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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那人约的地点是市区的一间咖啡厅,装潢精致,并且显得十分高档。
97年那会儿这种咖啡厅我们那儿比较少,消费水平相对较高,还不是年轻人打情骂俏的主流场所,一般出入的都是以生意人为主。
这间咖啡厅我以前来过好几次,基本都是受客户邀请,洽谈银行贷款的具体细节。当然,我从来没买过单。
我和姚胖子进去的时候,正好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作为负债方,我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提心吊胆的在里面张望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看到孙权的身影。
这时候,有个美女服务员适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开口问:“您好!是秦涛先生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她见我点头,就说:“您朋友已经久等了,请跟我来。”
说完,她向我伸手示意了一下,就带着我和姚胖子往前走。
穿过大厅,她带着我到了一个包厢。
打开门,我看到里面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对我来说十分陌生,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人看见我进来,并不是十分客气,也没有站起身,只是示意我和姚胖子坐。
我和姚胖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服务员给我和姚胖子各倒了一杯茶,就迅速退出了包厢,顺便把门带上了。
这下子我感觉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好在这种沉闷的气氛很快被那人打破了,他喝了一口茶,首先开口说:“我叫孙利,是孙权的弟弟,也是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我们只要钱,不要命。这次叫你来,可以说是因为那笔钱的事儿,也可以说不是。”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吃惊,感觉他话里有话,就问:“那到底是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说:“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你只要跟我去一个地方。这笔账我们就算一笔勾销。”
这话又把我吓了一跳。投资公司燕过拔毛的本事我可是耳熟能详,即使在我这儿榨不出油水来,也不可能轻轻松松放过我。他把这事儿说的跟吃顿饭那么简单,这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警惕的说:“去什么地方你得跟我明说,不然我不去。”
他说:“去一套住宅,具体地点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有些起疑了。让我去一套住宅该不会是想绑架我吧?让我爸妈去东拼西凑,他们能拿到多少算多少?但我仔细又一想,这可是犯法的事儿,本来他们作为债主身份是十分有利的,这么一来,就对他们非常不利了。这可是有极大风险的,搞不好还会有人因此坐牢。
我左思右想都有些想不明白,但我留了一个心眼,说:“这样吧。我回去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答复你。”
那人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然后站起身,说:“那好。这是我名片,上面有电话。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好了打我电话。”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厢。
我转过头,问一旁的姚胖子说:“这事儿你怎么看?”
姚胖子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事儿确实有问题。但他给出的信息太少,没办法分析。不过,从个人角度来讲,如果去,肯定凶多吉少,不过你要是想为了那一百万博一搏,我觉得你值得考虑。”
这事儿让我想起南江大桥上那个神秘的刘老头,同样也是让我去一个地方,目前的情况是何其的相似。上一次是我载了,这次呢?
反正还有三天考虑时间,我暂时也不去想了。
我走到门口,叫来服务员说买单,但服务员说这单已经买过了。我一想,肯定是刚才那人已经先结了帐,也没当回事儿。
我和姚胖子走出了咖啡厅,看了看时间还早,也不急着赶去他奶奶那里。
我就说:“胖子,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去找你说的那个人,问问我爸那事儿他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
姚胖子想了想,说:“行。不过他住的有些远,出租车都不去那儿,但是坐公交得转两趟车。”
我有些吃惊的说:“南江还有这种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越阳区啊,现在正在旧城改造,每天工程车川流不息,那路全部都是坑,一下雨,连人都不走。现在,公交车都改道了,你要是叫出租车,给再多钱他也不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那行,咱们就坐公交。反正天黑之前能赶到你奶奶家就行。”
接下来,我们爬上了公交车,到了一个地方又下车转了车,林林总总绕了一大圈,终于在我崩溃之前到达了越阳区。
下了车,我长舒了一口气,说:“早知道这么折腾我就不来了。”
姚胖子没好气的说:“谁说非要来的,这不就打个电话的事儿吗?”
我说:“我还不是想着,这事儿好歹也是叫人帮忙,当面说不是更有诚意吗?”
姚胖子说:“诚意个屁,那是我叔。我出马,能不帮忙吗?”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翻了翻白眼,又是他亲戚,他家里到底有多少牛逼人物啊?
后来,姚胖子带着我走进了一个独门小院儿,看上去挺清净的。院里还大盆小盆种了不少花草,往那儿一站,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姚胖子可没兴趣欣赏这些东西,走进院子就朝里面喊:“乡亲们,小鬼子进村来了。”
然后,我听到里面有声音说:“皇军大人,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啦,留条活路吧。”
我听了这对白,差点一头栽在了地上,这算哪门子暗号啊?
姚胖子话一说完,我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留着胡渣的中年男人,五十来岁的模样,有些瘦弱,但看上去挺精神。
他看到姚胖子就笑嘻嘻的说:“哟,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我家的小胖墩给吹来了?”
姚胖子说:“当然是有事儿。不过这正事待会儿再说。先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姚胖子说完这话我就明白了,原来那暗号是这么回事儿。
那男人把我们领进屋,又拿出了很多水果叫我们吃。姚胖子也不含糊,两只手分别拿起一个苹果和一个梨,左右开弓,一口一下。
对于这种陌生场合,我还是表现得比较矜持的,一直在旁边只是默默坐着,还是那个男人比较客气,硬往我手上塞了一个苹果。
等了一会儿,姚胖子拍了拍肚子,感觉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叔,那件事儿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这就是我那位同学。”
我马上附和说:“叔,我爸那事儿您可千万要帮忙,他为这事儿劳心劳肺,以至于积劳成疾住进了医院,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这事儿还有些急,必须尽快办。”
接下来,我把原因跟他说了一遍。
那男人点了点头,说:“这样吧。这事儿白天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明天晚上你带我去工地现场去看看。”
我马上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急着赶回姚胖子奶奶那儿去,就没有继续坐下去了,跟那个男人告了别,走出了小院儿。
回去的路上,我问姚胖子说:“你叔是干嘛的?”
姚胖子说:“说好听一点就是闲云野鹤,说难听一点叫好吃懒做。不过他以前有一个很牛逼的职业,道士。”
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难怪这事儿他帮得上忙。
越阳区去姚胖子奶奶那儿路途就更远了,等公交车到了那儿,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黑的很快。
下了车我正想往前走,突然感觉身后个人,起初我以为是姚胖子,但是我一看,姚胖子却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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