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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传达室问老伯说:“这几天有人来工地干过活吗?”
老伯说:“这事儿我就说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昨天林厂长领着几个建筑工人进去过工地,忙了小白天就走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我爸一住院,这林厂长就带人来找小鬼的本体,难道我爸被打这事儿跟林厂长有关?又或者说我爸没同意,所以他叫人把我爸打伤了,然后又自己带人来找小鬼的本体?
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有一点我比较明确,那个养鬼人在这儿设的局没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破掉,即使能在工地把小鬼的本体全部找齐,这事儿也不一定会完。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工厂里面走了出来。
我在传达室里面,她没看到我,而我却看见了她。只是我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疑惑的问老伯说:“这人不是医生吗?我在医院见过,怎么会来你们厂里?”
老伯抬头看了看,说:“你说她呀。是,她确实是一名医生。估计今天轮休,来找她爸的吧。”
我问:“她爸是谁呀?”
老伯回答我说:“就是林厂长。”
我邹了邹眉头,这人疑似是我的相亲对象,现在又跟我调查我爸这事儿扯上关系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老伯见我愣神,还以为我不信,说:“别看我们林厂长一副肥头大耳的,她女儿长得这么精细丽人,确实是两父女。”
我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如果要调查她爸,这个叫林薇的倒是一个突破口。
只是,我这会儿的心思更偏重于工地这一块儿,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有可能会死更多的人。
既然已经打听到了一些情况,我就打算回去找姚胖子合计一下,说不定他能猜出工厂里面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着天色还早,我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姚胖子所在的医院。
趁着姚胖子空闲的时候,我把下午在工厂的所见所闻跟他说了一遍,唯独却没说在那儿碰到林薇的事儿。
他邹着眉,撇了撇嘴说:“你所提供的信息还是欠缺一些,我只知道有专门掏人心吃人心的妖怪,却没听说过鬼还能掏心,这事儿没办法下结论。”
我失望的说:“那这事儿咋办?”
他想了一下,说:“这事儿目前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等着这个厂成为一座坟墓,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晚上我们去探个究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我惊讶的问:“就我们?”
他说:“没错,就我们。我叔还在家养伤,你好意思去叫?”
我说:“我们连小鬼都对付不了,不是去送死吗?”
他说:“也不一定是去送死。既然你说那个门卫没发生意外,就说明在传达室至少是安全的。”
我问:“只在传达室能看出点什么?毕竟那个中心点在那工地。”
他说:“到时候可以见机行事嘛。”说完,他又开始忙活了。
我也没好意思继续留在医院,跟他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匆匆赶回了家。
一进家门,看到我妈竟然在家,我就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我妈一看见我,就怒气冲冲的说:“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爸住院是因为被人打了?还说什么病情反复?”
我赔着笑脸说:“妈,这事儿虽然是我不对,但就您昨晚的身体状况我敢告诉你吗?再说,我昨天不是去医院看过我爸了吗?您去不去都一个样儿。”
她苦着脸说:“那你也不能这么骗我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妈,你不是也骗我吗?你居然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我爸。”
她叹气说:“还不是为了你好。咦,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妈,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这事儿你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而且,说不定我爸没打的事儿也是这事儿给害的。”
我妈吃惊的说:“我只是让你爸去找他们副总通通关系,怎么扯到你爸被打了?”
我说:“这事儿我暂时还不清楚,我只是说有可能,等我爸醒来,这事儿说不定会有眉目。对了,我爸今天醒了吗?”
我妈神情沮丧的说:“没有,在病床上躺着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了,有可能很快就会醒,也有可能永远醒不来,就变成植物人了。”说完,我看到我妈都快哭了。
我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跟老太太当初说我妈似的。我说:“不是说轻微脑震荡吗?怎么可能会永远醒不来?”
我妈说:“虽然是轻微闹震荡,但是大脑这东西容不得半点马虎,说不定还有其他症状只是医院一时没检查出来。”
我安慰我妈说:“妈,我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度过难关,您别太担心,说不定明天就能醒过来。”
我妈知道我说这话是在宽慰她,勉勉强强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说:“妈,上次孙大妈给我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到底是哪家医院的,你打听清楚没有?”
