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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一幕,完全发生在一瞬间。
张祭忽然说:“不对。”
我看向他,他指着边缘的地方说道:“你看那里。”
我果真看见在白色中,有白色的东西在移动,而且这趋势,显然是从塌陷开的悬崖上攀爬上来的。
张祭说:“跑!”
我还没有完全看清这是什么东西,已经和张祭掉头就跑。
在雪地里奔跑是一件很要命的事,特别还是能陷下一只脚的雪地里,奔跑中我回头去看过,之间身后腾起一阵白色的雪雾,这些都是这东西在奔跑中带起来的雪花,耳聪雪雾腾起的范围来看,这不是一只两只这么简单。
而且我们的速度远远不及他们,眼看着它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在它们临近的时候,张祭朝我高喊一声:“趴下!”
接着我们一同毫不犹豫地扑到雪中,我只感觉冰凉顿时浸染了全身,接着飞舞的雪雾,已经扬到了眼前。
这些雪雾从口鼻一直往里面涌,我尽量屏住呼吸,只听见“隆隆”的声音在耳边络绎不绝,好似军队奔走一样,可是背上除了有剧烈的风在吹动,却再无其他。
我正打算悄悄看一眼,张祭在我身旁小声提醒:“别看!”
于是我再不敢动分毫,这一场风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这种感觉有些像在树林里阴兵过路的场景一样,身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但是它们却正飞驰着从你身边经过。
等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里同那片树林一样,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所有的白,所有的雾霭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然而这里却可以看见,这种感觉就像是阴霾天黄昏的感觉,我在想这算不算另一种朦胧?
与白茫茫一片稍有不同的,是我们可以看见前方一片如同影子的黑影,好似与天地连接成了一体。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觉得,那里似乎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只是这是一种转瞬而逝的感觉而已,因为我们现在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其他东西,那就是忽然冒出来的石碑。
这些石碑每个高达数十丈,就像一个个守望的灯塔,矗立这黑色的土地当中。
看到这些同样是黑色的石碑,张祭却欣喜起来,他说我们已经到达葬地了。
相比于他的兴奋,我却一点笑意也挤不出来,不是说没人知道这里有什么吗,为什么每进入一点,我就觉得张祭好似来过这里一样?
他对这里也越发了解起来?
我默不作声,只是问他:“什么是葬地?”
张祭却没有解释,他只是和我说:“你跟我来。”
他于是朝着我们最近的一块石碑而去,我看他的步子有些踉跄,其实不是踉跄,而是激动之余走不稳的一种状态。
我更深地皱起了眉头,张祭一路上都给我一种沉稳到不能再沉稳的印象,可是现在他却一反常态,是什么可以让他变成这样?
我和他来到石碑边上,黑色的石碑棱角分明,分成了三面,每一面就极致光滑,黑色的石面当中甚至可以看见自己清晰的影像,这样的石碑又三个一组,三个共同组成了一个石碑状的模样,每个之间又有三丈左右的距离。
只是乍一看到里面的影像,却吓了我一跳,因为我看到的,第一感觉觉得那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在里面冷冷注视我的人。
即便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的影像,但是看到倒影之后那种古怪的感觉却丝毫不减,总觉得那不是自己该有的表情,自己好像也不会有那样的眼神。
想着我伸手摸了摸石面,石面冰冷得像是冰坨子一样,在我的手摸上去的时候,上面立刻出现了一个手掌印,我将手掌移开,因为热气印出来的手掌印迅速消失。
石面里面的影像自然做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动作,只是我看向它的眼睛的时候,那种古怪还是丝毫未去,于是我不敢再看里面的影像,将头移开,看向张祭。
我看见张祭也和我一样贴着石面,他甚至将身子都贴在了上面,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于是一时间就只顾看着他,他大约感到我一直看着他,忽然转过了头来,在他转过来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看见他看向我的眼睛,那双眼睛全是眼白!
