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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皖南东部监狱,一名军官带着两个小兵,在两名狱警的带领下来到朱晨逸所在的牢房门口。
“他就是朱晨逸?”看着躺在凉席上睡觉的朱晨逸,军官转头望了两名狱警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在来的时候,大小姐和童副官只说让他去皖南靠山村接一个人,虽然他早已从童副官的口中得知朱晨逸非常年轻,可是当他看到朱晨逸竟然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弄错了。
“长官他就是朱晨逸,如果您真的是找在靠山村招摇撞骗的神棍,绝对错不了。”两名狱警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对于从上海赶过来的军阀,他们一个小小的狱警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既然是在靠山村抓回来的一定错不了。”军官点点头,冲两名狱警吼道:“还不把门打开。”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狱警走了进去,用钥匙打开朱晨逸手脚上的镣铐。朱晨逸知道自己那张符箓起作用了,可是等他抬起头来,发现并不是火车上见到的女人和长相凶恶的中年人,却是几名穿着军装的军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走进牢房的军官第一次正眼瞅着朱晨逸,白色的小褂,白色的裤子,普通的布鞋,平头,长的不错,可惜的是被身上那些廉价的衣着冲淡了原有的几分帅气。这个印象和军官原先想象的世外高人有区别。
为了更进一步确认朱晨逸的身份,军官问道:“你是朱晨逸?”朱晨逸点点头,军官继续问道:“你是从重庆坐火车来的皖南?”
“是!”朱晨逸拍掉身上的泥土,淡淡的问道:“你们是?”
军官一听所有的信息都能对的上,顿时松了一口气,高兴的一咧嘴,笑道:“我们是上海楚司令的兵,大小姐吩咐了,要请朱先生去上海做客。”
大小姐!朱晨逸眼睛浮现出那个手拿书本,要买九命猫的年轻女人。
“长官,我还有一个妹妹在靠山村,还劳烦长官将其一起带上。”朱晨逸一拱手,陪着笑脸说道。
“你妹妹已经走了,我们在靠山村问了,村民们说你妹妹去找人救你了。”军官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这才说了出来。
其实他们早在一天前就去了靠山村,询问了当地的村民,村民们说朱晨逸被分驻所的警察抓走了,这才顺藤摸瓜来到监狱。至于张小花不在村子里,这一点他到是真的没有骗朱晨逸,在朱晨逸被抓走的当天,小丫头就离开了靠山村,说是去求人救朱晨逸。
“这丫头,我不是说让她在靠山村等我吗!”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有些担忧张小花的安全。
在民国最为动荡的年代,各路军阀割据一方,一个长相好看,且无反抗能力,又无一技之长的柔弱女子,下场可想而知,这才是朱晨逸担心的地方。
“朱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至于你妹妹的事情,到了上海你可以请大小姐帮你去找。”见朱晨逸犹豫不决,军官也没有发怒,只是提出一个建议。
朱晨逸点点头,大步的走出了监狱。在狱警的欢送下,登上了价值一万多大洋的福特轿车。
驾驶员技术很好,车子也开的很稳,也许是朱晨逸在牢房内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上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当易阳再次醒来的时候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上海到了。
看着黄包车来回穿梭,人头攒动的街头,小商贩的叫卖声显得格外的清脆,朱晨逸下意识的摸摸肚子,一阵解饿的感觉席卷而来。正准备从口袋中抠出一个20分的银元去买些大饼来充饥,可是驾驶员却开着车子直接将他送到了别墅。
富人的生活永远是那么奢华,朱晨逸走在林荫的鹅卵石小道,看着远处一排排高大的建筑咋舌不已。
步行了十五分钟,朱晨逸被军官带到一个房子,说是沐浴更衣之后再见大小姐,朱晨逸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大家族的规矩,再低头看了一眼脏兮兮的衣服和满身的汗臭味,点点头走了进去。
室内直逼朱晨逸双眸的是一个艳丽的女人。
她,着一身粉红色的旗袍,恰到好处的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莲藕般的玉臂裸露在外,旗袍的分叉处若隐若现的露出丰满的大腿和雪白的肌肤,长长的刘海挂在那张精致的笑脸前媚态尽显。
朱晨逸打量完这名女人,给她八个字的评语: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莫非走错房间了?这是朱晨逸第一感觉,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个房子是军官亲自带路的,走错的可能几乎没有。再仔细一想随即释然,大家族有使唤的丫头这不足为奇,这女人一定是对方派来服侍自己的。脱去外套试了一下水温,他转过头发现女人居然还站在屋子里,朱晨逸挥挥手让她出去,女人一句话将朱晨逸差点没噎死:大小姐吩咐我帮先生擦背。
女人说这话时贝齿轻咬嘴唇,脸上一片绯红,媚态尽显无疑,血气方刚的朱晨逸只感觉心头痒痒,一阵邪火从小腹升起。