我妈奇怪的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我说:“那天我真的临时出了点状况,放了人家鸽子一直觉得挺愧疚的。想去给她道个歉啥的。”
我妈说:“你这时候想通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你在人家面前已经留下了极坏的印象。你理人家,人家不一定愿意搭理你。”
我说:“妈,没事儿,我的手段多着呢,孙猴子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您就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吧。”
我妈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中医院,好像跟大海一个单位。”
我妈这话一说,我心里就觉得这世界还真够小的,虽然之前就有所怀疑,但等事情得到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儿,看来要挖出林厂长这颗大萝卜,说不定还真能从林薇这个大美女这儿开始着手。
如果我爸被打这事儿跟林厂长有关,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至少也得把他骗建筑公司违约金这事儿给抖出来。
吃过晚饭,我妈又出去了,出门之前她说:“我去医院看着你爸,晚上不回来睡了,你乖乖在家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听完这话我有些心花怒放,晚上我正巧要出门,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开口,现在我妈竟然晚上不回家睡,我正好有可乘之机,但嘴上还是应了一声。
我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出了门。
我和姚胖子把见面地点直接约在了那家工厂的门口,也省得到时候等来等去。
等到了那儿,我看到工厂门口附近路灯下哆哆嗦嗦站着一个人。
我走过去说:“胖子,你来得还真够早的。”
姚胖子咬了咬牙,说:“这鬼天气白天还有些闷热,一到晚上冷得跟冰窖似的,实在受不了。”
我问:“那你咋不去传达室?又没说让你在这儿深情款款的恭候我。”
他没好气的说:“谁愿意在这儿恭候你了。那老头记性实在有问题,我只来过一次,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差点把我轰出来。”
我吃惊的说:“不是吧。走,我来过好几次,他应该认识我。”
我说完,带着头走向了门口的传达室。
传达室的门关着,我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一个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有人给我开了门。
我一看还是那个老伯,笑嘻嘻的说:“老伯,咋还是你值班啊?”
那老伯板着脸说:“你们快走。”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我立马伸手挡住了门,说:“咦,老伯,你认不得我了?我白天还来过呢。”
他叹着气说:“认是认得。但是厂长跟我说过了,晚上不许让任何人进厂里去。”
我说:“老伯,我们不去厂里,只是路过这儿,反正也没事,就陪你在传达室聊聊天。再说,我还真想知道你白天说的那事儿晚上还会不会再发生呢。”
老伯摇着头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还真难懂。知道闹鬼还偏要来,说你们胆子大好呢,还是说你们愚昧无知?”
我说:“老伯,我们年轻人都是无神论者,不怕牛鬼蛇神那类东西。再说,我们只在传达室,也不坏厂长给您的指令不是?”
老伯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你们就进来吧,有你们陪着,我胆子也能大一些。”说完,打开门,让我和姚胖子进了传达室。
传达室里面显然比外面热乎多了,姚胖子搓了搓手,就开始反客为主,和老伯七荤八素的聊了起来,我不得不赞叹他嘴皮子功夫已经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不用拍马屁都能让老伯笑的合不拢嘴,而我在一边,还有事没事儿还扯两句关于工厂的事儿,只是这回并没有再听到一些有用的新鲜信息。
晚上传达室的钟十二点刚过,我突然听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说不清这是种什么声音,只是传到我耳朵里让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我本来想问姚胖子有没有听到,但是我见他还和老伯聊得正欢,就十分确定他并没有听到。
我站了起来,透过传达室的窗户往厂里面望了望,但里面黑漆漆的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犹豫了一下,说:“老伯,你晚上都不用巡视吗?”
老伯被我这一提醒,立马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不过,现在厂里闹鬼,我哪还敢在里面瞎转悠,最多也就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一照。”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手电筒,转身出了传达室,我立马跟了出去。
老伯进了厂门,也没走远,只是拿着手电筒朝里面四处望了望。
他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正想走回传达室,但是我却在他的手电筒光线里看到了让我胆战心惊的东西。
老伯手里的手电筒光线在漆黑角落掠过的时候,我的眼睛分明看见了一个个看不清相貌的黑影。但是老伯脸上却神色如常,没有看到任何惊讶的表情,只能说明这些黑影他看不见,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黑影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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