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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怒吼,天寒地冻,呵气成冰,绵绵不绝的大雪,把大地装成一片童话世界般,满目苍茫。
远山近树,沟谷丘壑,鸟兽绝迹,只有彻骨的寒风,无休止的呼号外,整片大地,在皑皑白雪的掩盖下,似乎丧失了所有的生机。
天武山像一尊满身披挂的巨兽,静静的耸立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不言不动,威严肃穆。
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雪地之上,如同弹丸投掷一般,忽左忽右,却快如闪电,向天武山一侧的峡谷中激射而去,在雪光的映照下,分外醒目。
在这种天寒地冻,鸟兽皆无的的地方,竟然还有生物出现,而且奔向,冰雪封闭的峡谷,真是奇了怪了。
渐渐的可以看出,那个小黑点竟是一个背着巨大包裹的人,迎着刺骨的寒风,一路狂奔。
他是谁??由于他带着斗篷,把整个面孔全部遮住,使人无法分辨是男是女,但从他的速度与身手来看,当是一个武道好手。
那身影似乎对这一带地形极为熟悉,在这一片茫茫中,快速向谷口奔去。
峡谷蜿蜒曲折,两侧是陡峭的森森岩壁。峡谷尽头,离地二十余丈处,是一块凸起的森森巨石,那人奔到岩脚处,向突出的巨大石头看了一眼,然后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暴射而起,中途又用脚向岩壁借了一下力,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半弧,宛如羽毛般轻轻的落在了突出的石头上面。
岩壁处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直径约有一丈上下。
那人影行到洞口,摘下斗篷,露出面目,呵!竟是一位绝世美男,看年纪大概十六-七岁左右,只见他生的剑眉星目,厚薄适宜的嘴唇,挺直的鼻梁,目如点漆,清澈如一汪泉水。
这俊美绝伦的少年,解下身上的包袱,提在手中,面露喜色的向着洞中喊了一声:“父亲!”回音阵阵。
“父亲!”--少年又再次高叫了一声,但是回答他的仍旧是那空洞的回音。
少年面上喜色尽收,代之的是紧张和惊疑。他抢步飞入洞中,洞并不深,约有三十来丈的样子,迎面是一间不小的石室,石室斜对着洞口,里面有一张石榻,进来就可看到。
现在他父亲经常打坐的石榻,上面空无一人,少年心头一紧,一个纵步,窜进石室。
突然!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醒目转出,不禁魂飞魄散,宛如九雷轰顶,全身麻木,脑子里轰轰作响,几乎不能站立,眼前呈现的是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室内的地上,是一滩滩凝结了的血液,已经变得紫黑,血泊中,倒卧这几具僵硬的尸体。
“哗啦!”少年手中的包裹散落一地,里面尽是柴米油盐等日常使用的东西。
那少年俊美的脸庞,此时已经扭曲变形,两眼直瞪,泪如泉涌,汩汩不断。
石室之中充满了凄凉,绝望恐怖阴森死寂一片。
久久之后,那少年似乎从一场噩梦之中醒来,悲吼一声就向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扑去,嘴里喃喃的唤着:“父亲!父亲....您和几位叔叔是遭了使命人的毒手,孩儿要为你们报仇,父亲!您说呀!”
这哭喊肝肠寸断,令人不忍听闻。
这少年一边悲声呼唤,一边用手翻开中年男人的衣袍,只见伤口有二十余处,道道创口处皮肉向两面侧翻着,尚在渗着血水,形状惨不忍睹。
突然,中年人的尸体动了一下,少年一惊之后心中暗道:“难道父亲没死?”
用手一探鼻息果然还有微弱的气息,少年不由的心中一喜,然后又迅速变的茫然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年的心中如油煎一般难熬,不知如何是好,他又快步走到另外三具尸体旁,用手一试,气息皆无,身体已然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人纷纷的睁开了双眼,喘息着说道:“石...石头床下的暗格里...有个玉瓶。”他伤的太重了,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提不上来了。
少年取出玉瓶,抢步来到他父亲身旁,中年人用眼神示意他打开。少年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粒碧绿色的丹药,急忙送到父亲的口中,然后盘起双腿坐到父亲的背后,双手抵住后心,用他那并不深厚的内元为他化开药力。
中年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的愈合,血止了,伤口结痂了。
就在少年脸色苍白内气将要耗尽之时,中年人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道:“好了,判儿,为父已经从鬼门关前回来了。”
:“父亲,我扶您到石榻上去休息吧。”
:“哎,不用了,明天天亮以前,你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被发现了,你将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中年人缓缓的睁开那暗淡的双眸道。
:“我吃下去的那枚丹药叫再生丹,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创伤,哪怕只有一口气在,也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复原,可是也只能够活三天,乃是一代鬼医所炼。
鬼医此人亦正亦邪,即给你希望又让你绝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全凭个人喜好。不过三天也足够我交代一些后事了。”中年人苦笑着说道,虽然他早已看惯了生生死死,可眼神中那抹悲伤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父亲我不要你死!”少年哭泣着哽咽道。
:“孩子男儿流血不流泪,我早已活够了,躲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你还年轻,这一身的血债还要你去讨,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没有能力复仇的时候,千万别轻举妄动。”中年男人目光柔和的看着少年说道。
虽然中年男人重伤未愈,但那脸那眼神中依然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一对赤红的双目仿佛诉说着浓浓的愤怒以及怨恨!
