸兴奋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哈哈……这些先秦篆体虽然多半都不认得,但是只要根据认识的字句,上下连贯解读翻译对老夫来说绝非难事!”
“瞎笑什么?像个鬼一样!别臭显摆了,赶紧说!”李二炕被道长的突然发笑吓了一跳。
“难道道长解读了这些篆体字?”张华试探道。
道长高举火把在岩壁前快速走动,大声道:“这篇是《诗经》,这句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是出自《尚书》。还有《易经》《黄帝内经》,瞧这篇是《论语》!四书五经,先秦诸子百家,夏商周时代乃至上古年间,我中华文明之文化典籍皆在这岩壁之上!”
“啥玩意?这是谁干得这些无聊的事?有这番力气不去好好种田工作,在这里瞎刻这些蝎子爬似的文字,我看纯是吃饱了撑的!”李二炕满不在乎道。张华借着火光仔细观看,似乎在印证道长的论断。
“你这黑厮性情粗鲁胸无点墨,怎可对古人之所作所为妄自菲薄!”曹道长怒道。
“李副司令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曹道长要团结、不要分裂;我再告诉你们一句: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别吵了,我看还是正事要紧。小爷料定那刻下这些字体的人,应该会留下一些告知后人的字句!咱们找找看。”
熊六子这一番见解深得道长赞许“六子小友所言正合老夫心意!”
“少拍我们熊司令马屁!赶紧的给小爷带路。”
张华对着道长试探道:“想必道长已经推断出这些岩刻典籍,大概是何人所作了吧?‘
“哦,依你看呢?”道长看张华此人颇有城府反问道。见他不语,接着笑道:“秦始皇三十四年,一位朝廷的高官淳于越反对当时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子弟。丞相李斯加以驳斥,并主张禁止读书人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秦始皇采纳李斯的建议为了统一原六国人民的思想,于当年开始销毁除秦记以外的所有六国史书和私藏于民间的《诗》《书》等文化典籍,一直到公元前206年秦朝灭亡,史称“焚书”。接着,许多方士、天下读书人开始攻击秦始皇这一暴政。秦始皇派人调查,将四百六十多名方士和儒生挖大坑活埋。历史上称这些事情合称为“焚书坑儒”!”
道长如背书般一口气说完,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华,张华道:“道长不愧博学古今之人,那道长的意思是:一个或者一批读书人为了躲避秦始皇的暴政,躲进当时的蛮荒之地,为了保存中华文化,不惧艰难刻下这满壁典籍,留给后人。可是这岩壁上的典籍,多半并不在当年秦始皇的禁书之列。”
“哦,你怎知道这岩壁上的典籍当年多半并未在秦始皇所禁之列?可见张兄并非目不识丁之辈,老夫方才真是小瞧了你,这里谢罪了。”曹道长的阴阳怪气使得张华略显尴尬,忙道:“道长又取笑了,我也是听过村里的读书人讲过这些故事,那里敢在你们这些读书人面前卖弄,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想必当年这些读书人对于秦始皇的暴政早就变成了惊弓之鸟,对于秦始皇的焚书之举,是痛心疾首也是无可奈何。他们是怕那暴君再将其它的典籍列为禁书,使我三皇五帝以来的文化典籍消失殆尽,不得已将心中所学凿刻在这荒蛮之地的洞穴里。现在想来,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历尽艰险,不畏豺狼虎豹作下这千秋伟业,用心是何其良苦啊。”讲到此处道长已是唏嘘不已。
“曹道长你也别装孙子了,什么用心良苦,不畏艰难。我看无非是秦始皇他老人家烧了一些反动书,杀了几个臭老九。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这些反动书籍过两天我看还得上报组织上销毁,省的毒害善良朴实的劳动人民!”李二炕满不在乎道。
“我看还得用辩证法来看待这个问题,先秦的臭老九们留下这些反动书籍,可见他们脑子里的顽固不化是何等的可怕!不过这些罪证留到今日,也恰好就是给咱们哥俩立功的!”熊六子得意的提醒李二炕。
曹道长对两个家伙的言论彻底激怒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古人为保护我华夏文明,不惜冒着危险来到当时的蛮荒之地,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毅力,他们为刻下这些典籍前前后后吃过的苦头可想而知!你们怎么忍心…?你们谁要是敢将这些典籍破坏,老夫就与他不共戴天!”
“哎呀呀……熊司令你快看,贼道士的这一句话,就彻底暴露了他是封建社会孝子贤孙的丑陋嘴脸!是反动派、臭老九们的急先锋。”
“你这小畜生……”道长现在已经是怒不可遏。
熊六子还想着借道长之手立更大的功劳,怕李二炕和道长的矛盾激化,急忙将李二炕拉到一旁,语重心长深入浅出的讲了一番大道理,李二炕虽不再言语,但对着道长仍是一脸横眉冷目。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略微缓和,“啊,啊”一旁的哑巴忽然间抓住张华的胳膊指着远方,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熊六子什么也没有看到,回头打趣道:“怎么啦哑巴哥,你不会是看见一个母哑巴吧?”
