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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加斯大陆历1001年
“在天上的神或是在地狱的魔鬼,求求您赐给我一些药草,救救我生病的父亲;也求求您赐给我一袋麦子,填饱我可爱妹妹的肚子。”
说到这里,安迪自己的小肚子倒是先行叫了起来,咕咕作响。要知道,最后的一口麦饼,安迪全都塞进了妹妹的口中,自己只是舔了舔粘着饼屑的手指。
也许是天堂太远,祈祷的声音无法传到“诸神”的耳中,夜深人静的树林里除了虫鸣和偶尔响起的鸟叫声,只有这弱弱的声音传出了好远,好远。
这阵阵的祈祷声透过大地,穿过岩石,又通过地心的岩浆,直降至另一个位面,地狱深处的第七深渊魔王给接收到了这弱弱的讯息。
“多么渺小的生物,竟然可以让我感受到你的虔诚。人类的可悲,乌拉夏!”
许久没有过动静的地狱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不是因为地狱中发生了什么大的冲突或事件,仅仅只是因为地狱最深处的岩浆池中那久久不曾动弹的深渊之主翻了个身,之后消失不见。
祈祷的声音没有停止,小小的身影也依然还在原地跪拜,叩首,呓语。
突然,一个佝偻的黑影出现在了那小小的身影前。
“人类,哦!不,我虔诚的孩子,你的愿望。我,来自地下最深处的存在接收到了。”
尽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高大,要知道对于人类而言,纵使是最最矮小的矮魔也至少有六尺多高!
这悠地出现的声音突兀而尖锐,孩子被吓得退了开去,声音传出好远却没有听清。
试探着询问这眼前的身影,“您是天使……还是魔鬼?”
“孩子,你的愿望是天使还是魔鬼来帮你实现有区别吗?”
“或许是的,只要您能实现我的愿望……”
阴影中的身影闻言佝偻得更加的严重了,“那么,只要你签下这份协议,你我之间订立了契约,你所祈求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去实现,甚至给予你更多无法想象的东西。”
“只要在这里按下手印就可以吗?”对于见惯了村中收税官挨家挨户按手印收粮的孩童而言,按手印是一件只有大人才可以做的事情。
“是的,孩子。不过在此之前你想要签署另外一份补充协议吗?放心,只是一份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补充协议。主要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讨厌的天上的家伙喜欢用大义的名分来破坏你我这类协议。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总能对时空造成另外一些影响。”
带着一丝揶揄和不屑:“你知道的,我们那里不太喜欢这些影响。所以如果你能签署这份补充协议,那些家伙就不会再去接纳你,影响你。”
“那么,你要签吗,孩子?”
不是出于对诱惑的抵触,也不是出于对未知的迷茫,仅仅只是因为人类对非人生命的好奇,促使我们的小可怜向眼前的身影再次发问:
“先生,您是恶魔,对吗?因为您刚才提到了天上的那些家……天使!”
“是的,孩子。虽然我不是……好吧,要知道恶魔才是最公平的,他们给予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带走等量的交换物!而那些天使……嗷,哪怕只是提到他们的名字都会让我恶心,他们只是一味的汲取,然后偶尔降下所谓的神迹来蒙骗你们这些所谓的羔羊们,实在是让地狱的所有生物觉得恶心到了呕吐物都快塞满岩浆池的地步。”
在我们的小主人公按下手印,签署协议的一刻,并没有天光破静,日月颠转之类的异像发生。
可是悬在天堂格林沃特山巅的圣钟足足敲响了8次,虽然轻微,可却惊动了最高处的那几位“诸神”。
“沃特,希尔还有拉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王之乱到如今。有记载的钟声敲响过了7次,好像是吧?”
坐在首位的诸神之一,拥有三缕长须的伟大存在,对下首的数位扬声问到。也许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吱声,只是再一次沉寂了下来。
再来看刚刚签署完契约和补充协议的恶魔与小男孩。仿若与初见时没有什么不同,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我们的恶魔先生的嘴角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恶魔的笑容在那些圣徒们的嘴中可是堕落和绝望的代名词,伴随的往往是毁灭和欺骗。
“孩子,这样我们之间的契约就完成了。你的家人以后会过得无忧无虑,这是我对你签下这份补充协议的补偿。至于代价,我将在你身死之后前来接收你的灵魂,当然你仅仅也只需要支付你的灵魂来作为代价而已。”
“先生,我还可以问个问题吗?”孩子静静的跪着,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只是扬声问到。
“当然,这个不在契约之内,我的小朋友。”
“那么,你要我的灵魂干什么?”好奇,也许是人类所共有的优点,当然某些时候也不排除转换到另一个极端的事实,咱们的安迪布莱尔作为人类自然也不例外。
“额,这是个非常复杂和难以形容的问题,如果我们得到的灵魂多……当然是相对于天上的那些家伙来说。那么我们可以用它来得到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力量,并且在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上,我们可以施展的力量也比他们强。”
挠着头回答完这个问题,魔鬼先生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这些东西很难理解,不过想必这些本来就与你无关。”
“是的,我只要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就行,爸爸的健康,妹妹的肚子还有隔壁小安德独自坐在窗下时偷偷被我知道的心愿。”
“棒极了,乖孩子。”
魔鬼缓缓地站起身来,舒展着佝偻的筋骨。“那么从现在开始,契约生效,同时,我还会送你一个小礼物!”
谁也没有料到,包括现在正站在此地的一人一魔。这份契约对于安迪·布莱尔来说,只是幼小童年微不足道的一份。因为在将来,他还会无数次的和不同的或强大或弱小的存在,签署各种各样的契约。
另外咱们也不得不提到。
在马尔加斯大陆历1001年的历史上,唯一能够让人们在之后回忆起来的事件只有四大公国的国王埃兰加税三成,并宣布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希拉卡公主,嫁到位于东部平原沿海的贸易之国乔伊。
增税和联姻,这两个词汇放在一起。那么,只有一个昭然若揭的目的:战争。
以山地民族为主的四大公国出了名的兵强马壮,而以贸易著称的乔伊不说富甲天下,也至少是东部平原出了名的富有。这两个国家的结合自然让周边各国隐隐防备,内心胆寒不已。
而远在大陆南边的小森林中的这份契约,也自然没有任何人嗅到其中隐含着的深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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