而且他的脸上带着诡异异常的笑意,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诡计即将得逞的感觉。
我见张祭忽然变成这样,于是喊了他一生:“张祭,你在干什么!”
可是他丝毫不搭理我,我刚想移步过去看看他究竟怎么了,忽然从石碑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没用的。”
我确定声音是从石碑的另一面传过来wwW.juShuge.com的,那是不是说另一面有人正站在那里?
我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他说:“你没有好奇走过来,很好。”
我说:“我很想看看你究竟是谁,但是我又怕因为我的莽撞而导致你消失不见,你想告诉我什么是不是?”
他说:“果然是张家的人啊。”
我没吭声,只等着他继续说,果然他说道:“你被迷惑了。”
我问:“怎么说?”
他说:“你必须,也只能一个人前进,你需要甩掉他,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只会功亏一篑。”
我问:“为什么?”
他说:“仔细看石面里的影像,你会明白的,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碰石面分毫。”
我听了本能地让开了石面一些,我说:“因为有张祭在,所以你才不露面?”
可是我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就再没有了回答。
久久得不到回答,我才转到另一面,那里果真什么也没有了,我于是看向四周,却看不到任何有人的踪迹。
正在懊恼的时候,我一抬头却看见张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他用以往的语气问我:“你在找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石碑的建造有些古怪。”
张祭不置可否,他说:“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完他先转了过去,我看向石面里自己的影响,他让我仔细看,是要我看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朝着影像伸出手去,但我这回记住了他的叮嘱,不去触碰石面,我看见石面里的影像也朝我伸出手来,好似在某一刻,它就会从石面里面出来一样。
可就在此时,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我的身子猛地一震,我抬起手正打算仔细看里面,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巨大的响声从上面响起,我的头顶接着猛地一暗,只见天空之中一片巨大的黑影正朝我们笼罩下来,同时周围迅猛的风就吹了起来。
我立刻转出来,张祭站在不远处,也抬头看着天空,他转头对我说:“不好,走不了了。”
我看向着巨大的阴影,直到有些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只巨鸟。
但是又不像鸟,因为它明明长着一根畜类的尾巴。
见此情景,张祭说:“将身子贴在石面上,不要走出去。”
我和张祭迅速地将身子贴在石面上,与此同时,我感到石碑猛地一震,这只巨鸟已经停在了石碑的最上方,接着一种介于鸟鸣又像是兽类咆哮的声音就在上面响了起来,张祭在我旁边的那一面,我看不见他,只能问他:“这是什么?”
张祭说:“守陵兽,说明我们已经快要到葬地了。”
我继续问:“葬地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张祭说:“我带你进来,就是为了去到葬地,葬地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地方,你要找的那件东西,就在葬地。”
我继续问:“为什么要叫葬地?”
张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因为那里是没有边际,也没有尽头的——坟墓!”
说着,他忽然将手朝我伸了过来,递给我一件东西,我看了,竟然是几颗颗铜丸子,我听见他说:“吃了它。”
我将铜丸子接过来,张祭便收手回去,我说:“这是蛊?”
张祭说:“它忽然出现,肯定是发现我们了,所以它只需要守在这里,我们就哪里都去不了,而据说,守陵兽极其惧怕赤乌蛊,我给你的就是阳乌蛊的解药,赤乌蛊。”
我闭上眼睛将铜丸子吞下去,张祭说:“赤乌蛊孵化的时候蛊毒会发作一次,然后每三天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你都必须再吃一颗,否则就会活活痛死,我这里仅剩这么几颗,就都给你了。”
我问:“都给了我,那你呢?”
张祭说:“你不用担心我,赤乌蛊的孵化很快,它会直接寄宿在阳乌蛊身上,你吃下去立刻就会有反应了。”
张祭话音刚落,我感觉五脏六腑忽地传来一阵阵剧痛,这种剧痛让我都站不稳,甚至都不等我弯下身子,猛烈的疼痛就像是翻江倒海般袭来,我一下子就滚落在了地上。
这种痛楚,就像是全身的血管都在被撕开,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内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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