当中年男人终于可以正常走动的时候,天色已然暗淡,昏昏沉沉的天空仿佛压得胸口喘不过气。
:“本来打算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就让你独自到大陆上磨练一番,看来现在要提前了。”中年人的气色明显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追杀我们?”少年满脸愤怒的吼道。
:“你不问我也会全部告诉你的。”中年人缓缓的向着石榻边走边说道。不一会就从暗格的下一层又拿出了两样东西,一块剑型的玉坠,一块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片。
:“父亲,我是谁?你是谁?我母亲又是谁?为什么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只有你和三位叔叔一起生活?为什么有人要杀我们?”少年想起这么多年东奔西走的经历,或许说是东躲西藏更合适一些,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自己叫判儿,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每次想要提起的时候,看见父亲以及叔伯们那悲伤的眼神,懂事的他只能默默的把这些问题埋在心底,他知道当他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告诉他的,可是现在看来没时间等他强大起来了。
中年男人仿佛没有听见少年的质问,看着手中的物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我们姓沈,名叫沈放,你大伯叫沈重,二叔叫沈山,三叔沈平,你叫沈判。”中年男人久久才缓慢的回答道。
:“我们这座大陆叫做武仙大陆,至于为什么这么叫?大概在一万年前,有一名叫沈如风的人,剑破虚空,飞天而去,从此就有了武仙之说。盖因如此,这个大陆的人无不习武,就算不能破虚空得长生,也要称雄一方,至少可以让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自己甚至自己的后代博一个前程,所以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我不知道整个大陆有多大,只听说最东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西面则是无穷的大海,南方是连绵的崇山峻岭,北面而是无尽沙漠。反正从我记事以来,就没有听说谁走出这个域过,有武师级的高手从这里一直向东据说走了十年也没看到边界在哪?这个大陆上有四大巨无霸的势力,分别是我们东方的天朝,西方的佛殿,南方的万妖谷和北方的无尽联盟。
天朝分为六郡,每郡六城,共计三十六城,我出生并一直生活的地方是天朝安平郡中的连山城。十六年前,我们沈家在整个连山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你爷爷沈天更是武帝级的高手,我在一次外出游历的时候,无意之中从一处遗迹中得到了两块木片,一为招式的刻图,二为刻图的注解,乃是五千年前武破虚空的一代杀神--段晨飞升之际所留。
于是我就苦苦的感悟以及修炼,可是我无论怎样努力就是学不会里面的一招半式,我就怀疑是假的,并且给我在游历途中结识的一位至交好友魏流观看,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你的母亲名叫宣玉儿,是安平郡天山城中的第一美人。我们在游历途中相遇,我和魏流几乎同时都喜欢上了她,我们一起走遍了安平郡的所有名山大川,历时五年有余。魏流也苦苦追求了玉儿五年多,后来万万没想到的是,玉儿居然选择了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沉默寡言的我,”说道这里中年男人嘴角难得的露出了微笑。
:“游历归来我们就立刻成亲了。于是魏流就心生嫉恨,就在我回到家中不到一年的时间,那时你刚刚出生没多久,整个安平郡中就流传出了,我得到一代杀神的绝世武技的消息,或许就连周边的其他郡也都知道了。
那天外面乌云密布,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你爷爷听到外面的流言知道要出大事了,把我带到大殿询问一番,我就如实相告,那时家中有个武帝级的老祖坐镇我也没放在心上,谁知你爷爷却告诉我,就在我出去游历不久,老祖发现了一个古遗迹,外出探寻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爷爷把家族族长的信物交到给我手里,让我赶紧带着你母亲和你逃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交代一些家族隐秘,外面突然喊杀声一片,敌人就已经杀到了门上,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大大小小共计二十余家势力,这是要把我们家族斩草除根,从这个大陆上抹除掉。危急时刻,你爷爷以族长的身份让家族中的所有高手精英,护送着幼小的孩童向四面八方突围,逃出生天后,就隐姓埋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并且在每个孩子的身上纹上了血色的剑形印记。
那是复仇之剑,杀戮之剑也是要告诉我们勿忘这段刻骨的仇恨,
于是你的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带领家族中的精英全力向各个方向突围。那一战,直打的天崩地裂,群山震动,天空飞洒的不仅仅是血雨,还有漫天的残肢断臂与肉屑,地上早已是血流成河,你爷爷在突围的途中,为了让我们有一线生机,自爆与敌人同归于尽。
可恨我沈家一千八百余口人遭到了四面八方的敌人围剿,你的另几位爷爷也在带领他们一家老小突围的过程中与敌人同归于尽,你的母亲和你三叔的女儿也音讯全无,最后只剩下我和你的三位叔伯带着你逃了出来,除了我们,有没有别的人生还至今亦是未知数。”说道了这里,沈放已是满脸血泪,浑身颤抖,眼神之中那仇恨到极致的嗜血光芒,让人心中发寒,除外还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愧疚。显然无法忘怀那悲惨的一幕,更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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