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铺满纸钱的路上踏上了第一只脚,当时那种感觉不亚于阿姆斯特丹踏上月球的那一刹那,当然了,那哥们儿当时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真的是异常的紧张。
我的脚终于落在了地上,还没等我的思维转换过来,就看见地上的纸钱忽地翻卷而起,而今天根本就没有风。那无风而起的纸钱漫天飞舞。
同时,在我面前不出意外地出现了两名阴兵,我竟没有看清他们是怎么出来的,是从地下冒上来的,还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只能说他们的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那天只是远远观看了阴兵借道的过程,今天就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了两名阴兵。只见他们身穿着浅青色的衣裤,袖子很肥大,袖口是束紧的。身着一身戎装,褐黄色护甲,密布着古铜色的甲片。带着一顶红色的檐帽,红色的盔樱散落在帽顶。这身装扮与沃泰的那一身十分接近。他们脸色惨白,面无表情,但是面部的五官十分清晰,两只眼睛略显空洞,同样也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只是没有婴灵的那么明显。
这两名阴兵见到有人来犯,都拔出了手里的斩马刀,其中一个又拿出了那只号角。
我一见这是要招大部队啊,心说不用吧,大部队来了之后是不是要更麻烦了啊。我赶紧向前跨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他。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那冲天的号角响起,呜呜的声音在山谷里荡着回音。
由于我跨了一步,另外的那名阴兵,挥刀就奔我冲了过来。也许在他的意识里是认为我要进犯。
我吓得都快尿出来了,沃泰的本事我已经亲眼得见了,想必他们比沃泰也差不了多少。我心说,难道他们不认识我吗?如果我们的推测失误,那么我就会当场被这俩货给劈了。我想转身逃走,脚下却像打了桩子一样,动也动不了。
我眼睁睁看着那名阴兵举着刀向我劈来。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我眼睛一闭,干脆等死吧。
没想到就在我闭着眼睛想忍受这刀劈的感觉的时候,却迟迟没有动静。我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那俩货直挺挺站在我面前,盯着我发呆。
这时我身后传来了师父的声音:“他们是认出你了,快让他们放我们过去。”
我不敢回头,站在那里发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师父你受伤了?”
木棍儿抢着回答:“刚才那声号角,就把那些阴尸吓跑了,你师父没事,被阴尸抓了两下,已经把阴毒排出去了,处理过了。”
我才放下心来。我面对着眼前的两名阴兵,试探着问了一句:“内什么?你们认出我来没?我是、我是凌云飞。我们是一伙的,我后面的人也是一伙的,能让他们过去吗?你们地明白?”
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跟这俩货交流,还得硬着头皮跟他们商量。他们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样,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确实是死人。
我向后招了招手:“师父,他们没啥表示,是不是可以过了啊?”
师父骂道:“我他麻的怎么知道?要不咱过一个试试吧。”
这时玉铃儿喊了一声:“要过得快点,我看到鬼城那边出来兵马了。到时候要是打起来,更难办。”
卫猛在后面瓮声瓮气喊了一句:“妈的,我去。”说着,他提着刀,一瘸一拐往我这边走来,看样子也是腿部受了伤。
在卫猛走过来的时候,我不断地跟这俩阴兵谈话:“过来的这个大个儿,是我朋友,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们不能对他动手,让他过去,啊。”
突然,那俩阴兵将斩马刀收回刀鞘,束手站立,像是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卫猛的经过视若不见。
我心里一喜,有门儿啊。我对后面喊道:“快,都过来。”
这时候卫猛已经经过了纸钱路的路口,回首望着我们。玉铃儿和师父他们急忙连跑带颠地过来,准备一起穿过纸钱路。
其中一个阴兵身形猛地一动,我吓了一跳,赶紧喝道:“不准动,他们都是我朋友。”
我也是仗着胆子喊出的这一句,话中都带着颤音,没想到效果却出奇地好。我这一声喊,生生止住了那阴兵的动作,大家急忙借机纷纷过了路口。
我彻底松了一口气,和这俩货开始对眼。玉铃儿在那边喊:“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也赶紧过来啦。”
我恍然大悟,由于紧张,竟差点把我自己给忘了。我对那俩人一哈腰:“谢谢你们哈,内个啥,我也过去了啊。”
说着,我绕过阴兵,也想要走过这个路口。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鬼城里开出的大部队,到了。一时间阴风阵阵,旌旗飘摆。我看到了头旗上绣着几个字:大明千总云飞,中间一个斗大的凌字。
看来这真是凌云飞的人马。怪不得他们对我还算恭敬。
师父那边紧着催促我快点过去,可是不知怎地,我的腿就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任凭我怎么想向前走,就是不动地方。
我心里焦急万分,眼见着先头部队已经快走到跟前了,我只好对他们喊道:“快点让逍遥领着你们进寨子,我这里邪门的很,我动不了了,玉铃儿认识族长,你们先在寨子里等我。”
宁晓月急的喊道:“那你呢?”
我说:“我没事,没看他们对我挺好的嘛,你们赶紧走。”
说话间,我猛地感觉眼前一黑,大部队的阴兵带来的阴气瞬间笼罩了我。我不但身体动不了,连意识也感觉逐渐丧失。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躺在了一个平台上,而平台在不断地转动。师父在那边还在喊着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清了,直到我感觉脑子里簌地一下,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我一头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
但是奇怪的是,虽然我失去了知觉,但我却能真切地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甚至能看到我的身体,正偏着脑袋,趴在地上。
我看到师父他们在道路的那边拉着宁晓月,宁晓月一张哭脸,嘴里连连变换着口型,像是在嘶喊着什么,而我却什么也听不见,我的耳朵里清净得可怕。难道是我失聪了?聋子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吗?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用手指在耳朵里挖了挖,可是情况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就在我一头雾水不知所错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喊:“参见千总。”
我吓得一激灵,急忙向后撤了一步,回头颤着声音问道:“谁?”
等到我回头看去,我见到身后整齐的军队,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身前一人,满身戎装,正对我施礼。
我稳了稳心神,不断给自己壮胆:“不要怕,你什么阵势没见过,你已经几历生死,人大不了一死,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是最棒的,哦耶~”
经过一番自我鼓励,我恢复了一些胆气,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军官,他低着头,还在施礼状态。我赶紧说了一句:“免礼。”
那军官依言束起双臂,抬起了头。
我一见之下,又惊又喜,这人居然正是大明军中的校尉,沃泰。
我不知道和他是否属于故人重逢,在上沟村一别多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不管怎么说,他对我是没有敌意的,而且相对来说也打过几回交道,我对他还是信任大于提防。而且从现在的状态来看,好像是我和他能够正常交流,只要能沟通,就好办了。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你是沃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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