哑巴急的“啊啊”大叫对着张华连做手语,向他描述自己刚才转身看见的东西。
李二炕也对着哑巴取笑道:“你要是真看见一个母哑巴,看在大家都是无产阶级的份上,待小爷前去给你抓来!配成对,来日再生一窝小哑巴!”
道长仔细观察着哑巴的表情,看他不像说谎,急忙向张华询问,张华看完哑巴的叙述一脸紧张:“肖老八说他刚才看见一只幽绿色的眼睛,在后面紧盯着我们几个。”
李二狗一脸惊恐道:“哎呀妈呀,早就听说这荒山野岭的精怪多,今天就让咱们给碰上了,可真够倒霉的!”
“是一个还是一双?他怎么知道那就是眼睛呢?”道长对着张华接连问道。
张华肯定道:“我方才问过他了,是一只眼睛,肖老八说他感觉那就是一只眼睛!”
曹道长虽然感到蹊跷但也是不敢大意,急忙道:“有备无患,小心使得万年船。我看大伙还是提高警惕。“
看到连一向不畏神鬼的曹道长也不敢大意,熊六子和李二炕两人也立马提高警惕,默契的靠拢对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浑身颤抖的李二狗似乎再也承受不了恐惧的压力对着张华乞求道:“张爷咱们还是出去吧!?”李二狗一席话惹得张华一顿臭骂。哑巴肖老八也是怒目相视,仿佛李二狗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李二狗是被两人的反应吓得大气不敢出,畏畏缩缩站到旁边,不再言语。
三个普通的村民竟然有如此气魄,是什么力量让他们甘愿冒险留在这里?这反常的一幕曹道长虽是冷眼旁观,但心中已有了主意说道:“那只眼睛虽然古怪,只要我们小心些不去冒犯它,料也无妨。我看还是研究这些典籍要紧。”
熊六子和李二炕耍了个心眼,两人跑到火把前头,以防背后有什么东西偷袭,李二狗也急忙学着两人慌慌张张跑到火把前头。张华和肖老八则是一左一右走在道长身旁,曹道长似乎根本没有将那个发出绿光的眼睛放在心上,仍然仔细观看岩壁上的篆体。
岩壁之上尽是些先秦时期古文典籍,道长仍是耐着性子仔细观看,忽然大叫道:“且慢,列位快看,这些大概就是当年那些读书人留下的言语了。”
只见道长手指之处,上百个略小的篆体字密密麻麻,张华三个人似乎比道长更感兴趣,急忙趴上去细看。
“上头写的什么,张兄可否说一下?”
曹道长的话令三人面带尴尬,张华道:“道长,你请,你请。”曹道长举着火把又细细看了几遍,长呼了一口气,两指捻着胡须,沉默不语。
张华急切道:“道长,这写的什么?”
“这些老夫也看不出来,你看这些字体略小,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达两千年之久,字迹模糊,光线暗淡,老夫老眼昏花不易辨认。”
张华心道:这些字体虽然略微模糊,但也绝不是不可辨认,这老道不肯透漏,到底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难道他已经怀疑我们了?
“那只眼睛又来了!啊,又不见了”李二狗的惊叫声,将众人的眼光从岩壁上转移出来。
李二狗这一大叫之后,洞穴内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的眼光都在目不转睛的望着黑洞洞的前方。
“刚才那只眼睛,就在前方不远处,就像哑巴叔说的一模一样。它就盯着我们看呢!太吓人了,那个冒着绿光的眼神分明是想吃了我们一样,张爷咱们还是赶快出去吧?”李二狗许久又冒出一句话来。原来刚才李二狗听闻肖老八看见的绿眼睛后,自己一直心中惶恐,不时回头张望,就在大家都在注意岩壁上的篆体字时,他感觉心中发毛,不由得一回头恰巧又看到那只泛着绿光的眼睛,顿时吓得大声尖叫。
简易的火把光源仅能够照亮两米左右,两米开外仍是乌黑一片,道长心中疑惑顿生:“一只眼睛,什么东西有一只绿光的眼睛?”
“不好了,这火把火苗越来越小了!”熊六子指着火把叫道。简易的火把渐渐燃烧殆尽。
“快走”道长一声令下,众人慌作一团,谁都明白这火把一灭,黑暗中大家就会更加的被动。
就在众人慌乱之时,李二炕结结巴巴道;“看,看……眼,眼睛。”只见那只诡异的绿光眼睛又出现了,这次诡异的绿眼睛不再躲藏。锥子般犀利的绿眼睛投射出摄人心魄的眼神。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每个人的眼中那只绿色的鬼眼似乎都是专门盯着自己。
曹道长眼见火把就要熄灭,情急之下,索性将火把朝那只绿眼睛扔了过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道长这一突然的举动,将众人吓得大惊失色,不料本来就快要熄灭的火把,刚脱离道长的手,瞬间就熄灭了。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还未等大家缓过神来,只听见道长焦急的大吼声:“大家闪开!“
就在此时,那只诡异的绿眼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人群袭来,先是一股腥臭的疾风扑面而来,接着慌乱的人群中一声惨叫声慑人心扉。那只诡异的绿眼睛疾风而来,呼啸而去。顿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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