美人计!朱晨逸眉头一皱。
“你出去吧,我不太习惯别人帮我搓背。”看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女人,朱晨逸冷冷的吩咐了一句。他知道对方安排这个女人来伺候,明显是为了讨好自己,并没有恶意,不过他依旧感到很反感。
“先生不要赶我出去。”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朱晨逸的面前,畏惧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在来的时候,大小姐就吩咐了她一定要“伺候”好进来的先生,虽然她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作为平头百姓她,那里斗得过拥兵自重的军阀家大小姐,更何况重病的父亲还等着那些大洋治病,无奈之下只有含泪答应了下来。
其实在朱晨逸破了“山羊居士”的法术后,年轻女子和童副官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再到后来“山羊居士”落荒而逃,她才意识到惹下大祸,得罪高人。为了请朱晨逸给老爷子治病和弥补曾犯下的错误,年轻女子和童副官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将年轻貌美的丫头奉献给朱晨逸。
在女子的心中男人眼中无非只有三样东西:权利,金钱,女人。
权利对于方外人士的朱晨逸毫无作用,更何况女子也不可能给予朱晨逸权利,那么唯独剩下的只有金钱和女人,上次在火车上用银元已经碰的灰头土脸,所以她才想到用女人来讨好朱晨逸,让他为其卖命。可她那里知道朱晨逸道心坚定,否则千娇百媚的张小花哪能保留处子之身到现在。
“你说门外有人守着?”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木门,朱晨逸沉声问道。
女人点点头。
朱晨逸哑然一笑,伸手将女人扶了起来,第一次正面看着女人,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很是秀美,长长的刘海让她平添了几分朝气,恰到好处的旗袍承托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妖精!这是朱晨逸给女人的直观评价。
在随后的闲聊中,朱晨逸得知女人的名字叫凤凰,是上海本地人,家里只有一个做挑夫的父亲,由于家里穷口粮不多,她就来到楚司令的府上做了使唤的丫头。这一次破例答应大小姐将清白的身子交给朱晨逸,是因为大小姐许诺要给她一百块大洋,让父亲治病。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朱晨逸想起了小丫头张小花的坎坷命运,于是也没在为难这个叫凤凰的女人,只是让她先去卧室里等着。
听朱晨逸这么一说,凤凰拍拍酥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激的冲朱晨逸点点头,转身走进卧室。
不得不说年轻女子的安排还是比较周到的,房间有浴室还有大床。好在浴室和卧室不在一处避免了尴尬,朱晨逸脱去衣服跳进木桶。
半个小时候,朱晨逸洗净身上的老泥,穿上年轻女子为他准备的蓝色袍子,带着凤凰走出了房间。
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军官,扫了一眼朱晨逸和凤凰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将两人带到了客厅。
有钱人家的房间布置和摆设就是不同,两个硕大的元青花瓷瓶分别摆放在大门的两侧,中间一组红木沙发和檀木茶几让客厅多了几分韵味,墙上的几组字画即使是文化水平不是很高的朱晨逸都能看出不凡。
“朱先生请坐!”
年轻女子一改火车上冷冰冰的摸样,热情的招呼着朱晨逸,连同丫鬟凤凰也沾了朱晨逸的光,被安排在朱晨逸的身边坐下。
“不知先生对我的安排是否还满意。”女子拿过茶几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香茗,笑了笑。
女子说这话时,朱晨逸分明感觉到坐在身边的凤凰身体微微的颤抖,朱晨逸转头望去,见凤凰紧捏衣角,垂着脑袋,于是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凤凰的背部,淡淡的说了一句:“楚小姐不用兜圈子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好!我就喜欢和明白人说话。”女人翘起兰花指,茶盖轻轻地划过茶碗的边缘。
朱晨逸听闻笑了笑,站起来冲女人一拱手。
“楚大小姐这么费心尽力的将我从牢里捞出来,想必是为了楚老爷子的病吧!”
在来之前,朱晨逸就从凤凰那里打听到老爷子病重的消息,再联想起在火车上中年人头顶那团乌黑的怨气,因此判定楚老爷子有可能中了苗疆高手的巫蛊之术。
女人按在茶盖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你能治吗?”
“巫蛊之术略有涉及。”朱晨逸说到这里,学着女人拿起茶碗抿了一口,道:“道上的朋友一般都不愿意得罪苗疆高手。”
朱晨逸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苗疆高手善于巫术,蛊术,而且还特别喜欢记仇,一旦得罪了这样的人,就意味着时刻要提防对方下蛊,使用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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